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无忧-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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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换岗了,还出这档子事,他娘的真是晦气!”先前虫蚁聚集噬人的一幕太过惊心,此时一见有人疑似犯病,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快别说了,叫上头听见,有你好果子吃!”有人劝他。那人口里嘀咕,却也不敢将不满宣泄出来。
趁着岗哨的注意力被分去的时机,蛰伏在暗处的沈不孤三人猛地发难,动作迅若闪电地将位置稍稍偏僻的守卫制住拖进楼里,一连串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三人将岗哨的衣物剥下来换上,沈不孤用药栏所制药物往众人脸上涂抹一番。此时天黑,众人除了铭衡稍矮,身形亦是差不了多少,一眼看去,与倒在地上的岗哨相差无几。
沈不孤三人走出去,沈不孤与铭萧自然地走向地上的那名岗哨,抬起来往楼里走去,众岗哨也不疑有他,又回复原先状态。待铭止也换过衣物,沈不孤依样在他脸上涂抹一番。
丑时正,换岗。沈不孤四人随着一众岗哨撤下,倒是无人发觉。
这楼阁果然暗藏机关。众岗哨并未下楼,而是直往回廊尽头走去。沈不孤等人走在末端,不知前头的人做了什么,回廊尽头处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仅容一人通过。众人鱼贯而入。
沈不孤暗暗留心,匆忙之下却也看不出机关所在。
长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隔一段距离就在高处置一石盏,小指粗细的棉芯闪着昏暗的光。人影幢幢,沈不孤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终于出现一个石室,四五丈方圆,空无一物,石壁上却有三条甬道,众岗哨分流而行。沈不孤略一犹豫,身后的人推了他一把,遂顺势踏入左边的甬道,微一侧头,余光瞥见铭止走的是中间的甬道。
甬道左旁多出了石室,沈不孤见前头两人一组各自进入石室,心道这就是众岗哨歇息之处了。他排在队尾,身后只有一人,倒是不用担心走错石室露出破绽。
石室已是最后一间,甬道却未到尽头。沈不孤望了一眼似乎没有尽头的甬道,推开了石门。
半个时辰后,沈不孤走出来,左右瞧了瞧,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长长的甬道中。
这甬道曲折且漫长,沈不孤为防暗藏机关,小心且谨慎的前行,行了半个时辰,忍不住焦躁起来,这甬道怎的竟似没有尽头一般,走了这许久还没到尽头?
终于远远看到一点亮光时,沈不孤松了一口气,却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心知接下来的路程,绝对不会像前面那般轻松。
待来到甬道尽头,沈不孤又惊讶了。此时寅卯时刻交接,夏夜短促,便见晨光熹微,脚下云雾缭绕,凛冽冰寒山风扑面而来,沈不孤打了个寒噤,只觉精神为之一振。但是,为何甬道尽头却是千丈悬崖?沈不孤望望身后的甬道,百思不得其解。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沈不孤不甘心的蹲下身,细细察看。这甬道穿山而过,所费工程颇巨,若开通这甬道仅是为了透透风看看风景,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这崖壁十分陡峭,寸草无生,止有奇石嶙峋。沈不孤瞧着突起的山石,心道若是从此处到崖底皆有突出山石,倒是可以借力而下。只是脚下云雾缭绕,看不清底下情形,若所料错误,只怕就要葬身崖底了。
叹了一声,沈不孤站起身来,此处没有线索,只能去瞧瞧铭止他们那边了。正要离去,脑中灵光一闪,不由惊咦一声,几乎是扑在崖边,探头向下看去。片刻后,他一拍大腿,大笑出声,却又猛地想起自己身处何地,顿时声止音歇,但还是忍不住眉开眼笑。
那山石突起处隐有光亮,显是因为些许磨损之故,可见是有人经常上下,借力踏在突起处,时日一久,嶙峋山石便显出圆润之感。那突起山石距甬道约有丈许,且云雾缭绕处看不大真切,若非沈不孤灵光一现,细细察看一番,绝难发现。
既然有了发现,沈不孤自然要去探究一番。本想回头去寻得铭止等人,再一探崖底究竟,转念一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只怕之后再难寻得如此良机,再则铭止三人亦非庸手,其他甬道想必也有所获,莫若自己独身前去,若是遇险,也不至全军覆没。
打定了主意,沈不孤也不再犹豫,提气纵身,径自踩踏着山石,飘然而下。沈不孤虽说剑法不错,轻身功夫却未属上佳,犹其此时在千丈悬崖上飞掠,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骨灭的下场,只能聚气凝神,努力寻找落脚借力之处,所幸他眼力不错,一路下来有惊无险。饶是如此,下到崖底,也是汗透重衫,暗道侥幸不已。
不觉抬首仰望,但见云锁深山,雾断绝巅,哪里见得半点山顶的影子,额上不觉沁出冷汗,此时方觉后怕不已,暗忖若是再来一次,他未必有这个胆子。
在崖壁上无暇细观,此时沈不孤才有时间打量周遭。
却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右边已至尽头,左旁一条小径。小径两旁有奇花异草,争奇斗妍,蜂蝶在其上翩跹起舞,静谧祥和。草深过膝,苍色山石若隐若现,山腰浓云半卷,犹帘幕低垂,雾气笼罩,更似人间仙境。
第四十九章 查探
更新时间20121226 11:55:19 字数:3410
沈不孤举步,正待循着小径前行,心神一动,有人!左右瞧瞧,却没有蔽身之处,心下大急,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正焦急之时,忽的瞥见有一条细窄的石缝,心下大喜,忙扑身过去。
石缝实在窄小,若是藏一个孩童倒还好说,沈不孤的身形虽也瘦削,相对石缝的窄小却还是嫌高大了些。沈不孤无法,只得努力往里挤,又极力敛藏住气息,以免暴露形迹。
此际已有人声可闻。却是两名女子。
谈话的声音渐渐清晰可闻,只听一个宛如莺啼的悦耳女声道:“……弱水近日就要回宫,昨夜山外又有异常,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免得被她抓住由头。”
“自有夏侯礼同她过不去,咱们担哪门子心?再说她素日是个不管事的,偏在此时要同你我过不去不成?”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道,停了一停,又道:“我瞧她就是个没本事的,若不是公子爷护着,她岂能骑在咱们头上?”
先前那一道声音道:“不管事可不代表她心里不清楚……”
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行了行了,你总是说她怎么怎么好,既然她有千般好,你怎的不索性投了她去?别说这个了,我前日听夏侯礼身边的施兰提起,公子爷近日怕是要来,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能叫远帆她们比过去了。”
只听得幽幽一叹,先前那女子并未答言。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近前。此时天色微明,朝阳未升,晨雾未消,此处上下不便,若是天色昏暗更添危险,因而两人竟未料到竟然有人潜了进来,再则二人正在交谈,并未分神留意其他,竟让沈不孤因此逃过一劫。
沈不孤待二人飞身上了崖壁,慢慢挪出来,不觉抹了一把冷汗,暗道侥幸。听二人言语口气,怕是弱水所说之圣宫八婢。弱水竟是圣宫中人,而且似乎地位不低,那她将他引来圣宫究竟意欲何为?“公子爷”又是什么人,莫非是圣宫宫主?那夏侯礼又是什么人,听口气似乎与弱水的地位相若,两人之间还有不小的罅隙,难道是圣宫四尊之一?这么说,弱水也该是四尊之一了。
既然弱水身为四尊之一,身份地位自然不低,那她又为何将圣宫的所在透露出来,她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又绕回来了……沈不孤苦笑,罢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弱水既然将他引来,必定有其目的,他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沈不孤沿着小径小心潜行,沿途草木渐深。不过两柱香的时间,便见繁枝茂叶之后隐隐露出几角屋檐。沈不孤愈加小心,敛藏住气息,恰巧身旁一株巨木,枝繁叶茂,他纵身其上,探首察看。
这才是真正的圣宫,沈不孤不觉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亭台楼阁,花榭廊桥,凭依着千丈绝壁,依地势高低错落,绿树繁花掩映其间;其时朝阳初升,阳光洒照处,薄如蝉纱的烟雾缭缭;一线清流悬于崖壁之上,跌下山石,碎玉鸣溅,微风过处,水雾迷蒙,好一派人间胜景!
当中又有一座大殿,此殿飞檐斗拱,琉璃鎏金,雕梁彩栋,贴金绘垣,檐间悬一巨匾,上书“天龙殿”三个大字,檐下大红明柱矗立,峻极雄伟,其势恢弘,在一干楼阁亭榭中有若鹤立鸡群。
瞧着眼前的殿宇,沈不孤喃喃:“重檐庑殿……这圣宫是什么来头?”
“庑殿顶”是四坡屋面,相交处构成一条正脊和四条斜脊,屋檐屋角向上翘起,屋面略略弯曲。依礼制,殿堂多用大屋顶,形式有庑殿、悬山、硬山、歇山、卷棚、攒尖六种,另有庑殿重檐、歇山重檐,尤以重檐庑殿为尊,非皇家及一些特许建筑不得用。
虽说武林中人对于朝廷不甚看重,但一般的礼法仪制还是遵从的,圣宫竟然建有这种殿堂,这么看来圣宫也许与皇家有一些干系。
谷中人声寂寂,杳无人迹,沈不孤自然不会以为这圣宫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略想了想,飘下巨木,身如鬼魅,悄无声息的接近离他最近的一座楼阁。正要翻上二楼,青石铺就的小径上却传来脚步声。
沈不孤一惊,忙闪身一丛花树之后。一个青衣婢女手捧铜盆,臂上搭着手巾,翩然走近。沈不孤瞧她走上设在楼阁之外的扶手木梯,忙闪身出来,紧随其后。刚要踏上木梯,他脚下一顿,想了想,循着那婢女的脚印,落脚点分毫也不差,悄声上了二楼。
一座绘着水墨山水的纱质屏风遮挡了窥探的目光,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却是静默无声。沈不孤兴起一探的念头,翻身倒挂在屋檐下,探头看去。
屋内,一个身着墨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盥洗净面,青衣女婢静侍一旁,这楼阁却是女子闺阁。沈不孤心生尴尬,忙移开目光,略扫一眼,见房中再无他人,就要掠下,却见那女子转过身来。
沈不孤只瞧见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光锐利如刀直射过来,心中一惊,就见女子纤指轻弹,一缕锐利劲风直奔他面门。沈不孤仰身倒下去,身子在半空中巧妙地翻转,轻巧落地,而后脚下连点,分毫不停,急急抢出黑裙女子视线。
青衣婢女急急上前,“姑娘?”黑裙女子摆了摆手,道:“罢了,念其初犯,且饶他一次也无妨,若有下次,你该知晓怎么做。”青衣婢女躬身应是。
沈不孤没料到黑裙女子如此警觉,功力亦是不弱,暗道好险,这圣宫藏龙卧虎,果非易于之地。如此,倒要想个法子,打探出药栏的所在才好。
圣宫掳人,必定是因为被掳之人有其利用价值,药栏医术高明,若是因此被掳,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圣宫会利用药栏做什么?救人?沈不孤摇摇头,哪有人强绑着大夫上门的。莫非是因为药栏的师父药叟?倒也不无可能,许是要利用药栏胁迫药叟。若果真如此,药栏处境堪忧。
是了,先前崖壁下那女子提到弱水近日回宫,莫非药栏还未到圣宫?罢了,不管那许多,既然如今已来到圣宫,总要找到药栏才是,他就不信,将这山谷掘地三尺还寻不到人!
转眼半月有余。沈不孤潜伏在暗处,小心探查圣宫。令他沮丧且焦躁的是,圣宫防范严密,且武功皆是不弱,他隐藏行迹已是不易,更别提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因而至今没有药栏的下落。弱水回宫已然有十余日,沈不孤也寻不到她的居所。若是可能,或许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些许药栏的线索。
沈不孤经过这半月来的探查,圣宫的主要人物及守卫已摸得七七八八,目前也仅有眼前这栋小楼及金殿未曾进入。到如今圣宫八婢倒是全见着了,宫主却始终未见踪影,连四尊都不曾见着。他认定弱水就是圣宫四尊之一,要不然当日回宫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沈不孤着一身圣宫弟子的黑色衣衫,藏身于一株大树上,瞧着眼前的小楼,暗暗叹了一口气。越是靠近中央的金殿,守卫越是森严。这深谷看上去祥和安静得仿似人间仙境,但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令沈不孤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眼看目标近在眼前却不得其门而入,就像面前摆着一桌珍馐美味而不能下箸,令人心中痒痒而又恼恨不已。
他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入口中轻嚼,铭止等人不知为何并未寻到此处,如此便只能依靠自身,铭衡的那个吸引众多虫蛇鼠蚁的小黑球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若是有他在此,不知会有什么方法?如今只盼他们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沈不孤暗叹一声,面上泛起一丝忧色。
六月初十便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如今已是六月初二,距药栏被掳已有一月,也不知药栏此时是否安然,沈不孤暗自恼恨自己无用。天色渐渐暗下来,深谷中的夜晚来的要早一些,沈不孤抬眼看看天空,待夜色降临,就是他行动的时刻。
突地,他眯起了眼睛,极尽目力看过去,那是……
没错,虽然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