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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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你能出去这个大宅院？”
陈氏没多想回答道：“姨只需要跟门房备报一声，就能出去买些东西，门房也不会对我这名老嬷嬷多做刁难。”
“姨，我也想一块去。”沈红颜提出要求，陈氏吓的手里的碗筷砸在桌上，猛一回神，庆幸碗筷没砸在地上，要是多个缺口，灶房铁定会有意见。
“我的好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抛头露面会毁损你的闺誉。”她苦口婆心劝道，沈红颜与她乾瞪眼。
“姨，现在的我可有闺誉可言？”挑挑柳眉，在沈家刻意遮掩下，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存在，“既然不存在的人做些什麽事，自然对沈家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淡淡道。
“小姐可是在怪沈府人的淡薄？”
该怪吗？连沈红颜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思是该怪还是不怪好，她能了解生下一名痴儿时，对於那些高高在上人们是件多麽难以忍受的事，但是再怎麽说她身上有流有他们的血源，但在这十几年，她在痴儿的记忆里找不到任何的温馨关心的回忆，除了姨之外，在这里可有第二个关心她的人？
“不怪了，他们与我没关系，所以不怪。”沈红颜抬起头与陈氏的眼眸直视，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话时，看到姨眼里闪过的心痛。
“傻孩子，如果你不怪又怎麽会说出这句话，别忘了，再怎麽说大夫人、大老爷都是你的爹娘。”
“可是他们没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孩子。”她淡淡反驳一句，陈氏顿时哑口无言。
“那是……老爷、夫人有苦衷……”面对小姐嘲弄的表情，陈氏说不出话来，叹口气转移话题。“小姐，你还是打消出门的主意吧。”
“为什麽？”眉心纠结，沈红颜负气噘起小嘴。”是姨不想让我出门？”
看到小姐孩子气的表情，陈氏苦笑摇头。
“就算姨愿意带小姐出门，也要看房门愿不愿意放人。”
正文 第十六章 出门（二）
“我扮成丫头，房门也不愿意放人？”沈红颜用怀疑目光睨向姨，红艳朱唇微撬起来。
陈氏摇摇头，“就算你扮成丫头，房门也不愿意轻易放人，像我这种老妈子出入是挺方便，但你是年轻丫头，若没上面的交待，门房也不愿意承担责任。”
听姨这麽一说，沈红颜顿时明白为什麽。
要是丫鬟私逃，或是弄些私事丑闻，门房要是不询问一声就放出去，铁定会受到严厉处罚。
“没法子出得了这座大宅院？”
“小姐，你该不会想逃跑吧？”陈氏胆战心惊地问，换回沈红颜哭笑不得的眼眸，认真摇晃小脑袋。
“在还没赚取赎回姨签下长工的钱，我不会离开。”除了钱之外，她还要想想离开这座大宅院，她要上哪去，甚至做些什麽才能过好日子。
陈氏听懂她言下之意，若让小姐赚取赎回她长工的钱……就是该离开的时候！？她为小姐的心思感动，小姐为了她不愿意离开，忍不住热泪盈眶，自己何德何能，小姐把她当成亲人般看待。
“小姐是为什麽要踏出大宅院？”偷偷拭去泪水，陈氏轻问道。
“当然是为了赚钱。”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赚钱！？”陈氏又惊又疑，沈红颜依旧面不改色。
“只要我踏出这座大宅院，我就有办法在今天之内赚取百两银。”
百两银！？陈氏一阵昏眩，不敢置信看着打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从她的眼里有强所未有的自信心与风采，她身子一颤，情不自禁道：“其实要离开宅子的方法不是没有。”
沈红颜眼睛为之亮，用甜甜嗓音喊了一声姨，向她撒娇。
陈氏瞧她热切的劲，苦笑了笑，她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我记得後院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到外头，没什麽人烟，也没有人愿意过去那里，小姐可以去那里试看看。”陈氏有点不放心道：“不过那里不吉利……还是由我陪小姐一块过去？”
“不行，我一名痴儿晃过去，还不会引人注目，倒是姨陪我过去反而不便，不如姨先到外面，顺便借一辆马车等着我。”沈红颜毫不考虑道，刻意忽略姨口中不吉利这几个字。
“马车？”陈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借一天马车需要一两银，小姐确定要借？”
“要！”沈红颜精致美颜充满肯定，斩钉截铁道：“如果没有马车，那些东西我们根本搬不动。”
“什麽东西？”陈氏压抑不住好奇，有点心疼那一两银，但小姐坚持要借马车，她也只好同意。
沈红颜微笑不语，陈氏半信半疑，催促老半天，小姐还是保持神秘。
陈氏叹口气，最後无奈同意明天一早就出发。
隔日一早，在陈氏的叮咛下，她独自一人跑到後院。
其实距离她们居住的小木屋并不远，陈氏早在昨晚跟她提起过，这扇门是之前买通隔壁房子打通後，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留下来的後门。
一般来说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因为不知是谁以讹传讹说这里闹鬼，半夜经过时会看到一抹白色身影飘过，至此之後就没人愿意靠近这里，现在仆人走的都是西侧门。
原本陈氏不想告诉小姐这件事，但瞧沈红颜迫切想出门赚钱，只好告诉她这个方法，因为这里闹鬼，所以没有人愿意靠近，当然也没人敢走这里的後门，再加上之前曾经发生过撞鬼及被附身的事件，更增添神秘色彩。
沈红颜来到後院，心里有点明白为何这里被人说闹鬼，放眼望去杂草丛生，树林枝叶茂密，连白天也是阴森森，莫名的寒意四起。
她快步经过，不久之後看到一扇木制朱红色的小门。
上面的锁布满生锈铁屑，腐烂的木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沈红颜瞪着上面的大锁，在风吹日晒中，锁虽然有腐败的迹象，但还是牢牢扣紧着木门。
锁起来了，怎麽办？难不成要功败垂成，她一辈子都无法踏出这座大宅院！？
沈红颜很不甘心，气恼举起小手臂拍打着木门，叩的一声，门似乎往外推，一开始她被吓一跳，很快意会过来，这里面大有玄机。
用力一推，朱红色木门发出呻吟声，沈红颜使出全部的力气，雪白脸颊涨得通红，看到木门终於松动，她用尽全力使劲一撞。
砰的一声，她险些跌的四脚朝天。
她兴奋回过头看着熟悉的高耸围墙，出来了，她终於出来了！
因为小木门位在偏僻的巷口里，没有人注意到她，省了她不少麻烦。
“小姐，这里！”陈氏在巷子口招招手，驾着一辆空马车。
“姨，叫我名字吧，小姐这二个字实在太显目了。”沈红颜连忙更正姨的称呼，她都忘记提醒姨要改口。
“可是……”正当陈氏还在犹豫时，沈红颜霸道决定道。
“没什麽好可是，就这麽决定。”
陈氏心想小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独断独行，个性与以前完全不同，不过想想也是，之前是名痴儿事事都要自己操心，现在小姐好了，自然有她自个的想法，不过她心里倒觉得有点失落与孤单。
“小姐，我们现在要上哪去？”陈氏驾御马车，问小姐的目的地。
“姨，您先带我去乾货舖瞧瞧。”沈红颜不打算草率出手，先问问核桃现在行情再说，她不想第一次做生意就被人欺侮。
陈氏似乎很习惯这里的地形，毕竟在城里活了十几年，乾货舖有哪几家，她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红颜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看着古代人的生活觉得很有趣，可是自己变成其中一份子就不是件有趣的事。
现在因为年节将近，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吵闹人群手边全是年货。
马车在一家木造的店舖前停下来，看着琳琅满目的乾货，她跳下马车，马上有名伙计向前询问。
“姑娘，请问您是要采办年货吗？”
沈红颜没有回答，而是用一双几近审视的目光打量店内及里面的乾货。
看得出来这里面摆放相当整齐，一格一格的木板区分出空间，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乾货，甚至有些用木抽屉收藏，等客人要看货才会拿出来。
她注意到没有核桃，就连松子、栗子、杏仁等乾货也不见踪影，难道这些东西真的那麽缺？
此时，沈红颜心里有个底，接下来是谈判第一笔生意的开始，不过会不会把种子空间内的核桃卖给这家店，她还没决定。
正文 第十七章 第一笔生意（一）二更
“伙计，怎麽没看到核桃？”转过头，沈红颜看到伙计难为的神色。
“姑娘要核桃的话，恐怕我们店内没有库存，前些日子都被沈家人全订走了。”
沈红颜一听到沈家人就知道是自家人订的货，脸上没有半点不悦，伙计展开三寸不烂之舌立刻向她们介绍。
“其实可以考虑替代品，像栗子乾货，因为核桃大缺，存货几乎被大户的人收走，现在栗子也看涨，姑娘可以考虑看看。”
“贫户也想买核桃，真是笑死人了。”一名嬷嬷穿着布料稍好的衣服，看得出是大户出身的奴婢，目光斜睨一老一小，眼里尽是讪笑。”伙计，替我装十斤核桃送到马家去。”
“是马嬷嬷呀，欢迎欢迎。”伙计眼睛一亮，脚跟凑到马嬷嬷面前鞠躬哈腰。”您要的十斤核桃已经没货，不如选其它的替代品，或是等些日子，我们再送过去如何？”
马嬷嬷脸色往下拉，”伙计，你是什麽意思，你是故意当众给我老人家难堪？”她脸色微黑，想到在二名贫户面前丢脸，急着想砸场子道。
一个大帽子砸过来，伙计额头冒汗，挤出难看的笑容。
“马嬷嬷，我们店内真的没货了，可不是故意要给您难堪。”伙计连忙安抚，马嬷嬷的脸色稍霁。
“叫你们掌柜来。”她命令道。
伙计苦着脸，垂头丧气把一名身材略胖的男子找过来，胖嘟嘟的脸孔笑起来像弥勒佛。
“马嬷嬷，有什麽事需要这麽生气？”林掌柜露出讨好的笑容，实在不愿意得罪人，再说马嬷嬷是马家负责采购年货的负责人，以往年都来这里采办，当然他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掌柜的，屈屈几斤核桃也没有吗？”马嬷嬷怒气冲冲询问，非要林掌柜马上生出十斤的核桃出来。
“马嬷嬷，如果有核桃，我又何必藏着拽着，不给您马家送过去，您应该有听到传闻，今年的桃核产量欠收，减了一大半，前些日子沈家才把货全要了过去，我上哪去给您生出来？”林掌柜似假似真哭喊着，马嬷嬷在旁冷笑。
“要是没有，二名贫户为什麽跑到你这问有没有核桃？这不是摆明你这里还有核桃没卖完，就连贫户也慕名而来。”手一指，分别指向站在一旁的沈红颜与陈氏二人，掌柜脸色当场拉下来。
“哪来的贫户到这里搞乱？去去去，快点滚去！”掌柜转头对沈红颜与陈氏怒斥道。
“你就是这家店的掌柜？”沈红颜眯起眼，不满林掌柜狗眼看人低的姿态，就算是不想得罪老主顾，也没有必要把她们赶出去。
“没错，我就是这个店的掌柜，现在你们快点滚出去，我们店内不欢迎来找麻烦的客人。”
“请问掌柜我们找什麽麻烦？”娇俏脸儿蒙上一层怒气，一旁陈氏拉着她的衣角。
“小……姑娘，我们走吧。”陈氏差点要喊出小姐二个字，被耳尖的掌柜听到，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名十三、四岁的姑娘。
她身子穿的衣服相当破旧，不过料子即好，有可能是落没的门第，但比不上正辉煌的马家，为了马家得罪几个落没门第又算得了什麽。
一旁的马嬷嬷掩嘴偷笑，沈红颜瞪了她一眼，马嬷嬷神情倨傲，压根不把她放进眼里，自己一双火眼金睛怎麽看不出眼前这名小女孩根本构不上什麽威胁力，要是大户的女儿岂会抛头露面。
“掌柜，你会後悔。”沈红颜抛下这句话，转过身离开这家乾货舖，听到掌柜嘴里还嚷嚷着要洒盐去除霉运，还有马嬷嬷得意的笑容，她握起拳头，感到万般的羞辱，但不一会她松开手，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受点挫折并不算什麽，她就不信除了这家乾货舖，其它店也会这般无礼。
沈红颜转身，走出店舖，刚好看到对面过去几家又有一家乾货舖，同样也是挤满人潮。
“姨，我们过去瞧瞧。”
“姑娘，我们回去吧，姨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姨舍不得你受这麽大的委屈。”刚才听到林掌柜无情的驱赶，陈氏的眼泪差点要滴下来。
“再大的委曲都受过了，这点点委曲我还受得了，再说那名掌柜不久之後会後悔跑来跟我们致歉。”沈红颜脸上流露出一丝淡笑，杏眸闪烁着信心与自傲，陈氏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已经搞不懂小姐到底想做什麽。
沈红颜前腳一踏进这家乾货舖，就被里面的宽敞给震惊住，门面看起来虽然没有很大，但走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地板铺着上好的木材，每橱柜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店内的杂味全被檀香掩盖过去。
“姑娘，”一名伶俐的小伙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