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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画柳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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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原位,风清扬重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心情很好地轻轻汲了一口,微微一笑,“原来急的人并不止我们。”
“你已有良策?”挑眉看着他成竹在胸的笑,帝靖言问道。
“良策谈不上,但方法倒是有一个可供参考。”
“说来听听。”
“送你一个‘分身有术’如何?”
“然后呢?”
神秘一笑,他微启薄唇,不轻不重敲下四字,“请君入瓮。”
不解地皱了下眉头,“请君入瓮?”
“嗯,正是!”很确定地点头,风清扬好不帅气地拨了拨额边的长发。
“敢问阁下要如何请,诱誀是?”无视他卖弄的表情,帝靖言直入主题。
星眸半眨,他妩媚一笑,“师兄,我们去总督府,此等大事,就我们两个可决定不了个道道出来呀。”少了那伙人的参与,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感谢他吧!他可是很友爱家人的,这不,一看有好玩的就马上赶回家了,从不把他们落下。
瞪着他抛下一个朗笑后即转身离去的潇洒背影,也不管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帝靖言也不会蠢到去苦思冥想,当下甩甩下摆,与那个工作不忘娱乐的某人一道向总督府进发。
又不是那句什么‘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的崇尚者,他可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纳闷了:这好奇心跟猫?有什么关系吗?


、第十六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春日,万物复苏,百花竞艳,处处莺声燕语,正是出游的好时光。
地处城北的野猪林里,正熙熙攘攘地上演着一场寻人大戏,主角正是当今太子、未来的储君帝思远。
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君臣和乐的狩猎大会硬是被调皮的小皇子给一脚搅黄了。
年仅十五岁,被父亲带在身侧增长见识,学习与人相处培养为官之道的少年,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一株参天大树下,认真地观察着手上的嫩黄柳枝条。
这是他刚才顺手从太液湖畔折下的垂柳。
杨柳依依,诗经赋予它的是充满离别情怀的寓意,历代文人墨客都喜欢以此为题材抒发那满腔的离愁别绪。
然而左瞧右瞧,他就是不明白,为何这细小娇柔的枝条就能表达出人们无奈的伤感呢?
他,名宋行清,字行之,一个自小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子。自能记事起,他便习惯了人们或赞或羡的目光,他知道那是因为他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资,学什么都比旁人快,对于事情也总比一般的小孩子想得透彻,他尊师重道,每一位教过他的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他谦卑有礼,乐于助人,邻里乡绅们都夸他是个懂事的小大人,总是对自己的小孩耳提面命去向他学习云云;他又饱读诗书,年纪轻轻就学富五车,出口成章,这些又为他带来了更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赞许……
自然而然的,他不像普通孩子那般爱笑爱闹,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期许下,他被引导成了一个沉稳早熟的小大人,任何事情总是习惯性谦和一笑,性情温和得就像一个没有脾气的圣人。他的童年就是在一个又一个赞扬的目光中度过,无一丝波澜的让他几乎以为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从树林深处传来,他知道那是寻找太子的人们,他爹就是其中一员。所以现下的他才得空在此发呆。
微微垂下手中的柳枝,他换了个坐姿,放松地完全靠上身后的宽大树身,闭目享受着这山林清新的自然气息,淡淡的青草芳香轻轻随风散开,夹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甜美令人流连忘返。
“呵呵~~”一小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敲进他空白的神思,他愣了下,忙睁开眼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葱郁的树木,几只鸟儿快活地在枝丫上跳跃,欢快的鸣叫驱走了冬日的寒栗,带来了无限生机。
他微微一笑,正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的时候,又一串同样的笑声响了起来,这回的声音大了些,他疑惑地抬起头,刺目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细了眼,但无碍他看清树上的景象——一段结实的树干上,一个身材矮小,头戴毡帽,身穿黄色锦服的小人儿正攀着树梢,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树林深处,小嘴一张一合,不时发出得意的嘻笑声。
起身退了一步,将那小人儿看得更清了点,也将他身下的位置一览无遗,但也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离他头上三寸处,赫然悬着一个嗡嗡作响的马蜂窝!
暗自为他涅了把汗,但也不敢大声呼叫吓到他,于是他微微吸了一口气,用他自认为最温柔的音调唤道:“小兄弟,你在那上面看什么?”
岂不料想,即使是如此亲切的叫唤也让那专注的小人儿吓了一跳,只见他受惊地回过头,意外瞧见树下有人后,双手蓦然一松,伴着一声凄历的喊声整个人猛然跌下树枝。
一见那壮烈的姿势,宋行清来不及多想,快步上前,迅速张出双手,险险将他接个正着。
惨叫声戛然而止,来不及庆幸他安然无羔,现场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牢牢抱着怀中人,一阵迷人的馨香瞬间将他笼罩,他无比震惊地看着怀中人儿,但觉陷入了一片美漾的迷雾——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灵大眼,那顶毡帽已在下坠的急风中掉落,一头乌黑的青丝简单编成一条发辫,肌肤嫩若凝脂,一双小嘴半张,似半带惊愕,巴掌大的小脸带着魅人的阴柔,让人无法辨别。这般看着怀中人,他似乎听到了自己有力的心跳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有心跳的人。
帝思远静静看着这双深遂得有如子夜的瞳眸,它轻易地让他沉溺其中,他的体温藉着怀抱悉数传到了他身上,这是他不曾领受过的感觉,他喜欢这种被人紧紧拥抱的感觉,就像一个安全的堡垒,不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陪在他身边,无论风雨。这一刻,他记不起自己的恶作剧,他贪婪地想待在这温暖的怀里再久一点。
四目相望,一切喧闹瞬间远离,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太子,太子——”一声比一声慌张的叫唤惊醒了栖息的树鸦,也惊醒了着魔的两人。
———“之儿,官场黑暗,这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为父既已递了辞表,告老还乡,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印象中,老父不曾用过这种沉重的声音与他说话。
微微一笑,他谦然道,“爹,孩儿年龄尚幼,并不想这么早就退隐田园,况且自小受爹娘师尊教诲,儿也想一展抱负,以有用之躯报效朝廷,爹应该以我为傲才是。”看着父亲斑白的双鬓,他并非不明白父亲对这官场的厌恶,也了解父母希望他不涉足仕途的心愿,但是他只能在心底请求他们原谅。
自那一日起,他的人生就有了坚定的目标,他挣扎过、抗拒过,但他终是妥协了,他不是圣人,他也有自私的时候。
长叹一声,宋老大人拍拍他的肩,“既是如此,爹也不勉强你了,只是你要谨记‘官场如战场,伴君如伴虎’,儿呀,你好自为知。”
伴君如伴虎吗?纵然如此,他也想为他撑起一角天,尽他所能地辅助他、保护他,不让他倦累,不让他烦忧,他只想私心地守在他身边,不管是用什么身份,不管可以守多久,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即便永远将心事压得深不见底,他都无怨无悔。
那一年的春日,竟是如此的妩媚多娇。
———“行之。”帝思远玉袍蟒带,俊雅不凡地端坐在龙案上,眉宇间带着从未见过的娇俏,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看着案下的他,与象征权力至高点的龙袍格格不入的,整个人就像一个含情脉脉注视着心上人的小姑娘。
他在笑,他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完全没有任何杂质的清新笑容,它干净得一如初见。
宋行清激动地抬起眼眸,案前人正娴静地对着他微笑,那是他梦想多年的幸福,他终于等到了吗?他可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急步向前,“皇——”
一声雷鸣响彻云宵,原本沉睡的人蓦地惊醒。宋行清翻坐起身,急喘着大气,犹有余悸地看着窗外划破长空的闪电。
下雨了。
几道骇人的闪电映亮了漆黑的夜空,淅淅沥沥的雨点很快倾泻而下,纷乱地扑打在屋瓦上,辟辟啪啪的清脆入耳,就像一串串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嘻笑声。
聆听着清晰的雨声,他呆坐了一会,然后一手抹去额际的冷汗,随手勾来一件外衣套上,摸索着下了床,步出房门。
一阵寒意扑面而来,夹着雨水让他瞬间打了个冷颤。
没有再上前,他倚着门侣,静静看着那一朵朵暗红的烛火。
长廊下的灯笼在风吹雨打中摇摆不定,那微弱的烛光似随时熄灭却又顽强地忽暗忽明,老远隔着一朵摇摇晃晃的,在这深夜看来甚是孤单。冷清的微光下,喷洒进来的雨丝是那样飘忽,就像他迷蒙的梦境,看不清那些是醉人的回忆还是蚀心的凄清。
他不知道他还要这样下去多久,也许他就是那丛在风中苟延残喘的烛火,倏然熄灭只是下一瞬的自然。
原本他以为可以把这心事藏得很好,蒙敝世人也欺骗自己,但渐渐地,他发现他做不到,他依然会为之失态、无所适从,就像现在。当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心底的压抑也一天比一天难持,他开始担心,会不会某一天他真的再也抑制不住从而渲泄了心底澎湃的情感,果真如此,届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皇上……他苦笑,为什么偏偏是他呢?倘若没有这层身份,他会毫不犹豫地向他表达心中的想法,不管这是不是惊世骇俗,违背人伦常理,可是,他不能,一切就只因……他是夜壁皇朝的天子,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主子。
仰首闭目,他任着清冷的雨泪湿他脸颊,呜咽的雨声替他悲鸣出那些不为人知的苦楚。
墙角那几株芍药被雨水打得凌乱不堪,清早时那傲视群雄的绝世芳华被冲擦得涓滴不剩,四散的花瓣无力地跌落在地,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脏污的泥水,斑斑点点的黑白,再也窥探不出原貌。只有旁边那几丛不知名的野草,一扫白日那焦燥无神,一片片叶子绿得发亮,吸足了水分的枝茎更是神采奕奕得仿佛临阵待命的士兵,那一滴滴顺着叶子滑下的雨珠更像是随手挥开的儿女私情。
情人的泪很重,但战火燎然下百姓家破人亡的绝望泪水却更是重如千斤。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第十七章 绵雨

昏暗的长巷里,点点雨丝细洒,让原本清冷的天再添几分点缀。
两把亮堂堂的钢刀危险地交叉架在这颗全无雨城最漂亮最得人心的头颅下,刀身倒映出宋行清那张美丽异常的俊脸。天色阴沉,故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定的模糊。
不愧为儒家学派最得意的门生,如此境况,他居然还能保持没有一点惊慌的声音有礼地问道:“不知二位此番相持,有何要事?”
“打劫!”左边那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用一种十分符合他粗扩外表的雷公音言简意骇地说明,其没有半点打算掩饰的音调让人不禁怀疑他只是在交待着今儿个的天气状况。
“对,就是打劫!”也许是同一个动作维持得太久了,那个头矮小、脸色略微苍白的男孩,嗯,该是男孩没有错。只见他点头附议,然后持刀的手松了松,马上又换了另一只手替补,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盯着宋行清顶上用以束发的玉冠,那模样就像在看着一根香气诱人的鸡腿。
“哦,是打劫呀。”似乎答案不在意料之中,宋行清呆了一下才点头恍然道。
“废话少说!”那男人粗声粗气地喝道,完全无半点做坏事的自知。不过,也难怪,整条深不见底的长巷连个老鼠也见不到,更何况英雄呢。“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其实真的不能怪他欺凌弱小,而是这位公子哥儿出手忒也大方了(早前就见他一掷千金救助一个卖身葬父的孤苦小男孩),又没有一点防贼的意识,身边也不带上几个护卫手下什么的,他不抢一下实在对不起他的这身打扮,哦,对了,还有他唱了三天空城计的肚皮。
“叽噜—叽噜—”一串腹鸣声应景地响起,两人同时向那小男孩的肚皮看去。
“呃……”尴尬地笑了笑,男孩用空闲的小手搔了搔有如鸟巢的乱发,“最近伙食不……太好……失礼了。”
努力抿住唇,宋行清一脸感同身受地频频点头,“了解,了解。”说话的同时,居然也没有半点阶下囚的自知,混然忘了尚架在脖子上的钢刀。
言毕,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古怪,就是没有人出声。
“哟哟哟!”突然一道玩味的男音从天而降,直直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声音很谦卑地请教,“这是打劫吗?”
闻言,三人同时向左前方的屋檐望去。
只见一名月白色长衫的男子半打着伞,足踏横瓦,左手轻摇折扇,看不清面貌为何,隐约可以知道他在笑,乍看之下,雨丝笼罩下的他宛若仙人般清绝,出尘脱俗。
“你是谁?”很快回过神来,男人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又用他那特有的粗嗓音不客气地问。
“我呀,”那男子一收折扇,帅气地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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