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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凤霸九天-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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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边两位大长公主戴了新首饰出去,那边各王府的王妃朝见,那越王妃见两位大长公主头饰华美,见自己头上也是白发稀疏,也腆颜求赐,不料反被太后数落一顿,说:“两位公主是太宗皇帝之女,先帝的亲妹妹。你我不过是赵家寡妇,当存了淡泊自守的心肠,绝了脂粉首饰的念头才是。公主是皇家血脉,如何能与她们相比?”
杨怀敏连说带比,越王妃的自找没趣被他说得活灵活现。燕王冷笑一声,他的这位四嫂素来不知进退,不想年纪越大,倒越发地愚蠢起来。
当年郭后在世时,因自己的儿子早亡,便收了越王妃的赵允让为嗣子,那越王妃自以为有太后之份,对当年的刘德妃,如今的刘太后颇有不敬,结果被拿着错处贬爵幽禁了十来年,自被赦免出禁之后,便由当年趾高气扬变得对刘太后百般奉承,却每每马屁拍到马脚上,因言行拙劣而更受太后斥责。
燕王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昨日的情景,几十年来养尊处优的刘太后对着越王妃斥责时那样自负骄横的模样来。不禁冷冷地抿了抿嘴,不知道将来太后退居宫内,是否还有机会这样呵斥他人。
不想今日太后不知道何事,让燕王这一等,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直等得心如火焚,不知道今日太后忽然召他进来有什么事,又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好几次欲站起来,却又被杨怀敏笑着劝住。好不容易终于见着江德明来到,终于听到一声:“太后有请!”
燕王进了崇徽殿,想着方才的事情,不由地凝神看了一下刘太后,但见太后只插了四五支玉质簪钗,越发映得她一头青丝仍是乌黑浓密。太后数十年来养尊处优,虽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但是保养有术。因是喜日,太后着了大红绣金线的翟衣,越发显得容光靓丽,望之如三十许人。
燕王不由得想起越王妃的模样来,越王妃年纪本比太后略大得几岁,幽禁十年后出来,整个人已经是鸡皮鹤发,苍老不堪。两相对比,越发可以想象出太后斥责越王妃说“我自家也从来不用这么多的珠翠饰物”时的理直气壮来。
太后神情比往日更加慈祥和蔼,见了燕王行礼,忙笑道:“八弟起来罢,今天是咱们自家叔嫂们见面话家常,不必如此拘礼。”这边就吩咐赐座。
燕王谢恩告坐后,笑道:“怪不得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臣弟看太后今天的气色格外地好,像是年轻了十岁似的。”
太后笑了一笑道:“八弟就是会哄人开心,我都是老太婆了,还能有什么好气色。刚才我正在想,先帝的兄弟中,只剩了楚王和你。楚王素来不理外务,我也不敢劳烦他。皇帝年幼,还得宗室扶持,你是皇帝的亲叔叔,少不得以后诸事,都要仰仗你八王爷了!”
燕王心中暗暗得意,口中却谦辞道:“太后说哪里的话来,臣弟是最无用的人,也就是太后抬举,臣弟少不得尽心报效愚力,就怕才能不够,有负太后圣望。”
太后笑叹道:“外人说起来天家富贵是何等羡艳,殊不知天家骨肉,多了君臣分际,似咱们这等闲坐聊天的亲情也格外难得。你是先帝存世唯一的弟弟,我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只要不出大错,我必也是保全了你的。”
燕王想起当年因着韩姬放火烧了宫院被贬的事,不由地脸一红,低下头来道:“臣弟惶恐!”
太后却笑着摇摇手道:“韩姬那事儿,只是小事罢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对了,前儿循国公承庆进来求我恩典,我却又想起他祖父秦王来。太宗皇帝为着他交通大臣图谋不轨,一生气将他放了房陵州,原指望他磨磨脾气,改好了就回来的,不承想他命骞福薄,待得太宗皇帝气头儿过了再叫他时,人也已经去了。先帝当年对我说起往事,说太宗皇帝后来为此,也常自郁郁。虽然是他自己不好,但是到底叫为君父者心里头难过啊!”
燕王听太后提起秦王赵廷美往事,不由地心惊肉跳,忙站起来垂手侍立,不敢再说。
太后转过头去,惊讶地道:“八弟,不关你的事,你尽管坐罢!”
燕王只觉得手心中捏出汗来,忙又谢罪坐下。
太后想了一想,却又叹道:“可见人寿无定。当然贬了丁谓时,王曾上书说请让寇准回来。我为着他是先帝在时贬了的罪人,先帝刚过去就召他回来,未免不便。原想缓过一段时间再叫他回来,不承想他到了雷州,水土不服。长宁节前我派人去雷州召他回来,却原来他已经去了。”说着也不免有些伤感,雷州离京城甚远,音讯不通,她满心再起用寇准,寇准却已经去了,不由得有些沮丧。
燕王忙道:“这是寇准无福,太后不必在意,只须多抚恤他的家人罢了!”
太后嗯了一声,道:“我已经请下旨,着寇准官复原职。老臣们凋零,这一来我又想起丁谓,他屡屡上表谢罪,又说是在海南双脚风湿不能走动了,只求不让他埋骨海岛,回归大陆沾上点泥土也好,听着甚是可怜。”
燕王心忖道丁谓曾于太后有功,难不成太后因着老臣凋零,有怜悯之意,顺口道:“既然如此,太后何不发个恩典,让丁谓回京或者让他致仕回家。”
太后想了一想,道:“这倒不忙,他这一过去也不过三四年,哪里到这等地步了。我既然寇准去了,雷州司户参军空缺,就让他从海岛回来,能够登上大陆,也就罢了!”
燕王暗暗心惊,不敢开言,忽然听得太后笑道:“我可是老了,没正经的话说了一大车子,倒把正经话给忘记了。”说着,向侍立在一边的张怀德点了点头。
张怀德走出一步,取过旁边小内侍捧着案上的圣旨来,长声道:“圣旨下,燕王接旨。”
燕王急忙站起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道:“臣赵元俨接旨。”
听得张怀德念道:“……燕王元俨拜为太师、授武成节度使、行荆州牧,赐其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听得这一段时,燕王只觉得耳中嗡得一声,狂喜、紧张、惶恐、茫然到了极点,他已经是亲王,再拜太师、封使相、授州牧,爵禄位已经到了顶点,且“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这三项已非人臣所能受的了。忙磕头道:“臣惶恐,这‘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非人臣所能受,臣实是不敢!”
太后和颜悦色道:“这原也不是为你开的先例,昔日先帝也曾对楚王拜太师封使相授州牧,也赐这‘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我不过是援例而已,你只管领受罢了!”
但是楚王昔年曾入驻东宫为皇储,是真宗同母长兄,且真宗之所以赐其剑履上殿不拜不名等,多半也是出于楚王避忌,早已经多年告病在家,所谓的剑履上殿不拜不名等,便也只剩下象征性的荣誉而无实际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了,若是有臣子可以佩剑上殿见君不拜君王不能直呼其名,岂非有违君臣之道。
燕王却未想到这一层,只是暗地里想了一下,他如今是皇帝的亲叔叔,又是唯一在朝的亲王,和楚王相等的待遇,便是受之也算不得什么。虽是这样想着,表面上却须惶恐谦辞了甚久,这才敢谢恩领受,接过了捧上来御赐的印信服绶剑履等物,再交与旁边的内侍捧着。
他跪在地下已好一会儿,此时尚未起身,却听太后笑道:“我还有一样东西赐于你的,江德明,你捧过去给八爷罢!”
但见江德明捧着一个银盘过来,送到他面前道:“王爷请!”
燕王抬眼看到银盘之物,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轰地一声只觉得魂灵似已经离了躯壳而去,但听得太后清冷冷地声音似从极远处传来:“八弟你也太不小心了,先皇御赐的东西,你怎么好随便乱丢,这要是教有心人拾去,惹出祸端来,你就难逃其疚了。”
那清冷冷的声音,一字字如同一锤锤敲打在他的心头,只觉得灵魂慢慢地回归躯壳,挣扎着起身,颤抖着拿起银盘中的玉佩,果然是他在十余日之前,亲手交与李顺容的信物。他惊骇地看着太后,脑中急速地转着念头: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她会拿他如何治罪,到时候自己该怎么想办法拉上宗室群臣们……
太后微微一笑,拖长了声音慢慢地道:“幸而李顺容拾到了交给我,这才免去你的糊涂过失,八弟,你该谢谢她才是!李顺容出来吧!”
燕王凝神看着屏风后,李顺容慢慢地走出来,她低垂着头,手微微颤抖,看上去比他还紧张一些。
燕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茫然地站起来,依着太后的吩咐茫然向李顺容行了一礼道:“多谢顺容!”
一个时辰前,李顺容怀着惶恐的心进入崇徽殿,却见珠帘垂下,太后在帘内道:“莲心,不必先礼,先进来吧!”
李顺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小内侍打起帘子来,只得低头进了帘内。却见太后指了指下首边道:“你且坐下,我有个人要让你认认。”
李顺容瞪目结舌,她本来就反应不快,此时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有一言不发,依命而行。
那一日听了梨蕊的劝,她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情况如何,她决不会让自己变成对付太后的一支枪。又想起戴太妃的遭遇来,心中越发胆寒。宫廷纷争,远非她一个小妇人能够明白的,她只怕站了哪一边都不是,做了什么都是错。她虽生性怯懦,但却有一股常人不知的倔强,索性打定主意闭口如蚌,任是谁也不理会。那日见燕王离开,但已经打定主意,倘若再有人来逼迫,不过是一死了之,也免了他人受牵连。
她侍奉太后一场,深知太后之能,今日见太后忽然接她入宫,想是那日之事,泄露到太后耳中了。虽然见太后神情和蔼,心中更是不知所措,更是怕太后冷不丁地问个什么事情,当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她心头想着事情,脸上更加木然,神情显出永恒的迟疑呆缓来,但听得太后道:“宣进来吧!”
李顺容斜坐着,看帘子外大总管张怀德引了一个布衣男子进来,大吃一惊。她是先帝的妃嫔,何以无端让她见一个陌生男子,不知何意,心里这般惊疑,越发地低下头来不敢再往外看。
她自是看不见那男子如何战战兢兢地跪地行礼,吓得直哆嗦的样子。但听得太后道:“下跪何人?”
耳边听得那男子颤声道:“禀太后,小民叫李用和。”
“李用和”这三字听入李顺容耳中,她顿时脸色大变,直直地盯住了殿下跪着的那人,却又如何能从这个壮年男子的身上,找出丝毫当年那个小顽童的影子来呢!
太后见李顺容全身一震,整个人都变了脸色,只差一点便要站起来冲出去的样子,便向着身边侍立的江德明点了点头。
江德明向前一步,代太后问道:“李用和,你原籍乡何处,祖上有何人,以何为业,”
李用和磕头道:“小民祖居杭州,先祖延嗣公,原是吴越国时的金华县主簿,先父仁德公,随吴越王入京,官至左班殿直。先父先母逝世多年,小人一人独在京中,以代人凿纸钱谋业。”
李顺容听到这里,紧紧地咬着帕子,眼泪早已经无声流下。
太后缓缓地道:“你可还有其他亲人?”
李用和听得帘后女声传出,他知道当今太后垂帘,今日被带进宫来,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听得这般问,颤声道:“小民还有一个姐姐,幼年失散,只是如今音讯全无,不知下落。”
太后拍了拍李顺容的手,悄声道:“下面由你来问。”
李顺容紧紧握住了帕子,颤声问:“你姐姐昔年离家时,你可还记得当时情景?”
李用和忽然听帘后又换了一个女子声音,更是晕眩,只得道:“姐姐昔年离家时,小民才不过五岁,听说是送到旧日主公的府上侍奉。后来父亲去世,吴越王府赏下恩典来,小民也曾经打听过,说是姐姐入宫去了,小民家不敢再打听。父亲去世后,和吴越王府也断了往来,此后再无音讯。”
听得帘后仍是那女子声音颤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姐姐的模样?”
李用和摇了摇头:“姐姐离家时,小民年纪太小,实是记不得了。”
帘后那女子声音道:“家中还有何旧物凭信,可作相认?”
她这么一说,李用和立即道:“自然是有的。”随即在怀中掏了半日,掏出一个灰色布包来,摆在地上打开,里头又是一层油纸包,再打开油纸包,里面却是一只已经褪了色的香袋。他将香袋摆在灰布与油纸之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这是离家当日,姐姐从大相国寺求了护身符来,放在她亲手做的这个香袋里头,挂在小民的脖子上。”
李顺容泪流满面,站起来就要一步走出帘子,太后拉住了她,又问:“这般重要的东西,恰恰今日一问,你便拿出来了,何以如此凑巧?”
这句话很重要,李顺容本拟要冲出去,又停住了,单听那李用和如何回答。
李用和也知道今日这番朝见,最后都要着落在这一句话上,更是小心:“先母故世之时,只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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