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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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代昌荣!
“第二,如今我身受我义父的江湖追杀,怕是朝堂上,多有明枪暗箭;江湖中,又布满天罗地网,……”
高玧话还未说完,萧煜翎便凿凿而道:“这点先生放心,煜翎虽无实权,但还是能保先生无虞。”
高玧默然颔首,接着言道:“第三,来日你大胜之时,将箢明交给我,且不过问我如何处置于她!”他凝望萧煜翎,切问道:“你可做得到?”
萧煜翎再一次搞不懂高玧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你要她何用?”
“这自然是我的事了!”高玧生冷的回应,冷睨着萧煜翎,近乎断定的语气,“你是许也不许?”
缄默,萧煜翎也是冷睨了高玧好久。
他越发的搞不清楚高玧这个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要帮他对付箢明,却有有言在先,要保箢明,一堆疑问顿时缠绕,教萧煜翎无从解得,……
只是,事急权衡,萧煜翎终究答应,“一切,按照先生的意思!”高玧没有应得的欢喜神色,反倒更加的沉着与深沉。萧煜翎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了,多谢你帮沐儿解围,否则,她进京来找我,却又被我所累……”
“被你所累是真,却未必是来找你!”高玧打断了他的话,“她是来找梁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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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风谲云诡
天边,西沉一轮弯月,在皇城高高向上的盘龙蛟角上,隐泛华光。只是光华任之如何折射,也照不进这宫闱某处的阴暗。
萧煜翎拖着沉重的步伐,悄浅声息,行走在被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似乎在黑暗中,方能找到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慰籍。
“她是来找梁霁的!”
耳际,依旧是高玧适才的那般话语,明明如此的轻描淡写,却偏偏在他听来重如千斤。“沐儿啊沐儿,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支撑就是你,何以你的支撑,却偏偏不是我呢?”瑟瑟的声音轻的颤发着抖。
盘龙靴在触及光滑地面上的月光之际,萧煜翎却蓦然止步,负手在后,只闻轻轻一声喟然叹息,呆立当初。回首而望,来时路依旧是萧条,止不住的清寒,紧裹着周身最后一丝温暖。
苦笑,在唇边溢开。
“萧煜翎,你还得撑下去,现在还不能倒!”又一声叹息,却是收拾好了心情,正欲举步之时,却闻前边有脚步声的移动声音。来着,似是匆匆,却教萧煜翎再度驻步停留,缓缓后退,隐入那一片黑暗之内,静待来者何人!
“陛下!”匆匆的声音,是柴武的担忧。
黑暗中,萧煜翎的身影在确定是柴武到来了之后,才缓缓的出现在柴武的面前。“怎么了,?”望了一眼柴武的样子,又望了一眼他的身后,“出了什么事?”
柴武摇了摇头,“没有,属下只是见陛下久不归来,心中担忧!”他瞅了一下萧煜翎的脸色,复又扫视萧煜翎的身后,证明无人尾随,才稍微放下心来,“不知道陛下此行如何?那高玧可曾再次为难陛下?”
为难?
萧煜翎诧异了一下,看了一眼柴武,却又觉得无何不当之处。确实,高玧之前的种种不逊,莫测之态,确实是有着诸多的为难之处,也难怪柴武要如此看待高玧了。
“属下不明白!”柴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按照他的性格,这一句说得十分沉闷,倒也让萧煜翎有些恍惚,很难得见到柴武有这样的神情出现。
“怎么了?”
“属下不明白,为什么陛下和长公主,哼,……”柴武冷哼了一声,似乎很是轻蔑,“就连韩慎那一贯中立的老皮肤,居然都在高玧这一介文人身上下心思,难道没有他,这个朝堂就会颠覆了不成?”
萧煜翎静静的听着柴武说完,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却久久不言。正当柴武以为萧煜翎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萧煜翎却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当年北伐匈奴兵侵入,燕云北地几欲失陷,燕云王几次向朝廷借兵不随,朝廷一直都没有援手相帮,最后燕云王苦撑三载,这事你该有听过吧!”
柴武虽然不知道萧煜翎想说什么,但是却也只能答应,“嗯,这事朝野乃至民间,几乎无人不晓,陛下怎么突然提起……”
萧煜翎摇了摇头,“原本我不敢确定,但正巧燕云王又与高玧两人是前后进京,如此巧合,不得不令人深思!”
“陛下是觉得……”柴武有点诧异,朝着自己的揣测方向说下,“当年燕云北地能赶走匈兵之事,与高玧有关?”说完,却又摇头苦笑,“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介江湖……”话说到一半,柴武脸色突然僵住,缓缓道来,“如果,如果朝廷不能帮忙,那萧承佑就只能朝江湖中求助了!”这么一个揣测,使得柴武不得不严肃起来。
回首看了一眼高玧所住的方向,森幽的所在,当真住了一个这么了不起的人物么?
“承佑皇叔如同一个被流放的王爷,朝廷本来就是不屑一顾,……”萧煜翎朝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讲,“如果说父皇当年不肯派兵相援,一来是余怒未消,而来则是一块苦地,不值得朝廷劳师动众,没有猜错的话,父皇当年是并不想收回燕云那块地了,当然,也包括承佑皇叔在内,都是舍掉的累赘了。”
“只是皇上万万没想到燕云王能撑了三年,最后还大胜。”柴武与萧煜翎话说到这里,不禁一身冷然,“那么,燕云王这次进京,是想做什么?”
“两种可能,”萧煜翎冰冷的开口,“一是有所图,或是权贵,或是,……朝廷;”萧煜翎的话,着实令柴武又是一番大惊,“再有其他,应该就是那个高玧了。”
“据当年父皇的探子亲兵回报,当年是一个叫做‘王允’的人,为承佑皇叔幕后部署,才能大胜,只是后来兵役一息,此人便再也无踪。”
“王允?”
见柴武尚有疑惑,萧煜翎伸出手,凭空一横一撇的比划着。提示着柴武,“这个‘玧’字,不就是王允二字的结合么?”萧煜翎停住了手,也不理会柴武的意外,“看来这次,承佑皇叔很有可能是因为高玧而进京的。”
“只是高玧进京,燕云王何必亲自冒着大不讳进京,这未免太乱来了。”
“若那个王允真是高玧的话,而高玧卷入朝廷的斗争中,像他自己说的,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那么当年高玧有恩于皇叔,现在高玧又身陷险境,皇叔进京为保他身周全,倒也是合情合理之事。”萧煜翎一笑,反问柴武,“现在卿家知道为什么朕会这么在意高玧这个人了吧?”
“此人确有治国之才,不用可惜了!”萧煜翎惋惜着。“只是觊觎这块宝玉的,也大有人在,既然朕能知道他的身份和能耐,别人自然也能知道,至于怎么招揽,那也就各凭本事了。”
只是,令萧煜翎到现在都一直耿耿于怀的,是高玧之前提出的那个要求,为什么他非要决定长公主的生死不可呢?他究竟意欲何为?
思量了一阵,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与柴武两人一前一后,信步在黑暗的庭廊之中。“朕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高玧究竟在想些什么了!”萧煜翎自叹,“要说他是个淡薄名利的江湖中人,可偏偏乐于朝廷的斡旋斗争;要说他争名夺利,攀附权贵,却又往往给朕的感觉不是如此,……究竟,究竟他是想要什么呢?”
“陛下!……”柴武呼唤的声音将沉思中的萧煜翎带回,“何不派人跟随他一番,哪怕到时他真的另有所图,只要是对陛下不利的,时间一久也是会露出什么端倪的!百密一疏,我们还是可以防范的!”
萧煜翎笑着摇了一下头,“这未必是一个好主意,你难道没见高玧身边那个年轻人么?”他顿了一顿,心中尚有涟漪在悄悄泛开。回忆着刚才宫门之外拒阻的一幕,“如此赤诚的手下,居然连睡觉的时间也在守候着,你想要从高玧的身上讨到什么蜘丝马迹,看来是不可能的!”
萧煜翎这么一说,柴武倒是想了起来,“那个少年,好像是叫,——再云吧!”他也默然的点着头,“那个少年,确实有点棘手。”柴武却又默然了起来,转头循望着萧煜翎,似是请命,却又似不容人反对的一般,“要不属下就去试探试探,也好知道究竟这个敌或者这个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实力?”
萧煜翎本来想反对,既然已经与高玧达成共识联手了,再这样试探的话,未免显得叵测了些。但是反念一想,柴武的提议也未必是件坏事。毕竟高玧这个人,确实是有种让抓不住的感觉,提前知道他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部署,也并非差事。
两人相对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依旧信步朝前。
黑暗之中,庭廊的转折处,一双眼睛久久的注视着这一切,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那人的耳中。笑,在他的唇边溢了开来。
今夜,注定是难眠的夜。
萧煜翎走后,高玧更是无心睡眠。在再云黑着脸强硬的要求高玧回去歇息之下,高玧只得无奈。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却还听到再云嘀咕着什么,“……都是皇帝不好!”
失笑无声,高玧只得再次翻身回床。
这一次,不像之前可以那么平心静气的躺着不惊扰外面的再云。现在却是翻来覆去,如同芒刺在背一样,反复的睡不安稳。
如此周折,就连在外的再云也守候得极为不安稳,几次在外面询问高玧睡下了没,都被高玧以沉默回应,即便如此,再云也时不时的在宫门外走动,却不敢造成太大的声响,深恐再次惊扰到高玧,再添愁虑。
如此来回,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却轻轻的被开启了一道缝隙,兴许是一夜未得好眠的缘故,高玧苍白的容色在缝隙中略显憔悴。望着再云仗剑而立,高玧吩咐了一声,“再云,……”似乎在沉吟,思量了一阵,才道:“等下如此再有人造访,不可再阻拦。”
“不行!”再云坚决的回应,望着手中的剑,一挥,道:“谁敢要再来打扰,我就把他打回原地去。”
高玧蹙眉,“这里是宫中不是江湖,并不是武力就能解决的,而且有些事,我还是希望它来得越快越好,所以,一有人来你万不可阻拦。”似乎,高玧还想吩咐什么,但望了一眼天色,黑压压的紧迫在心,却又回避了过去。
正当转身之际,却闻得宫墙边上一阵谩笑,惊动再云。
“看来你还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会来!”说罢,但见顶上黑影一晃,几纵几跃,萧承佑的身影及近高玧身前。却在近距三尺的地方,一柄寒锋凛冽峥嵘,生冷的挡住了萧承佑往前的步伐。
再云阴寒着脸,一看到萧承佑的笑脸,便又是一阵凛冽,“这里不欢迎你,我家主子需要休息。”
“再云,你怎么还是这付样子呢!”萧承佑笑着瞅了瞅再云直指向他的利剑,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要来做什么,有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吗,伤到了本王就不好了。”说罢,用手中的桐扇碰撞,格挡开了再云的阻挡。
往前一步,却又见再云青锋格挡,与那柄桐扇几下来回,又是将萧承佑退回了原地。顿时脸上挂不住,萧承佑吼了一声,“你没听到你主子刚才说谁来都不要阻拦么?”
“你例外!”
“呃……”萧承佑不依了,“再云,无论如何我也是个王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家主子的好友,撇开情面,我在北燕的时候,也好生招待过你呀……”
“让他进来!”高玧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身回到里面,又是一付淡然的模样,静坐在桌边。再云不得违抗,只能瞪了一眼萧承佑,便又放行,当中绝大的不情愿。萧承佑反倒没有什么,只是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再云颇为不爽。
与再云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用极轻的声音对着再云说道:“我这些年揣摩到了一套功夫,改天咱们试试,肯定能把你打到趴了!”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也顺带利索的躲过了再云,去到高玧的身边。
高玧似乎却是没有什么心思观看他们的嬉笑怒骂,只是吩咐了再云好生把守着,不要让人接近。
“你不应该知道时候来的!”高玧的第一句话,是带着责备。
萧承佑有点诧异,却又一付笑谈风月的模样,“反正都已经进京了,去到哪里不都一样,反正谁也拦不住我!”他眼珠转了几下,嘿嘿笑道:“那个皇帝不简单啊,我一直还以为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没想到居然真有几分心机。”
“你不应该这样的!”高玧的语气没有变,依旧是一付责备的样子,看得萧承佑好生不快。
“今夜你是怎么了,怎么我一来到现在,都是这么一付鬼样子?”萧承佑似乎有感受到高玧的不快,也将脸色放沉了些许。借着烛光,高玧苍白的脸色一映无虞,萧承佑欲以呼出的怒火,遂又压覆了些许。“其实你并不需要这么勉强自己,运筹帷幄根本不适合你,这个宫里的事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你现在已经是高玧了……”
“我不是想说这些!”高玧打断他的话,正视着萧承佑,“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安心把你扶上皇位?”指着他身上的酒漬,“从你进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