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三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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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女掀起床帐,服侍她起床。她吩咐道:“将这被褥都换了吧,沾满了酒气,都能把人熏醉了。”一语未了,东方景浩已经进来了,生后跟着一个大夫模样的小老头。
东方景浩听到筱沄的吩咐,脸上微微发热。他何尝出过这种洋相,今天睡醒了,接着就发现自己竟抱着睡得正香筱沄。只记得昨天在树下喝闷酒,还有被玄明扶进梅园,至于是怎么爬上她的床的,实在没有一点印象。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昨天我喝醉了,没伤到你吧?”转身吩咐跟来的人:“去给夫人看看,以后你每天都来请一次脉。”
筱沄看看那大夫,有些奇怪:“玄明呢?我吃他的药觉得还好。”
东方景浩身体一僵,道:“我另外给他派了差,打发他出城了。”停了停,又试探地问道:“你很喜欢他给你看诊?”
筱沄看了他一眼,他头上还肿着个大包,便没好气的说:“你该去问问他有没有消肿止痛的药?”
东方景浩几步上前扶住她双肩,焦急地问道:“伤到你了吗?是不是哪儿疼,让我看看!”他对昨晚的事情根本毫无映像,千万别伤了她和孩子。
筱沄伸出一个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你自己!还记得这个包是哪儿来的吗?”见他顿时尴尬万分,接着道:“下次再敢到我面前撒酒疯,就没这么简单了!非打破你的脑袋不可!”
满屋子的人一起向他额头看去,都在心里想,这么大个包,想必下手一定不轻。那个大夫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东方景浩微微红了脸,端起王爷的架子道:“给夫人请脉!”
筱沄却不肯让他看,淡淡地说道:“不用了,还是等玄明回来。这几天我先吃他留下的方子就好!”
东方景浩微恼道:“你就那么喜欢玄明!”,心里想着怎么把玄明打发回南部边关,不管她怎么生气,今生都不会再让这两个人碰面。
筱沄莫名奇妙地看了眼他,说道:“不过是看病吃药,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他是你最信任的人,不是吗?”她可不愿轻易拿孩子冒险。
东方景浩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她只是担心孩子。却还是不放心地小心试探道:“我看你们挺谈得来的。”玄明的确是给她看诊的最佳人选,只是现在他和筱沄见面就吵架,可她对玄明似乎有些好感。还是将他们隔开的好。
筱沄听他说的有些奇怪,正要问他,却见平南王妃身边一个老妈子进来了。那老妈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回道:“王爷,王妃请王爷到花厅上,有要紧事要回王爷。”
东方景浩有些不悦,却没挂到脸上。他对这一正一副两位妻子本就很淡,筱沄进门后他更是一心在梅园。林侧妃还会使些小手段,隔几天来个偶遇什么的。王妃却只是一心料理府里的内务。想到这些,心中确实对她有些亏欠。便对筱沄道:“我先去看看。不想让他诊脉就算了。玄明另有差事了,不如我请人去请那个容大夫来。元帅府常用的人,你总该放心了?”
筱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他监视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谈到这里,她便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安总管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你是怎么发现我怀孕的?”
东方景浩一怔,这么久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再顾不上王妃还等着,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那安总管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处处谨慎,连熬药剩下的药渣都要丢进火炉烧了。只是你们出城的那一天,厨房可能太忙了,负责烧药渣的那个厨娘偷了下懒。被我派去的人钻了空子。”
筱沄点点头,“那是在两月之前。你又怎么十天前才去接我?”
旁边的老妈子忽然插嘴道:“王爷,王妃还等着呢?”
两人同时微微皱眉,筱沄不想和这些人结怨,便道:“王爷先去吧,等有空咱们再慢慢谈。”
东方景浩被个老妈子打扰,本极不高兴。可听筱沄说要和他慢慢谈,所有的不悦顿时一扫而光。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东方景浩走到门口,回头却见筱沄正低头轻抚着隆起的肚子,似乎在和孩子说话。他心里愈发柔到不行,心想,那玄明还是有些用处,若不是昨晚这么一闹,今天他们也不能这么静静地说话。等以后他们关系再好些,一定要告诉她,她怀孕的样子很美……
第三章 以耳代目
东方景浩面无表情地坐着,心里的伤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是筱沄的第一个男人,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如今还是她的丈夫。他竭尽全力保护着她,充满渴望地盼望着她给他带来的儿子。只是,现在他才知道,对于她来说自己是多余的,自己的存在是那么的可笑。
那个他认定不重要的人,那个曾经做过她三天名义上的丈夫的人,以这种意外的方式突然出现,打得他措手不及。
平南王妃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送信的丫头自称叫喜儿,说是打小服侍司徒夫人的。妾身见她神色慌张,就下令搜查。不想搜到这封信,这才请王爷过来。这事儿可大可小,还得请王爷定夺。”
东方景浩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到那封信上。他很想怀疑这封信的真伪,只是信中提到了太多的细节昭示着它的真实性。根据他的了解,除了李安,连司徒明沄都写不出这封信的。信上写明了欧阳凌普如何挨过了两个月的河工生涯,在得知她改嫁的消息后如何愤怒,请示筱沄是否跟他说明真相。最后是银两的安排,还计算了一个通往东盛的路线,甚至设定了启程的时间。他忽然苦笑出声,这算什么?私奔计划书吗?身为丈夫的自己,看到妻子计划与前夫私奔该怎么做?
正当他心乱如麻之时,筱沄披了件淡紫的披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站在冬日正午暖暖的阳光下,长长的紫缎披风拖曳在地毯上,掩着她过于单薄的身子。
东方景浩抬头看着她,她的确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一步一步计划周详。先对他冷言冷语,再适当的给几个笑脸,自己便乖乖地上当了。下一步是什么?在自己恨不能将一切双手奉上,任她予取予求的时候,带着他的孩子远走高飞?她果然将这份感情利用得很彻底,她果然是那么恨自己……
平南王妃见他一直不开口,心中有些着急。自成婚以后,平南王最多是漫不经心,虽有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个性偏温,与她相敬如宾。她以为他本性如此,不想出了个司徒筱沄。她确实小看了这个司徒筱沄,她虽然没有迷人的姿色,却有不同一般人的头脑。先设计怀上王爷的孩子,再进王府。听跟她的侍女回报,她已经将王爷迷的晕头转向了。她现在虽然是个妾,可等她生下儿子,自己这个王妃的地位,还有儿子世子的身份,就会全被她夺走。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她翻不了身。
筱沄奇怪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一脸木然,一个眼露凶光。看样子不是叫自己来用午膳的。
王妃一脸和蔼地吩咐:“妹妹身子重,坐着回话吧!”即使王爷不开口,这个案子她也要审到底。“来人,把那个丫头带上来!”
筱沄微微弯了弯腰,算是行礼,就坐了下来。今天这架势摆明了来者不善,她没那个精神应付那些虚礼。双手不由自主地又覆上了肚子,这小子又在她肚子里练武了,不知将来是不是真的有幅火爆脾气,难得真是娘生像舅,会继承司徒家人的性格?
她脸上不可自己的幸福激怒了上面坐着的两个人。
东方景浩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心里的妒火已经变成怒火。她要的是这个孩子,她要让他的孩子叫别人父亲,这个认知摧毁了他仅存的理智。
王妃更是恨不能一巴掌打掉她的笑容,她冷笑道:“妹妹何不抬头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丫头?”
筱沄抬眼一望,大吃一惊。喜儿被两婆子架着站在门边,衣冠不整,面色惨白。她急忙过去担心地问道:“喜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摸样?”
喜儿哭道:“小姐,喜儿没用,给您惹麻烦了……”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筱沄万分不解,却不想得罪王妃。回头赔笑道:“这丫头是自小服侍我的。不懂事的很,若是那里冒犯了王妃,还望王妃大人大量,不与她一般计较。”
王妃冷笑道:“妹妹错了。本王妃在没度量,也不会跟个丫头过不去。这丫头私自夹带信件,被查了出来。因说是给你送信的,所以叫妹妹前来查证。”
筱沄这才明白,这喜儿定是被安总管派了给她送什么信件的。她知道这个时代,大户人家门户都很紧,更何况侯门深似海,私自往内院传递消息就是犯了大忌。安总管出此下策,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她想了想,看到东方景浩手边正放着一副已经打开的信。心头虽然对他这种私拆信件的行为很是不悦,却也只得忍下。赔笑道:“王爷,筱沄知道错了。可否将信借筱沄一看。不知信上写了什么?”
东方景浩望着他,眼中的寒意更重。早知道她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到这个时候还在设计他。这封信真就这么重要,这种时候,她还只惦记着要看信?
筱沄见他不动,催促道:“王爷是知道的,筱沄在元帅府时,掌管着府里上下大小事务。如今定是有要紧的事,还请王爷行个方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好?”
还是一阵沉默,就在筱沄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封信很重要?”
“自然很重要!”筱沄答道,不然安总管也不会出此下策,夹带进来。
他眼睛看着筱沄,却是在问王妃:“私自夹带信件,该当何罪?”
王妃急忙答道:“按规矩该打十大板,只是……”
他伸手拦住王妃,慢慢说道:“你要看信,这丫头就该打十大板。不要这信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怎么做?”
筱沄此刻也有些犹豫起来,这是试探吗?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若是一般信件,他实在不必如此……
喜儿突然跪下,哭喊道:“小姐,那信是有关五少爷的。安总管安排……”
东方景浩喝道:“拖下去,狠狠地打!”
不待筱沄回神,喜儿已经被捂住嘴,拖了下去。她一直担心的就是欧阳凌普,那少年那般心高气傲,知道她另嫁,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若是他有什么意外,叫她良心何安。此番安总管冒险带信,定是出了大事。她心中一急,腹中的孩子仿佛有了感应,狠狠地踢了她两脚,痛得她不由得弯下了腰。
满屋子都是平南王妃的人,自然不会来扶。东方景浩已经气极,冷冷地看着大口喘着气的她。认定这又是一个博取同情的计谋。
筱沄许久方缓过气,只觉寒冰彻骨,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履行他的诺言的?她不觉得伤心,本就没对他抱什么希望,又何来伤心。她只是庆幸,自己从没完全相信过他。
她缓缓移动步子,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安抚着腹中的孩子。
一时有个婆子来回报:“回王爷,十大板已经打完。请王爷示下。”
东方景浩漠然道:“拖出王府,让她回去告知司徒明沄。若是再坏了我王府的规矩,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站起来便要走。
筱沄知道是在说给她听的,她心中冷笑一声,喊道:“王爷请留步?人您已经打了,信可以交给我了吗?”
东方景浩猛然回首,通红地双眼直瞪着她。半响后方扬起手中的信,扯了扯嘴角道:“你要这信吗?!偏不让你如愿!”他正站在墙边一个暖炉前,手一松,信件顿时飘落的火上。那炭火本就烧的很旺,几页纸顷刻间成了灰烬。
筱沄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男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揽月楼第一相遇、摘星楼结义、皇帝寝宫抱住她给她慰藉、太后宫殿在她身上无情肆虐、庄子里小心翼翼抚着她的小腹、梅园里每每被她气得暴怒、醉酒后指责她冷漠无情……从认识到现在,一桩桩一幕幕一一浮现在她眼前。她感到她从没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他就如风一般变化莫测。可以是春风温柔抚慰着你,也可以转眼化身飓风,蛮不讲理地摧毁一切。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任意呈现各种模样。是她太天真了,忘记了他是个王爷,以为和他有道理好讲,以为可以借助他保护这个孩子,甚至幻想过有一天她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放心地将孩子托付给他。
她颤抖着撑起身子,再不想多留一刻,多看他一眼。她要逃,一定要逃,在他没有开始伤害到孩子的时候,远远地逃离这个男人。
第四章 祸不单行
东方景浩从那一天起就再没出现过,转眼间她被软禁在这梅园已经有三个月了。她每天都会到梅林散步,努力保持好的心情,祈祷孩子平安健康的出生。三月底的梅花早谢了,不过可观的是结实累累的青梅子。今年天气寒冷,这些梅子怕要再过一个来月才能熟。她漫步在梅林中,小小的青梅随风摇曳,散发引人垂涎的香味。
筱沄掏出一个指头粗细、一寸多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