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歌-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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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翎在阿蛮这般指责中,一时理亏,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方都如此坚持,他是皇帝,更不能在这朝堂上服软,顿时僵在当场。
“你还有何话说?”阿蛮抬着下颚,眼泪滴落在剑锋上,顺势滑下。
“你是皇后,朕绝不会使得朕的皇后当场血溅在朕的面前的!”萧煜翎服软不得,却只得随便搪塞了一句话出来,试图缓和这僵硬的场面。
“你的皇后!”阿蛮说得极其讽刺,“你知道害怕了,西疆来使,一个无缘无故的死在你的国土上,一个又自刎在你的朝堂上,此时传到西疆,那时民愤四起,即便战不胜你大梁,也会叫你中原民不聊生!”
谁都不知道阿蛮居然是个这样的女子,平时看似刁蛮无知,竟然在这个时刻,能想到这个方面去,而这个方面,却也是萧煜翎所最不想看到的。
确实,以西疆兵力而言,虽不足以大胜,但是却真的能以战乱给大梁百姓带来无止境的灾难。
“你想怎么样?”萧煜翎缓缓的问,这样的一句话,足以证明皇帝的服软了。
但是,就在阿蛮正欲开口的时候,箢明却出声了。
“皇后失心疯病发,立即将她押下,囚禁冷宫!”这句话如同一支冷箭,同时射向萧煜翎和阿蛮,顿时涌入的御林军,行事之突然,直到押下了阿蛮的时候,阿蛮都还在不可置信中。
“原来你们早就想好了怎么圈我进套!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嘶鸣声,此时当真已经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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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免教生死作相思(2)
“原来你们早就想好了怎么圈我进套!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嘶鸣声,此时当真已经疯狂!
寂寂朝堂,谁能容忍此等语恶,寂寂朝堂,却每一个人都缄默着,不敢反驳这番语毒。
“皇后已经失心疯,押下去,关在掖庭宫内,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箢明冷喝着,彷如朝堂之上,唯我是尊,没有人敢出来反抗一句话。
萧煜翎则是在听到箢明说到‘掖庭宫’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忍不住的一顿,暗自回首看着那个明眸秋水的姑母,却在不自觉中,阿蛮的吼叫声已经越来越远了。但是萧煜翎却因为箢明口中的那个地方,让自己彻底的沉溺在往事之中。
当年自己的目前,也是在那个又阴暗又潮湿的地方,惨死在箢明的手下。如今,阿蛮,那个,他的……皇后,难道也同样逃离不掉那样的命运吗?
进了掖庭,箢明就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萧煜翎方寸顿时乱了一半,因为自身的过往,突然怜悯起阿蛮了,就因为自己的权谋,让他们兄妹两人,都客死他乡么?
“皇上,……”这个时候,韩慎一直沉默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与皇上之间的事,是属于皇上的家事,臣等不便多管,但是,边关战火燎原,臣身为大梁之臣,先帝在时也曾嘱咐老臣将大梁守好,但是箢明公主,却迟迟不肯应承老夫出兵的请求,试问这是何意?”韩慎的眼光瞟到箢明的脸上,刚好与她相对。
两个人的眼光中都闪有精光,一种让人看不出的较量。
箢明担忧的看向萧煜翎,此刻若是皇帝一句话,他背后韩骁必定是站在自己的父亲那边,萧煜翎若是站在韩慎那边,应允了她,那时候,只怕他们未出兵就先打击自己了。
萧煜翎是头狼,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是箢明对萧煜翎的评价。
但是,在箢明心思百转的这一刻,萧煜翎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韩卿家忠君爱国,朕自然知道,但是韩卿年岁也搞,宝刀又尘封多年,并非朕不愿让韩卿出战,朕是不想劳累韩卿,于心不安哪!”
萧煜翎的这番话,彻底让箢明安定了心。
看来萧煜翎也是很清楚现在的形式,让韩慎得逞,他也不过是像一片孤舟,转入了另一片海洋的腹中,而这片海洋也随时会将他吞噬。所以萧煜翎宁愿选择现在的阵地。
这样的情形,虽然没有那时凶险,但是倒也与当日对峙的两人不得不在最后关头相互搀扶有点相像。两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谁都看不出谁在想着什么,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若为此象惑,大错方特错。
就在箢明心中稍微停顿的时候,萧煜翎却当堂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旨意。“朕念在韩卿年岁已老,再不复当年英勇,特许韩卿不必忍受远征操劳之苦,特命皇叔承佑带兵出征,平定西疆!”
“陛下,老臣……”韩慎不满的声音,有点急促,也有点不满的意味。但是话还没能出口,就被萧煜翎截了去。“韩卿,朕体谅你一片赤胆忠诚,故此朕才作此决定,韩卿就莫要推脱,想必……”萧煜翎将眼光挪至箢明,“想必长公主,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对吧!”萧煜翎故意将语气说得极为怪异,看着她的脸色也是不善,心中有种凯旋的快感。
箢明不是个蠢钝之人,她自然会权衡眼前这样的形势对她来讲,哪个的利益比较多,哪个的打击比较少。相比之下,如果兵权落在萧承佑手里,怎么说,也比落在韩慎手里强。
故而,箢明只能忍着自己的不快,让萧煜翎一人独顶朝堂。“皇帝一言九鼎,所裁决之事无不英明,做姑姑的,又怎么会反对呢!”
两个人阴阳怪调的在朝堂上一来一往,看似一派和气,但是谁都能闻出这当中怪异之处,只是此刻,连同韩慎都被两人一言一句激得无话可说,几时又轮得到那帮如同墙头草一样的官员开口呢。
该言当不言,不该言更当不言!这是为官的明哲保身之道。
群臣的配合,正合萧煜翎的意思。他望了一眼已经一脸怒气的韩慎,想必他也清楚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故而只是沉寂了下去。
将眼光转回箢明,萧煜翎勾唇一笑,却半点看不出笑意。箢明也回之一笑,同样的阴恻恻,眼睛中闪过的,只有愤恨的意味。
早朝至此,就此作罢!散朝之后,萧煜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立刻去找梁霁,不为别的,朝堂上的见招拆招梁霁之前已经和萧煜翎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但是,现在萧煜翎却是为了阿蛮而疾走于梁霁的住处。
但是在他到了那间小院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再云的身影也不见。萧煜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是去还留?最后自己也无法给阿蛮一条后路的情况下,静等着梁霁回来。
柱香后,院外才有声音传至。但是还未进门时,却听得外面的再云一声谨慎的提醒,“屋内有人!”
“不必担心,我想我知道是谁!”梁霁的声音依旧平缓,在进了厅中的时候,梁霁苍白的笑了一下,“圣上,久等了!”
萧煜翎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到梁霁的时候,突然也似乎知道他刚才去了什么地方。“高先生可是被长公主召唤了去?”毕竟,他是箢明当日请进宫的幕僚,在这段时间,他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不,我是早朝开始,就已经在公主那边等了!”梁霁轻轻的说,似乎今天的天气有点回暖,秋风不似前两日突然转变般厉害了,梁霁解开了颈边的披风,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与萧煜翎对谈。
“先生,是何意思?”萧煜翎蹙眉,梁霁主动向箢明示好,这点让他很是在意。虽然明着说,他是箢明请来的幕僚军师,但是暗中两人的关系不言自明,此刻正在危急关头,他却往袁敏那边而去,岂不让萧煜翎心中多疑么?
“自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为君之道,圣上这点做得不怎到位!”梁霁怎会看不出来萧煜翎脸色中的异样,却也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戳穿。
果不然,萧煜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了起来,但确实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高玧知道,之前箢明一直力保阿蛮当上皇后,无非就是不想出现两国交兵的现象!”梁霁徐徐道来,丝毫没有理会萧煜翎的难堪。“两国交兵,对她百害而无一益,但是如今形势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坏的了,那么她又何妨再泼一次脏水,反正都有你这个大梁皇帝顶着。”
“先生什么意思?”萧煜翎完全不明白梁霁在说什么,一时之间竟然一头雾水,连这次来本是想让他解救阿蛮的事也忽略了。
“公主若再死在大梁,反正受指责的也会是皇上你,她的形势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是不会介意让你再背上这个罪名的!”梁霁轻轻的点明,“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箢明那边了吧!”
“先生知道她要对阿蛮公主下手?”萧煜翎蹙眉,但是他却没有在意,他对阿蛮公主的称呼,依旧是来使的身份,而不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皇后的称谓。
然而,梁霁的称呼不比萧煜翎,却很能适时的转换。“皇后的死没有任何价值,所以高玧不会让大梁的皇宫和朝廷再增添什么污点,不然以后大梁的邦交会四面断绝,无论哪个国家都不敢与我们大梁结交了。”
萧煜翎沉默了下来,也同意了梁霁的看法,“确实,阿蛮,……”萧煜翎一顿,看着梁霁的眼神,清澈如莹,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朕的皇后不能死,大梁的皇后,更不能死……”
梁霁笑了,“不愧明君也!”
“但是,如何救得?”萧煜翎此刻却不免担忧了起来,“姑姑在政事上败了一局,此刻揪到了阿蛮,……阿蛮皇后肆乱朝堂,这盆脏水,她是泼定了。”
“那么,既然你知道这盆脏水她是一定要泼在你身上了,无论如何,也只有你救得了了!”梁霁却是顺着萧煜翎的话说了下去。
“如何救?”萧煜翎淡然的问,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手心内已经捏满了汗,但是爱刚才梁霁说出的那番话之后,他原本只是因为怜悯阿蛮想救她,到现在为了大梁以后的邦交问题而非救不可的地步。
这转变,着实让萧煜翎心中倍感突兀。
“最好的办法,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梁霁一笑,笑得有点怪异,“就是让皇后在此刻身怀龙裔,那样无论什么样的手段都能压制住箢明,让她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皇上可以策动群臣,对箢明进行打击,不一举两得么?不过,唉……”梁霁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去。
萧煜翎知道梁霁在叹什么,“莫说朕与阿蛮成亲还不足三日,即便她此刻身怀龙中,也会让箢明更有借口下手,反倒不利!”
梁霁无奈的点了点头,“时机不对,否则真是妙事一桩!”
“既然如此,高先生可还有其他妙策?”萧煜翎抑制不住心中的烦躁,开口问。
梁霁沉吟了一下,“皇上现在不是有韩骁为后盾么?”梁霁这话虽然是与萧煜翎说的,但是听上去,更像是在和自己说的。突然,他一拍桌案。
“有,既然如此,就用最直接的办法,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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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彻夜迎旌马喧嚣
天色,黄昏,远旷天低,是黑压压的夜幕降临。远陌之上,秋风呜咽,卷扫落叶满天,秋沉沉,一付迟暮待死之样。
此时,遑近马乱兵荒,但是今日朝廷之上一度风云席卷,致使得近日汴梁京中兵力调动不断,在这汴梁京中,远至着霭霭云天下的苍茫官道,也变得极度的冷清。整日除了驿马来回之际,难见一踪。
至此,夜已全黑,官道之上本就萧索得紧,加上这飒飒秋风呜咽声凄,更给这荒凉的古道上增添了一种让人为之仓皇的颜色。
远处,有骏马疾驰声至,‘哒哒’紧,听得驭马之人连连叱喝,声紧马嘶,一声绝啸,那人收缰紧绳,驻马停步。犹自调着马头转了几转,蹙眉!周围的清寒拂过这缕白衫,那人有人急不可耐之觉。
“是这里没错,怎还不见来人?”马上,从那时候被箢明所擒的轩锦愈,此时在夜风中,脸上神情冷峻,却透露着让人不可忽视的焦急。
今日汴梁京中,燕云王授命出征,夜已渐深,践宴也当结束,正是连夜远征时机。而梁霁也确实吩咐他在此等候大军行过,与萧承佑同道。只是现在,古道苍苍,秋风阵阵,远往而去,只有轩锦愈一人一马徘徊边际,哪处还见得半点行军踪迹?
“莫不是我来晚错过了时机,与大军失之交臂?”轩锦愈眉间不禁深沉了下去,沉吟了一下,他骤转马头,作势欲往远方漆黑处而去。也在此时,一声号角之声吹动,从远处随风飘扬而至,绵长而悲壮着,也将轩锦愈一直提着的心,定了下来。
笑了,他坐在马上,止不住的兴奋。“看来时机刚好啊!”
班马声萧萧而至,一路号角扬旌旗,鸷尾随风猎猎作响,丝毫不被那人马声掩盖,反而在空旷的长空之上尽情的翻飞,“大梁”巍巍字号朝天,在行军人马之中拍打翻撞声悲壮豪迈,使得闻其声之男儿,个个满怀激荡。
最前头,红鬃烈马矫健,与那马上主人凛凛之威,相映成辉。
远远而望,目之所及的,便是那袭白衫傲立古道中央,昂然的望这着面前千军万马,势可破天而须眉不弯。
不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