画柳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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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公子看错了吗,其他各位公子可都是人中龙凤,哪会这样小肚子小肠地揣度诬蔑旁人良好的心思呢?公子,您说是吗?”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蓝晴终于还是被他惹得忘了本分。
一语双关的话语让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好久没有人为他们上演这个斗气冤家的戏码了,今个儿是来对了!
眼中闪过一抹异彩,风清扬优雅一笑,“嬷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照常理来说,干您这行的,少不了得懂得一点察颜观色,可今日一看嬷嬷你,”颇为可惜地叹口气,“唉!不是我爱说您啊,照这样下去,我实在是担心,也许明年的这个时候,凝香楼就再也看不到您‘纤细’的身姿了。”
“噗!”有人忍不住掩住嘴笑了,而风清扬也毫不在意,既然他们盛意邀请,他怎么也得礼尚往来,配合嘛,配合。
可惜蓝晴无此雅兴,她已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尤其他最后的那一句,他绝对是故意的!
“公子也忒是多虑了,所谓‘莫管他人瓦上霜’,看来公子是错过这条教育了,不过,老身今天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了,让公子长此见识,希望下次不要再犯才好。”才想收口,又一转念,“不过嘛,呵呵~~~老身也得感谢公子才行,您也知道,老身一直就很怀疑‘狗捉耗子’这四个字,今天公子如此赏脸为老身现身说法,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老身真是不胜感激呐!”说完,挑衅地看着他,怎么样,气死你最好!
哇!好厉害哦!一翻精彩的冷嘲热讽,小雨双眼发光地看着这‘水桶’般的蓝嬷嬷。
神秘莫测地看着她,风清扬当然不会为这等小事光火了,他老兄可是连眼皮也没掀上一掀呢,“赏脸倒说不上,不过既然嬷嬷连捉耗子的都有哪些动物都不知道,区区不才在下有幸能为您解读,也算是功德一件。但是,请容在下再提醒您一句,嬷嬷,下次,不要再跟人说您不知道啥叫做‘狗捉耗子’了,会笑死人的。”
“你——你!”事实证明她真的还未修炼到家,这会,她已气得不顾形象地大叫!
“你为什么总要跟我过不去?!”
不理其他人的窃笑声,风清扬无辜地脖子一缩:“我哪有?”
最讨厌就是他这副表情,蓝晴瞬间气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立马反驳回去:“你还不承认?!”
“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干嘛要承认啊?还是,你在暗示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一道兴味的声音中场及时插花。
“没有!!”首先向提问的爱莲丢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蓝晴又回过头来:“你不要扯开话题,扭曲事实!”
“我又没有说什么。”很委屈地,风清扬收起笑容,期期艾艾地偷瞄着她。
“你——你!气死我了!”忍不住尖叫以渲泄心中的怒气,从来,从来没有人能将她气到这种田地。
“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我可舍不得。”看她流露的真性情,风清扬达到目的地满意一笑,然后脱口而出,话中有着暖暖的宠溺。不过,他自己和正在气头上的蓝晴并没有注意到,只有心怀鬼胎的其他人才有此闲情。
“咳咳。”认为是应该有人出来圆场了,琁玑厚道地出声:“那个,嬷嬷。”
“什么——”尖叫戛然而止,她猛然忆起自己的身份,心底呻吟一声,然后,非常僵硬地转过身,哈腰一笑:“这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嬷嬷,我们饿了,是否该上菜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丰子恺轻摇着折扇。还真不知道这深秋能会让人有热的困扰。
“呃……”狠狠瞪了某人一眼,害她连正事都忘了,“当然,当然,老身这就去准备,各位公子请稍候,老身暂退了。”俐落抬步,在经过风清扬身旁时,狠狠一跺脚,待听到一声闷哼时才满意地步出房门。
PS:遇了一个好知己。雷雷。
、第十一章 相见欢(下)
“哇!偶像!”看完全程,再加上最后那暴力的戏码,小雨赞叹地看着伊人已渺的方向。
“清扬兄。”揶揄地看着风清扬甩脚的动作,琁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雅兴了?”
径直在慕云身边坐下,风清扬哼也不哼一声。
“琁哥哥啊,这哪叫雅兴,这叫自讨苦吃,自讨苦吃,懂吗?”难得看到他被人修理,踏雪好不痛快。
“踏雪姐,这个我懂。”非常老实地,慕云马上接棒。
“呵呵~~~~~真是个好孩子,慕云啊,以后学着点,可别重蹈了某些人的覆辙哦。”
“嗯,好,我记下了,你放心。”
“师弟,”学不来旁推侧敲,幽兰只有直捣黄龙,“你跟这嬷嬷到底怎么回事啊?她真的就是那个救你的人?”不是她有心怀疑,而是两人剑弩拨扈的样子,真的让人联想不到平静的相处一室。
“幽兰姐,你看不出来清扬是故意惹她的吗?”观察力入木三分,殷勤地为妻子剥桔子皮,丰子恺分神地说。
“耶?!清扬,这是为什么呀?”慕云向来都是摸不着头脑的那一个,所以只能接着话柄问。
“欢喜冤家?”从头到尾,麦克终于舍得吭出第一声。
但马上被自家妻子驳回,“老公,这不对。”小雨一边瞄着风清扬,一边小声说:“你没看到两人外表差那么远吗?”
嘻嘻一笑,爱莲吞下老公献上的桔子,说:“小雨,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清扬目前就是处于这种状态了。”看了正在‘修心养性’的人一眼,“对吧,清扬。”
不理会一室嘈杂的嚣音,风清扬端起茶杯,“见仁见智。”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拽。”到头来什么也没问到,踏雪率先发难。
“就是,也不管人家会不会被好奇心吞噬。”嘟嘟嚷嚷地,小雨也不满道。
“师弟,吊人胃口是不对的。”为人长辈,幽兰不得不谆谆教诲。
“清扬兄,你就了了众生的一桩心愿吧。”双手合十,琁玑念了句‘阿弥陀佛’。
自顾自地喝完茶,风清扬站起来,一甩下摆,“懒得理你们。”
“喂!等等。”看他转身离席,慕云忙出声:“清扬,你要去哪里?”
欠扁地一笑,“你认为呢?”然后在众人的抗议声中推门而出,“哦,对了,”像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回过头:“晚饭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去。”
“耶?!他,他就这样走了?”不敢置信地,慕云惊叫。
“阿弥陀佛。”惊觉自己有了骂人的冲动,琁玑忙低首忏悔。
可他旁边的那位就没有这么好风度了,只见踏雪恨恨地盯着门板:“自大,自私,目中无人!”
“看来还是蓝姑娘有先见之明。”想起N年前某人的顿悟,丰子恺不无感慨。
哀怨地攀上麦克的手臂,小雨好不可怜,“MIKE,怎么办?我想知道他去哪里,去做什么了。”
实在很想斥她一句无聊,这种别人的私隐,她也想挖?但也明白如果附诸行动的后果,所以,他识相地安抚一笑,“我们不管他,吃过饭,我陪你去逛街,反正我跟他是一伙的,总会知道的。”
虽然天生与麦克不对盘,可实在也拿不出什么别的借口来安抚爱妻,丰子恺赶紧接口,“对,爱莲,MIKE说得对,我们不好奇。”
才说着,姑娘们就鱼贯而入,手上或捧或端地为贵客上菜,才一会儿功夫,一张宽大的圆桌就摆满了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肴。
才想跟着一众瞬间饿鬼投胎的同伴抢菜时,丰子恺愣了下,叫住欲遵命退出的姑娘:“小姐,你们嬷嬷呢?怎的不见她来招呼?”
甜甜一笑,姑娘先福了一下身,“回公子,我们嬷嬷说了,她不妨碍各位公子谈事情了,吩咐我们给贵客上菜,就去忙别的了,不过,嬷嬷有交代我们好生侍候着,公子,您有什么需要的吗?请尽管吩咐。”
“不,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微笑地挥手遣退女子,他回过头来,“哇,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你们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回应他的是一阵阵口齿不清的唔唔声,就是没半个人舍得回他一句,衡量了一下利弊后,丰子恺很快决定先抢饱了再来探讨道德问题,才这么想着,手指已持着筷子自发加入战场,吃饭皇帝大,其他杂事,一边凉快去。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已是灯火阑珊,疲惫地拍打着肩颈,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房间走去。
唉!累死人了,每当此时,她就深深庆幸自己是挂羊头卖狗肉,否则,她岂不早就累垮了。思及此,她虔诚地双手合十,再次感谢那位替她撑腰的大人物。
随手掩上房门,摸索着走到窗边,推开窗门,凉风一吹,她享受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仰首看向夜空中高悬的圆月,繁星簇拥,今夜的月光似乎特别皎洁明亮,看了好一会,她低叹,“月令人孤。”
倚着窗棂,她贪婪着那份清新的气息。
“嬷嬷。”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唤回了她的神志。
“哦,这就来,等会。”借着月光,点亮桌上的烛台,她走至门边,开门:“进来吧。”
“是。”两个下人打扮的男人陆续提了四桶热气腾腾的水进来,然后熟练地提至屏风后,转身走出门。
“嬷嬷,早点休息。”完成任务,老实巴交的人尽责地说。
“嗯,好,谢谢,你们也早点休息。”确认人已走远,她这才关上房门,落闸,走至衣柜,从中层的格子取出一套衣物,不小心瞄至床纬,心头诧异:她早上有拉上床纬吗?狐疑地走前一步,单手一拨,不看则已,一看,她吓了一跳,然后没好气地瞪着床上安睡的人。
平静的脸再无傍晚让她气得吐血的可恶,平时只扎了个马尾的长发已散开,浓黑的发披在枕头上。她突然觉得,原来并不只有女人长发才叫美丽,眼神触及他交握于胸腹之间的双手,心神一动,在床沿坐下,隔着衣衫,她看不到伤口的景象,定定看了他微白的脸一会,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屈服地贴上他额头,没有接收到令她忧心的异热,她放下了心,没有收回的手,由着心绪在轻轻游走。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这般看着他,其实也挺不错的,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张气死人的嘴呢?
可恶的家伙。
她淡淡一笑,然后又染上落漠,是啊,为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她不想回忆,却无时不在忆起;想离开,却只能随遇而安;待打算得过且过时,意外遇上了这么一个他,没有波澜的心,被他搅得不得安宁,可是,有了牵畔,若到了下一个不得不的命运转折时,又得花费多久时间才能舒心?
收回已有眷恋的手,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她拿起衣物,转身向屏风走去。
聆听她的足音已远,风清扬睁开了眼,那温暖的触感仿佛已直直抚平了他曾是焦燥不安的心,似蝶吻般的轻柔,无怪乎人常说‘绮罗香是英雄冢’,若有所思地凝神,直到哗啦的水声传来,他才由沉思中醒来。
水声?转首看向倾泄而入的月光,这么晴朗的天气,并没有下雨,那么——小小苦笑了下,她是太放心了还是以为他会睡得沉到不会被她惊醒?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已决定向自己的心投降,他是个对感觉诚实的人,当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时,日积月累中,他发现他想得最多的不是父母,不是其他人,只是她,他一直只当是朋友的唐昭昭,明白自己的异样,他没法抑制自己会去思念她,强烈地想见到她!可是,他料不到,在这个他急欲脱离的国度,竟又让他遇上一个她,如果他够诚实,他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承认一见钟情的戏码在她身上被他看到了。
只是,他害怕,也不相信对唐昭昭的感情是如此薄弱。
但,一次次的意外相遇,他的心一点点地被她无意攻陷,她的美,那种顾盼生辉的美,她灵动的眼眸,她的慧黠,这一切让他喜欢逗她,喜欢她为他不知所措,喜欢她像个孩子般气得忘乎所以嘟嘴的可爱模样,而当他察觉自己的这种恶劣时,心已收不回来了,如果是个薄情的人,那就薄情吧,现在的他,只想看着她,守着她,只想与她一起经营那未知的爱情。
这个地方,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走下去的信念——那就是她。
只是,她的叹气为哪般?
“哟!公子可是醒了?”舒服地泡上一个澡,换上简单的一件长裙,用大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步出屏风,就看到他倚在床头,一脸深思样。
“可不就是醒了吗。”伸了个懒腰,风清扬决定顺其自然。灿烂一笑,“嬷嬷,你这床可真舒服。”
跳过他挑逗的眨眼,她嘴角抽搐,舒服?当她这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哼!既然醒了,那就请吧!不送。”
但笑不语,他下了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出水芙蓉般的风情一一那一脸恐怖的妆容已被洗去,素雅的宽大长裙更显出她的娇小,刚洗好的长发在她粗鲁的擦拭下,有点凌乱,并有几滴不听话的水珠调皮地滑过迷人的锁骨。
风清扬好像听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