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九天-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是他一手把她推向他哥哥怀抱的。
她跟他,也看花吗、也赏月吗、也谈诗吗、也填词吗?她快乐吗、她伤心吗、她想着的是他,还是自己?每一个念头,都象一只铁锤在敲打着他的头,就象是一万根针在扎他的心,他想得都快发狂了。
他多么想远远地逃开,逃到一个看不见她,听不到有关她的任何事的地方去,可是他逃不了,他不能逃,哪怕只有片刻,他也逃不到。
竟然会有人,找他找到这儿来呀!
“晋王殿下——”他深吸了一口气,确定已经抚平自己脸上的痛楚,才缓缓地转过身去。
是宰相赵普,他焦急地跑来。是什么令这个精于谋算的老政客惊慌如此?
“晋王殿下,出了大事了。我听到大内传出来的消息,官家要立花蕊夫人为皇后!”
晴天一声巨雷响过,花蕊,她要作皇后了?
、第十一章(2)立后
第二日临朝,赵匡胤果然提出,要立花蕊为皇后。
晋王赵光义与宰相赵普力争不可,理由很简单——亡国之妃,不祥之兆,绝对不可母仪天下。
两人加起来,几乎已经可以左右朝中一大半的势力了。赵匡胤素来倚重晋王,信任宰相,此二人磕头泣血地反对,自然引起朝臣们的连锁反应,也纷纷跪奏上表反对立花蕊为皇后。
赵匡胤无奈,道:“此事容后再议罢,退朝!”站起来拂袖而去。
第二日,赵匡胤在朝堂上问赵普:“当年朕改元时,让你拟定新年号,并交待不能与以前帝王年号重复。 为什么却又选了个前人用过的‘乾德’。”
赵普回道:“臣曾查过,过去帝王没有用‘乾德’年号的。”
赵匡胤从袖中取出铜镜扔给赵普:“既然没有,怎么这古镜上却有‘乾德四年’的字样?”
赵普拾起铜镜,怔住了。赵匡胤再问众大臣道:“究竟有没有用过此年号的。”
大学士窦仪上前道:“据臣所知,前伪蜀王衍曾用过此年号。”
赵普听后,不由大惊的色,脸顿时红了起来,无言可答。
赵匡胤看着赵普似笑非笑:“为丞相者,焉可不知书,不知史,以后,跟窦学士多学读点书吧,免得再弄出这样的笑话来。”赵普汗出如浆,惭愧无地,唯有磕头而已,自知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是大大降低了。
赵匡胤站了起来:“窦仪回去想一想,再拟个新年号出来,明年起停用乾德年号。”拂袖而去。
众臣恭送皇帝而去,赵光义上前扶起赵普,也拾起了地上的那面铜镜,他认得这面铜镜,他曾经在花蕊的梳妆台上看到过。
立后风波未息,半个月后,赵匡胤却下了旨,要在将相之中,征选新后。
众臣一听,惊喜交加,都说圣天子果然英明,知错便改,不为女色所惑。
再过得几日,竟听说是花蕊夫人请求皇帝再立新后,以证明她绝无图谋中宫的野心。
太后正惧赵匡胤立了亡国之妃,但素日在她面前花蕊温柔解事,很能讨她欢喜。此时听了这话,正中下怀,立刻极赞花蕊的深明大义。
挑了几日,终于选定左卫上将军宋偓的女儿入宫为后,花蕊亲自一手操办了封后诸事,十分妥当。宋后入宫当天,花蕊还亲自排练了一班歌舞,恭贺皇后入主中宫。
赵匡胤见她不妒不闹,处处为自己着想,更是喜欢她的体贴懂事。虽然封了宋后,花蕊恩宠却是丝毫不衰,反而是花蕊处处劝他要多多临幸新皇后。一时合宫上下,俱赞花蕊的贤德。
只有晋王赵光义才明白花蕊的用意,明白她的居心。立后提议一次不成,以后就永无可能,满朝上下必是忧心亡国之妃会祸主,若不除去了她,只怕众臣心中难安。她立刻提出立后的建议,转移了众人怒气。与其说是皇帝挑选的新后,倒不如说是花蕊挑选的新后。
宋偓之女不到二十岁,年轻识浅,性子单纯温和,有这么一位新后入宫,不但半点构成不了花蕊的威胁,只要她稍施手段示后,反而更能成为她的拦箭牌。
果然宋后入宫不到两个月,便已经与花蕊亲密异常,口口声声地“花蕊姐姐长,花蕊姐姐短”了。赵匡胤见后妃如此和谐,更是欢喜。
、第十一章(3)画像
数月后,晋王赵光义奉旨入宫。
宫娥却将他引到了花蕊宫,道:“官家刚刚出去,请晋王在此稍候片刻。”
赵光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花蕊——花蕊的报复来了吗?
赵光义独立花蕊宫前,看着宫墙内的桃花又开放了,又是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立后之事,花蕊借着铜镜,小小地报复了赵普一下。然而,赵光义等着花蕊的报复时,花蕊却迟迟没有动他。但是他却再也不能忍受耳中越来越多地听到花蕊的消息,于是他求请领兵亲征南汉。然而皇帝不准,听说是花蕊进言,太后爱子心切,因此他走不了。
他苦笑,他连逃开,都不可能了吗?南汉一事,安静了几个月,今日眼见又要生事,但不知这一次,这个小女子,又会怎么样的报复自己?莫名地,他竟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奇怪,怎么等了这许久,里面竟是静寂无声。赵光义慢慢地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前面小径转弯处,有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是有谁掉落了一卷画轴。
赵光义拾起画轴,慢慢地打开,画像上一个白衣书生,相貌年轻而俊美,含情微笑。赵光义怔了一怔:“这人好生面熟!”他仔细地想一起,终于忆起此人是谁了,不由地一股怒火直冲而上,他大步向内宫走去。
一路上悄无人迹,似是宫娥们都避开了。然而赵光义此刻却已经失去观察的谨慎,直入花蕊的寝宫。
花蕊点了一炉香,静静地等待着赵光义的到来。果然珠帘一掀,是他来了。
赵光义把画像扔到花蕊面前,怒道:“这是什么?”
花蕊接过画来,淡淡地道:“原来这画是你拾到了。”说着,象是当他不存在似地,转过身去,自己将这画像挂在了香案前,用手轻拂去了画上的灰尘。
“花蕊——”她的手被用力握住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悬挂孟昶的画像,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花蕊淡淡地道:“那正好,晋王正可以告发我,让官家处死我。”她感觉到赵光义的手猛地紧了一紧:“花蕊,你是存心要气我吗?”
花蕊面无表情:“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能气到你吗?只不过……”她冷笑道:“我与孟昶十年夫妻,我祭奠故人,也是人之常情呀!”她甩开赵光义的手,走上前去,在孟昶画像前上了一柱香。
赵光义上前一步:“你——”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豪放的大笑,这一下,他真是吓得面无人色:“官家来了,你、你快把画像摘下。”
花蕊静静地道:“来不及了。”
说话间,赵匡胤已经掀帘进来了:“你这妮子弄什么鬼,一路上连个宫娥都见不着?”
花蕊微笑道:“我吩咐她们准备去了,陛下还说呢,你去哪儿了,叫晋王等了半天。”
赵匡胤抬起头来,他已经看到了画像:“这是谁?你房中怎么会有男子画像?”
赵光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停住了,花蕊却故意眼珠转了转,慢慢地道:“这么吗,我不说……”
赵匡胤皱起了眉头,他本来只是随便问问,可是赵光义脸色煞白,花蕊欲说还休的样子,倒教人一分疑心变成八分:“到底是谁?”
花蕊的眼睛,慢慢地瞟到赵光义的身上,赵光义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似要大祸临头似的。果然,花蕊娇滴滴地道:“这画像上的人嘛,晋王知道。”
赵光义心中一阵冰凉,又一阵火烧似的感觉,只搅得心中酸痛苦辣,五味俱全。花蕊,她到底想怎么样,是逼着他欺君,还是逼着他疯狂?
赵匡胤的眼光如剑一样钉住了赵光义:“晋王,此人是谁?”
赵光义嘴唇煞白:“官家,臣弟不认得此人。”
赵匡胤尚未开口,就听得花蕊一声轻笑:“晋王说谎,你明明知道的。”
赵光义如堕冰窖——花蕊,你真的要把我和你逼上绝路吗?
赵匡胤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光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光义咬了咬牙,无论如何,花蕊——绝不能有事。他上前一步道:“官家,这画像是臣弟拿来的,画的是——”
“张仙——”
皇帝兄弟同时转头看去,说话的是花蕊,只见她闲闲地拨着香炉上的灰,道:“画的是张仙。”
赵光义脸色不变,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就要用尽似地,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汗湿重衣。
赵匡胤皱了皱眉头:“张仙,张仙是什么人?”
花蕊微笑道:“张仙就是是我们蜀中人供奉的送子神。官家——”她撒娇道:“花蕊日思夜想,只盼着能为官家生一个龙子,官家想不想呢?”
赵匡胤大喜,一把抱住了花蕊,笑道:“原来是卿想为朕生一个龙子,太好了!”
花蕊瞟了赵匡胤一眼:“这只是妾的一点痴心而已,官家已经有了两位皇子,未必欢喜呢!”
赵匡胤一叠连声地道:“欢喜的,怎么不欢喜,皇子再多又怎么样。你生的,可是咱们的孩子,也一定会是朕最喜欢的孩子。”
赵光义站在那儿,看着花蕊与皇帝调笑,心中象塞了一把沙子一样,极痛极涩。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子,谈笑间,将自己与皇帝都玩弄于股掌之上,要喜便喜,要恼便恼。
可悲的是,他明知这是一段极危险的恋情,却身不由主地看着自己的心,渐渐沉沦。
晋王赵光义,原是这世上的聪明人,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战场上不往而不利,受尽母亲兄长的疼爱,人生圆满而顺利。可是那一日,自见着了花蕊的第一眼开始,便没来由地,落在这小女子的心中,受尽感情上的相思与折磨。
这份相思,才尝到一丝甜蜜,接下来的便是无穷的折磨,苦到尽处,却依旧舍不得放开。
心神恍惚处,忽然肩头被人用力地一拍:“怎么了,不高兴了?”
赵光义猛然回过神来,却见赵匡胤正站在他的面前,笑道:“朕怎么看你今天心神恍惚的,不舒服吗?”
赵光义定了定神,道:“没有。哦,官家,臣弟想起来了,今日开封府中应该还有些事,官家若无要事,臣弟——”
赵匡胤笑道:“谁说没有要事了,今日正是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朕找你来,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呢!”
赵光义一惊:“官家指的是——”
赵匡胤摆手止道:“别忙,稍候片刻!”
赵光义这才发觉,花蕊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事,恐怕会让自己更不好过。
、第十一章(4)比箭
两人静静地等着。
过了片刻,忽然听到一声轻笑,花蕊的声音已经在庭院中响起:“官家出来吧!”
赵匡胤哈哈一笑,率先走了出去,赵光义也只得跟了出去。
却见庭院中整整齐齐地一队娘子军,花蕊率宫娥们都换上了戎装,花蕊身着金冠绿袄黑靴,外罩大红披风,率领着二十个侍女,皆是银冠紫袄绿靴,外罩天青披风,英姿飒爽,别有一种风情。
赵匡胤鼓掌道:“好齐整的一队娘子军呀!怪不得今日游春,你许不朕带侍卫,原来花蕊宫中,尽藏巾帼英雌呀!”
花蕊微笑道:“官家取笑了,不过,这二十名侍女,原是臣妾亲手□的,这一身戎装,可不仅仅只是好看的。她们个个不但会骑马,还能射箭。”
赵匡胤惊喜地道:“哦,朕竟不知爱妃不但才貌兼备,竟还是文武双全?”
花蕊抢白道:“官家不知道的事多了,岂是这一二件!”
赵光义心中一惊,忙看着赵匡胤,赵匡胤却嘻嘻地不以为忤:“哦,这么说来,爱妃还会带给朕更多的惊喜了?”
花蕊俏生生地笑道:“官家就慢慢地等着吧!今天咱们玩个花样,来个赌赛如何?”
赵匡胤带笑道:“什么赌赛?”
花蕊笑道:“咱们比箭,我和这些丫头们是一方,官家和晋王是一方,谁输了就喝酒。官家敢不敢比?”
赵匡胤笑道:“二十一对我们两人,摆明了是占便宜不是?”
花蕊嗔道:“官家就这么跟咱们计较?”
赵匡胤哈哈大笑,用力一拍赵光义的肩头,笑道:“好啊,二弟,咱们就陪她们玩玩。”
当下一行人一齐来到后宫门,只见坐骑已准备好,五百羽林军也列队在宫门外等候。当下赵氏兄弟骑上玉骢马和青骢马,花蕊夫人骑一匹胭脂桃花马。二十宫女则一律骑的是青鬃马,倒是十分整齐。由羽林军簇拥之下,出了后宫门,拐出固子门,向汴河堤上奔驰而去。
正是春光明媚之时,但见桃红柳绿。赵匡胤与花蕊夫人并肩而驰,望着那满城烟柳,刚刚吐芽,远远望去,有如阵阵嫩绿轻雾,十分好看。
赵匡胤笑道:“朕过去行军打仗,极喜欢唐朝人两句诗联‘柳营春试马,虎帐夜谈兵’。如今汴河堤上,新柳成行,亏得爱妃想得好主意,在这河堤上骑马骋驰,果然十分有趣!”
花蕊笑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