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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滴滴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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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姐儿哭道:“我叫琦琛。你……你不会死吧?”

“哎呀,傻孩子,我哪里那么容易死?”罗克敌面上带着笑,“我还是叫你朱儿吧,多好听。”轻轻唤道:“朱儿,朱儿……”

七姐儿只是哭,“我伤了你……我伤了你……我实在害怕……哥哥,你别怪我,我心里,是有些恨你的,只是现在……我不恨你了。”

罗克敌重重一喘气,咳了一口血出来。他抬手抹去嘴角血渍,缓缓的道:“那日我在寿王府瞧见你,心里想,怎么会有女孩儿生的这样可爱?那天王府里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孩儿,也有比你穿戴的更华丽的,也有比你……跟你差不多好看的。可我就觉得,你是最好看的一个。虽然你还小,可我今后一定是要娶你做媳妇的。”

“可我一想,你是县主,长大了以后,定是要选一个又老实又好看的小子跟你成亲的。我么,生得倒还算好看,可是不大老实,正正经经等你长大,去你家提亲,怕是不成的……朱儿你瞧着我,我知道你听得懂……你三岁就会写字,全洛阳城都知道郡王府有个聪慧过人的小县主,我也不把你当六岁小孩看待……你瞧着我,你刺了我这一刀,我也不怪你。你以后还是郡王府的小县主,跟父母兄弟在一起……”他又咳嗽,吐了一口血出来。血滴在他白色的袍子上,分外醒目。

“你乖乖的,等着我。我若不死,一定还回来找你。”罗克敌伸手摸了摸她小脸,手上鲜血沾在她白玉一样的脸庞上,“你出去吧,别等下那些人射我的时候,误伤了你。”把七姐儿往外一推,七姐儿没敢停顿,直往门口跑去。

她没瞧见,他身下砖块忽然向下一陷,露出一个洞口,将少年吞没了。

正文 拾柒,寒雪梅中尽(1)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修改了一个年份,大姐儿长子出生是在万历四十四年九月,公历1616年。时年七姐儿6岁多不到7岁,万历三十八年正月出生,公历1610年。

本章年份是天启元年十二月,公历1621年,七姐儿11岁多,快满12岁,虚龄13岁。二郎比七姐儿大7岁,现年19岁,新婚。七姐儿这样一跑出来,只见庭前血流成河,世子哥哥竟是已经发动进攻,且已经接近结束了。众汉子们歪歪倒倒散落在院中,山庄后门已经被攻破,男男女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七姐儿大骇,竟是一步也走不动。正自怔忪,却不防脚底下一只手伸过来,猛的抓住她脚踝。那人口中血沫直喷,嘶嘶作响,“小……祸根……”七姐儿吓得大叫:“放开我,快放开我!”

只见二郎带了一队黑衣侍卫飞奔过来,口中只叫:“妹妹,妹妹!”

七姐儿已经是又哭了,“二哥哥,二哥哥救我!”

二郎冲了过来,一脚踩在那只手臂上,那人已是死了,手指兀自用力,竟然不松开。二郎大怒,拔出匕首,沿着七姐儿细细脚踝,将那人手指削下来。一边道:“妹子莫看。”

七姐儿哭道:“不是答应了不杀他们么?大哥哥这又是何必?”

“斩草还要除根呢,你这样心软,如何能行?你看你,都被他们伤了,”二郎见她衣上斑斑血渍,心疼如绞,“大哥哥不威吓威吓,怎么显得出郡王府杀伐凌厉?哪有伤了我家的女儿,不受罚的道理?”

“这也罢了,那些个佣人丫头,又何必下手?他们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伤……伤我的人,已经被罗克敌杀了。”

“你别管了。你也知道大哥哥的性子,劝不动的。”二郎伸手抱起七姐儿,“我们本来买通了这里的人,想偷偷送你出来,谁知道那两个人,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他们要是好好送你出来,大哥哥也说就罢了,只杀了那罗克敌便算。”

看着妹妹,“那个小混蛋呢?”

七姐儿不答,只是哭。侍卫进屋巡视一番,出来回禀道:“屋里没人,只地下一滩血迹,还是新鲜的。地道中正在搜。”

二郎凝神一想,“他怎的受伤了?是……”

“……我刺了他一刀。二哥哥,你别跟大哥哥说。”七姐儿心里仍是害怕。

“大哥哥找不见他,自然是要问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二郎叹道:“罢了,他要是跑了,算他命大!这里腌臜,咱们赶紧出去。”

世子见二郎抱了七姐儿出来,却没见抓着罗克敌,大是不满。又在山庄里搜了两圈,无果,遂命人四处浇了火油,将山庄一把火烧了。

七姐儿受了惊吓,又是受了伤,当晚便烧了起来。二郎寸步不离,手中拿着包了冰块的手巾,给她冷敷额头。

七姐儿虽是高烧,却还算神志清楚,怎么都不肯跟世子哥哥说话,世子左右讨好,她只是不理会。世子无法,叹道:“七妹妹,我知你恼我下手太狠,可对那些个贼子,又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

七姐儿仍是哭,倚在二郎怀中,道:“这样子造孽,滥杀无辜,我怕得很!”

二郎低声道:“别恼了。大哥哥还不都是为了救你?那些贼人,死了也就死了吧。既然胆敢伤了你,死多少次也不够的!”

“这样杀来杀去,何时是个头?他们还有个大寨主,还有几千人在别的地方,你不怕他们杀进洛阳城?”

二郎冷笑:“妹子不懂,怕把官兵当肉包子了。俗话说匪不与官斗,要都这样容易造反,天下贼人还不得早就反了?”

“总是不好。你们抄了人家那么多银子银票珠宝出来,回去就设个粥棚吧,多少积点德。”

世子忙点头,“这个使得。”

七姐儿白他一眼,翻个身睡倒。

待回了郡王府,李王妃再见到女儿,抱住便不肯撒手,“我的乖儿哟,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样遭罪!”芳汀劝道:“夫人,姐儿回来了,是喜事啊。姐儿现如今磨难过了,以后就都是快快乐乐的了。您平日也说‘福祸相依’,祸事都过去了,以后就只剩福气了呢。”

“好孩子,我可没白疼你!”李王妃心里高兴,精神也见好了。那日她在大姐儿府上晕倒,可把沈女婿给吓坏了,忙请医官来诊脉,又给郡王府报信。这一来二去,也就折腾到天亮。李王妃悠悠醒来,一面想自己亲女儿命运多舛,一面又念着大姐儿头胎得了儿子,正是喜事,不宜悲切,于是勉强打叠精神,去瞧了大姐儿并新生儿。那外孙虎头虎脑,精神十足,倒真为李王妃解了愁。

又见女儿这番回来,身上带伤,忙宣了数名医官诊脉,名贵药材流水价的拿将出来,寿王世子也来瞧过,送了好些熊胆鹿茸之类的过来。

七姐儿原本伤势不算很重,但也不知怎么的,竟是一年也没下得了床。郡王、王妃又娇惯她,出入索性一直使人抱着,或是用抬轿抬着,也不想叫她自己走路。如此过了一年多,到七姐儿快八岁,这才渐渐能自己下地走。

世子因招了妹妹厌恶,等闲不敢去她跟前,只叫妻子樊氏常去探望。樊氏温润和善,七姐儿很是喜欢这个长嫂。樊氏又是书香门第,也教了些诗词歌赋给她,只是七姐儿虽聪慧,对这些事情总不大愿意花精力去学;樊氏偶尔也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很用心去教,只算个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

又过一年,樊氏生了个男孩,是辰溪郡王长子长孙。郡王高兴了不得,给孙儿赐名朱慈焜。世子朱由柏抬了宝珠做姨娘,跟着樊氏后面没两个月,生了个女儿。谁知这女儿先天不足,落地没几日便夭了。宝珠伤心,朱由柏亦是陪着落了几滴泪。

那长孙也是身子虚弱,一年倒有八、九个月病着,辰溪郡王府常年两个病号,全洛阳城的大夫、医官都来瞧过了,也没个准的。一个说小公子体质羸弱,必得大补,一个便说小公子如此年幼,哪里经得起虎狼之药?定是要食补才是稳妥之道。一个说小姐内伤严重,须得慢慢将养,一个便说小姐精神不济,郁郁寡欢,再多好药,也不见得有用。

郡王大怒,骂他们都是庸医,平白误人。却不料七姐儿倒是自己找了医书来看,这样几年看下来,又寻了个针灸大家教学,除了力气小,针灸力道上差了些,诊断开方等等,竟是不输名医。

郡王并王妃都是欢喜,说不指望女儿学成名医,但有个消遣排解,总是好的;再说了,女儿聪明,五年抵足别人二十年,怎么不得意洋洋?

七姐儿学了医,倒也不莽撞,并不拿小侄儿做试验品,只用在自己身上,渐渐停了医官开的方子,换了自己的方子。这样居然一日好过一日,转眼又过了两年,京城换了一个皇帝,又换了一个皇帝,时局动荡,对洛阳城来说,不过是换了几个官儿,王爷还是王爷,百姓还是百姓。

辰溪郡王世子朱由柏这一年又夭了个女儿,也是宝珠生的。春日里孩子出生,合家均是欢喜。小女孩子很像父亲,健康顽皮,哪知夏日里偏是得了痢疾,腹泻了几日,竟至手脚抽搐,晚间便闭上了眼。宝珠连失二女,痛不欲生,自此得了怔忪之症,竟日呆坐,谁也不理会。

渐渐又得了下红崩漏之症,人眼瞧着就瘦了下去,渐至皮包骨头了。

七姐儿房里换了一茬丫头,只留了可儿一个大丫头,可儿果然如她所说,不肯出去嫁人,只守着七姐儿。李王妃怜她,给她月钱加到四两。可儿一次悄悄对七姐儿说:“可怜,宝珠那样精干要强的,眼见是不能活了。”

七姐儿不过十岁,瞥她一眼,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她自己不想活了,谁也救不了。大哥哥给她请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她心死了,怎么办呢?谁也没法子。”

可儿只是可怜她,偷偷去瞧了几次,回来便说:“那边虽说什么都不缺,可冷清的要命。大少奶奶说晦气,等闲不许世子爷过去瞧她。世子爷为了这个,同大少奶奶吵了一次,却被夫人叫去骂了一顿,说小爷不疼正经媳妇,为个妾室跟大少奶奶怄气,不像大家子出来的斯文少爷。世子爷说是给大少奶奶赔了一箩筐好话,这才揭过去不提。”

七姐儿听了,也没说什么,只给了些银钱给可儿,“你拿去给她屋里的丫头,瞧着她有什么爱吃的,爱玩的,喜欢的,凭她去弄去。大嫂不克扣她用度,但也想不到太多。你叫那丫头别声张,万一被人发现了,就说是世子爷给的,想来大嫂也不好去找大哥哥对账。怎么也伺候了大哥哥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又过一年,正是天启元年,冬,腊月。

七姐儿这年虚龄十二岁,再过不到一个月,便是她十三岁生辰。七姐儿长大了,房里的小丫头们也长大了。睇睇、睨儿本就比七姐儿大两岁,也都是十四、五岁的大女孩子了。采儿、玉莹、玉妍,都是满了二十岁就放了出去。采儿如愿嫁给了表哥,做小生意,开了一家茶馆,生意不错。

又选了几个丫头补进来,妙玉细致,性情稳重老实,可儿欢喜她,便命她专管姐儿首饰珠宝;湘云心思灵巧,是小厨房的总管,专责饮食;沁雪是玉叶一手□出来的,专责姐儿衣服;还有个叫孋珠的,年纪略小一些,只比七姐儿大一岁,七姐儿教她认字读书,是下仆中的女秀才,姐儿到哪儿都带着她。

四郎院里的丫头也都换过一茬,现如今他房里管事的是个叫玉媛的大丫鬟。今日打发了小丫头来七姐儿院里。“我们哥儿问姐儿,今日三舅爷来,姐儿能起来不?该去请舅舅的安。”

孋珠从里屋出来,“玉音姐姐,我们姐姐今日不大舒服,待会儿吃了药,看看精神要是好些,再去给三舅爷请安。”

玉音道:“是。哥儿还说,姐儿应该多走走,别总是闷在屋里。”

“是了。多谢枋哥儿挂念。”从桌上小箩筐里抓了一把铜板赏她。

七姐儿在内屋道:“你待会去四郎那儿,送点什么过去。”

“可要送什么呢?平白的,不知拿什么才好。”孋珠问道。

“随便了,就在那香料盒子里面随便拿一包过去。”

“可怪,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叫你去,你哪那么多话?”七姐儿半躺在床上,嗔道。

“我怕哥儿问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回不上来。”

“他不会问的。去吧。”

孋珠便从香盒子里拿了一包香木屑,去四郎院子了。四郎正在院中摆了长桌,铺了画纸,画画儿。见孋珠进来,将手中毛笔仔细挂在笔架上,问道:“妹妹今日如何?”

“入夜咳了一会子,白天起来倒没咳了,只是不大有精神。”

“她这病……”一眼瞧见她手里香料袋子,伸手拿过来,“她还有心思调香。”命小丫头端了个小鼎出来,点上一撮香屑。那香氛清雅,似有若无。

“这么淡,端进屋去。”见大小丫头们都不在面前,方问:“二哥哥最近这一阵子还偷偷去瞧妹妹不曾?”

孋珠低着头,“倒是好一阵子不见来了。”

四郎冷哼一声,“也娶亲了,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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