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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未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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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能填饱肚子就好。” 他边吃边道,似漫不经心,“你出身世家,自然吃不惯这些。”
司空镜稍稍一顿,瞧他大口吃饭,便细细瞅着他的动作。凌舒注意到她的视线,尴尬地停了手,笑问:“怎么了?”

她移开目光,扫了一眼饭桌,道:“你先前说……你的村人,都去世了?”
提到这件事,凌舒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黯然,复而笑笑道:“是啊,在我十岁那年,大家都病死了。”
说话之时,他已将两盘小菜消灭干净。司空镜未再多问,只是幽幽道:“我看这小菜根本不够你吃的。”
凌舒抓着脑袋憨笑,忙问:“姑姑饿了?主菜应该快来了。”
“吃你的饭吧。”她淡淡一声,抬头凝视着驿站外的景色。

清晨之时,薄雾淡淡。晨光温暖,青翠欲滴的竹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额外碧绿,树木成荫,生机勃勃。
她正思虑着什么,耳边却听得一阵哭喊。侧首望去,驿站另一侧走进六七个人来,其中有几人是哭喊着的妇女孩童,听来尤为凄凉。
此时伙计正将主菜端上,一副忧心模样。凌舒拉住他问:“那边怎么了?”
伙计瞅他一眼,欲言又止,半晌才吞吞吐吐道:“还不是苏州那边的人贩子,抢了这些贫苦孩子卖去当娈童。哪个父母忍心呐……”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闭上嘴,尴尬地冲凌舒笑笑:“客官,你就当个玩笑听听罢。”
凌舒眉头一蹙,却闻司空镜不紧不慢道:“苏州那边看似太平,想不到还有这种事。豪杰山庄干什么吃的。”
她狠狠讽刺一番,不由一叹。凌舒探头瞧去,只见一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抱着一个孩童,脚边跪着个粗布衣衫的妇女,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我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吧,还给我……”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发髻凌乱,面色枯黄。她哭声凄凉,抱着大汉死也不给他走。无奈她瘦弱不堪,使不得半分力气,被大汉一路拖至桌边,唯有哭哭啼啼。

大汉猛地一踹,将她踢出老远,咂着嘴道:“我说,前些日子来问我要米的是你,答应把孩子给我的也是你。如今你吃了我的米,难不成还想反悔?”
“我不要你的米了,全部还给你!”妇女从地上爬起,伸手便要抢他怀中的孩童,“求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本在哇哇大哭,瞧见母亲这副惨样,遂愈哭愈凶,叫喊道:“娘,娘,我要娘……”
虽是如此凄厉,可驿站中人皆畏畏缩缩。妇女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姑娘,双手被缚在背后,由两个青年牢牢盯着,半分不敢动弹。

“小娃子,跟我回去,给你找好多个娘,怎么样?”大汉摸了摸孩童的脸颊,阴笑道,“我看你这娃娃生得可爱,定能卖不少银子。”
“别——!”妇女已然泣不成声,奋力撕扯着他的衣袖,“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显然是豁出去了,力道大得惊人。大汉被她这么一拽,险些栽倒下去。他登时发怒,一脚踹在妇女脸上,将她踹出一口血来。
妇女倒在地上,许久未得起身。大汉理了理被扯坏的袖子,怒骂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言罢,他再次提起一脚,直直命中妇女的脑门。她还未喘歇过来,全未注意到这一危机。伙计想要上前阻拦,无奈那壮汉人高马大,满身横肉。

一时无人敢动,眼见那大汉一脚跺下,却在落脚之时人仰马翻地飞了出去,磕在桌角之处,痛得厉吼一声。
司空镜不由一讶:方才凌舒放下碗筷直到移步而去,不过瞬间动作。他一击震在大汉背上,顷刻夺过那哭泣的孩童,立于一丈远处,面色沉定地注目。
大汉啐出一口血来,正欲起身,却又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其余人见状,纷纷大笑,引得他更加恼怒,想也不想地朝对面之人冲去。
凌舒眉目一凝,单脚将他踹出老远。大汉措手不及,整个人再次飞了出去,竟磕掉半颗门牙。

待得站定,凌舒不紧不慢地扶起妇女,将孩童交至她怀里,大大咧咧地笑道:“大姐,以后记得看好孩子啊。”
妇女神色恍惚,只木讷地点了两下头。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双手攥得牢牢,死也不肯松手。
他满意一笑,未得转身,便听旁边的伙计大唤一声:“小心!”
侧首一看,那气急败坏的大汉正举了张桌子向他冲来,目露凶光:“你这个混账,今天你死定了!”
凌舒毫不慌张,抓头与他笑:“我说兄弟,你要不先补补门牙去?”
大汉听罢,更加愤怒,甩手便将桌子砸去。凌舒苦于手边无剑,又因身后有人而躲闪不得,便扬臂一振,生生将桌子劈成两半。

大汉哪里料到会遇上高手,一时惊愣,甩手便又是一张桌子。这回,凌舒不给他喘歇机会,一脚将桌子踹至一边,瞬间移身过去,一把扼住对方咽喉。
那两个青年人见状,纷纷吓得腿软,拔腿就跑。大汉呜咽一声,腿脚一颤,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凌舒眉目带笑,凛然望他:“是谁雇你来的?”
说话之时,他右手一拎,力道又加了几分。大汉满目愕然,惶恐道:“饶、饶命……”
他弯起嘴角,自如道:“你告诉我是谁雇你来的,我就饶你一命。”
“是……”大汉吓得面色煞白,喏喏道,“是钱庄的苗老爷……”
凌舒兀自点头,满意道:“不错,人证。”他看向伙计,“拿跟绳子来。”
言罢,他将大汉双手一扳,对方立即痛得大唤一声。这时伙计已取了根麻绳步来,恶狠狠地瞪了大汉一眼,毫不留情地将他绑起。

“往西行便能寻到衙门之人,届时还麻烦你了。”凌舒拍拍双手,冲伙计挤了个眼。
伙计连连点头,笑:“这等歹人,我老早就想教训他了!客官可真有本事,帮我们除了个大祸害。你今天点的菜,全都免费!”
“真的?”他亮着眸子,垂涎道,“真不要钱了?”
“当然!”伙计拍拍胸口,“我这就把好酒好菜全端给你,不要一分钱!”
“那敢情好。”

凌舒喜滋滋地一笑,躬身将那妇女扶起。孩童似是哭得累了,趴在她怀里睡得安详。她泪流满面,连声感激道:“大侠的恩情,奴家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她说着便双膝一弯,显然是要下跪。凌舒赶忙拦她,大笑道:“大姐你可别跪,我受不起的。”他摇摇手,从腰间摸出几张银票来,“这些你拿去用,可别再卖孩子了。”
妇女本想推辞,可见他笑容明澈,便轻声应下,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他眉容舒展,目光柔和,见着伙计忙忙碌碌,不由心上一欢,侧首望见司空镜正倚在门边,白纱下的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笑问。
“你……”她惑然道,“你很有钱么?”
“诶?”他不由一愣,想她所指之意应是方才那几张银票,遂满不在乎道:“等到了主城,我去悬赏榜那里看看,不就有钱了?”
听罢,她亦是一怔,“你还真豁达。”
“嘿,路见不平罢了。”闻到了菜香,他顿时咧开嘴笑,“不过能换得一顿大餐,我还占了便宜不是?”
“原来是为了吃大餐。”

她恍然大悟似的讽刺,目光却落在他的臂弯之处。方才他只手将木桌劈开,虽是隐忍不言,但袖底的斑斑血迹还是躲不过她的眼。
那几张银票价值不菲,纵是将这驿站买下也绰绰有余。她甚觉好笑,不由凝眸望他,瞧不出他究竟是未察觉到还是刻意掩饰。甚是不明他的心思,她淡淡撇了句:“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会慢慢影响她的》《




、「半仙草庐」

清早。山间笼罩着晨雾,像轻纱似的飘拂在云的彼端。远方朦朦胧胧,朝阳在一片静谧之中冉冉升起,明媚生辉。
山路回转,凉风习习,出驿站之后,两人一路驾马前往半仙草庐去。
南郊百里,竹林幽静,郁郁葱葱。往南边行,人烟愈发稀少。泥泞路上,总总不过几声马蹄。凌舒稍稍有些困意,看不见前方司空镜的面容,遂上前与她并齐,问道:“姑姑不困?”
“还好。”她轻声答道,“到了再休息。”

凌舒点了点头,笑:“姑姑真是精神矍铄。”
他话音刚落,便觉膝上一痛,竟是她伸出一只脚,在他膝盖处猛地一踹。
“哎哟,痛痛痛。”他轻轻吸了口气,不解道:“怎么了?”
“改改你的碎嘴巴。” 

“是是是。”他挤着眼赔笑,想起从未听过“半仙草庐”这等地名,不由问:“你说的神医,可是位世外高人?”
“嗯。”她轻轻点头,“是毒圣前辈。”
凌舒讶然,“毒圣?”
他曾听师父提起这号人物,精通奇毒与医术,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只可惜三十年前就已归隐,无人知晓其所在。
思及此处,他不由一笑:“姑姑认识的人还真多。”
司空镜不答他话,只是指了指前方一片密林:“到了。”

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两旁密林斑斑驳驳,时有鸟鸣清声。这片竹林虽与城郊离得不远,却是人迹罕至。她牵马步入深林,于泥地上绕行。凌舒不知她要去何处,只好轻步跟上。
此处位于山谷背后,地势偏僻。林中微风拂动,繁密的枝干发出阵阵沙鸣。行至竹林隐蔽之处,前方豁然开朗,竟现出一座山中草庐。
此地妙不可言,仿若世外桃源。凌舒步入小道,四周静谧一片,道路弯弯曲曲,行了一段后,二人来到一间院落之中,篱笆围着两间屋子,小院尽头有一条林荫之道,不知通向何处。
这便是司空镜所说的“半仙草庐”。

庭院并不算大,正中有一棵参天古树,挺拔的树干屹立不倒。古树之下隐约现出一个人影,司空镜向前走了几步,方才看见古树背面的一张石桌,桌旁正坐着一个人,走近才知是一个年迈老者。
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一袭藏青色的布衣。虽然已经苍老,但目光炯炯有神,清瘦的面庞透着一丝英气。
似是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老人徐徐转过头来,却无讶然之意,反而轻唤道:“来了?”
凌舒正有些不解,只听司空镜道:“师公,好久不见。”
听得这个称呼,他不由诧然,只见那老人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这小子是谁?”
“……说来话长。”

言毕她拴好马匹,行至石桌之边。妙神通从袖间取出一红色锦囊,递至她手:“这便是天山灵蛇的解毒方子。灵蛇你找到没有?”
司空镜点头,接过锦囊不语。此时凌舒亦停好马走来,与老人抱拳笑笑:“晚辈是苍山派的凌舒,见过毒圣前辈。”
妙神通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与司空镜续道:“我本以为你三日前就会来取这方子。”
“在苏州时有事耽搁了。”她的嗓音低哑如旧,“多谢师公。”
“不用跟我客气。”妙神通摆摆手,“这么多年,可算是能治好你的嗓子了。”

凌舒听罢一顿,打量司空镜一番,惑然道:“姑姑,你的嗓子……有问题?”
她闻而不应,只是将一陶瓷小瓶递过去,道:“师公,豪杰山庄出了命案,可否帮忙看看此毒究竟为何物?”
“豪杰山庄?”妙神通顿了顿,略略诧异道:“你怎管起这等闲事来了?”
“进屋细说吧。”她微微一笑,“劳烦你了。”

二人相视一眼,而后走进屋内。凌舒像个透明人似的站定片刻,瞧那二人淡漠神色,忍不住开口道:“我说姑姑,我怎么办?”
她倏然顿步,头也不回道:“原地蹲着。”
凌舒哭笑不得,目光凝聚在她背影之处,心中猜疑片刻,亦跟进屋去。

房中装饰简陋,但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令人十分安心。屏风之后传来一阵瓶瓶罐罐之响,是妙神通立在后方。司空镜独坐于桌边喝茶,却不似前日的悠闲,反而给人以惴惴不安之感。
凌舒走近,两手在她前方挥了一挥,问:“你怎么了?”
“诶?”她方才回神,摇摇头道:“没怎么。”
“哈,好歹相识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你是什么相貌。”他哈哈一笑,“可否将帷帽摘下看看?”
“不可。”她冷声回答,“管好你自己就好。”

不是第一回碰钉子,他只挠首笑笑。此时妙神通已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捏着那陶瓷小瓶。司空镜见状起身,连忙问道:“师公,怎么样了?”
妙神通不答,反问:“这毒是哪里来的?”
她稍稍一顿,“豪杰山庄前日有一弟子遇害,胸口一掌致命。这小子遭人诬陷。”她指了指凌舒,“那人刚死之时并无中毒迹象,可三天后却身中此毒,不像是死后被人所下。”
“的确不是死后下的毒。”妙神通悟了悟,将小瓶放在桌上,“这东西,既是毒,又不是毒。”

凌舒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毒全无药草气味,想必是来自出掌之人的武功。”
言毕他许久不言,静静凝视着司空镜。听及此处,她心中的不安终是有了答案,咬着嘴唇道:“可是……赤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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