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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状师对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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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头发垂下额头,林紫萱猛然想起自己的发髻早就散了,一直还没来得及梳理。急忙撩起头发,往脑袋上一模,发现簪子没了踪影,不由得羞愧地想,自己真是糊涂,竟然披头散发地与他坐在这里说笑,真没规矩。

见她忽然不说话了,还面红耳赤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却越弄越乱,谭步平探手入袖取出一把小木梳递给她。“用这个吧!”

看到他将那么私人的东西拿给她用,林紫萱更加羞愧,咕哝道:“不用了,紫萱莲头垢面,让公子见笑了。”

谭步平逗趣道:“那原非你之过,可明知如此还不改过就是你的错了。”

林紫萱心虚地问:“我的头发真的很乱吗?”

谭步平本不想告诉她实话,怕让她更难堪,但又希望她把头发梳整齐,便轻描淡写地说:“乱如飞蓬。”

“啊,那么糟糕啊!”她满脸通红,惊慌失措地一把抓起梳子就往头上梳,不料竟痛得瑟缩了一下,脸上的红晕倏然消失。

“怎么?那些狗东西打你啦?”一直注视着她的谭步平立刻发现了她的异常,急忙凑近她,想看看她头上是否有伤?

“没什么.只是被打了几下有点痛。”林紫萱急速往后退,避开了他的碰触。

可是由头上的痛,她很快就感觉到除了头部,她的肩膀、后背也在痛。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下手真重,如果不是谭步平及时出现,她真会被他们打死在鼓下。

想到这儿,对谭步平的感激之情再起,她一边梳头一边问:“公子的救援之计好巧妙,那车里的沙土是哪里来的?”

谭步平因见她忽然避开自己,心里很不高兴,但也对她的洁身自爱有丝心喜。此刻见她神态平和地跟他说话,自然很开心,立刻眉飞色舞地告诉她。“那是两辆停在东大街的运沙车,吴胖子正在大兴土木,扩建他的衙门,因此每天都有运沙石的车进出,我在驾马的辕上做了手脚,再猛击马身,它不惊都不成。”

接下来,他将如何把尖锐的金属绑在车辕上,让马在跑动时被扎得受惊,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狂奔而去,满车的黄沙随风飞扬驱散那群恶魔的过程告诉了她。

因为他言语幽默,神态夸张,不时惹得林紫萱开怀大笑。

“喔,谭公子,你的恶作剧还真有效,可是当你做手脚时,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擦着笑出来的泪水,林紫萱问他。

他得意地摇摇头。“你错了,做这等事,何须本公子亲自出马呢?是小阿金,也就是外面赶车的那个小子去做的,本公子只要出谋划策就行。”

“小阿金?”林紫萱醒悟地问:“他是阿金伯和阿金婶的儿子吗?”

谭步平赞赏地对她说:“正是,你果真很聪明。”

被他夸奖,林紫萱觉得好高兴。许多人都夸她聪明,就连昨晚在谭家老屋,阿金婶也夸过她,但没有一个人的赞美能像谭步平这样带给她欣喜。

可是欣喜中她也有遗憾。“聪明有什么用,不识字的白丁,只能被人欺骗。”

“那不是你的错。”

林紫萱讶异地看着他,想不到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的他也会如此安慰人?!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她的眼神让谭步平觉得有趣,他知道她为何诧异,但他不会解释,这就是他的个性:不解释、不在乎,随人爱怎么说、怎么想,他只按自己的想法过生活。

“不是,你说得很对。”林紫萱移开眼,将手中的梳子还给他。“还你。”

他靠在车板上,看看她手中的梳子,纳闷地问:“还我?你还没梳好呢!”

“就这样吧,我的发簪掉了,没法盘起来。”林紫萱拉扯着自己随意编成的组组长辫子低声说,从未跟男人说过这样的话题,因此她觉得很尴尬。

“那你先留着吧,等我们找到发簪后,你还用得着。”

听他说“我们”,而不是“你”,林紫萱心头产生了一种暖融融的异感,这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陌生感觉,让她既兴奋又惶惑。

不敢再跟他说下去,她小声道谢后,收起了梳子。

谭步平一直看着她,被她脸上迅速变化的表情所吸引。与过去他接触过的女人相比,眼前这位该是表情最多、变化也最细微的一个。而且,也是最美丽的一个。

她的肤色红润细腻,仿佛有一抹红光从她的皮肤下透射出来,将红晕均匀地涂抹在那娇艳的面颊上,他渴望伸手触摸她,感受那细致的触感。

他停在她脸上的探索目光炽热得让林紫萱更不自在了,她转身面对窗子,掀起窗帘一角看看外面,旋即忘记了羞涩,惊讶地间:“我们是要去哪里?”

“九华山。”他简单地回答,并提醒她。“放下窗帘,不能让人看到你。”

“可是外边除了山林,没有人。”

“有,等会儿会经过两个村子呢!”

林紫萱闻言赶紧放下窗帘,随口问道:“听说九华山很美,可是那里只有寺院庙庵,我们去干嘛?”

“送你入庵为尼,我进寺为僧,大家都看破红尘,得道成佛?”他嘻笑着说。

听他又在胡言乱语,林紫萱又羞又急,轻声指责:“谭公子可不能乱说话?”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乱说话啦?”谭步平神色不改地说:“看看你,都过了十八,连个婆家都说不成,看看我,二十四了连门亲事都定不到,如此,我们不是上天注定佛座前的童男女,又是什么呢?”

“我可不是没婆家。”林紫萱红着脸争辩,可在他咄咄目光下,又转开了脸。

“不是吗?那你的婆家是谁?”谭步平并不为引起她的羞愧感而抱歉,依然穷追不舍地问。

“是……是因为我不想要。”她一甩辫子道:“再说那也不关公子的事。”

“哈哈哈,有趣的小紫萱。”谭步平大笑起来,双腿抬起,交叉着蹬在对面的车板上。他的笑声爽朗悦耳,富有感染力,让林紫萱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笑了。

谭步平确实很开心,他原是为了说点轻松的话题,化解两人间的不自然和她被迫杀殴打后内心的恐惧感,不料天真单纯的她让他获得了意外的好心情。

“你是在笑我吗?”见他久笑不止,林紫萱忍不住问他。

“是,是笑你。”他笑容可掬地回答,见她颦着一双秀眉,又接着说:“也是笑我。瞧,我们这样喜怒形于色的凡夫俗子,如何能成为佛前的童男女?就算我们放弃自我,皈依佛门,佛祖肯定也会因失望而把我们赶走。所以,我入不了寺,你也进不了庵,还是好好在凡尘中苦修为人之德吧!”

听完他的话,林紫萱以一种新的目光看着他,真诚地说:“谭公子,你说的话紫萱听不太懂,可是很爱听。”

谭步平举起一只手横放在她眼前。“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消受不起。”

“什么眼神?”林紫萱低下头,从他手掌下看着他。

他赶紧跟随她的视线移动手掌。“看佛像的眼神。”

“乱说,我可没有用看佛像的眼神看你。”这样的姿势让林紫萱的背很痛,于是她坐起身来说:“公子虽是好人,可是还不能跟佛比。”

见她不再以崇拜的目光盯着自己,谭步平松了口气,他可不习惯被人崇拜,因为那往往伴随着更高的要求而来,而他不喜欢按别人的要求行事。放下手,他惬意地靠在车板说:“那是当然的,本公子风流俊逸,怎能与那石头泥人相比。”

“可那石头泥人是佛耶!”

“佛又怎样?佛当济世扶倾,普渡众生,而不是冷冰冰地被供在石洞里、裨翕中只接受善男信女的顶礼膜拜,不问世间不平。”

“佛怎么能生于凡尘?”

他轻轻一笑。“没错,佛不能生于凡尘中,而该生于人心里。”

他的声音不大,车轮声太响,林紫萱为了听得更清楚只好凑近他。“佛能生于人心中吗?”

“只要你想要就能。”说完,他闭上眼睛,像她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懒懒地,似睡非睡地靠在车内。

林紫萱也不再说话,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回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他说的话虽然深奥,让她似懂非懂,但确实是她爱听的话。在林家湾,见闻最多、能说会唱的人当属她的邻居林五娘。五娘曾是京城有名的风尘女子,后来与在京城打铁的林五伯相识,林五伯花钱替她赎了身,娶回林家湾做了五娘。

林紫萱自小爱去她家,听她说古道今。她肚子里的诗文词曲很多,可惜不识字,只能口述,若非林五伯看得紧,林紫萱相信五娘会很愿意给大家说书唱戏呢!

“那个林大鹏真的只是你的邻居?”半晌没开口的谭步平忽然问。

“啊?!”林紫萱一楞,随即会意过来。“是啊,他是我的邻居。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问问。”他淡淡地说,眼睛没睁开。

林紫萱看着他,觉得他不油腔滑调的时候,还真是俊俏。

“少爷,到了。”就在这时,车外的小阿金大声说。

“知道了。”闭目养神的他立刻张大眼睛,放下双腿坐直了身子,神采奕奕地问她。“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她惊讶地问。

“上京城告御状啊!”

“告御状?”她惊讶地问:“不,我不知道我要进京告御状。”

他眼睛一眯。“不告御状怎么救你爹和你自己?”

“可是,你没跟我说过。”

“现在不是正跟你说吗?”他理直气壮地说:“走吧,下去再说。”

小阿金已经将车门大大地打开了,林紫萱只好把满肚子的话先咽回去,当她想挪到车门前时,身上的痛让行动变慢。

“怎么啦?你真的受伤了吗?”谭步平立刻察觉到她的不适。

“背脊有点痛。”她不得不承认,又说:“不过没关系,打几拳踢几脚我还能忍受,没事的。”

谭步平眉峰倒立,但他什么话都没说,快步移到门口跳下了车,再回身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下地。这次,林紫萱没有抗拒,因为她知道此刻不能逞强。

“林姑娘,你还好吗?”

彬彬有礼的问候传来,她抬头,看到薛绍春站在刻写着“竹苑”两字的石牌前笑望着他们,他身后是青竹环绕的竹屋,不由得很开心。“薛东家,你也来了?”

“是的,我也刚到一会儿,你脸色不好,发生了什么事?”薛绍春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什么。”

“是啊,除了被那些看门狗踢打个半死外,其他都没发生。”谭步平冷冷地说着,并扶着她走向竹屋。

因为感觉到他说话的口气和手里传达的关切讯息不符,林紫萱并没有生气。

“少爷、薛公子、姑娘,请屋里歇息。”一个矮小削瘦、衣着华丽、举止大方的中年男子立在房门前迎接他们。

当他们进屋后,他立刻为他们送洗脸水,接着送来沏好的香茶。

在他忙碌时,林紫萱的眼睛一直好奇地跟着他轻巧地移动,纳闷他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接待他们?从他衣装看,该是王公商贡,从他的待人接物看,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可是从他优雅得体又极其熟练的倒水递茶动作和向人问候的俯身姿势看,他又像个训练有素的仆人。

再看看这布置清雅,风景优美,独居湖边山脚的竹林小屋,她更加对这个神秘的男人感兴趣了。

“衡叔,你下去吧,我和薛公子有事要说。”

“是,少爷。”被称为衡叔的男人恭敬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他是谁?”等他一离去,林紫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谭步平则轻呷一口茶。“为何这样问?”

林紫萱转动着眼珠,觉得不能直接问,便选择了一个折衷的回答:“因为他气质很好,很懂礼貌。”

谭步平鼻子里发出一声涵义不明的嗤笑,并未回答她的话。

薛绍春见她失望,便笑着代友回答道:“他是步平竹苑的管家。”

“喔,原来这里也是谭家的产业?”她欣喜地问。

“正是,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谭步平淡淡地回答。

“他的穿着打扮可一点都不像个管家呢!”林紫萱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谭步平对薛绍春说:“你看吧,我就知道她一直瞪着衡叔看,就是因为他的穿着。”说完,又转头看着林紫萱。“姑娘难道也是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辈?”

“不是的。”知道他话里有话,但林紫萱想起自己之前正是以他吊儿郎当的外貌判定他人品浮夸、不可信赖,因此回答得很心虚。

谭步平看看她,再转向薛绍春。“你说吧,为何独自前来?”

薛绍春答道:“今晨一接到你的传书,我就赶去官驿,可是唐、郭二君已提前离开了,我连追三个驿站,在泗水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估计他们是改由水路顺江北上了,怕你来了见不到人会心焦,我只好直接从泗水赶来。”

“唉,辛苦你了!”谭步平对他说。

“我辛苦点没什么,可是如今这事该怎么办呢?”

谭步平低头摆弄着桌上的茶盖,沉思地说:“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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