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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画柳眉-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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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的是在这临行之际,他竟出现了,甚至少了那份恨意一如最初。如果这是老天在她离开前的一份善意施舍,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稍坐近了些,然后在他一脸惊异中略带感伤地枕上他的胸膛,“凤锦。若有来生,我们再相聚吧。”本来并没有多少悲伤,只是这话一出口她无端感到心痛,泪水就那般不受控制溢出眼眶,她难忍地埋首他襟前,不让哭声传出。
默默环紧她的腰身,温热的液体浸入胸膛无孔不入将他的心刺得生痛。他不要她的伤心,他从不指望飘渺的来世,硬声道,“我不要来生,我只要这一世。”
“可是,”她哽声抽泣,“我们这样子能有将来吗?”
“能!”他说得斩钉截铁,目光坚决不移,“只要我在,我们就能相守一辈子。”一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遥远,然而拥她在怀他有了坚定的追寻,帝位是他只想证明他的优秀,他不曾想过他当了皇帝后的种种,而今,他的未来更多的是与她相伴的期许。他不想挣扎,不想再欺骗自己,其实他在乎的就只是她的倾心相伴而已。
“谢谢你,凤锦,谢谢。”宝雅泪如雨下,不知为他突来的表白还是其他。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谢谢。”帝繇捧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轻轻吻去那错综的泪痕,“跟我走,好吗?”他想了很久,既然放不下她,那就干脆把她带在身边,就算有朝一日面临生死抉择,他也自信能确保在他有生之年为她安排好无忧的下半生。或许这样很过份,可他只想让他的人生少一些遗憾。
跟他走?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人生,可是她不能,她怎么可以自私地成为他的牵绊?他又怎么可能放下那份一直酝酿的野心?她试探地问,“你会放下理想,只是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商人吗?”不,不可能,他是这么一个雄才大略有着远大抱负的男人。
他看着她沉默半晌,挣扎地开口,“……我不能。”他努力了那么多年……
“呵呵……”她笑得沧桑,“我就知道。”声音不无怨叹,“你就那么想当皇帝吗?”
他无言以对,他很少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当皇帝,他不否认那个位置的吸引力,然而他知道还有着些别的东西,那些才是鞭挞着他前进的动力。他凝视她答非所问,“如果我当了皇帝,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平板的音调没有悲喜,明明是如此尊贵的地位却听不出半分诱&;惑,或许他知道这些对眼前人来说无关重要。
她果然娇笑,泪珠儿凝在眉睫,无端有种倾尽天下的妩媚,“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个名头?”
虽早有预料,可他还是沉默了。
相顾无言,她忆起了初见,访尽了流年,“凤锦,”轻浅的叹息伴着蜡泪滴下灯座,“既然你有你想要的人生,我也只想过我的小日子,那么我们又何必束缚对方,束缚自己呢。”
男人目光蓦然变得深幽,“……你以为我这样做是束缚了你……”
“不是吗?”
面对着那双晶亮的眼眸,他突然无法回答是与不是,他只是……他不过是想抓住一点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叩叩叩。
一个黑影在窗边轻轻闪过。瞄了一眼,帝繇收起神思立起心肠,“就算是束缚,我也不想放手。”大手不由分说牵起她,“你没得选择。”
他早就想过了,不管将来如何,他只想握住眼前。如果过不起他策划好的人生,那么他退而求其次只希望她能陪着他走到那一天,这是最差的结局。但那无妨,只要身边有她。风清扬那日的话在他心底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突然明白到他的思念只需要一个借口就已无法管束,原来他一直只等待着一个可以接近她的理由。既是如此,那立场又有什么重要呢。他真蠢,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光阴。
“不,我不能跟你走。”宝雅拨开了他的手,尽力树起冷漠,“我不想跟你一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她不想成为他的累坠,她早就死过了一回她的命不值钱,但他不同,她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小心愿去牵绊他的雄心壮志,尽管她明白他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但她下意识的相信只要他想做的事就绝对会成功。虽然立场依然在,但嬷嬷已明白开示,与他对立的是朝廷是身负皇命的官员,与她们无关。所以她决定回乡,不相见便不相念,不相见便不会有相连。
——她一定要说得如此令人难堪吗?她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是委屈了自己?他没料到这样的场面,然而他很好地把受伤掩在眼底,他今日来只为带她走,“你的意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所以你的话现在可以省了。回去有的是机会让你说。”
“放开我!我不走!”宝雅惊慌地拍打着他的手,极力管住双脚不肯迈一步。
他猛地回头,冰冷的目光令人心颤,“别惹我生气。”
宝雅噎了一下,杏眸中写满惊惧,她被吓到了。
他的心如遭针刺,但他别无他法,他不想再虚掷半分,不管她愿与不愿,他都要把她绑在身边直到他咽气的那一刻。
厚实的掌心牢牢地裹住了她纤细的手,她默默跟在他身旁。高大的身影坚定地走在她面前,廊檐下的灯笼摇曳,点点落到他发上身上,夜色如水墙角的草虫吱吱作响。她蓦地鼻酸,如果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她此生足矣。
到底老天总是爱捉弄人,他特别喜欢在人们最幸福的时候摧毁一切。
帝繇停住了脚步,满腹心事的宝雅茫然地抬起头,纳闷地看着他瞬间沉下的脸,注意到他握着她的手力道紧了几分。
才想开口相问,一道修长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吊儿郎当的调调透着几分不羁,“侯爷大人深夜造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人跨出一步,正好立在小径中央,状似随意地向帝繇行礼,烛光照出了他清俊的脸,正是风清扬。
绷着一张脸,帝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候爷大人要带走我旗下姑娘,不用知会老身一声么?”一个冷笑的声音亦随即响起,蓝晴一袭长裙从回廊尽处款款行来。
看着那两个挡在面前的男女,帝繇目光在蓝晴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冷声一笑,“你就是蓝嬷嬷?”“易容术?”原来这女人一点也不老不丑,可惜对她的那份厌恶一点也没打折扣。
“正是老身,侯爷好眼力。”虚伪一笑,蓝晴也不跟他客套兜圈,“那么请侯爷把人放了,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无权带走她。”
“同理,你又有什么立场来叫我放人呢?”轻蔑了她一眼,帝繇直接搂上了宝雅的纤腰,姿态亲密地在她耳畔细语,“别以为这两人能拦住我,你的小心思可别乱转,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爱冒险的人。”
宝雅瞪着他,言下之意是你早就准备好一切作好了埋伏?惹得他满意一笑,你明白就好。
这样的姿势看在蓝晴眼里怎么的都像是在示威,“侯爷,我们家宝雅可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您这般高贵尊荣的身份,我们恐怕难以高攀。您的游戏我们也奉陪不起,所以,还请你移驾,想必觊觎着侯爷夫人宝座的千金小姐不在少数,你是何苦呢。”
一番话说得讽意十足,却让宝雅黯然垂目。某人这才反应过来,懊悔不已恨不得咬舌自尽。
自然没有错过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帝繇看向蓝晴的眼神多了一分咬牙切齿。
“让开!”
“耶耶耶?”有没有搞错,害她说错话不说在她的地盘居然还敢喧宾夺主?!气得蓝晴猛跳脚,“你——”火气很旺地烧了起来,“把人还给我!”
风清扬奇怪地侧脸瞄着她,“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到底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瞒着他?
“我不管!我就是不给他!你赶紧把人给我抢回来!”帝繇理也不理她,直接把她当成了跳梁小丑,蓝晴更是气得吐血,直接要风清扬武力解决问题。
风清扬当下唉声叹气出列,“都叫你不要这么嚣张了,这下我想偷懒也不行了。”老早就叫她改下爱出风头的坏习惯,怎么说也不听,现在好了,不用你抢人家就先下手为强了。
“耶?”蓝晴戏剧性地噔噔退后两步,“这些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可能她半点不知。
“跟我抢?”帝繇搂着宝雅退到一旁闲闲地看戏,同时不忘讽刺,“你有那本事吗?”
风清扬挥挥手让她退到后面,蓝晴忐忑地扫了眼黑压压的阵容,“你行吗?”不行就别勉强,她凝香楼这方面的人才也还有一两个可以看的。
孰料风清扬妩媚地向她一眨眼,“我行不行你会知道的。”快速亲了她一下,身形一闪人已落到了黑衣人跟前。
茫茫然呆了半天蓝晴这才反应过来,脸腾地一红,“风清扬!你——你个色胚子!!!”
黑衣人腰间都挂着兵器,只是奇怪他们都没有用上。一见风清扬掠出便有默契地团团将他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地以拳脚近身肉缚。一个倒了马上又换另一个人上前,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只是看得分明的都知道风清扬占了绝对的上风,本身招式灵活多变身形又飘逸迅捷,他整个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在黑衣人之间来回穿梭,不时用上点穴的功夫,根本连打都不用打。“不错。”帝繇闲站在一旁,微微赞扬。
刚好解决完手上的最后一个人,风清扬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一地呻吟的黑影中,“多谢侯爷手下留情。”就知道这个侯爷没有那么没人性,如果他们都用上兵器,他早就被砍成十八段了。
“那么,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帝繇不理宝雅一脸的焦急,慢悠悠地与风清扬搭话。
正想顺水推舟卖个人情时,突然屋顶上冷光闪现,他惊见房顶上多出了一排手持弓弩的黑衣人,眸色一沉,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帝繇,“看来侯爷志在必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已经尽量争取不违和了……


、第六十五章 花叶相错

风清扬话音刚落,从屋檐上又跃下了一批黑衣人,原本被DD在地的黑衣人见状精神一震纷纷爬了起来,后来的一批黑衣人大约是看到同伴前吃亏了,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抽出兵器直接围剿风清扬。来不及多想,风清扬挑起一折断枝迎战,这回他脸色变得凝重,下手亦不似先前般儿戏。
“嬷嬷,小心!”突然宝雅一声惊叫,吓得风清扬心胆俱丧一时分寸拿捏不好狠狠刺中了一名黑衣人,鲜血溅上了衣袖。
“宝姑娘啊!我没被劈s也会被你吓s啊。”不知从哪个角落飞出来的素心及时挡下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攻势,蓝姑娘一抹冷汗,同时不忘向分身乏术的风清扬扬扬小手绢,“没事儿,您继续。”
被吓得差点虚脱,风清扬目光骤冷,强大的内力透过断枝竟有了削金断铁的劲道,黑衣人一时惨叫连连倒下了不少。
宝雅吓得浑身轻颤,腥臭的味道开始漫延,那鲜血染红的院落早不复平日的清幽素雅,她转身盯着帝繇,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如纸,“住手!”
然帝繇只是淡看了她一眼继续作壁上观,看着那缠斗眼中竟隐现玩味。
很快打斗声引来了凝香楼的院卫,一见风清扬陷入险境忙抄起家伙加了进去,渐渐地原本小范围的对打变成了大面积的两军对垒。宝雅首次见到真枪实弹的杀戮,妖冶的血雾覆盖了视线令人几近窒息,她声音发抖,“叫他们住手,我跟你回去,别打了!”那些都是她平日最亲近的人,如果有个损伤她要如何去面对,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考虑一下她的心情她的感受。
一旁脸色阴沉的帝繇缓缓看着她,“那些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不是我。”注意到她掌心一片虚汗,十指相扣更紧几分,同时不着痕迹为她挡去打斗的场面。
没留意他的动作,宝雅被他的话吓得愣了愣,“你说什么?”不是他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才会出现了吗?
看出她的疑惑,帝繇淡淡解释,“我今晚只带了十个人,而且我的人汗巾一角有火形图腾,你仔细看。”
宝雅呆呆地看着他,机械地张大眼寻过去,果然在那些黑衣人身上分出了端倪。其中那十名汗巾绣有金色火焰的黑衣人早察觉情势有异,纷纷收了攻势护到了他们面前,一名黑衣人悄声问道,“爷,现在怎么办?”
那边的黑衣人越来越多,竟然把不大的院落塞得满满的,帝繇还来不及思考,突然一条黑色人影飞身落到他面前跪下,“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在屋顶上都埋下了弓箭手,凝香楼今晚插翅难飞。”
高深莫测地看着那神情举止都恭敬如常的黑衣人,帝繇缓缓勾出了一抹轻笑,“有趣。”
“你——”宝雅脸色青白,杏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帝繇不慌不忙地回将那人一军,“很好——传令收队,所有人放下兵器马上回府。”
那人不料他有此一着,猛地抬起头僵在当场。
“怎么?”帝繇冷冷一笑,“想违令不遵?”
“这……”黑衣人语塞。
“惑,”帝繇不再看他,声线冷漠如冰,“不服从命令者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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