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生存法则-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娘对此倒有些赞赏。舅舅一家行事虽总带着目的,但总是从一而终立场坚定的。不像二老爷如风中的蜡烛左右摇摆,既想得好处又怕担风险,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强。沈家有今日全靠舅舅的慧眼,打从庆献太子时就摆明立场支持慎王,这才有了今天沈家的东山再起。
这是舅舅最令自己佩服的,相比之下父亲大人似乎要优柔寡断得多了。
到了宴请那一日,宁娘早早起身梳洗,由着莲娘给自己挑了身缃色的衣裙。宁娘三年孝期未满,不宜穿红着绿,但要出来见客也不能一身素缟,只得挑了柔和的缃色来穿,以免失仪。
好在今日宴请的萧夫人也是自家人,不过都是家宴罢了,也没那么大的规矩。宁娘打扮得宜后便同莲娘姐妹一同上舅母那儿见客去。
萧夫人比徐氏略年轻一些,因日子一直顺遂不曾受苦,人保养得极为得当,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她一身茜色牡丹样织绵褙子,衬得整个人面若桃花肤白赛雪,比起身边坐着的表姐徐氏更多了几分风情,就是比起二太太也毫不逊色。眉目虽不及二太太艳丽,但浑身上下那股高贵自若的气质却胜了二太太一大截儿。
这便是人们传说中的京城贵妇了吧。宁娘只看了一眼心里便这么想着。她同两姐妹一起上前,给萧夫人行了礼。萧夫人见了她们三人自然是赞不绝口,连番不停地夸奖,又拿出三枚一样的蝴蝶玉佩来做见面礼。三位姑娘行礼收下后,就退到一旁坐下不语。
这萧夫人倒是个爽快人,说话不似寻常妇人轻声细语,带了几分男子才有的豪气。她与徐氏又是姐妹,感情一向交好,此番来做客便也无所顾忌,拉着她的手便是一通抱怨:“可算是见着姐姐了。前些日子府里接连有事,可把我忙坏了。”
“你能忙什么,老夫人疼你疼得跟什么似的,妹夫也是可心的人,事事都顺着你。家里仆妇成群的,有什么事情吩咐下去也就是了,哪里要你劳心了。”
“便是动动嘴,这家里成千上万的事,说得我口水都干了。”说到这里,萧夫人神情一黯,竟也有些不悦,“你又不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谌儿他爹屋里收的那些个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真真叫人烦死了。有些人仗着生了个儿子……哼,算了,不提她。姐姐,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姐夫待你这般好,屋里连个人都不放,有儿有女傍身,将来还愁什么。”
她这话倒说到了徐氏心里去了。丈夫别的都还好,唯独在女人这一块上却是自律,唯一的姨娘李氏也是从前老夫人在的时候赐的,为人低调平和,从不与她置气。生的庶女也是乖巧可爱,不曾叫她操过心。女人过到她这样算是不错了,别的也没什么可求了,荣华富贵不过也是一山望着一山高罢了。
她这般想着,面上就露出浓浓的笑意来,嘴里却还要宽慰萧夫人:“你不还有谌儿,他虽比谚儿小了几岁,到底是你所出,将来整个萧府不还是他的。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你是没有庶子,不知这当嫡母的苦啊。”萧夫人感叹几句,自己也觉得可笑,借着喝茶的动作就把这一通牢骚给掩饰过去了。
宁娘坐在下首细细听着,心里不由一声叹息。想不到像萧夫人这样的全乎人儿,日子也不能全顺着心意来。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那个谚儿非她所生。宁娘想起来前些日子听莲娘提起过,说自己这个姨母生有两女一子。这么说起来,他家除了个嫡子还有个庶子。宁娘想起二太太对修哥的态度,也多少能明白萧夫人的心理。
对萧夫人来说,一个庶子整天戳在眼睛里,怎么看都不会舒服吧。听上去那庶子的母亲还不太安分,只怕萧夫人表面风光内里也有说不完的烦心事。
徐氏自然是知道她的苦处的,只得想着法子将话题挑到别处去:“你说你难得来一趟,怎的不将侄女儿带过来。她们两个若是来了,可得多热闹。”
“哎呀别提了,诚亲王王妃看上她们两个了,整日里让人接她们过府去一叙。我看她们倒也投缘。说起来我们家跟楚家也真是有缘,王妃中意我家小女,她家四公子又跟我家谌儿亲厚。这不这回我来你这儿,四公子也跟着一道儿过来了。”
一说起这个,徐氏眉开眼笑。能请到诚亲王四公子来家里真是无尚的荣光。这少年她虽还未见到,但早就听闻过他的风采。此刻自家老爷正带着修哥在外间陪他和萧谌萧谚说话,指不定过会儿就要来拜见了。
想想那四公子的年纪,再看看自家莲娘,徐氏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33章冒牌货
宁娘听萧夫人和舅母互相奉承;不免也听得有些无聊。
看看一旁的莲娘也是这般,苓娘更是困得要睡着了一般。徐氏和表妹说了会子的话儿;也留意到这边三人的烦闷,不由乐了:“倒不如让她们自个儿玩去;一会儿用饭时再叫过来。咱们姐妹许久不见;也得说点交心子的话儿。”
萧夫人自然没什么不好,笑着点了点头。三个姑娘如蒙大赦,齐齐起身退了出去。一踏出院门;莲娘先是拍了拍胸口:“可把我给闷坏了;姨母家的姐妹都不来;光听她们说话可真没趣儿。”
宁娘在一旁只是笑笑,倒是苓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姐姐;我、我想先回屋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
陪着苓娘来的小丫鬟嘴快:“二小姐像是着凉了,昨儿夜里踢了被子。”
莲娘忍不住数落妹妹:“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总踢被子。这会儿不舒服了吧,赶紧回屋休息去吧。我带宁表姐在花园里逛逛,回头你要是好些了,就过来找我们。”
苓娘连连点头,由丫鬟扶着回屋去了。莲娘心情不错,拉着宁娘在园子里逛起来。宁娘这几日陪着她在这沈府已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多少也记住了一些东西。她看此地离后园的望月亭近,便提议去那里坐坐。
“天寒地冻着,走着也怪累的,倒不如去亭里坐下喝喝茶什么的。”
莲娘偏头想想觉得有理,会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翡翠去准备茶点,自己则跟宁娘一道慢慢地在园子里走着。
这望月亭就建在一座假山之上,从亭里向下望去可见沈府后院大半的面貌。两个人进亭的时候翡翠已备好一应吃食,笑盈盈地迎过来正要说什么,就见莲娘脸色一变,一脸疑惑地“咦”了一声:“怎么回事儿?表姐你看,那边儿是不是在人在打架?”
宁娘本只注意到亭子里摆的几色糕点,听到莲娘这般说,不由就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只见山脚下不远处的人工湖旁,几个人似乎正扭打在一处儿。
她还未说话,就听莲娘在那儿吩咐:“翡翠快去看看,下面出了什么事儿?”
翡翠连连点头,快跑着下了山,去了不多时又急急地提着裙摆冲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小姐,不好了,少爷……少爷同人打起来的。”
“同谁打起来了?”
“奴婢没看真切,似乎是萧家的表少爷们。”
“哥哥!”莲娘大惊失色,顾不得跟宁娘说什么,转身就往山下跑,边跑边抱怨道,“哥哥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这下子要惹大祸了。回头让爹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
宁娘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沈涵芝的爆脾气她是见识过的,说来就来,头脑一发热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上回把朗哥打得脸肿了好些天,这才不到一年,怎么说打就又打上了。
她担心莲娘出事儿,也怕沈涵芝闯祸,叫上秋霁也跟着莲娘一并往人工湖去。
几个姑娘一路小跑着去到湖边,还未靠近便听得乱糟糟的吵闹声。几个丫鬟站在那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见到莲娘便冲了过来,七嘴八舌道:“小姐不好了,少爷跟萧家表少爷打起来了。”
“小姐快去劝劝吧,奴婢们劝不住,陆家表少爷去劝架,也被打了。”
宁娘听了一愣,就见跟在修哥身边的绿意一脸焦急地过来:“小姐现在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宁娘就听见混战中修哥“哎唷”了一声,然后修哥便从几个扯成一团的男子中摔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照着从前他非哭不可,这大半年来总算有点长进,忍住了眼泪没往下掉,强撑着刚要站起来,身边一个年轻男子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宁娘赶紧走上前去,冲修哥轻声道:“你怎么样,可摔疼了?”
修哥见到姐姐明显愣了一下,立马露出些许不好意思。他脸颊上有明显的伤痕,像是被人给打了。宁娘见了脸色不由一沉:“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与人打架了?”
修哥急了,刚要开口解释,旁边的男子主动道:“陆兄弟是好意,前去劝架,不幸被殃及。”
这人说话声音极好听,一开口便如出谷黄莺般,透着一股子清透感,又像是被拨动的琴弦,一连串声音如流水一般倾泄而下,听得人心里极为熨帖。
宁娘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她不由抬头打量声音的主人,这一看便觉得有些奇怪。这人长得自然是好的,身材颀长容颜俊秀,周身透着一股子华贵气质,这个典型的豪门富家公子。宁娘奇怪的是此人竟相当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乎从前并未见过。
她这般想着,言语上便有些迟了,愣怔着没有接话。修哥怕气氛尴尬,便主动介绍道:“这位乃是诚亲王四公子,楚怀冬楚公子,这位是家姐。”
宁娘不由皱起眉头,脱口而出道:“你便是诚亲王四公子?怎么会……”不太对啊,这人跟她在严觉寺见的那位公子完全不一样,虽则同样容貌出众,但两人绝不是同一人。而且看这两人的年纪也不大相同,严觉寺里遇见的那位公子不过与自己一般大,或许还要小上一两岁。但眼前这一位明显比自己年纪要大些,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稳重。
更何况两人的声音也截然不同。严觉寺里那一位声音稚嫩单薄,这一位却是中气十足悦耳动听,光凭声音便可以肯定这两人不是同一人。
怎么一夜之间会冒出两位诚亲王四公子?
一旁的秋霁也有些疑惑,凑近宁娘小声道:“小姐,这一位与咱们见的那一位不是同一人,怎么会这样?”
秋霁说话声音极小声,修哥和楚怀冬皆未听到,可巧莲娘凑过来想向宁娘讨法子,却听到了只言片语。她不由也生了几分好奇:“表姐你先前见过四公子吗?可是这一位?”
她话音刚落,宁娘还没来得及答,那边沈涵芝已经跟人扭打着撞了过来。那两人都死死缠着对方,一个不慎竟差点撞到几位姑娘身上。翡翠眼明手快赶紧拉开了莲娘,修哥也跳上前护着姐姐。
沈涵芝打架之余耳朵倒很灵光,莲娘说话时声音略大了些,他竟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当下便指着楚怀冬大骂道:“你这冒牌货,我早知道你也不是好人。跟萧谚这种人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人。”
修哥一下子脸色大变,冲上前去拉住他道:“表哥你休要胡说,这位真是诚亲王府的四公子,你可别冤枉好人。”
与沈涵芝撕打的少年已被他推倒在地,另一个与他容貌有几年相似的年轻人正伸手要扶他,他却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冲过来趁沈涵芝不备,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上一口。沈涵芝自然不示弱,抬脚就往他肚子上一踢,少年再次跪趴在地上,疼得脸色都变了。
宁娘简直不忍再看下去,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再过几年都该娶亲生孩子了,居然还在这里像七八岁的孩童一样打架,实在太难看了。混乱中她只听得修哥在那里劝众人,仔细一听才明白,那个与沈涵芝打架的就是萧夫人嘴里妾氏所生的儿子萧谚,而那个旁边拉架的则是萧夫人所出的嫡子萧谌。这几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大,那个萧谚跟沈涵芝一样,都是爆脾气,谁也不让谁,就跟两只乌眼鸡似的,斗得你死我活。
萧谌多少还是偏向自己的亲弟的,几次沈涵芝冲上来都被他拦了下去。沈涵芝似乎也有些恼了,索性连他一起打。萧谌是文弱书生,打架显然不是沈涵芝的对手,不过被他随便推了几下,便是连连后退。
一旁的楚怀冬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及时出手一把捏住沈涵芝的手腕,不悦地将他推到一边。沈涵芝没料到对方力气这么大,被推得几乎要摔倒。他这一吃亏萧谚便抓住机会反扑过来,刚举起拳头往沈涵芝脸上打了一拳,就又被自家弟弟冲过来从后面直接抱住。
萧谌力气不如哥哥大,身形又偏小,抱着强行把他拖开时颇有些吃力。楚怀冬原本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此刻不得不再次出手,帮着一起将萧谚拉开。沈涵芝吃了一拳气得血全往脑门上涌,心下更认定这三人全不是好东西,索性冲上去以一打三。
萧谚跟沈涵芝一样,是完全的冲动型,偏偏本事没人家高,被追着打得七零八落。萧谌更不用说,手无缚机之力,帮不上门还尽添乱,三人里只剩下楚怀冬身手不错,勉强护着另外两个同时还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