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柳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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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哭得满脸泪痕的女孩余悸未消地在幽兰怀中猛摇头。
“喂!听到没有!”笑容可掬地对那两人扬了下手绢,她好心告知,“她说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呐。”
“哼!少废话!”恶狠狠地撂下话,两男阴险一笑,“再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哎哟!我好怕哟!”待得那两男恼羞成怒变了脸色,蓝晴低低说声,“闭气!”然后迅速从腰间取出一个纸包,用力一撕、一扔——顿时白色粉末漫天飞舞,洒了那两人一头一脸。
不待他们反应,蓝晴拉着左右两女飞快向后跑了十来步,待听到‘咚咚’两声清晰传来,这才停下。
转身看着那躺平的两人,蓝晴得意一拍掌,“哼哼!丑女人?让你们尝尝本姑娘的厉害!”咳咳,你说这能怪人家老实吗?唉!
讷讷看着瞬间尘埃落定的画面,爱莲眼睛不离那疑似‘尸体’的两人,吞了吞唾沫,她拉拉蓝晴的衣袖,“嬷嬷,他们……死了吗?”
“当然没有!”好不惊讶地看着爱莲略显苍白的脸,她看起来有那么残忍吗?
“那……那他们这是?”一手牵着小姑娘,幽兰微颤地抖出一指,半晌没有反应。
“哦,那是**,我平常用来防身用的啦。”轻描淡写地扬着手绢,她解释道。呵呵~~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嘛。
哇!还真有这种东西?!
震惊地对望着,原来这个年代的科技比千年后还发达,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不过一秒就能让人陷入植物状态。
“呜呜呜~~~”“多谢婶婶、姐姐救命之恩。”哭声开场,那个小姑娘猛然跪下,对着三人就是磕头施起大礼。
无言向着老天翻了个白眼,原来她已经是婶婶了,天啊!地啊!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呐!
忿归忿,可她总算是扯出了一个自认和蔼的笑容,“起来吧,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此刻,爱莲和幽兰已回过神来。扶起这个与她甚是投缘的女孩,幽兰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又是怎么缠上你的?”
不问则已,一问那泪水就又有了泛滥成灾的趋势。
“先别哭,有事慢慢说。”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蓝晴理智地阻止灾情发生,沉声要她说出主要讯息。
怯怯地看着这有点严肃的婶婶,小竹讷讷地点头,“我叫小竹,就住在城隍庙后面的那条小山村,从小我就跟娘相依为命,前几天……那天,娘亲突然得急病,一夜之间就,就不治身亡,丢下我一个人……”说到这里,她的眼泪也吓不住了,抽泣着又哭了。
“可怜的孩子。”眼眶一红,幽兰掏出手绢为她轻轻拭泪。
感激地看着幽兰,小竹吸了吸鼻子,“后来,大伯就想把我嫁给隔壁一个五十多岁的瘸子,我不肯,大伯一气之下就把我锁进柴房,说绑也要绑我成亲,我害怕,我不想嫁给那个人,就偷偷从窗户里爬了出来。”“我本来想进城里找份丫环来做的,可没想到,一出村子就被他们追上了,我,我……”
唉!
“别哭,别哭了。”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幽兰一反手中轻柔的动作,在心底狠狠低咒着那位没人性的伯父。
看着哭得好不伤心的可怜人儿,蓝晴问,“这下,你们看怎么办?”
“这个嘛……”爱莲侧头想了想,送她回去是不成的,不消想,一个凄苦无依的孤女绝对不可能得到好的款待,可若不送她回去,又能将她置之何处呢?
“要不,我带她回凝香楼?”调皮地眨眨眼,蓝晴提议道。
古怪地打量着她的笑脸,爱莲坚决地摇头。
“不考虑一下下?”蓝晴好不失望地看着她。
“一点也不用!”这会,爱莲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风清扬无聊时让人发指的恶劣特质。
识趣地摸摸鼻子,蓝晴笑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不用商量了,”幽兰笑着看过来,“就先让她跟着我们吧,我看着她就挺喜欢的。”
闻言,两人含笑地点头同意。
然后,幽兰低首问,“小竹,以后就跟着姐姐,好不好?”
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她眼中有着期待,不安地问道,“可以吗?小竹真的可以跟着姐姐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摸摸她的发顶,那双小鹿般惊惶的眼睛看得她好生不舍,“愿意!小竹愿意跟着姐姐!”她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大姐姐,她好温柔,好漂亮,就好像她在庙里看到过的观音菩萨一样可亲。
微笑看着这一幕,蓝晴打断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院里还有事要忙,我得走了。”
“嗯,好,改日再上你那玩去。”点点头,爱莲笑道。
“那敢情好!热烈欢迎呐!”平日闷都闷死她了,有乐子找,她当然求之不得。
“那就说好了,嬷嬷,再见!”经过今日,幽兰发现要喜欢上她并不是难事。
“婶婶再见!”那小竹也乖巧地挥着小手。
婶婶……呻吟一声,蓝晴连忙丢下一句,“乖!”“再见!”转身离去。
“我们也回去吧。”看着那笔直的背影,爱莲道。
“好的,再不回去,就有人出来找人了。”
“呀!”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幽兰怪叫道。
“怎么了?”不明所以地,爱莲关切地问。
“我们都忘了问她那歌曲的事了。”好不惋惜,难得有机会与她独处,她竟忘得一干二净了。
“啊!对哦!”愣了下,爱莲无所谓地笑了,“算了,我们也不用执着了,我有预感,她不会是我们的绊脚石。”
“METOO!”神秘一笑,幽兰眨眨眼,牵上爱莲的手,脚步轻快地向隔街的总督府走去。
、第十五章 计策
定烽王府。
东院是府中唯一一个严令闲杂人等不得擅入的院落。
院内栽有大片的君子兰,剑叶碧绿挺秀,色泽光亮而剔透,远看就像一个个碧玉精琢而成的工艺品;花姿优美,亭亭玉立,粉黄色的花伞静静绽放,清幽的花香盈盈飘溢到每一个角落。
绕过一条朱红漆木组建的长廊,一间门雕青龙的典雅书斋映入眼帘,抬眼,看到的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君子之交”,其下书有两联:上联:兰之猗猗兮,空谷自有迎香客;下联:高山流水兮,渔樵耕读亦知音。
“清扬,我看你最近春风满面的,有什么喜事吗?”难得在自家府上遇见他,帝靖言吩咐下人沏来一壶龙井,二人此刻正优闲地坐在书房闲联络感情。没办法,近得他们多了,连他都抛弃了无酒不欢的习惯。
实在不是他八卦,而是自从早些天在丰子恺那得到‘关照’,众人提议他若有幸见到风清扬,就把握机会向他探探口风。唉,不过,本来就不属于八卦行列的人才,做起这事来自然就有一定的难度了。但一想到幽兰的‘关爱’目光,他不得不把懿旨揣在心头,所以,当好不容易在今儿个见着他后,他说什么也是不能枉上此行了。
微微挑了下好看的眉,风清扬兴味一笑,“你也会有兴趣?”依他看,帝靖言是那种独善其身的人,虽不似麦克的冷漠,也不是丰子恺那种无孔不入的烂好人,且偶尔无聊的举动会时不时让人气得一佛升天。
但观他此刻略显殷切的眼神,风清扬好笑在心头,难道说,真有近朱者赤这回事?师姐的改造大业成功了?
不自在咳了下,帝靖言道,“事关我师弟兼合作伙伴,我就不可以关心关心吗?”说话的同时,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头挑个良辰吉日去与丰子恺一行切磋切磋‘好事者’一门学问。
“得了吧!”一语戳个正着,风清扬不客气地凉凉提醒,“还记得我们初识的那天吗?”
见他如此不留人面子,帝靖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吧,我奉命行事,行了吧。”就知道他精得像个猴子,难怪丰子恺要慌不择路连他也派上阵了。不过嘛,如果丰大人知道他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想必也会后悔当初的识人不清,误交蠢友了。
“瞧,坦白点不是很好吗。”看着他挫败的表情,风清扬满意地更尽一杯茶。
“那,你会让我如愿吗?”好不期待地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帝靖言妄顾自家伟大的身份,十分尽责地想着去完成任务。所以说,唉,真是作孽哦,好端端的一个意气风发、气度不凡的定烽王,硬是被调教成了眼前这个没有半点身份自觉,且威仪全无的市井八公……
“啧!”所以说风清扬这一声嘲弄是很师出有名的,事实证明他风公子的观察力依然是如此的入木三分。看来师姐的魅力果真不容小觑,但被一个在男女平等的环境里长大的女人套住,该是他的幸或不幸呢?
感慨万千地,风清扬任重道远地拍上他肩膀,“师兄,难为你了。”
莫名奇妙地看了他大掌好一会的帝靖言,不小心瞄到他眸中熟悉的揶揄后,恼羞地一掌拍开,“去你的!”
玩得差不多了,皮皮一笑,风清扬想起了正事,“师兄,城南的事,你可有何打算?”托那些人的福,让他受到了来这儿的第一道伤口,也成功地引出了她的情意,读懂了自己的心,想来他应该登门拜谢才算礼数周到。
念及那个总是心口不一的女人,他不自觉地又露出了抹宠溺的微笑。
其实他们真的不用担心,依他现在来看,风清扬已俨然坠入爱河的样子,那伙喜欢兴风作浪的闲人绝对不会猜不到,只是没有掺上一脚不甘心罢了。之所以有志一同地要‘关照’他,完全是怕错过了什么好戏和精彩片段。啧!无聊的一群人,不过,他似乎也染上这个恶习了。小小怀念了一下过去那个正经严肃的自己,帝靖言不怎么有诚意地在心底对他说了声抱歉。
转了好几圈,心思才兜回正事,看了眼鬼点子特别多的风清扬,帝靖言收起玩笑的心绪,正色道:“你有什么看法?”
淡淡一笑,风清扬问道:“听说最近边关不是很太平?”
没有多此一举地去问他这半个江湖人是如何得知这等朝廷机密,帝靖言点了下头,“没错,日前,圣上召我进宫,据探子回报,北方的呼尔萨王动作频繁,接连吞并了邻近四个小国,短短数月内势力大增,且最近又在积极储备粮草,勤练兵将,也许,不久后将又要爆发一声战争了。”
搓着下巴,风清扬略一沉吟,再抬眸时,眼中是一片澄然,“一旦战火燃起,你认为皇上会派谁应战?”呼尔萨不是小国,虽不及夜壁的辽阔疆土,但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军事能力,呼尔萨人人善骑,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军心坚固,‘兵不在多,在精’,每每百骑即可灭了寻常军队的千人大营。自先帝建国以来,呼尔萨即奉夜壁为天朝,年年进贡,但野心是没有界限的,谁不想成为下一个夜壁朝的开国君。呼尔萨历来以游牧为主,背靠长年冰雪的天山,又有辽阔的大草原,生活富裕,国富民强。人说‘饱暖思*欲’,它呼尔萨是国富思权欲,接二连三地攻克四个国家,且又马不停蹄地屯储粮草,这不已是‘司马昭之心’了吗?
夜壁当年的友好政策如今已演变成了养虎为患,如此强敌,天朝这回得派出的不是帝靖言就是冯征程将军了,只是嘛,现今冯大人年事已高,且听说近来身体抱羔,倘若病情恶发,这么一来就……
掩不住担忧的帝靖言闭了闭眼,“我应该是不二的人选。”就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开始心烦不已了,打了好几年的仗,他已厌恶了沙场,现下的他,只想与幽兰安安稳稳地寻一块与世无争的清净之地,平凡地过着最简单的日子,淡淡的幸福是多么的让人向往。
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无奈看进眼里,风清扬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前他会为了回家而奋不顾身,而现今,他的忧虑不免又多了一项,她会为了他放弃现有的一切,跟他回去那个从不涉猎的世界,开展一个全新的未来吗?她是否会不舍?是否会害怕?倘若,她不愿……
甩甩头,风清扬阻止自己去想这些,他打起精神,“据我观察,那批兵将并不是呼尔萨的人。”先不论服饰和样貌,最明显的,那种五步一哨,所有营帐都围绕着主营搭建,且有着尖顶的呈圆锥型的帐蓬,应是西域那一带的习惯。
微微颔首,“我想也是。”那个人并没有愚蠢到与那锋芒毕露的呼尔萨合作,他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可恨的是他把这一招用得风生水起,屡试不爽。
“但现在的问题是——”话音未落,风清扬顺手抄起茶盅用力一扬,就见那茶盅一路疾飞破窗而出,紧接着,一声闷哼响起,两人早已跃出房门,待走出回廊,就只看到躺了一地的瓷骸。
点点血迹四散在碎片旁,相视一眼,两人一路沿着血色行至墙头,然后,线索戛然而止。
没有出声,两人也没有再追出墙外,扬手叫来李鉴,吩咐他收拾善后,两人又行回了书房。
坐回原位,风清扬重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心情很好地轻轻汲了一口,微微一笑,“原来急的人并不止我们。”
“你已有良策?”挑眉看着他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