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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滴滴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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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见少年进来,忙躬身退下,顺手掩上房门。少年便拿了一个绣墩,坐在床边,瞧着她。

七姐儿迷糊道:“你为什么要留着我?”

“你生的好看,我喜欢。”少年轻声道。

“我是郡王家的县主,我爹爹……我哥哥……”几不成句,“若是找到你……你就活不成啦。”

“那我也不怕。”少年瞧着她睡颜,缓缓的笑了。

他就那么瞧着七姐儿睡了。一时有人来与他说事,都蹑手蹑脚压底了声音只在门边说话,不敢扰着他。少年着人备了马车、食水、食物,并路上一应用具,只待这小娇娘醒来,便要上路。

一人道:“不是说,明早再走么?”

“城里丢了县主,还不找得天翻地覆?自然要走快些,还等明天?想死不成。”少年轻声道:“大哥且不要管他,他安全的很,咱们先回去。左右这个事情也要明年才能发动了,多留几日也没用处。不如早些回去,也好让你们松快松快。”

那人笑道:“二寨主体恤咱们弟兄。”

少年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寨里女人太少了,赶紧着买几个回来。别像上次那样,抢了回来,弄得要死不活的,晦气!有钱还买不到女人?都有出息着点!”

等那人退出去,少年回头一看,见那小女娃已经醒了,半坐起来,正瞪着一双大眼瞧着他。他不知她几时醒的,也不知她都听到什么,有些讪讪,道:“你醒了。可饿了?”唤丫头送吃食进来。七姐儿也是真饿了,没客气,一会儿便将一碗牛肉刀削面吃了大半碗。因那碗实在是大,怎么也吃不完。

少年笑道:“厨子很笨,下了这么一大碗。”端过碗来,将那剩下的半碗面吃了。其实这应是厨子专给他下的面吧。厨子要是知道是这么个小女孩,怎么也不会拿这么一个大海碗盛上来。

吃完了面,便亲手给她穿了外裳,一面道:“咱们现在就得走啦,夜里赶路,你怕不怕?”见七姐儿摇摇头,很是高兴,“好乖。妹妹,我带你去个好玩地方,保证你见了,就不想家了。”

七姐儿一扭头,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娘……我娘身体不好,要是知道我不见了,一定急死了……好哥哥,你能不能让我写封信给我娘?”她别别扭扭叫了一声“哥哥”,心里猫抓似的,好不难受。

少年欢喜,“你肯叫我哥哥,我实在很欢喜。你才几岁,就认得字了?你只要不写别的,我便派人送信去你家。”

七姐儿咬着下唇,“你可不能骗我。你要是没送信给我娘,害我娘着急生病,我就是想尽办法,也要逃走的。”

少年抱起她,“好妹妹,只要你乖乖的,我也不会做那不守信的小人。”

七姐儿叹气,“山贼又何曾会变君子?不过是我信你这个人。你要是失信,那真就太叫我失望了。”

少年还真给了她纸笔,瞧着她写信。七姐儿略一斟酌一下语句,便写道:“娘:女儿又被人掳了,这个哥哥人很好,没有打骂我,只是他大哥很凶,有些儿不保险。祖父那儿,宾客众多,也不要烦恼他老人家。大姐姐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惜女儿不能抱抱小外甥了。女儿现在很好,兴许过个几年,这个哥哥会送我回家,也未可知。不要责怪二哥哥。这个哥哥十分厉害,二哥哥也打不过他。女儿敬呈。”

少年看她一派小女儿口气,又实在没说什么要紧的话,便点点头,拿火漆封了信封,叫人送往城里去了。

正文 拾伍,昭阳桃李月(2)

辰溪郡王府灯火通明,连寿王世子也来了。

“可有消息?”前次七姐儿丢了,也是闹的人仰马翻,寿王府并几家郡王府,把整个洛阳城也给翻了过来。这没几年,又闹一出子,大家也都熟门熟路,寿王府的府卫就先把城中地痞流氓等等全锁了起来,挨个拿去打了一顿板子。

辰溪郡王摇摇头,“还没消息。”

“你这女儿……”寿王世子蹙眉,“是不是生辰有什么冲撞?这样劫难不断,到底不是好的。”

“四郎同她不过差着前后脚出生,他可好好的没事。”

“差了一分,也是差。何况四郎身子也不好,何尝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

“这都不慌理论,先把人找回来再说。”

“你师尊也该云游回来了,正该请他老人家做个道场,破一破他两个的劫难才是。”

郡王点头,“前次我也提过,师尊说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弟妹还没回来?大姐儿如何了?”

“还没生下来。”郡王两边着急。他已是出去找了一圈,二郎更是家也没敢回,直奔府衙大牢里面去了。

世子伯父的长子已在府衙大牢里,挨个提审洛阳地头蛇。

二郎先给堂兄行礼,“见过世子哥哥。”

世子伯父也是郡王,他的长子也就是郡王世子。朱由枢道:“二郎,你来的好。这人说的话你也听听。”对地下跪着的那人喝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已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哑声道:“小人今天在雀儿大街闲逛,忽然来了一人,说是一人给五十钱,叫我们几个打上一架,闹得越狠越好。打完了,还可以再得五十大钱。小人就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闹一场,还能得钱,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就跟几个闲汉在街上打了一架。当时也不知怎的,闹的热闹,整条街都堵了。”

二郎一想,这可不就是自己回家见路上堵了,转从小巷走的时候?

“然后呢?”朱由枢又问。

“后来那人果然来了,给了钱,却说,还要几个人做点事情。小人想钱,就跟着去了。走到旁边一个巷子里面,见一辆富家马车驶过来,那人拦下马车,小人几个便将一个马车夫和一个小丫头捂住嘴,拖走了。然后那人便给了小人们几个一人一吊钱,打发小人等散了。大人啊,小人确实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求大人开恩啊,莫打了,再打小人就给打死了。”

二郎咬牙,道:“那人什么样子,说什么地方话?”

“那人也没啥特别的,生的就跟小人差不多,但穿的一看就是好衣服,雀儿大街上的沽衣坊里面也没他那样的好衣服。也就……差不离就二十来岁吧。口音倒不像洛阳人,有些儿像是山西那边的人。”

朱由枢一笑,“差不离就这些了,再问,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二郎,你看如何?”

二郎略一想,“都哪些人拿了钱?”那人忙一一说了出来,自有小吏在一旁记了下来,那人念完了,小吏也就写完了,将那供状呈给朱由枢。朱由枢扫了一眼,拿给二郎。二郎看了一遍,冷冷的道:“听说伯父的采石场缺人厉害,这几个,送去管束管束吧。”

那人唬得筛糠一样,趴在地下哭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去了那个地方还能活着回来吗?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小人这么一走,家里老母幼儿就得活活饿死啊!”

二郎冷笑,“空口说白话,好不要脸!本来小爷还想你若是能熬过三年,就放了你等,现在,你便做到死吧!”

朱由枢道:“听见没?赶紧做了公文,明天发送他们去采石场。”小吏应了是,恭送两位宗室少爷出门。转回头,冷哼道:“活该你们几个倒霉!你以为这是哪家的小爷?咱们洛阳城两个王爷,福王年轻,又是才来没几年,大小官员自然是听寿王的。今日寿王大寿,却把个掌上明珠小孙女给贼人掳了去,没砍了你们几个贱民的头,这还是几位小爷发善心!”

一面命厮役将那几个打得血肉模糊的闲汉混混架起来送回牢房,一面又道:“这要是寿王世子或是桂阳郡王来了,你们就只有一个死字了。可巧来的是小爷们,你们算是走了狗屎运!呸!大爷还得给你们瞧医生。世子说叫你们去采石场,你们就是死了,变成白骨,也得给我爬去!”

朱由枢与二郎一同骑马往辰溪郡王府去。

“照这么看来,贼人定然已经带了七妹妹出城去了。咱们现在在城里这样搜寻,也不是个法子。祖父至多明日一早便要撤了府卫,咱们也不好继续封着城门。”

二郎虽然有些不甘,但也只能点头,“是。”

“好歹有些线索。这贼人定不是一个人,敢在洛阳城这样乱来的,可没有几个。前次七妹妹丢了,贼人没要赎金,咱们就不好找;今次贼人既然拿了赎金去,只要他敢去兑银子,咱们就好办事了。”

“若是那贼人几年也不动那笔银子,该如何是好?”

朱由枢一笑,“你不还留着那个家贼兄妹么?过几日再找不到,便放风出去,说他们已经招认,寿王府悬赏万两,锦衣卫全国画影搜拿绑了县主的贼人。”

二郎疑惑,“赏格那么高,要是分明没线索,却胡乱来报,该如何?”

朱由枢微笑,“你真当锦衣卫是没用的摆设?告示里面再写上:一旦查实虚报情报,一律处斩。你瞧还有几个人敢乱说?”

“那怎的前次不用这个法子?”

“前次压根没有线索,想找也无从找起。二郎,你平素聪明,怎么忽然糊涂起来了?”

二郎喉头一哽,“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母亲……我说过,会好好保护妹子的,结果,妹妹却是在我手上丢了,我怎么跟母亲说呢?”少年俊秀面孔上滑落两行清泪,“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没用。”

朱由枢一勒缰绳,停了下来,“二郎果然是很爱妹子。”叹息道:“这洛阳城不好好规整规整不行了。居然丢了县主,这不是打在我们祖父脸上吗?还是祖父寿诞!”

“这次说来也是弟弟不好。弟弟院里的丫头,有个不成器的兄长,那次惹了事,我叫人送他去宁夏戍边,想着磨磨他性子,过几年,也就让他回来了。谁知道……”

朱由枢叹道:“二郎,这话本不该我跟你说,但你心肠,似乎也是太软了些。你这事便是做的不好,要么要他断了惹事的念头,要么,便永绝后患!”又道:“方才在那牢里,你也是太心软,那些贱民,杀了便杀了,还需要什么考虑不成?今日你饶了他的命,转天他摸到你床边,未必见得会饶了你的命!”

二郎心下悚然,“大哥教训的是!”

“但今日既然是你开口,我也不会拂了你的意思。左右这个采石场,他们到死才能出来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二郎听的心惊。但一想七姐儿现在不知遭了什么毒害,也顾不得发善心了。

等到了辰溪郡王府,雷叔迎上来,拉着二郎的马缰绳,道:“二郎快进去,刚刚有人送了七小姐一封信来!”

朱由枢与二郎都是一惊,“什么信?!”二人齐声问。

“七姐儿亲手写的信。”三人一起忙忙往大厅上飞奔,等到了大厅,郡王已经念完了信,与寿王世子两个正在沉思中。

二郎抢先进来,问道:“妹妹的信在哪里?”

寿王世子便将那信递给他。二郎慌张,双手颤抖,接过信来,与朱由枢一并看了。

朱由枢看完了信,才与父亲见礼。凝神想了一会,道:“父亲,二叔,孩儿想,妹妹这信,有好几层意思。”

二郎欢喜,“她还活着!”

郡王顿时瞪他一眼,“你这败家子!”二郎顿时住口,低下头。

朱由枢接着道:“第一,妹妹安全无忧,那贼人还允她写信,又给送回来,可见,这不是一般绑匪的手段。要说,这赎金也拿到手了,早该送人回来,或是……”顿了一顿,“但这就奇怪了,既然钱也拿到手了,人又不想撕票,为何还不放回来?这是其一。其二,祖父寿诞,多少宾客,不用多说,为什么专专提到宾客?妹妹想必是听到些什么,宾客里面多半有什么不好的人,应该就是妹子提到的这个‘大哥’。但,问题来了:妹妹到底有什么重要?”

寿王世子望了郡王一眼,道:“你说的很好,我与你二叔也是这样想的。”

“再有,妹妹那么多亲兄弟,为什么不提柏儿,不提郴儿,偏偏提了二郎?说是二郎同她一道回家,弄丢了他,这样提到,也算合情合理,但——会不会是那人,也不过同二郎一般年纪?”

二郎握拳:“有理!”

“孩儿不过是随便猜测,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未可知,也许全都猜错了。”

郡王摇头,又点点头,“你说的,正同我想的一样。你这个妹妹……从小就聪慧,我一直觉着,这孩子这样曲折,莫不就是因她太聪颖的缘故?”

朱由枢道:“七妹妹二岁会背诗,三岁会写字,若是在一般人家,定是要当成妖孽的。”

郡王不免得意洋洋:“我家的宝贝,再聪明十倍我也当得起!”

二郎忽的问:“送信的人呢?可抓了起来?”

郡王正待开口,正在此时,门外雷管家又跌跌撞撞跑进来,口中一路叫道:“老爷,老爷,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正文 拾陆,罗绮自相亲(1)

万历四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日,寿王寿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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