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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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朱慈炤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当他裹着浴巾步出屏风后,一股怒气直冲了脑门。只见丁雪寻为他新纳的那三个小妾,正一丝不挂坐在他的大床上,摆出各种迷人的姿势诱惑他,挑/逗他。
“谁让你们三个进来的?”朱慈炤怒叫,“青丝,你是死人吗?”
青丝在门外委屈地道:“是王妃吩咐过的,奴婢不敢违抗。”
“来人,给本王将她们三个扔出去喂狗。”朱慈炤怒喝。
88。入宫
更新时间20131225 8:00:59 字数:2044
三个女子吓得面无人色,光着身子瑟瑟发抖。
青丝在门外大着胆子道:“王爷,王妃说……说王爷若扔新纳的三位夫人出去喂狗……就让后苑里所有夫人……一起来侍候王爷……”
青丝说完,两条腿已不由自主打起颤来。王妃真是料事如神,王爷果然要扔三位夫人出去喂狗。
“这个永王府到底谁说了算?”朱慈炤怒吼,这个臭女人,老虎不在山中,猴子当王。
青丝一个激灵跪倒在地上请罪,心里那个苦闷呀,王妃的话要听,王爷也得罪不得。王妃前几天回府,以雷霆手段将王府整顿了一番,现在府里哪个夫人不是唯王妃命是从?更别说她这个奴婢了。
一道万难的难题摆在青丝这个婢女面前。既要听王妃的话,又不得罪王爷,似乎怎么做都不管用。
这个臭女人……居然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子来恶心他。
朱慈炤猜得基本正确,丁雪寻就是想叫这些女子来恶心恶心朱慈炤,让他吃不香睡不着。当然,她也不排除朱慈炤饥不择食,沉醉于温柔乡,那好,所有夫人侍妾就一起上好了。只要朱慈炤别在她面前出现就行。
可丁雪寻还是高估了朱慈炤的耐力,朱慈炤越想越气,喝道:“备马,本王要进宫。”
朱慈炤才出了吉祥阁的院门,一帮夫人已围在院子外。凌侧妃走上前来,温言道:“王爷,宫门已关,还是明天再去吧。”
朱慈炤面色一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爷的事?”
凌侧妃错愕地看了王爷一眼,双眼迅速红透了。
众夫人们面面相觑,没人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看着王爷出了府。
日色渐渐落下,夜幕慢慢升起来。原本就清冷的皇宫此刻更加冷清了。
丁雪寻独自默默坐在窗前,昏黄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托腮出神一会儿,丁雪寻站起来将身上淡淡的忧伤抖落,便拿起一本书边看边吃着点心,点心精美可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丁雪寻吃得津津有味。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王爷你等等,奴婢去通传一声。”
是朱慈炤。
丁雪寻冷哼一声,王府这帮女人真没用,平时一个个俐牙利齿象个吃人母夜叉,到了紧要关头,连一个男人都拦不住。
朱慈炤停下了脚,冷冷打量寒心、寒玉一眼,“你们叫什么名字?本王回自己的家里,也要通传吗?”
“奴婢寒心、寒玉,见过王爷。”寒玉寒心乖巧地请安。
朱慈炤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径直上前去。寒玉寒心对视一眼,又上前将朱慈炤拦住,“请王爷容奴婢通传一声。”
“滚开!”朱慈炤一声怒吼,将两人格开摔倒在地。
朱慈炤向前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丫头眼里的寒意,他怒冲冲一脚踹开丁雪寻的寝宫门。
丁雪寻笑着迎上去,“哎哟喂,我的王爷,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和两个丫头置什么气?”
朱慈炤怒道:“给爷收起你的笑脸。”
……你以为人人都喜欢对你笑?既然你不喜欢,我也省了,免得脸部抽筋。
丁雪寻敛起笑意,心中腹诽不已。
“那两个丫头哪里来的?”朱慈炤看着她,一脸的审视。
“张皇后送的。”
“送两个懂武的丫头给你?”朱慈炤冷声道。
好厉害的一双眼睛!寒玉寒心在宫中这么久,早磨去杀手的肃杀及冷厉,模仿得与普通宫女无异,可到了朱慈炤这样的行家手里,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多亏了张皇后送的这两个丫头,你有这样的兄弟……我早死十次百次了。”丁雪寻盯着他,目光直率,神情坦坦荡荡。
丁雪寻深知一个道理,不管做什么事,想获取别人的信任,首先要以最率真的目光,最坦荡的神情迎视对方的审视,端正直率、理直气壮的态度会为你获得成功的一半机会。若自己首先心虚,如何说服别人信任你?
太子那件事,是朱慈炤最不能触摸的心底之痛。朱慈炤神情一沉,怒气也消散一半,不再追究寒心寒玉的事情。
朱慈炤走上前,要将丁雪寻捞入怀中,却捞了空。
朱慈炤沉青着脸盯着节节后退的丁雪寻,手臂一扬,一股内力狠狠将她卷入怀中。
丁雪寻挣脱不得,只得暗叹一口气,哎,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出了人命可别怪她。
朱慈炤一瞬不瞬盯着怀中的女子,沙哑着声音问道:“你还在生气?”
丁雪寻咬着唇不吭声。脑中飞快地转着,如何对植擎天解释她与朱慈炤的暧昧关系呢?是坦白从宽,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抑或是胡搅蛮缠装无赖混过去?
不过丁雪寻很快放弃最后一个决策,植擎天可不是好胡弄的人,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她的下场只怕更惨。
“本王问你话呢?”朱慈炤的声音冷凝了几分。
“啊?你有什么就问吧!”丁雪寻错愕道。
这个臭女人……居然……居然……走神?
还是在他怀里的时候?
朱慈炤刚熄灭了大半的怒火腾地又被点着了。
危险的气息迅速在房内蔓延开来,丁雪寻警惕地瞪着朱慈炤。
朱慈炤手臂一收,狠狠地吻下去……
“咚咚!”就在两人的唇畔要碰到一起时,敲门声响起了。
丁雪寻趁机挣脱。
“谁?”朱慈炤怒道。
“王妃要的茶泡好了,要不要送进去?”寒玉站在门外道。
“不怕死的就进来。”朱慈炤的声音里全是冷怒。
“王妃?”门外的寒玉听不到丁雪寻的声音,担忧地唤了一声。
“咳,……那就等一下吧。”丁雪寻赶紧出声提醒,朱慈炤是个惹不起的主,还是静待其变吧。
门外没有了声音。
朱慈炤用力一卷,丁雪寻重新被卷入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又难得她乖巧不动,任他为所欲为,朱慈炤只想狠狠蹂躏怀中的美人儿一番,以解数月来的相思之苦。就在他的大手探向衣内,想要进一步时,敲门声却又响起:“王妃,奴婢进来了。”
89。谁染指谁的女人
朱慈炤面色一冷,怒吼:“给爷滚。”
在这要命的时刻遭人打扰,朱慈炤彻底没了兴致,他已经整整数月不近女色,温香软玉在怀,却只看得着吃不着,是个男人都会发怒。
门外的声音似乎迟疑一下,很快又坚持不懈地响起:“王妃,你为王爷准备的美酒佳肴,现在要不要送进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良淑德,为朱慈炤准备过这些东西?这两个鬼丫头!做事就是合她的心意。丁雪寻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不理会一脸怒色的朱慈炤,扬声道:“端进来。”
寒玉、寒心应一声,将美酒菜肴端进来迅速摆好,退下去。
满脸怒意的朱慈炤冷着脸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虽然脸色还是黑沉黑沉的,可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
她心里到底是有他的。不过就是想出一口恶气而已,罢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他一个大男人,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回又何妨?朱慈炤这样想着,眼中温情悄然流露。
“朱慈炤,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丁雪寻拉他坐下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那可真可惜了这一桌子菜。”
朱慈炤余怒未消,绷紧着一张死人脸,目光冰冷地瞪着丁雪寻。可丁雪寻夹起一口菜来喂他,他还是乖乖张开口来吃了。
有骨气就别吃!丁雪寻暗自翻个白眼。
朱慈炤却在心里道,难得她肯为他花点心思,亲自侍候他一回,不吃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再说,美人亲手送上的美酒佳肴,他还真忍不住诱惑。
朱慈炤在丁雪寻的侍候下,一桌子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美酒也喝了大半瓶。
“你怎么这么能吃?”丁雪寻忍不住埋怨。她的手臂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朱慈炤撑得饱嗝打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他能吃,而是……机会难得,美人又殷勤,他忍不住不吃,也不忍拂了她的美意。
他就是喜欢她一心一意侍候他、讨好他的那个乖巧模样。
饱爽思淫欲。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朱慈炤一离开饭桌,便扯了丁雪寻入怀,宽厚的唇狠狠地压上她柔嫩诱人的樱唇。一只大手在她的纤腰处游走。丁雪寻一个不觉便被探进衣内……
就在这时,朱慈炤脚下却一个踉跄,连带丁雪寻一起滚到地上。
明明喝得不多,为何他有了醉意?朱慈炤抚着微熏的前额,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越来越渴求这个臭女人了。
朱慈炤想翻身将怀里的女子压在身下,却发觉浑身软绵无力,微微一顿,丁雪寻已经如鱼儿一样从他身下滑出来,笑道:“看。都醉成这样,还逞什么能?”
朱慈炤一脸坏笑盯着她,断断续续滴咕道:“谁说……爷醉了?爷……今晚不把你收拾……狠了,就不姓朱……”
朱慈炤想将丁雪寻捞进怀里,内力却无力为继,翻了个身竟然沉沉睡去。
丁雪寻唤了两声,朱慈炤毫无反应,上前狠狠捏了几下他的脸蛋,还是没有反应。
丁雪寻嘻嘻笑了两声,朝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寒玉寒心两个丫头微笑着走了进来。
丁雪寻笑看着两人道。“你两个小鬼头。连王爷都敢耍,等他醒了,小心把你们发配到边疆。”
寒玉道:“奴婢怕什么,什么事都有王妃顶住。”
寒玉看了一床上的朱慈炤拍拍心胸才道:“永王爷居然撑了这么久才睡着,奴婢还以为药物失效了。”
寒玉极少有这些表情丰富的动作,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是跟得丁雪寻多了。偶尔也露出少女的特有天真来。
丁雪寻正想表扬寒玉两句,就见寒玉贼兮兮靠近她,“趁永王爷睡死了,不如把他那东西给……割了,省得他老惦记着王妃,这种刀法奴婢以前试过……”
寒玉话还未说完,寒心嫌恶地看了床上睡得死猪般的男人一眼,眼里闪过一股寒意。干脆利落道:“依奴婢看,这永王爷既然不讨王妃的喜。不如奴婢……”寒心用手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一个杀头一手势。
丁雪寻唬了一大跳,忙不迭地的道:“没我的命令,你们别乱来。你们可别低估他。”低估他会死得很快。寒玉寒心根本就不是朱慈炤的对手。
上一次朱慈炤派五万人马围攻冷血门总舵,这五万训练有素的军士要真踏上冷血门总舵,冷血门也会伤亡惨重。朱慈炤不敢动冷血门,并不代表他没有实力及能力,而是处处被岌岌可危的大明及亲王的身份束缚。
事实上,朱慈炤有好些隐在暗处的实力,连她都未能弄清楚。
寒玉细细打量了朱慈炤两眼,赞道:“掌门这药真是厉害,一点点分量就能使人睡上一天一夜,看起来跟醉酒没有两样。”
丁雪寻陡然睁大双眸,转向寒玉,“你说这药……是植擎天给的?”
寒玉一时说漏嘴,讪讪笑了下,赶紧闪人:“王妃,奴婢内急。”
寒心怕丁雪寻被问话,到时掌门惩罚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也急急走人:“奴婢也……内急。”
丁雪寻怒声叫道:“喂,你们回来。”两人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丁雪寻沮丧道:“你们好歹收拾一番再走,不然我今晚睡哪里呀?”
这两个鬼丫头,看她把她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与朱慈炤同床共枕?她却无所谓。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时和一个深度熟睡的男人计较这个就有些矫情了。只是,她的身心再难接受眼前这个男子了。再说,为了小命着想,她可不会与植擎天以外的男子有任何暧昧关系。
自从被掳回宫中,丁雪寻说服自己,把一颗飘浮不定的心放在朱慈炤这个男人身上吧。利用也好,算计也好,这个男人。是她如何都无法逃脱的,既然如此,不如说服自己将就一下,暂时与他握手言欢,傍着这位靠山,日后再慢慢图出路。
找不到真心相爱的人,至少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爱的人。
上一世的错误。丁雪寻不会再犯。
可是,自从上次朱慈炤说去乾清宫搬救兵,半途却拐去了承乾宫,丁雪寻就已经将朱慈炤打入黑名单,再也无法从身心上接受一个欺骗她的男人。
丁雪寻这时才幡然醒悟,差一点,她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与上一世同样的错误。
丁雪寻收起纷至沓来的思绪,抱了张毯子。就在榻前梨花躺椅上胡乱歇下。已经入秋了,夜渐渐凉了,毯子又薄,丁雪寻蜷缩着,在黑夜中睁了一会儿眼睛,这才闭上双眼,一动不动装作熟睡的样子放均匀呼吸,果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