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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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只当这些乞丐来打秋风的。
朱慈炤都暗中诧异,夕拾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商量了?这样的情况,他不是应该先将人暴打一顿再说吗?还送白银?这样亏本的生意可不象花夕拾的性子。
陆长老不但没有退意,反而上前几步冷笑道:“老夫今天可不是来打秋风的,而是来讨公道的。”
花夕拾一愣,我还未讨公道,你倒来讨公道,剑眉一挑扬声问:“讨何公道?本少爷自认没有得罪过乞帮的地方。”见对方不领情执意孤行,花夕拾此刻已带有浓烈的怒意。
“老夫是来替天下人讨公道。”陆长老朗声朝在场的人,得意洋洋间还不忘瞧了眼天字二号的房间。
“请陆长老明言,这个罪名砸下来本少爷我扛不起。得罪天下人,爷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天下战火纷乱,连年大旱,天灾人祸,老百性颗粒无收,吃不饱穿不暖,食不果腹,贫病交迫,花家却富甲天下,对水深火热中的老百性置若罔闻,花家锦衣玉肉,我们老百性吃糠嚼菜。这也罢了,如今还要欺行霸市,将这七品香的价格订得奇贵,压榨老百性的血汗钱。丐帮一向好打不平,行侠仗义,各位说说,这个公道要不要讨?”陆长老一番激动的慷慨陈词,立即得到大部分人的高声呼应。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勉强,但有些人早对一些权贵及有钱人家看不顺眼,权贵得罪不起,但不同的是花家是商贾之家,虽然平日也不敢得罪,现在却有人主动出头挑事,哪有不响应的?
妒富!丁雪寻扁扁嘴,这个本来就是专门为权贵量身定做的呀,这帮身无分银的乞丐跑来凑什么热闹?她早就意识到有人在身后为他们撑腰,要不这帮乞丐也不敢跑来花家撒野。这不象是同行之间的竞争,若只是为了争客源,这个幕后人一下子找来上千人,也未免太大手笔了吧?
花夕拾任性妄为惯了,怒气能忍到现在已纯属罕见,他的性子向来没有转余的余地,冷笑道:“我花家就是有金山银山花不完,那又怎样?我想订多贵就订多贵,关你一个脏乞丐屁事?反正你也吃不起!本少爷倒要看看,陆长老这个公道要怎么讨。”一幅想讨公道,你试试看的样子。
朱慈炤无可奈何摇摇头。丁雪寻长叹一声,花夕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制造问题。人家根本就是忌富,你还炫富,这不是引起公愤吗?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听听这话!”陆长老微开眼笑,大声道:“兄弟们,你们说这个七品香能不能留下?”
“不能!砸!砸!砸!”别看这帮乞丐个个吃不饱的样子,这几个字却是说得中气十足,气吞长河。
“想砸场?好呀,来吧!本少爷一定奉陪到底。”花夕拾双目一缩,手中的金边折扇呲的一声打开,却是慢条斯理摇了起来。
朱慈炤知道,花夕拾的扇子摇得越慢,扇中藏着的招数便是越狠毒。
剑拔弩张的局面一旦被拉开,便不可收拾。
陆长老朝蠢蠢欲动的乞丐们冷冷大声喝:“兄弟们,一起上。”
朱慈炤俊眉双挑,盯着陆长老淡淡笑着,正要向陆长老走去,丁雪寻赶紧拉紧他的衣袖,轻轻摇摇头,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出去试试。”
“你?”朱慈炤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立即果断摇头。或许她真的有办法,可面前都是一些蛮不讲理的粗野人,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人去涉险呢?好吧,就算他能保证她万无一失,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千金贵女,怎么可以跟这些肮脏不堪的人打交道?
“你这个身分,出去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丁雪寻苦恼道。怎么这般倒霉,开张才第一日呀。
“可是……”朱慈炤哪里不明白自己的身分不宜出面?可是他不能看着花夕拾吃亏,他要连同花城主的帐,一起替花夕拾讨回来。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亲王的身分是个累赘。
“别可是了,我试试看。”丁雪寻道,“若我栽了,你再把全王府的侍卫叫来,打得他们一个个满地找牙。”
这女人!朱慈炤摇头苦笑。
“郡主,不用你出面,我去将那个陆长老捉来,要杀要剐随你便是,我有办法包保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逐日第一次与朱慈炤有了同样的默契。
这些男人怎么老是想着打打杀杀?就不能智取或是和平解决吗?丁雪寻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人放火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干的。杀了他,七品香以后不用开门做生意了。”就是这帮小乞丐,就够花家喝一壶的了。
29.平息众怒
更新时间2013930 8:01:03 字数:3144
众乞丐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到陆长老一声命令,立即叫喊起来,就要冲进七品香去搞破坏。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声在一群嘈杂的声音中显得格外的悦耳及不协调。丽影一闪,一个身材娇俏的蒙面女子站在七品香的大门,挡住众乞丐的去路。
“枉丐帮遐迩闻名、誉满天下,原来不过是群欺世盗名的乌合之众。”蒙面女子朗声喊道,这声音远远传出去,清脆又响亮,悦耳如出谷黄莺。
众乞丐见眼前出现一个衣着华丽的漂亮女子,眉毛柔美如画,双目寒凝如秋水,灵动的大眼睛象会说话一样,静静地瞧着他们,集体呆在当场不会动弹了。他们见过的贵女,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褒,没有一个愿意近距离接近他们。现在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却在咫尺目含秋水,温柔地瞅着他们。
这女子正是丁雪寻,秀帕蒙面还是兰氏给她的灵感。
陆长老怒喝道:“你这黄毛丫头是谁?竟在这里信口雌黄,快给老夫闪开,不然老夫不客气了。”
丁雪寻并不怕他,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陆长老不承认乞帮欺世盗名,那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假设朝廷有二十万士兵在前线打仗,每位士兵一天的给养要二十文铜钱,呃,我是说假设,那么一个月按30天计算,一年一人要用多少银两?”
“这……”陆长老语塞,反应过来厉声道:“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丁雪寻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清笑,笑得眉眼弯弯的,娇声道:“好蠢!这么简单都算不出来,是一千四百四十万两白银哟。”她不知道,这个算术其实对这个时代的人一点也不简单,别说陆长老算不出来,就是朱慈炤精通算术的幕僚也得算上半天才行。
陆长老在丐帮是个有体面的长老,何时被人奚落过,顿时脸红耳赤,正要出声怒喝,丁雪寻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朗声道:“花家年年都向朝廷捐助军饷,今年已经捐了整整七百多万两白银,就当七百万两来算吧,还是一位士兵每天按二十文铜钱的给养计算,花家捐助的银两能供二十万士兵用多少天?”她声音一落,众人窍窍私语,都在低声计算。
“我相信陆长老是计算不出来的了。是175天。”丁雪寻自信满满的提声道,“连年大灾,颗粒无收,在前线的士兵们都在挨饿,吃不饱如何为我们保卫国家守护家园?国家,家国,没有国何来家?没有花家捐军饷,前线的士兵如何挨过这半年?诸位,奔赴前线守卫国家的也有你们的父兄亲人呀!你们说说,花家有没有功劳?”
“有!有!”人群中有人大声高叫:“花家功不可没!”众人也跟着喊起来:“花家功不可没!”喊声排山倒海响彻云霄,远远传出去,直把花城主那张老脸激动得热泪盈眶。
丁雪寻心里好笑,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朱慈炤找的托,有什么好激动的。
场面有些失控,就连丐帮的弟子也跟着起哄。陆长老脸色发青,频频望向天字二号包间。
丁雪寻却自信满满,气定神闲,得意洋洋盯着他。
陆长老不由得大怒,“你这骄横无耻的小女子是谁,还不快让开,别怪老夫以大欺小。”
骄横无耻?众人觉得这两个字与眼前温婉秀丽的女子根本搭不上关系。
丁雪寻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笑盯着陆长老。逐日摩拳擦掌,和叶痕一左一右护着。
陆长老瞄了一眼两人,心中一寒,面上却冷笑道:“老夫原看你年少不更事,又是个姑娘家,想网开一面,既然你敬酒不饮饮罚酒,就是老夫仁慈放过你,只怕老夫这帮兄弟也不答应。现在就请姑娘说清楚,乞帮是如何欺世盗名了,又如何是乌合之众了,姑娘若说不清楚,不留下性命,恐怕乞帮京城一万多的兄弟不会答应。”言下之意,是要她把性命交待在这里了。
围观的人不少对丁雪寻有好感,都为她捏一把汗,得罪乞帮是没有好下场的。也有不少人怀疑她的身份,到底她是谁?是不是花家唯一的嫡女花月浓?
丁雪寻脸上一派轻松从容,毫无惧色,笑眯眯地瞅着陆长老笑。一个弱质女子对上丐帮八袋长老及近千人的乞丐,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众人都被丁雪寻散发出来的绰绰风姿打动,更有了同情亲近之意。这样美丽高贵的女子,死了多可惜呀。
有人忍不住朝她喊:“花小姐,别得罪这帮乞丐,他们很可怕的。”
丁雪寻悦耳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花家的人,只是个路过抱打不平的。乞帮是不是欺世盗名,陆长老不是知道吗?怎么反过来问我。花家劳苦功高,为了保家卫国出钱出力,花家的钱财哪里来的?不是偷不是抢来的,而是靠经营铺子赚来的。如今乞帮却要砸了七品香,这是在行侠仗义吗?乞帮人数过万,要人有人,要力气有力气,可是在满州铁骑对大明虎视眈眈、就要踏破城门攻城掠地侵占我们家园的紧要关头,乞帮又为老百姓做过什么?”
丁雪寻说到这里顿住,留给围观的人们充足的议论时间,才气愤地道:“乞丐贵为天下第一帮,人数过十万,个个都身强力壮,武功了得,诸位想想,如果这股力量用到前线上,可以赶走多少满州铁骑?可是,乞丐不仅什么也没有做,反而是京城聚众闹事捣乱,诸位说说,乞帮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不是乌合之众又是什么?”
乞丐弟子开始十分愤怒,可听到丁雪寻说他们是天下第一帮,又个个武功了得,再多的气也消了。可听到丁雪寻说他们乌合之众,脸上又愤慨起来。
丁雪寻可不想得罪人,大声道:“当然,乞丐大多数的弟子都是赤子之心,众志成城的,他们空有一腔爱国热情,却又不知如何去报答国家,又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鼓动,才会到七品香捣乱。”
陆长老被气得直喘粗气,看到弟子们对自己有质疑之色,陆长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是收人钱财,才替人办事。
丁雪寻以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心虚了?”
陆长老心中勃然大怒,正要向丁雪寻挥拳辟去,不知为何定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满脸激动、汗流满面。
花夕拾离得近,见他这个样子,分明是被逐日做了手脚。心中暗暗诧异,难怪逐日骄傲得近乎跋扈,原来真是有两下子。
花夕拾趁机道:“乞帮也曾得过花家不少帮助,不想却恩将仇报,改日花某还得去向丐帮帮主讨个说法。”话是这么说,花夕拾却是知道丐帮那个老头子最是护短之人。
陆长老惊慌失措,对付花家,是没有经过帮主同意的。平时不管丐帮做什么,帮主都坐视不管,但如果影响到丐帮的百年声誉,这老头子可不会不闻不问了。
丁雪寻见众人平静下来,趁机道:“诸位父老乡亲,是不是觉得七品香的菜有些贵?七品香的菜色从采购到出品,都经过认真挑选,精心制作,式样特别,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成本高,自然会贵一些。再说,七品香会把每月收益的百分之五……呃,就是把收益分成一百份取其中五份,定期捐助给前线的军士做给养,让士兵有更多的力气赶走满州铁骑,保护我们的美好家园。这样一来,价格便无法降下来,不过老客户来用餐,可以享受折头优惠还免费赠送礼品。”
崇祯七年,农民起义已峰烟四起,各地失去田地、饥寒交迫的农民纷纷响应起义,丁雪寻在此不敢提起义军,只敢提满州清兵,因为这时的大明老百姓还是一致对外、清兵是人人深恶痛绝的。不然,反清复明这把火也不会烧这么久。
朱慈炤苦笑着盯着丁雪寻,眼里全是喜爱及宠弱,哎,这女子,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做宣传。
花夕拾不由得张大嘴巴,十三真是敬业呀,这样的合作伙伴到哪找去?
丁雪寻一番话下来,围观的人们纷纷站到花家这边,对丐帮越来越多指责。陆长老脸色十分难看,眼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丁雪寻一眼,又频频向天字二号房间瞧去,似乎得到什么允许,带了众乞丐扬长而去。
七品香门前安静了,丁雪寻很快安排人手分工合作,不过一会儿就维持原来歌舞升平的景象。众人原被丁雪寻的爱国热情鼓舞,又听说七品香赚的银子会每月按时送给前线士兵做给养,涌进来用餐的人比先前更多。
丁雪寻不由抿唇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