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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昏君诱夫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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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个皇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孤,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孩子啊。啊哈哈哈……诶?是几个来着?”一旁的内侍立即微微鞠躬回答:“回禀陛下,三十有二。”
那皇帝像是在思索什么,半晌抬起头来又问了一句:“诶?是要选几个来着?”一旁的内侍一脸的嫌弃样:“回禀陛下,一位储君。”

那龙袍男子又尴尬一笑:“这些孤都是记得的!孤只是怕你们忘了!真的!”于是整个大殿陷入诡异的沉默中。那时的当归,不,应该说是柳姀,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个龙袍男子,突然想起那个男子就是家喻户晓的昏君。
柳姀偷笑。

“你们就先住下吧,祝你们玩得愉快,好孩子们~”说罢,那昏君左拥右抱的打算溜之大吉,却被一旁随侍的内官喊住:“喂!陛下您别跑啊!您还没说他们要住哪呢!”
远远的传来一声:“随你吧!”

柳姀抬起头来,哪里还见得到那昏君的人影呢。

于是柳姀等几个女孩就被随便地安置在了上安殿的偏殿里,而男孩们则被安置在了崇阳殿的偏殿里。
一连几日皇上这次选拔储君的试题都没有下来,柳姀微微的有些不安,有点想家,有点想念父亲和母亲。在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为了选拔储君而来,哪里有会有什么真正的友谊,柳姀觉得稍稍有些寂寞。

这昏君为什么还不公布题目,柳姀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那时的柳姀并不知道这个储君之位有什么意义,她只知道如果选上了就是家族莫大的荣誉,如果选上了她就可以像那个昏君一样生活在这样美丽的宫殿里。但是选不上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呀。柳姀想。

“柳姀!柳姀!”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柳姀打开房间的门,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柳姀认得她,她叫做柳玉,和自己一样她也是宗室中的孩子。

“快呀,听说浮君在御花园里作诗呢,我们快去看吧。”
不由分说的,柳玉伸出小手拉起柳姀的小手就跑。

浮君,这个人柳姀也认得的。
浮君,柳浮是一个很出色的孩子。所有人都说,他才是未来的储君,其他人不过是来凑个数罢了。听说他三岁能说,五岁能写,七岁便可作诗,如今九岁便通政事。
浮君曾经被一位大人称赞:“浮君真乃神童也!”从此浮君的名号就传了开来。

但是,浮君如今又有了新名号,浮君被所有女孩爱慕着。
浮君生的俊美,柳姀是知道的。
那天一起在大殿中面圣的时候,柳姀远远的瞧了一眼,只可惜与浮君离得太远,瞧不真切。但也还好是没有瞧真切,不然柳姀便也要像那些个瞧真切了的女孩子们一样为他着魔了。

“就是这了。”柳玉小声的对柳姀说,拉着柳姀躲到了一个八角亭边的草丛之中。
“浮君喜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切记不可出声哦。”柳玉咬着耳朵对柳姀说。
柳姀点点头,毕竟柳姀想见识一下,大壶的第一公子到底有怎样的过人之处。

公子虽只有九岁,但已可见其俊美的容貌。
公子左手执笔,在丝帛上写下隽秀的小楷。公子微微颔首,修长的睫毛地垂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眸色。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唇若点脂。
想来大约还是年纪小的缘故,隐约有些男女莫辩。只是那落笔的气度,已有几分豪杰之势。
柳姀看得一时有些呆愣。

“柳、柳姀……”听到柳玉小声的呼唤,柳姀这才如梦初醒。
柳姀回过头去,这才看到柳玉那张惊恐万分的脸,顺着她的眸光看去,竟看到在不远处一条小青蛇慢慢向这边爬过来。这小青蛇无毒,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怕就怕……

柳姀想到这里赶快伸手想要蒙住柳玉的嘴,然而已是来不及。
一声惊天动地惊叫把柳姀吓得浑身一激灵。
想来这惊天动地的一喊也惊动了浮君。浮君三步并作两步从亭子跨了出来,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那青蛇用毛笔猛地一挑,再定睛一看那小青蛇已被扔出了好几步开外。
柳姀再抬眼一看,面前只剩浮君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女孩。

半晌无话,但最后还是浮君先开了口:“身为女子应当娴静知礼,在下实难揣测二位姑娘偷窥在下是何居心。”柳姀抬起头来,浮君依然浅浅地笑着,口中的话语气却如此咄咄逼人。

“是她,是她要拉着我来的。”
柳姀回过头去,看到柳玉的一只手拿了一块绢子遮着脸,而另一只手指着自己。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柳姀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着沉默,是说是她拉着我来的,还是说我才没有偷窥。
柳姀不知道如何开口,也觉得没有什么开口辩解的必要。
“你回去吧。”浮君缓缓开口手指却是指向了柳玉。柳玉咋一听这话,瞄了瞄身旁的柳姀,一溜烟地跑了。
这里只剩下柳姀和浮君。

“我并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辩解?”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柳姀猛地抬头。浮君微微低头,浅浅的笑着,柔情似水。
柳姀听到自己这样回答:“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一开始虽非我愿,但最终我也确实这样做了,确实是我的过失,请惩处我吧。”
柳姀默默地等着处罚,但是一只手先挑起了她的下颌。

浮君的脸近在眼前,完美无瑕。“你很特别,你和他们不一样。”柳姀听到浮君这样说。
一直不知名的情愫在柳姀的心头蔓延开来,柳姀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她只知道这种感觉就像醉了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柳姀屏息。“姓柳,闺名姀,字姀姀。字……是自己仿着古人取的。”

“有意思。姀姀,起来吧。” 公子浅浅一笑,将手递给她。

柳姀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去的,只知道这一路上心心念念的是那个人、那张脸、那句话。你与他们是不同的。这句话一直在柳姀的脑海中回响。
柳姀只知道那个浮君,那个被所有女孩子爱慕着的浮君对她说,你与她们不同。
柳姀想,她大约也没有和别的女孩子有所不同,因为她和她们一样,也着了他的魔。

从那天以后,柳姀不由自主的开始悄悄的跟着浮君,她喜欢悄悄地看着浮君在御花园里吟诗作对,她喜欢悄悄地看着浮君和其他男孩比试箭术,她也喜欢悄悄看着浮君一个人浅笑着却锁着眉沉思。
柳姀觉得浮君就像是一首无言的诗,无需用生命谱写,只需一举手一投足自然成诗。

或许柳姀从来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被浮君发现。
不,或许是想到了,因为这一次崇阳殿的外花园里只有浮君一个人,就像那天一样。
反正无论是有意或者无意,总之是被浮君发现了。

柳姀赶快转过了头,假装正在观赏一朵开得正好的白茶花。
“你在看什么?”柳姀听到浮君这样问她。
她没有回头而是将头压得更低,她想这应当就是女人家的羞怯感吧。

“我、我在看这海棠开得正好……”
“是白茶花。”冷漠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柳姀。柳姀不敢相信,温润如他怎么会说出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柳姀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他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只是那眸光寒冷刺骨。

“你叫什么名字?”几日前,他问过她同样的问题。才几日,他却已忘了她。
柳姀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这几天为什么要偷偷跟着我?所有人都知道,我很讨厌这样。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质问。柳姀没有想到,浮君会质问她,用这样的口气。

食指挑起了柳姀的下颌,柳姀看到他嘴角浮起一丝讥笑的弧度:“让我猜猜,是因为喜欢我么?”
柳姀紧咬着下唇,半晌,柳姀听到自己说:“是,小女爱慕浮君。”
忐忑,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柳姀既期待着浮君的回答,又害怕听到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话语。但是,该来的总会来。
“就凭你么,想站在我的身边。只可惜,你永远跟不上我的步伐。”

浮君说完,转身走了。头也没有回。
柳姀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任泪水肆意爬满脸庞。
或许,她早该看出的。浮君当日不过是随口问问。

“跟不跟的上,也不是那个孩子一个人说的算。”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既陌生却也熟悉,柳姀曾经听过一次。柳姀的记忆力貌似有些意外的好,她总是能过记住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是昏君的声音,毫无疑问。

柳姀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珠子,转过身趴伏在地上,小声嗫嚅道:“小女参见陛下。”
番外:总被无情恼
柳浮篇

这张纸又写废了。
柳浮猛地将手中的毛笔扔开,将宣纸揉作一团。柳浮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只要那个叫做柳姀的女孩一天跟着他,他就心思一刻不宁。柳浮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无法再完全控制自己了。
柳浮很无措。

柳姀,柳姀。柳浮开始讨厌这个名字,为什么几天了,这个名字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

他决心要和这个女孩算算账。于是怒气冲冲地走到她的身边,想要大发雷霆。
可是,看到她慌慌张张地假装低头赏花的一瞬,又觉得忍俊不禁。
柳浮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这个女孩的一颦一笑竟然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柳浮一瞬间有些害怕,女人真是可怕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他听到自己这样问她。
他不是记不得这个女孩的名字了,而是,他无法原谅这个女孩如此轻易的牵动着他的情绪。
或许,应该让她也体会一下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看到了女孩脸上的一瞬的错愕,很快又转化为一种忧伤。
一瞬间,他有一种诡计得逞的快感。然而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措感。
是不是真的伤到了她呢?

“是,小女爱慕浮君。”他一愣,心在那瞬间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男女情事对于他这个年纪或许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但是也略知一二了。略知一二足够了,因为柳浮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豪杰败在了女人的手上。

从小,他就被父亲这样教导着:“你是圣上最近的血亲,圣上无子,你将来必是储君。你应当懂得,帝王无情。”

是的,储君只有一个,皇位也只有一个。
他将来是要登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的,又有谁可以与他一路同行呢。
大概没有吧,不,一定没有。
倘若有的话,他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女子,他不允许自己将自己的软肋留下。
踏上帝王之路,早注定了孤家寡人穷尽一生。

“就凭你么,想站在我的身边。只可惜,你永远跟不上我的步伐。”他听到自己这样回答,他想,这或许是最好的回答了。
从此相忘,免去一世纠缠。


柳姀篇
柳姀听到昏君爽朗地大笑三声,拍了拍她的头说:“青梅竹马?倒是一个好桥段。只是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唔,这个浮字取得不好,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
柳姀将头压得更低,没有回答。

“泪水就不必了,毕竟它什么也帮不了你。既然跟不上他的步伐,你不如走到他的前面去,让他来追赶你便是。”
柳姀再抬起头来,昏君已经走了。只是她的手边,多了一块明黄色绢子。
柳姀用那绢子将眼泪鼻涕抹干净了,蹒跚起身回去了。

第二日,拖延了近一个月的储君考试意外地来临。
考试内容三项:骑射、经要、政论。三项内容同时进行,无论先后,但须在一日内完成。
一日之内未完成者,不通;三项中有一项不通者,不通。无论男女、年纪,考核标准相同。
一项不通者,当日可以一直再考,直至通过。考试内容颁布的当天举行考试。

由于一个月好吃好喝的生活,很多孩子已经忘了温习经书,因此经要这一项已是不通。
其次,壶国虽然崇尚男女平等,女子亦可骑射,但是很多女子还是更倾向于针黹女红一类,因此骑射不通。
再来,这次来甄选储君的孩子皆出自宗室,其中养尊处优者不在少数。这
三项考试须在一日内完成,时间紧迫,注定一日无法进食。
一些孩子听说要饿一天的肚子,立马哇哇大哭,吵着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因此,结果已是可见的。
最终通过考试的,三十二人中只有三人而已,两男一女。

昏君坐在龙椅上颇有兴味得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个孩子。
意料之中的浮君、一个不认识的男孩、还有……那天那个哭兮兮的女孩。

“复试的题目是——”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屏息凝神。
“写一个能让你高高在上的字。三日后,给我你们的答案。”说罢,昏君对准身旁美人的芙蓉面亲了一口,揽着另一个美人的杨柳腰哼着小调遛了。

出大殿的时候,柳姀故意放慢了步子,走在最后。她想,她再不愿意去招惹浮君了。
毕竟,自己这样真的很像一块狗皮膏药不是?可是她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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