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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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知道,不顾礼义廉耻,不顾世俗礼教竟又做了君逸的女人。
沉浸在思绪中殿外孙喜尖而细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而后便是宫人齐声问安之音,收回思绪转过身却见君逸已经款款而入了,忙福身道:“皇上!”
浅笑着的君逸上前将她扶起:“今日怎么没有出去走走?”
“今日起的有些晚,方才才将早膳撤下。”
将她抱在怀中笑道:“抱歉,夜夜不知餍足累坏了夕儿。”
面上不禁一红,有些恼怒,嗔道:“皇上——”
“皇上,娘娘今日做的点心奴婢已经端了进来。”清韵捧着点心的盘子低首道。
若夕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皇上,方才若夕泡了一壶碧螺春现下可要尝一尝?”
君逸看着泛着红晕的若夕:“好,不如去外殿吧。”
若夕点点头随着他去了外殿坐在桌边看着君逸悠闲的吃着点心。
说也奇怪,君逸下了朝才到落尘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孙喜就进来禀报说是将军玉成溪求见。君逸似笑非笑的看了若夕一眼才允声让玉成溪进了落尘殿。她冷冷的看着君逸安排的拙劣戏码,也不戳破。孙喜进了殿就站在天子的身后侍奉着。
进了殿中忙跪拜问安,天子允了声,玉成溪叩谢后站在一旁不过是说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朝中之事,若夕听的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雕刻的小玩意儿。
待到玉成溪回禀完了以后,若夕坐在君逸身旁,将方才把玩的玉石扔到了一旁,看着站在一旁玉成溪歪着头若有所思的道:“若夕听宫中的宫人传言,说是玉老将军的妻妾多年前就得了怪疾,请了无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至今病情也无半点缓解。”
低着头的玉成溪沉声道:“回娘娘的话,家母与各位姨娘确是在几年前得了怪疾,圣上宅心仁厚,也曾特地派了宫中的各位御医大人去看过……只是至今也没有医好。”
侧首看着君逸魅惑的笑道:“皇上,若夕有幸和江湖闻名遐迩的鬼医无尘身边学了几年的医术,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疾。圣上,若夕可以去将军府中看看么?”
君逸似笑非笑的看着若夕良久才宠溺的笑道:“夕儿想去看看就去罢,不过多带些宫人便是。朕事务繁忙就不陪着夕儿去了。”
若夕听闻起身对着君逸福了福身,璀璨的笑着道:“若夕多谢皇上恩典。”
“夕儿快快起来吧,夕儿准备何时去将军府上?”君逸的神色暗了暗,转眼间有恢复了原本的神色,浅笑着问着。他对她恩宠万分,只要是她开口,他便尽量满足。明知后宫的嫔妃是不能无故出宫,却还是由着她胡闹。
若夕浅浅的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罢,皇上您意下如何?”
“只要夕儿高兴便好。只是让孙喜跟着夕儿吧,如此朕也放心一些。”继而看着孙喜道:“护送德妃去将军府,日落之前就该回宫了。”
孙喜躬身道:“奴才遵命。”
若夕浅笑着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走到玉成溪身旁道:“玉将军现下可以去府上了么?”
玉成溪跪倒地上,以首叩地道:“多谢圣上恩典,多谢德妃娘娘恩典。”德妃虽是嫔妃却是正二品,而玉成溪虽然是将军却是三品的官员,原本大臣与后宫嫔妃碰到的几率很小,几乎是没有的。谁知天子性情捉摸不定,竟将他召如后宫接见,他免不了战战兢兢,深怕冲撞了谁。虽然明知面前的这个德妃明明就是自己的妹妹,却还是不得不叩拜着,这便是礼数。
君逸朗声笑道:“罢了,玉将军免礼。”
“多谢圣上,多谢德妃娘娘。”
若夕绞着腰间的束带,歪着头看着君逸:“皇上,若夕就要去将军府了,皇上是要回御书房还是要去椒房殿看望皇后娘娘?”
君逸抚了抚额笑道:“夕儿是在下逐客令么?”
若夕脸一红,跪在地上垂着头:“皇上,若夕不敢。只因若夕要出宫,故不能在此陪着皇上,将皇上置于此。若夕,惶恐万分,万望皇上恕罪。”若夕这个自称是她自己要求的,她从不承认自己是他的臣也不是他的妾,自称若夕是她坚决要求的。好在君逸也没有在意那么多,不过是个称呼也就随她去了。
弯腰将若夕扶起,伸手将她腮边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怜惜的笑道:“是朕的不是,吓着你了。罢了,朕摆驾椒房殿。”
孙喜长唤了一声:“皇上摆驾椒房殿呐——。”
玉成溪与若夕皆跪下道:“恭送皇上。”
外面的宫人侍奉着君逸离去,玉成溪先行回了将军府做准备迎接德妃的驾临,这边孙喜伺候着若夕出宫。
玉潇命府中所有的人都去了内堂,上茶的上茶,好一片混乱。等了好一会也只见盈夫人一人来到了内堂,一会儿丫鬟来说秋夫人不愿意出来,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是雪夫人也不肯踏出房门半步。一时之间让玉潇焦头烂额,又亲自去各自的苑中去请,这才将各位夫人都请到了内堂。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玉府怪疾
一行人到了将军府,站在门前的侍卫见到浩浩荡荡的一行宫中的侍卫与宫人,忙进府中通报。玉潇与玉成溪慌慌忙忙迎了出来,若夕施施然进了内堂,让孙喜在门外候着,宫婢清韵等人也在门外候着。内堂内金银幻彩,珠玉生辉,鼎焚百合之香,内堂中静悄悄的,见德妃独自进来府中众人由玉潇领着齐齐跪拜行礼。
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玉潇的四位妻妾,轻蔑的笑道:“若夕在宫中听说,玉老将军的夫人们个个都是绝世佳人,现在看来倒是徒有虚名罢了。”手指缠绕着腰间的束带,眼眸一转巧笑着道:“这厉疾得的也真是奇怪呢。”眸色一沉道:“都起来吧。”
怎能不怪异,当初各位夫人皆是绝色佳人却在继女玉怜卿出嫁后同时得了厉疾,厉疾的种类各不同,似乎是为各位夫人量身定做的。这些年众位夫人无论是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而身为这些女人的夫君玉潇更为痛苦。
众人皆叩首唤道:“多谢德妃娘娘。”就都起了身,垂着首站在一旁。站在一旁的雪夫人抬眼看了看坐在椅中的若夕,心中一紧。这哪是什么德妃,赫赫然就是姬若梦生的孽种——玉怜卿。一旁的三位夫人也是吃了一惊,当今皇上不顾众位大臣劝谏而纳入后宫的德妃原来竟是当年送到殷朝的玉怜卿。
不……不对,殷朝曾派来使臣说是静芸公主不幸葬身火海,那面前的人究竟是玉怜卿还是只是与玉怜卿长得相像的女子?一切的一切都乱了套了,思绪混乱。
若夕坐在椅上,随意端起桌上的茶盏,推着茶盖浅笑道:“若夕随意看了看,夫人的厉疾也不是什么大病,若夕回宫写几张药方命人送来,将军派人抓了药按时服用,不日定会好的。”
玉潇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没有人看得见此时玉潇脸上的神情,只是低声答道:“多谢娘娘恩赐。”
旁若无人的轻蔑的笑道:“将军客气了,这么些年来让众位夫人受尽折磨,想必将军也是不好过的,至今没有再纳妾倒是难得。”
玉潇低垂的脸上一片尴尬,踟蹰着不知说什么。雪夫人抬起面目全非的脸看着若夕冷哼一声道:“德妃说这些厉疾不是什么大病,德妃倒是说说这些厉疾的来由。若显示德妃不说出了缘由,德妃写的药方民妇又怎敢随意乱吃?”语气中是满满的怒气与不屑。
若夕没有理会雪夫人的话站起身子挺直了腰,虚着眼看着玉潇缓慢的在其周围踱着,状似无心的道:“玉将军是不是觉得不解?府中众夫人为何会一起得了厉疾?而这厉疾却不是一般的厉疾,请了许许多多的大夫却仍旧是一直不好,而这些年来不仅是众位夫人受折磨,想必就连将军也是备受折磨的吧?”
玉潇不知面前的女子是何意,只能将目光胶在来回踱着步子的女子身上。
若夕见状娇笑道:“若是若夕说是当年的玉怜卿故意为之,将军会如何做呢?”没有带任何随从进来就是为了说破这些事情,当年也许她真的下手太狠,若是她这一生都不回来这些女人只能受折磨直到死去。
虽然知道自己下手狠毒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是她们应得的惩处,也是她们欠娘亲的,她不过是为娘亲讨了回来。
四位夫人听至此神色大变,脸上顿显愤恨,咬牙切齿的看着若夕。若夕却是笑了笑,双手一直绞着束腰的锦缎束带,看着面前面色有些苍白的楚楚可怜的盈夫人,叹道:“真是可怜了盈夫人,得了心痛的厉疾,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竟成了如今楚楚可怜的病美人。无论怎样说盈夫人都比其他三位夫人好一些。”
盈夫人见若夕如此,低下头垂着眼并不说话。若夕转而看着其他的三位夫人笑道:“至少盈夫人你还有容貌,而她们竟都是面目全非,这般看来,人呐还是少做点孽的好。”
雪夫人面目全非的脸上双眼暴睁,额上的青筋乱跳,双手握的吱吱作响;晴夫人带着面纱,若夕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发现晴夫人站在那里低着头身子微微地颤抖;秋夫人早已似五六十岁的老妪,就连喘气都觉得费力,被若夕一激,只能靠在身旁的丫鬟身上直喘着粗气。
玉潇身子不停的颤抖:“你这孽畜……”
歪着脑袋浅笑:“与将军是在与我说话?孽畜……可真是恰当的词儿。”
一旁的玉成溪安抚下暴怒的父亲看着若夕道:“我知道是你做的,当年就知晓是卿儿你做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卿儿房中最多的便是医药典籍,自小卿儿就对这些书籍爱不释手,时常因为看阅那些书籍而废寝忘食。想必制作一些奇毒是难不倒卿儿的,当年母亲及各位姨娘所中的奇毒是卿儿亲手调配的吧?只因不忍见我难做,故而在离开之时才有了动作。可见卿儿还是顾及哥哥的,只因雪夫人是哥哥的娘亲而留了娘亲的性命。”抬眼,神情安然的看着若夕。
他从未怨过她,如若是怨也只是怨自己。是他将妹妹做了众矢之的,是他让空白如纸的妹妹变成如今这般的。他能怨谁,能怨谁?
若夕巧笑道:“这次,少将军可真是难倒若夕了,若夕又不是玉怜卿,又怎会知晓玉怜卿心里所想?玉怜卿在殷朝的梁王府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若夕也只是偶然得知府中众位夫人体内的奇毒是玉怜卿所为,如此而已罢了。更何况若夕师承鬼医,自然对毒物有些好奇之心!”
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妹妹无奈的长叹:“卿儿,哥哥知道伤你极深,哥哥不奢求你原谅,只是,你不要苦了你自己才好。若是你喜欢若夕这个名,哥哥也会尊重你。”
若夕没有理会玉成溪只是看着面前牙咬切齿的四位夫人浅笑道:“各位夫人想必恨透了玉怜卿,恨不能即刻将她碎尸万段,食其肉饮其血以报这些年来所受的折磨吧?”将目光移向玉潇道:“玉老将军也该恨玉怜卿的,是她将玉府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的呢。”说着长叹了一声道:“只可惜,她死在了一场大火之中了,众位夫人的仇只能等到黄泉路上相见时才能得以报了呢!”说罢抬首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乏了,疲倦的朝着门外道:“孙大人,回宫吧。”
孙喜在门外道:“是,德妃娘娘驾回宫——”
雪夫人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带着满心的怒气跪在地上道:“恭送德妃娘娘回宫。”
坐在软轿中的若夕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按说应该是高兴才是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可是玉成溪的话语与玉潇的表情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回到落尘殿便写好了解毒的药方,遣了宫人送到了玉府。
君逸进来的时候若夕站在窗前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君逸屏退宫婢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后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今日去了将军府回来竟连晚膳也不用了,发生什么事了?”
转首看着他,微微敛着下颌浅浅一笑:“若夕只是见到玉老将军如花似玉的妻妾得了厉疾后的悲惨模样有些感慨罢了。”
修长的指触上若夕的下颌在她的嘴角印下一吻:“夕儿惑人的容颜也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减色,夕儿又是鬼医的弟子驻颜术自是懂得一些的。”顿了顿又道:“夕儿为何偏偏对将军府的夫人有如此的兴致?”
神色突然暗了暗,突然扬首主动吻上他的唇。君逸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原本就是若夕主动吻上他的,如今君逸见她主动哪里还记得方才问过什么,忙主动将舌伸到了若夕的口中与她纠缠在一起,伸手去扯她的衣衫。
她没有挣扎,早已习惯了君逸的温柔的缠绵,早已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拥抱。
君逸的唇含上了她的耳垂,她浅笑着想要躲开。君逸将她抱得紧紧的:“不要躲朕,夕儿。”
她转身背对着君逸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感受着身后传过来的温暖:“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