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聂露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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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她和我说话时总是满脸微笑,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脸上的微笑渐渐少了,还经常在帮我和长孙信收拾屋子时忿忿不平地唠叨。
“屋里住着一个女人还能乱成这样,真服了。”
“什么大家闺秀,眼皮子下的活都不做,这寨子里有闲着的女人吗?”
“能吃能做才是好女人,生了男娃的女人才让别人伺候呢,大番番一个姑娘家,学人家坐月子。”
……
我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可我觉得这些话粗鄙难听,于是,我对她的印象也慢慢地差了起来。到后来,我简直不想再听到她说话。每当她进屋,我便出门散心,将她故意提高的声调甩在身后。
有一天,看见她进门,我便想出去。不料她迈步上前,关上了房门。
“你能不能听懂人语?”她的问题莫名其妙。
我老老实实地答:“你们的口音和我不太一样,不过我能听懂。”
“听得懂,那我对你说了这么多回教,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什么说我这么多回教?”她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少给我装糊涂,大小姐。”她叉着腰,口水飞溅,喷了我一脸,“连自己的衣服都是别人帮你洗,什么东西?别人不是专门生来伺候你的。”
“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长孙信推开门,从门外支进了半个脑袋。
一股闷闷的怒气涌上了我的胸膛,堵得我全身又酸又痛。我掏出手绢,小心地将脸上的口水擦去,轻声说道:“若是在厉风堂,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闻言,她双目圆瞪:“你这个贱X,吃我家的,住我家的,……”
……
不堪入耳的词汇从她嘴里连串喷出,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阵阵作疼。我捂着耳朵,连连后退,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长孙信急忙从门缝里挤进来,抓住她的肩膀就往外推:“姐,姐,别骂了,你骂她她也听不懂,我教她,我教她做事。”
她一跺脚,狠狠盯着我,往地上啐了一口:“啊呸,我告诉你,把你勾引男人的那份心收一收。以后你TM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吃,再敢顶嘴,MMD我赏你两个大嘴巴子。”
“姐,出去消消气,消消气。”长孙信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到了门外,她还在骂个没完:“反了天了,住了这么久,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姐,她根本不会骂人,你和她吵多没意思,歇歇。”
……
外面安静下来后,长孙信回到屋内,一脸无奈地望着我:“没事吧?”
我慢慢地将双手放下,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胸口中怒火滔天,却不知怎么发泄出来。
“山野陋妇,她是山野陋妇。”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他姐姐的词汇。
他轻轻一笑:“我们这些人和你们不同,吵架骂街是女人必需的本事。不过她说得对,你应该学着做事。”
我抹掉眼角的泪珠,冷冷地争辩道:“我会穿衣,梳头,我能照顾好自己。如果你能管住那些偷看我的人,我还能自己洗澡。”
到了这以后,我没有洗过澡,顶多用小木盆盛水擦一下身体。因为山寨里没有大浴桶,想到河里去泡个澡吧,周围又总是跟着几个男人。
“我不是说什么梳头洗澡,我是说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帮忙做做饭……”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这些活都是下人干的。”
我可是堂堂聂露儿,爹爹说,我们聂家人从来不做下人做的事。我们的袖口不能染上一点尘埃,我们的皮肤不能沾上一点油腥,我们绝世的容貌绝不能熏上一点烟火味。无论我们落到什么境地,都自然会有人伺候我们。
“你的意思,我们是下人?”他的笑容骤然僵住。
我扬起下巴,长吸一口气,努力将胸口的闷气压下去:“你们这么粗鄙,根本不配做我家的下人。”
我没说谎,爹爹喜欢美的东西,我家的丫鬟奴仆,全是美貌的青年男女,一律着华丽锦衣。举手投足,不输平常的大家公子小姐。山寨这些人,哪里有资格做我家的下人。
“哐当——”他一拳捶在门板上,面色铁青:“我姐她们除了嘴碎一点,对你哪里不周到,反而落下一堆不是?”说完,他走过去拿起屋角的木盆,将我的几件脏衣服扔在里面,又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腕就走。
看他能将我怎样?我怒极反笑,没有反抗。
山寨前有一条小河,人们在水流较缓的地方砌了一坡石阶,用来洗衣洗菜。
长孙信将木盆扔在石阶上,甩开了我的手,神情严峻:“露儿,你有手有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一会儿来检查,今天你不把这些衣服洗了就别想吃饭!”
我冷哼一声,还没等他离开就转身在干净的石阶上坐下,望着河水发呆。
河面上飘满了鲜红的杜鹃花瓣,河水清澈见底,看得清河底一颗颗圆滚滚的鹅卵石,还有灰黑相间的沙子。一群小鱼在水中穿来穿去,顶一下这片花瓣,啄一下那片花瓣,快乐极了。
我看得兴起,忍不住脱下鞋子,将白嫩的脚丫子浸到水中,随意地拨弄着那些花瓣。
一个眼熟的少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站在我身旁,面红耳赤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问:“姑娘,你,你,玩水呐?”
我撅撅嘴,委屈地摇摇头:“他们让我洗衣服,如果我不洗衣服就不让我吃饭。”说着我恼火地一踢腿,撩起了无数晶莹的水花,“可我不想洗衣服,也不会洗衣服,我从来就没洗过衣服嘛。”
少年扭捏地侧过身,挠了挠鼻子:“要不,我帮你洗吧,我正好没事。”
这当然求之不得,我对他微微一笑:“好啊,小哥哥。”
他的脸更红了,手忙脚乱地拿起一件衣服洗了起来。望着他鲜红的耳垂,我忽然想起了者童,者童被我逗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脸红红的,手脚也笨笨的。
“你们在做什么,我来帮忙。”另一个青年也凑了过来。
我在想者童,没功夫理他,只是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者童现在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想我?
……
不知过了多久,台阶上传来了长孙信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这群,没出息的。”
我回过神,扭头望着他,骄傲地笑着。
我身旁,那一排挽着袖子,手拿衣服的男人也整齐地扭头望着他,只不过他们全都笑得很难看。
长孙信嘴角抽搐,眼神极冷:“滚,谁不滚我抽谁。”
众男人纷纷将衣服拧干放回木盆,作鸟兽散。
“你很得意?”他对我怒目而视。
我当然得意,抑扬顿挫地答:“嗯,都洗完了。”
他大声吼道:“你以为这好玩?要是没有我护着你,他们早把你生吞了。”
“咦,你不是说他们不坏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他们不坏,可男人,这些方面,和坏不坏没关系。”
我转过头,举起两只脚丫,互相搓着:“但他们愿意给我洗衣服啊,坏点也没关系。”
“你……”他语噎。
晚风渐起,水面上泛起了层层浪花,金色的夕阳在上面跳跃,宛如此刻我轻松的心情。
半响,他走下来坐在我身边,气息已平静了许多:“以后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你别说出去,别让别人知道,更不要再麻烦那些臭小子。”
“哦,好。”反正是替我洗衣服,他们谁洗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烟雪去救梳子,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带着一张豪华大床,一套华丽的被褥,一大堆碗碟,外加几大桌好饭好菜。
想让金眼妖做家务,做梦去吧,他们真是一群懒懒的,喜欢享受的妖精咔咔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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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掌
他急了,一本正经地强调道:“你别不当回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我一头扎进茅厕算了。”
“二当家!”
一声突然其来的招呼,吓得长孙信打了一个哆嗦。他慌忙站起身,对不远处的人解释道:“我们正在开玩笑,你没听见什么吧?都是说笑的,说笑的,别当真。”
来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二当家你说什么?”
长孙信一愣,随即眉开眼笑:“没什么,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江家家眷,一定会经过那条道,我已通知了大当家。”
“好,辛苦你了兄弟。”
来人离去后,长孙信紧紧腰带,兴奋地对我说道:“咱们也发一回国乱财,一打仗,不管穷的富的,都卷铺盖跑,咱不抢也会有别人抢。”
我没说话,脑子里有些混乱。刚才那个人我在山寨中经常见到,好像名叫格达,但是今天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长孙信没发现我的异样:“你把衣服端回去晾好,晾衣服会吧?晾好后吃饭,我去找大哥商议事情。”
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点点头:“你先去吧。”
在我没发觉的时候,我已再次被脑海中的另一人控制。失去了自己的感觉,思想,思考能力,我又被困住了。
长孙信走后,我腾空而起。
寨西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中有一块不大的山间小湖。不一会儿,我轻盈地在湖畔落下。
夕阳西下,透明的蓝天上飘着几朵残留着橘红色的云,倒映在翡翠般的湖面上。湖边长满了一丛丛开得正艳的野月季,有白的,有红的,有些花枝甚至低低垂到了水面上。
我慢慢地走过去,掐下一朵馨香扑鼻的白色月季插在发际 ,然后看了看水中的倩影。
不,应该是水中的我看着岸边的倩影。虽然我仍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眼睛告诉我,在她直接看到水面的那一刻,我变成了自己水中的倒影。
“见过主人。”格达从天而降,单膝跪地。
岸上的我对着水面整理着自己的长发,懒洋洋地问:“确是万两黄金?”
“是。”
岸上的我敛眸,似是有些感叹:“运送巨额军饷,神不知,鬼不觉,付元礼不是常人。若是与他作对太危险,暴露身份就不必回来了。”
“是。”格达一点头,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双手递上,“主人,您要的胰子。”
岸上的我一怔,扭头望着他,嘴唇微微翘起,媚意荡漾:“难为你记得,要不要留下来,看本座沐浴?”
格达慌忙摇头:“不敢。”
“呵呵,那就去忙吧。”岸上的我轻笑一声,一挥袖,小盒飞入了她的袖口之中。
“是。”格达起身,正要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主人,那个者童……”
“你逾越了。”岸上的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属下知罪。”
岸上的我低头漠漠然地看着水中的我,修长的食指从自己精致的脸颊上拂过:“这个人没什么威胁,以后还可能派上用场。不过,若是他妨碍我们,便除掉他。”
“是。”格达退下。
她要把者童怎么样?我一阵头晕,恍惚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自己身上,但随即,一切又安静了下来。我仍是水里的影子,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就在我一静一动的挣扎间,岸上的人缓缓地解开自己胸前的丝带,一件件褪下自己的素色衣衫。露出了凝脂般的雪肤,不足一握的纤腰,一双修长水润的秀腿。褪完身上的束缚,她慢慢地走进了湖中。
夜幕渐渐降临,初升的月亮被挡在一片薄云后面,月光朦朦胧胧。湖面上腾起了丝丝缕缕,如丝绸般淡雅的薄雾,岸边红白相间的鲜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她一边搓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哼着爹爹常弹的曲子,冰肌玉骨在湖水中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柔和的水浪以她为中心,一波一波朝周围荡漾开,打碎了湖面上清晰的月季花影。
忽然,她瞥了树林一眼,淡淡一笑,站起身,往后一跃。像一条优雅的鱼儿,扎进了湖中央。
水波荡漾了一阵子,又渐渐地恢复平静。
没多久,树林中冲出了一个惊慌失措的人:“露儿,你快出来,别吓我!”
云层渐渐散去,苍白的月光洒下来,将长孙信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露儿!”他迅速脱掉外衣和靴子,费力地走到齐腰深的地方,大声喊着,“露儿,露儿!”
水面上没有回应,只有几缕薄雾慢慢地飘着。
他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双手拼命地在水中摸索:“露儿,露儿,别玩了,快出来!”
“他不会水,真扫兴,我本想与他玩一场鸳鸯戏水呢,等下次吧。”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句话,我一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于是我双脚一蹬,奋力浮上水面。
长孙信就站在我不远处,见我起身,他又惊又喜,扑过来将我拥入怀中:“我还以为你溺水了,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