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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眷蓝-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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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竟是一脸的奸笑,我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将手一举,扇他一巴掌定是便宜了他,那就让他好看。于是我又举起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用力一推。
“扑嗵”一声,风华卓尔的慕三公子落水了。
其实老天爷是很公平的,低贱如猪狗牛羊,高贵如王孙公子,若是落入水中也都是一样的,溅起一串水花然后蔫蔫地沉入水底。咱慕三公子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连猪狗落了水也知道扑腾一下,而慕三公子水是落了,却落得如此干净利落安静无比。
看着那涟漪慢慢散去的湖水,我先前沉着的一颗心顿时浮了起来,接着又吊了起来。

“木头,你快起来,别玩了。”我伏在栏杆上闷声道。
水中依然平静,时有夜风吹起了新一轮的波纹,但是却怎么也不见有其他动静。我抽了口冷气,俯声向湖中望去,太黑,什么也看不清。
慕瞳慕瞳,你别吓我,你就这样死了,可……可别来找我索命。我越过栏杆,瑟瑟地打了个颤。
“慕瞳……”声音穿破月色,却在夜中慢慢荒芜。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难道因为还未酒醒而……我不敢往下想。“慕瞳……”又大嚷了声,依然如死水一般的湖面只倒着自己的影子。坏了,这下真坏了。
“来人呀,快来救人。”我一边大呼,一边准备冒死潜入水中。
嗖地一个冷颤一口水喷在我脸上,水中已冒出一人来。隔着从头顶流下的水帘子,清楚地映着那张已经笑得开了花的脸。
“沈慕瞳,你……你去死吧。”我怒气真窜了出来,伸手戳在他额上,狠狠将他往水中一按。
身后水声响起时,我已经出了亭子。这下倒是有了扑腾声,以他慕三公子的水性定是不用我救的,而那点水也不过只给他润了润喉,我何苦自作聪明。

闷闷地刚入了亭边的林子,三更的梆子声已远远地传了来,想来丞相府的宾客早已散了。刚刚被慕瞳喷了一头的水,如今这夜风一吹,竟不由得瑟索起来。我紧了紧衣襟,回头看了看湖边。
“让你戏弄我,最好是冷死你。”气依然未消,口中正骂着,不料头竟撞在什么上。软软的热热的,是人吧!
我一怵,忙退了一步,捂着额头说了声“抱歉”。
这时辰,路边的灯火已不那么通明,只有远处树梢上挂着一盏未灭,隐隐地照着面前的男子。他高出我不少,隔得这么近,我望着很有些吃力,于是又退了步。
男子没一句话,只是愣看着我,那张脸上的表情很有几分不自然,难道嫌我的道歉不够诚意。看他一身深色袍子,在这样的灯下虽看不出质地,但即便用额头也能感觉得出,那衣上绣着的花纹图式非一般官员能穿得上,凭这可知此人身份绝不一般。而据我的经验来看,通常位居尊位之人都有那么点难缠。
想着已经三更,我不愿多耽搁。循着礼向他福了福,浅声道:“大人,方才小女子走路不长眼,冲撞了大人,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虽然您的胸口没事,但我头有些晕了。如若大人没什么事,那……”
“姑娘,刚才可听到有歌声。”话冷不丁地窜出,比刚才的湖水来冷上五分。但让我觉得冷的并非这声音,而是说话的人。

桓王,不会有错。他今晚站在席上说了那么久的话,就算小寡妇都说睡觉也能听见他的训导了,何况我当时并未酒醉。
“没……没有。”手心已微微出了汗,我尽量掩住自己的异样,“如若大人没什么事,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言毕便走。桓王并未阻扰,任我与他擦身而过。
我记得那日嫦月说:绝不可能查到的我就是那个“夕颜”,只要我自个不往上撞。如今竟然被她说中,我撞上桓王了。可是,可是撞上不还有另一种可能吗,那就是桓王依然认不出我来。
他毕竟未见过我,隔着画屏,蒙着面纱,他哪里这么好的眼神。
已与他错过,我加快脚步,桓王依然站在那儿吹风。
“姑娘……”
脚步顿时一拌,险些踩到自己的裙摆,我不敢开口,却也不敢乱动,只是想哭而已。
“姑娘,你掉了东西。”桓王走了过来,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件什物来。

手心里黑黝黝的一团,长得有些像皮蛋的东西。那不正是咱慕三公子花了五十两买来的那个破石头吗,我汗颜,咽了口唾沫。
古人教导我们,如果没证据,那打死也不能承认。这古人便是我那不争气的师傅白泽。可某些时候,他的话也是颇有些道理的。于是我将牙一咬,着了声,“大人弄错了,这,不是我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是极心痛的,感觉好像五十两纹银忽地长了对翅膀,扑腾了两下就飞走了。
其实细想,即便是我承认了我就是那个“夕颜”,桓王也不一定能把我怎样,大不了就让我再弹几曲,然而这样的想法却在第二日被嫦月狠狠地拍了个灰飞烟灭。
桓王绝不是有良心的主儿呀!





第41章 回府
“据我在这条道上混了近十年的经验,桓王定会抓你去当小妾。”嫦月谈到这话题时用三年前庄子里一姑娘的例子教训了我,话说那姑娘善舞被一大人看中了请回家里,只道为自己的母亲过寿时舞一曲。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大人的高堂过寿,他就先娶小妾了。如今这姑娘日子过得很是不错,时而在城里遇见,眼睛也都放在头顶上了。
嫦月断定,我也会有这一天。她一手抓着瓜子笑得谄媚,凑起脸来道:“隋姑娘,若你真有一日进了桓王府,可得多谢我。”
若不是寄人篱下,我定会“大开杀界”,喝了口茶顺了口气儿,庆幸自己还能挤出笑脸来。“反正我就要离开了,而且从昨晚到现在,桓王好像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也许他真没认出我,也许他真就只为了弹弹琴听听歌。”
嫦月挑了挑眉,继续喝剥自己的瓜子。我懒得跟她侃,放了手中的清茶,决定去葵园走一遭。

自从寄居云岫庄后,每日便都会去看看夕颜,只是得挑着时辰去,以免遇到某位阎王大人。一来二往,这葵园里的丫鬟与我倒是熟悉了,每次都拉着我问东问西的。
“岚姑娘,你上次说这次来告诉我……嗯……”小丫鬟一张脸羞得粉扑扑的,很是可爱。
我恍然记起,“是三公子喜欢吃的东西吧,应该是鱼吧。”琢磨了片刻道。其实慕瞳不怎么挑食,什么都吃,要说真正爱吃什么我好像还真说不出,不过记得他喜欢做烤鸡。
小丫鬟涩涩地笑,脸蛋更红了,“那……那,是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我头更大了,鬼知道他喜欢红的还是黑的。想着怎么敷衍她,园外却跑进一人,看了眼正是伺候夕颜的另一丫鬟。
“三……三公子来了。”她喘着气,“快到园子里了。”

我心头一怔,想找个地儿躲,却被一声音震了回来,“小岚子,想往哪儿躲?”
我杵在原地,心想我躲什么,昨日的事,好像是我吃了亏。于是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慢慢转身道:“三公子真是好巧,没想到这地方也能遇见你,呵,你来得正好,昨晚的账……”
“昨晚怎么了?”
闻言本姑娘眉头一敛,给我装失忆呢。“昨晚……”昨晚的事,怎么能乱说,幸而反映过来,止了口。
慕瞳抱着手半靠着园门,露出一幅风骚样,身边的两个丫头已经是红霞满天飞了,然后就在这时候这“风情万种”的幕三公子,却说了句“不解风情”的话。他说:“小岚子,我是来接你回府的。”
回府?
音一落,两道如刀锋般极具杀伤力的凌厉目光便射了过来。我一个寒栗,向两位致以深深的歉意,“别误会,我与他不太熟,真的不太熟。”
一再重申下,总算得到了原谅,刀锋顿时变成了笑意,不过自然是朝着慕三公子笑的,“三公子今日怎得闲来了,请去厅里坐坐吧,奴婢这就奉茶。”
慕瞳对着谁都是一脸的笑脸,但他估计不太清楚,这样的表情很让人误会的。我撇了撇嘴,对这样的行径不由得从心底里鄙视起来。

我这厢正挤眉,他那厢却又给我闹上了。一不注意,但听他出了声:“这几日多谢两位姑娘照顾我家小岚子了,她这人脾气不好。这不跟我一闹,便离家出走了。”
这句话他说得倒是顺口,听着的我快气绝了。他是来捣乱的吗?是来示威的吗?是来显摆的吗?我狠狠地瞪他。他转过笑脸来对我,浅浅地道:“可以走了吗?”
慕三公子就是慕三公子,做起事来就是不遗余力不同凡响不择手段,目的很显然,结果很自然。
夕颜正在午睡,也不好去打扰,未及告辞便跟着他出了葵园。

这个时辰,三五个姑娘丫鬟正聚在庭院中晒太阳,见我两走过,便窃窃地低语起来。
“是三公子……”某女道。
从没想过这朽木还有如此魅力,我不屑。
“是啊,比上次看到时更俊雅了。”某女道。
我汗颜,云岫庄就是云岫庄,嫦月手下无弱兵,个个都天性豪放如狼似虎。看着慕瞳还慢悠悠地笑,慢悠悠地走,我甚是忧心,禁不住拉着他的手加快了步子。
“怎么走这么快,那女人是谁?”某女问。
“哟,那不是新进庄的丫头吗,好像叫什么岚来着,一看就是妖媚之人,看她那双眼……”某女还在说,还在说,我忍着,最后听她总结地道,“她不是凕将军的新人吗?怎么跟三公子好上了。”
我脚步一顿。

女人嘴如果太厉害,那的确不是好事。比如有戏本上讲,某朝有个李姓姑娘,伶牙俐齿,有出口成章的本事,但后来却正因为太能说而被婆家退了婚。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坚信要慎言少语。然,今日较量之下,我发现我这辈子也许嫁不出去了。
庭院里的人都已经散了,自然是靠着我这双嘴。几片树叶萧瑟瑟地随风飘了下来,看着那个落寞。
“怎么样,消气儿了没?”
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人没被我吓跑,我转头看着一脸兴致的慕瞳,蔫下去的闷气又窜了出来。“都是你害的。”
慕瞳很是无辜,“那要我怎么补偿你?福悦楼还是茗香阁?”
我瞪着他,用眼光来示威,他识趣地默了。
“慕瞳……”良久。
他微有颤意,眼中的笑意去了些,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动摇。我眉心一敛,却继续道:“我不会跟你回慕府。”
“那你要去哪里?三哥府里?”语气很淡。
我摇了摇头,“我说过我要离开云朔的,难道只有我自己当真了?”心里有点挫败感。
慕瞳竟在此时叹了口气,接着语重心长地道:“小岚子,你走不了了。”

2

走不了了!我咂舌,难道他,他……他要强娶豪夺?
“你惹上桓王还想离开,我已经问过嫦月了,她也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出去看看云岫庄外面藏头露尾的那些草包,都是桓王府的人。还想走,只怕你现在一出去,便会有人绑着你去王府里了。”
秋风太凉,吹得我一个寒战。秋风太猛,差点没把我刮摔在地上。
天下最恐怖的事,莫过于被豪强权贵逼亲。话本里不乏有这样的薄命女子,但是我纵览天下话本,都没看到过一逼就被逼两次的。而我隋岚定是命薄如纸之人。

回到慕府,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
第五日一早佟婶来了,撇着一张嘴,叉着腰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冲本姑娘道:“怎么?还是被抓回来了吧,你还能逃得出公子的手掌心?”
我汗颜,斟酌了半晌,“我,是被请回来的。”
佟婶愣了一瞬,极夸张地“哦”了一声,“原来是没银子使了。”
我抽了抽嘴角,不想跟她计较。
佟婶得意地走后,再一日席湘沉竟然来了。
秋日尚好,他穿了件缃黄色的袍子,虽然已有些冷但还是不忘风雅地拿了把扇子。在月门边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来,他撩起袍角风骚地往石凳上一坐,笑道:“我应该欢迎你回府吗?”
“不必!”我义愤填膺地道。
他将骨扇“啪”地一合,挑了挑眉梢,“怎么?得了桓王的赏识就眼高不识人了?”

一提到“桓王”两字我心情便有些复杂,有些怯有些气。我想过逃出京,但慕瞳的话确是有理的。桓王此人觊觎天下之心都敢有,何况一个女人,只怕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出来。
其实拿我跟天下比,是太看得起我了。
席湘沉数日前的失意已经一扫而去,这几日不知是宿在了哪条巷子哪条街,气色真真的好,因此今日顺便来揶揄下本姑娘落魄。本姑娘向来是遇强则强,见他如此行径,轻哼了一声,“亏你还能笑出来,嫦月可为你茶饭不思了。”
话自然是我编排的,在云岫庄几日,与嫦月也熟悉了,她这样的女人,就算心里真有什么情绪也定不会表露人前。我也曾跟她提过席湘沉,却被她一笑了之,全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相较之下,席湘沉却差了许多,一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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