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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花未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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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镜冷不防扫他一眼,“我还真没看出来。”
他笑而耸肩,又顿片刻,默默道:“哈,我倒是有点想听听你本来的嗓音啊。”
她听后一愣,淡淡垂眸不语,又闻对方续道:“我虽不知你为何离家,但既然现在回来见你义父与堂兄,好歹开心点罢。”
她依旧颔首,良久才点了点头,驾马慢行至石门之外。此时花火轮早已通报归来,与那守门弟子说了什么,即刻领着他们进入阁中。方一动身,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唤,听来莫名有几分熟悉:“……阿镜?”

抬头一看,只见一手握折扇的栗衣青年正讶然立于石门一侧,满目不可思议,正是李孟泽。
司空镜显然一怔,当即冷下眸子,蹙眉道:“阁主呢?”
李孟泽却不望她,好似在遮掩什么,许久才道:“阁主现在不在阁中。你先进去吧。”
她闻而不应,续问:“那右护法呢?”
“司空护法尚在闭关,明日才会出来。”
“闭关?”她忽一凝眉,揣测道,“可是他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摊开双手,徐徐摇头,示意并不知晓。司空镜听后未再多言,径直走向阁中。凌舒正欲跟上,却忽见眼前现出一把折扇,是李孟泽出手阻拦,冷冷道:“——等等,你不可以进去。”
他怒然开口,似是极为不满,却惊然发觉手中力道在不知何时已被削去几分,慌忙退开一步,毫不客气道:“天玄阁不欢迎外人。”
后方的红衣弟子闻言,皆神色一栗,警惕地望向凌舒,却见其不动声色地将掌势收回,挠着头笑笑,与司空镜道:“哈,若这是规矩,那我就不进去了。”
言毕他转身欲走,却被她沉声叫住:“——你进来。”

这一声虽轻,却是不容置疑。守卫的红衣弟子面色窘迫,正当踌躇之际,只见远处徐徐走来一披着帽子的年迈老妇,约莫六十来岁,虽头发花白,但目光炯炯有神。她快步走至司空镜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几乎颤抖着唤道:“……是阿镜回来了?”
司空镜讶然抬头,目光之中难得露出几分慌意,甚至还夹杂着些歉疚。凌舒心有不解,只见她夺步而去,一把握住老妇的双手,抿抿唇道:“青蝉婆婆,我回来了。”
“你……”老妇浑浊的双目紧锁在她的面容之上,竟已然哽咽,“你可算回来了……”
“……”她默然不语,只是神色复杂地停顿片刻,才道:“婆婆,义父他……不在阁中?”
青蝉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阁主近来行踪不定,离墨说他去了南方。”提到这个名字,她目光中闪过一抹哀然,“前几天离墨的病又复发了,他说去江南时正巧遇见了你,你却不肯与他回来。”
司空镜沉吟不语,良久才讷讷道:“……我会去看看他的。”

青蝉满意地点头,重又握紧她的手,方才注意到身后之人,不由疑惑地望着凌舒,问道:“他是……?”
“他叫凌舒。”
青蝉诧异地看向司空镜,“他是来入我天玄阁的?”
司空镜淡淡摇头,“他不过与我同路,给他随便安排间房就好。”
青蝉听罢,一时竟有些难以置信,而后吩咐其中一个弟子前去打理。因她是阁中长老之一,此言一出,方才还犹豫不决的红衣弟子纷纷不敢再言,退至原地。李孟泽眉头一凝,却在顷刻露出笑意:“阿镜,这几年阁中有了不少变化,你可要去看看?”
“不了。”她扬了扬手,冷冷道,“你走开罢。”

他笑容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少顷忿忿而走。凌舒甚觉奇怪,早知司空镜待人漠然,可纵使是初见之时,她也从未展露过如此生厌的态度,不由好奇道:“你与他……有何过节?”
司空镜张了张嘴,又看了青蝉一眼,暗暗道:“我以后再告诉你。”
他笑而点头,抬头之时,瞧见青蝉正在上下打量着他,遂望向司空镜:“我留在这里总归不妥,若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她不假思索地摇头,话毕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别过脸去,补充道:“你若要走,我不拦你。”

她话声轻急,显然有些局促。凌舒哈哈一笑,朗声道:“你放心罢,我不走。”
青蝉闻言一愣,又见司空镜咬着嘴唇瞪他,顷刻明白了什么,转而笑意盈盈道:“别站在外面了,快随我进去吧。”
她轻轻应了声,转身与青蝉离去,却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唇边挂着抹淡淡笑意,胜似星华。

***

次日清晨,山中难得落下大雨,天玄阁内弥漫着淡淡轻雾,朦朦胧胧。
司空镜起得甚早,出屋之时,远远见得阁中弟子正赶去西面的小楼吃早饭,另有些人早已归来,正于练武场中切磋。
天玄阁位于青璇山的正中,后山为一僻静山谷。石门之内的楼阁呈环形分布,除却东西面的起居之地,尚有多处练武场,供弟子修习武艺。正殿矗立于中央,高耸入云,其正前方乃是一整肃庄严的擂台。
此景与她记忆之中一模一样,却在环视四周时陡然生出物是人非之感。阁中的年轻弟子大多不识得她,纵使是曾经识得之人,在听见她的嗓音之后,亦是目露骇然之色。
司空世家一案扑朔迷离,然而深知真相的义父却在关键时刻南下,甚至一连数月都未现身。她心中烦闷不堪,自从豪杰山庄命案以来,一切的因果都不曾浮出水面,好似冥冥之中有人在故意阻挠这一切。

不知为何有这等想法,抬头之时,她已然走至一间别院之中。此地无人徘徊,却又似乎刚刚被人打扫,想来应是客房。她正欲转身离开,却嗅得一阵香味从屋后飘来,连忙步去一看,竟是凌舒坐在一个小火堆旁烤着地瓜,见她来了,遂乐呵呵地问:“你吃早饭了没?”
“你……”她满目愕然,“你在作甚?”
凌舒指了指手中枝杈,又将一个烤好的地瓜递至她手边,答道:“烤地瓜啊。”
“我当然知道你在烤地瓜。”她没好气地接过那滚烫的地瓜,左右颠来颠去,“我是说,你怎么不去西苑吃饭?”

“哈,突然想吃地瓜了。”他专注着盯着面前的火苗,“以前在苍山派时我也时常起个火堆烤地瓜。那时大师兄总对我板着脸,谁知后来他烤得比我还勤。”说至这时,他忍不住发笑,默默道:“不知道师父他们如何了。”
司空镜凝眸望他,隐约从那豁达的面容中读出几分落寞,便道:“你想回苍山派了?”
“还不是时候。”凌舒摇摇头,“我起初未与师父回去,就是怕苍山派遭到各大门派的冷眼。要回秣陵,至少得等到查出真凶。”
她若有所悟地点头,轻声道:“青蝉婆婆说,哥哥今日就会出关。义父现在不在,我只好……去问他。”
“你与那位婆婆关系还真好。”
她淡淡一笑,“我是被青蝉婆婆带大的。天玄阁中有三位长老,只她一人是女子,所以我儿时一直在她身边长大,可惜一直都没能回来看她。”

她话声渐轻,说到最后不觉垂下眸子,黯然不语。凌舒不由疑惑道:“你当初……为何要离开?”
司空镜倏地抬头看他,却一字未吐。他霍然想起什么,挠着头道:“啊对,我们说好了不提的。”他粲然一笑,又道:“你要问你堂兄什么?”
“……很多。”她抿了抿唇角,“先看看他的身体如何。”
听得此言,他忽地想起她曾提过关于司空离墨之事,而立之年便是白发苍苍,想必是有什么病症。虽说如此,他却并未多问,只道:“你们相依为命也不容易,他……”

他终是未说下去,握着刚烤好的地瓜咬了一口,登时烫得吸了两口气。司空镜甚是无奈,棱他一眼道:“馋鬼。”
他嘿嘿一笑,指着她手中的地瓜,目光明澈,“你怎不吃?再不吃就要凉了。”
司空镜低头一看,此刻她手中的地瓜已不再烫手,暖暖的余温传至手心。她轻轻将其捧起,细细剥开上面的皮,却被凌舒拦住,闻他道:“别别别,连皮比较好吃。”
“可是脏啊。”
“我洗过了。”

她将信将疑地望了他一眼,缓缓抬起手来,盯着手中的地瓜看了片刻,而后像下定什么决心,豁出去似的咬了一小口。
略带苦味……但口味还不错。
她细细嚼了嚼,忽见凌舒满目期待地望她,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还行。”

今晨尚未进食,这一地瓜虽淡而无味,却令她胃中额外舒坦。正欲咬下第二口,却见一只手探了过来,在她嘴角轻轻一划,刮下一块小小的地瓜皮。
她的动作顷刻僵住,呆然瞪大双眼;对面之人亦是一愣,左手定在半空,面露尴尬地笑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因练剑多年,他的指尖传来些微糙感,却又夹杂着他特有的暖意,划过她冰凉的侧脸时,霎地令她颊上泛红。

拂晓之时,云淡风轻,又因此地无人,更添几分静谧。四目相视,她不觉双手一抖,竟连手中的地瓜落地都未曾察觉。
尴尬到了极致,她红着脸颊,却又无法将目光移开,只好怔怔不语。忽听前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二人同时转头一望,只见一满头白发的碧衣男子正立于别院之外,眸色肃然,似有几分不满,低声道:“阿镜。”
司空镜霎时回过神来,忙不迭将凌舒推开,然面颊上的一抹绯红却久不褪去,只好埋着脑袋应道:“哥哥,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电灯泡!艾玛炒鸡大的电灯泡有木有! _(:з」∠)_
JQ是不是来的太快了(PIA!  暧昧期很快就会转正的,咩~
这卷是为了交代阿镜的过往,所以前面的一系列伏笔啊神马的都会说到
来大家跟窝一起念:窝~一~点~都~不~慢~热~(被PIA死




、「早衰之症」

司空离墨幽幽望了凌舒一眼,却全然未提及他,只道:“听说你是昨日回来的。”
“……嗯。”她淡淡出声,莫名从对方眸中瞧出几分怒意,想起当日在竹林不告而别,定是引他生气,遂微微颔首道,“哥哥,那日我……我只是想查出真相。”
司空离墨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着难言的复杂,“那你可有查到什么?”
“我……”她正欲开口,却还是将话收了回去,回头看了看凌舒,方道:“我们边走边说罢。”

***

自她有记忆起,司空离墨已是天玄阁的右护法,自幼出类拔萃。她依稀记得堂兄在二十岁那年,迎娶了寂风堡的袁大小姐,本以为能够就此双宿双飞,怎料命途多舛,那自幼病弱的嫂嫂在生下弘宇不久后便去世。
她记得那日,早已因病而头发花白的兄长一人跪在嫂嫂的墓前;她记得那日,所有的美好全都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自那以后,她时常会回忆起那幕景象,在风雪交加的夜里,有一个白发如霜的年轻男子跪倒在一座墓碑前,早已辨不清发上哪片是雪,又有哪片,是他的苍苍白头。

许久未像现在这样安静地散着步,二人一直走到池塘边上才停下脚步。春天已近末尾,气候亦不再清冷,司空镜凝视着对面之人的背影,良久才淡淡开口:“我听青蝉婆婆说,义父他……南下了?”
司空离墨却不回头,声音平静如旧,“他去了襄阳附近探亲,暂时不在阁中。”
“可是婆婆说,已经有好几个月未见到他了。”她莫名心上一紧,隐有几分不安,“哥哥,义父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空离墨缓缓侧首,幽黑的瞳孔中波澜不惊,“义父武功盖世,能有什么事?”言毕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又问:“你近来总问我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顺着在豪杰山庄找到的线索去了邺城的司空家……”她双手微微一握,而后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正是当日在司空世家觅得之书,“这本册子应该是我爹所写,与你当初拿给万峰的半卷药方——极为相似。”
她深吸两口气,动作缓滞,仿佛极为艰难,却在抬头之时愕然怔住。面前的司空离墨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虽神色如常,却明显夹杂着几分肃然,连声问:“……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司空世家的一间暗阁里。”对于此等反应,她略有惊讶,“我的随身之物中有一块玉石,正是那间暗阁的钥匙。”
言罢她却未将书册递出,而是倏地又将其收回袖中,毅然抬头道:“哥哥,那日在竹林你问我,关于我爹是否给我留下遗物——你可是早就知道那间暗阁的存在?你的另外半卷又是从何而来?”
司空离墨注目片刻,重又恢复镇定,轻声道:“那半卷药方是从我爹的遗物中得来,我也是在那时得知暗阁的存在。”
“……伯父的遗物?”她心上的疑虑又添几分,“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再者,这分明是我爹所撰,又为何会在伯父那里?”
“爹与二叔关系甚密,纵是一人取走半卷也不奇怪吧?”他幽幽道,“因我当时也不甚确定,所以并未与你说。”

“那你可知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
“婶婶体弱多病,在你未满两岁时就已去世。”
司空镜心中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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