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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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有……“爹爹派人监视我!”
安穆泠然的哼了一声:“若非如此,我怎么能知道我的好女儿是深藏不露,连自家人都骗了十多年。”
我敛起表情,难道安穆会答应安予彦让我自由出府,原来他竟私下派人监视我!
那我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完全暴露在了老狐狸面前?
我瞬间从头凉到脚。
“爹爹真真疼爱自己的女儿,不仅监视利用,还拱手送人。父亲二字,真是诠释的甚好。”
安穆气极,手指着我:“你……”我不听他言语,自己想说的话已讲完,再留下争吵便没意义,我随即转身踏步,再呆下去,我怕我会失去冷静,控制不住自己而和安穆发生更大的冲突。
“站住!”安穆在身后怒嚷。
我置若罔闻,推开门便离去。
随后听见书房传来巨大的声响,和瓷器摔碎以及安穆大发雷霆的声音,惊的丫鬟小厮呆立原地,没一人敢上前询问劝解,一个个的看着疾步远走的我。
今日是彻底和安穆闹翻了。
我跑回闺房,把自己扔进褥被里,呈大字躺着,蒙住头一动不动。
冬茹在床前问我怎么了,唧唧歪歪的说了好大一堆东西,我沉默着不言不语,真是累,心累。
有些怀念以前跟着考古队,那时大家在人烟稀少的荒地里点着篝火,围绕起舞,大声谈论白日里勘察的墓穴,虽然身体疲惫,但谁也不用勾心斗角。那些日子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晚些时候,听到冬茹说道:“小姐,奴婢拿了些饭菜过来,小姐起来吃点罢。”
我闷在被子里沉声:“不吃。”
“那小姐喝点汤吧。”感觉冬茹开始拉扯我的被子。
我探出头:“不喝。冬茹你就别管我了,让我安安静静的睡觉,自生自灭得了……”
“这是怎么了,还要自生自灭?”话未落,人便已进入,安予彦急匆匆的走我床前,一贯儒雅的面容微皱着眉,道,“我这刚一回府,便听下人们七嘴八舌的,清忆你和爹吵架了?”
我撇了撇嘴,从被窝里坐起身。
“为了什么事?”安予彦关切的问道。
我张了张嘴,刚想吐槽,却想到安穆还是很器重安予彦的,如果因为我,而让安予彦和安穆发生争执,那就不好了,我不能太自私。
咽下到嘴边的话,我摇了摇头颓废道:“也没什么啦,都是小事,不重要。”
安予彦本欲问些什么,但看了看我的神色,终是停住不再询问,眼神闪烁一下,似乎了然,起身端来案上粥羹喂我。
第三十一章 月初毒发
五日之后,正是月初。
半夜我被生生痛醒,四肢骨骸犹如虫噬,钻心的疼。“啊!”我失声尖叫,声声惨厉,吓坏了众人。一时间,院内烛火亮起,有人执着灯盏进来,停了片刻也颤声叫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了!!”
我额头冒汗,脸色已不能用苍白二字形容,我趴跪在地,一手紧攥床沿,手骨因用力咯咯作响,被褥乱糟糟垂在塌角。
这种痛,如同剜骨刑罚。身上的肢体安好,却让我觉得四肢已被生生切断,心肺阵阵紧缩,凌厉惨烈的叫声响彻女苑,似是鬼魅环绕。
寂静的夜晚顷刻喧哗,有人找来相府的大夫,有人低呼着向人禀告。一闹便是一夜,啷当乒乓,我蜷曲着疼痛翻滚,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眼前人影来去不停,匆忙仓促。
痛到昏迷,又被痛到惊醒。
次日正午时分,我再次转醒,头脑欲裂,却比之前好了很多。身旁守了许多丫鬟,安予彦神情肃穆,面上头一回没了温暖的光彩,见我醒来,眼睛立刻亮起,起身便叫来了大夫。
“怎么回事。”我暗哑道,一说话喉咙就是撕裂的疼,许是凄厉的痛叫弄毁了嗓子。
安予彦声音也微微哑着:“你生病了,不怕,会好的。”
相府的大夫,原是宫里的御医,医术精湛,后来被皇上赐于府中。老大夫把了脉,沉吟片刻,才道:“还是跟后半夜一样,脉象紊乱,气息乱窜。心主血脉,肺朝百脉,且肺主气。把脉来看,你的心肺也不曾受损,怎会出现如此病症?这可就怪了……”
“那这药还喝吗?”安予彦指了指案几,看样子是早就熬好的。
大夫面犯难色:“先喝几副吧,健体通脉,再且看看效果如何。”
我默然不语,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让我喝药,我便张嘴喝掉,心知这药是丝毫没有用的,问题是出在天邑御。
这老大夫诊治我一晚上,都没有看出我这是中毒,真不知他医术不高,还是这毒深奥。
下午昏昏沉沉的,也没有再毒发过,冬茹与安予彦一直在房内陪着我。
我半死不活的难受着,熬到晚上,吃了几口粥,早早赶走房内的人,让他们去安寝。我独自躺在床上,睁着眼,周围一片静谧。
直到深夜,银光芳华,正值月圆。
我的身体隐约又开始疼痛,咬牙忍着,勉强起身爬到桌前坐下,摸索着点燃了烛芯。
房间幽幽暗暗,我耸拉着趴在桌上。
不消片刻,房间内发出一股沁心草药味,窜入鼻中,疼痛之症渐好,身上也缓缓恢复了体力。
我挑了挑灯芯,烛火稍微明亮了些。
抬眼望了下侧殿,冬茹担忧我就守在外间,此刻烛火点燃已久,她还没有进来,恐怕早被迷晕沉睡了罢。
“七殿下夜半至此,真是好雅兴。”我合盖好灯罩,这才转身看向我的床铺。
床上赫然坐着一个暗色衣裳的男子,不知是何时怎么进来的。他慵慵懒懒的斜靠着枕头,眼睛平静幽深,他勾起嘴唇:“你一直等本殿到现在,若不来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他语调平缓无起伏。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虚弱无力的伸出手掌,摊平。
手指青葱纤长,“殿下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他覆上手掌握住,微一用力便把我拉在了他的怀中,我没有挣扎,顺势靠在他胸膛。他怀里有种淡淡的草药味,这种味道能让我的疼痛安定,我轻嗅着微垂了头:“七殿下明明知道月初给解药,却还是迟了一日,这毒,发作起来痛不欲生。”
天邑御捏起我肩侧一缕头发把玩,绕在指尖。
我看着他的小举动,簇了眉。
“不尝试痛过,又怎知其毒的厉害。”他脸庞魅惑,声音却冰冰冷冷的在室内传开。
我做出一个柔弱乖巧的表情:“是。”
“此解药初始服下,前三日会有昏沉无力之感,过后便无事。”他递给我一个小瓷瓶。
我解开倒出,只有一小粒,圆润青白,迟疑了片刻,我仰头咽下。想到以后每月都会发作一次,次次都要跟天邑御要解药,我心中便一阵气愤与沧然。
他凑到我耳垂处,轻轻舔了一下,我略一颤抖。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手指开始不老实,从我的领口伸了进去。我仍然低垂着首,不吭不声,任由他去。男女之间,一旦有了第一次肌肤之亲,那么余后便顺理成章了。
“今天倒是乖顺,头几回还仓皇逃窜、极力抗拒。”
他抬起我的下巴,我粲然一笑,转动着灵气水眸道:“殿下喜欢那样的?”
“你那时泼辣,倒有些趣。”
……我一点也不泼辣。
“就依殿下的喜好。”我弯着眼,开始挣扎,推搡着他的胸膛。
我有了中毒的这次教训,对他心生惧意,也不敢使上全部力气,此番推搡,到有了几分欲迎还拒。
肢体的碰撞,摩擦出了兴致,加快了事情的进度,天邑御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体下,只手扯掉衣裳,一声娇喘响起,春光旖旎。
再次醒来,一切便恢复了原样,身边缠绵的人早就离去。
我坐躺起来,浑身就像被车子碾了过去一般酸痛。
天已愈发的冷了,有丝冷冽之意,窗外的树叶已微微泛黄,挂在枝头挣扎落下,秋季的花朵却开得灿烂。
我随手把发丝拂到耳后,窝在被子里思忖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原本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岁月美好,可有人硬生生要把我扯进皇权帝事,我若依旧躲避,只怕不能如意。不管他今后怎样,我都该早早做好心理准备。
世事纠缠,我避之为吉,若然不能,当之迎受!
第三十二章 番外:风雨将至 一
叶落坠地,风吹过,枯叶翻滚打圈儿的飘向碧湖中,激起细微的涟漪,一层层波纹散开来,惊扰了悠闲的鱼儿。
枝头的树叶黄绿半参,已然深秋。
皇上下午批改奏折时兴致忽起,吩咐下来今日要摆家宴,地方便选在了清坤殿。一群宫女急忙在清坤殿开始忙活。
清坤殿是年初新建好的一处大园子,离御花园不远,临湖而建。湖阁的管弦丝竹一应俱全,白玉石栏环绕湖边,与清坤殿算是作了个凭栏,四畔皆有雕刻瑞兽盘卧、鹤立而鸣,殿内是上好的水纹玉瓷铺砌,润泽剔透。
皇子们与受宠的嫔妃应旨前来,皇上高居正位,皇后身侧陪伴,雍容沉静适宜淡笑。
菜肴顺次摆上,龙乾玉座左下是皇子以及携带的妃子座位。
由于是皇宫家宴,皇上只下旨让已成年的八位皇子前来,从太子至十一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及十皇子在幼时便已夭折,所以虽排名至十一皇子,实则只有八位。
众皇子中,只有天邑御、九皇子、以及还是少年的十一皇子没有成亲,尚未封妃,遂都没携眷。
三皇子与九皇子长相相似,细细看去,二人却因秉性与穿衣习惯,又大有不同。
右席边的首位便是荣妃娘娘天邑凌晟与天邑青的母后,也是华贵女子,一袭锦衣,头戴金钗墨簪,较为内敛。
而天邑御的母后坐在第三席,一身淡青色的裙纱,珠玉满侧闪耀夺目,容颜光彩照人。她微垂首含着笑,静静的看着桌前酒杯,不知在想什么,一颦一簇都透露着韵味,岁月在她脸上似乎没有留下痕迹。
新晋嫔妃安曦怡则居于第四席,红裙着身,美如仙子,是全场中最年轻耀眼的女子。
湖阁奏起声乐,管弦轻悠之声缓缓传进殿内,如潺潺清水悦耳动听,给人心中感到一丝宁静。
“朕召各位爱妃与皇子,也是临时起意,今日齐聚清坤殿,都是皇家人,不必拘泥,畅所欲言罢。”
皇上朗声笑道,举杯饮了一口酒,神采奕奕。
“是,父皇。”皇子们也都微笑着回饮了一杯。
天邑凌晟起身站起,淡然而道:“父皇,儿臣近日得一物,虽不是什么希世奇宝,但儿臣想呈献给父皇。”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他,唯有天邑御吊儿郎当,漠不关心的样子。
“哦?是什么?”皇上笑道。
天邑凌晟抬起双手放在脸侧,拍了两下掌,从殿外进来两个太监,各手捧一副长长精致画轴。
皇上头也不转的道:“来人,过去帮忙展开画轴。”
一旁的宫女急忙领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天邑凌晟面前:“三殿下,要先打开哪一幅?”
“随意。”
左侧画轴慢慢展开,高约半丈,宽竟一丈之长,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定睛一看,不是山水人物画,而是一幅地图。
皇上面露欣喜:“这是……往前来些!”
这地图巨细详尽,标示着每一处地名,每一条河流。
天邑凌晟极淡一笑,上前讲解:“父皇,这就是暗牟国的地图,与以往呈献宫中的相比,这幅图更加详细,囊括了山峰险峻及大路小道。”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宫中是一直没有暗牟国完整地图的,原因之一便是天邑皇朝与暗牟历来多战,百年来停停战战,从未和平共处过,两国之间也是十分限制人口往来。若想去绘制一幅巨细的暗牟国图,着实不易,两国若是发现对方的探子,皆是杀无赦。
而宫中留下的旧图残缺不齐,拼拼凑凑,无法拼个完整。
如今有了这一张江山河图,那么以后边界打起战来,也有利许多。
皇上聚精的细细看了一遍道:“甚好!甚好!皇儿的这份礼物实在符合朕的心意!”
天邑凌晟笑了笑,指着另外一副画轴:“父皇,这里还有另外一幅江山河图。”
“莫非……”皇上的眼眸亮了起来,“是明史国的地图?!”
“回父皇,正是。”
皇上哈哈朗笑了几声,站起了身,踱步下来,走到天邑凌晟面前,拍上他的肩膀道:“真真甚好!赏!”
在众皇子中,天邑凌晟是最能让皇上开怀的皇子,甚至有人揣测,太子之位早晚会改了名字,换了人选。
画轴小心翼翼合上,收放好。
皇上与天邑凌晟各回了座位,众人又畅笑饮了几杯酒。
“皇儿是如何得到暗牟与明史国的江山河图的?”皇上笑容满面的疑惑问道。
天邑凌晟答道:“从一个游遍五湖四海的学士手中所得,他终其一生记录下了另外两国的地土,不过因太过耗费心血,不久前已逝世,临终前托人把画轴送回了邑都,儿臣亦是偶然得知。”
皇上点了点头:“可惜了,此等学士若然不死,定能成为皇朝禄官。”
“是啊,父皇。”
一直沉默稳重的太子忽然启了口:“三皇弟为了天邑皇朝真是尽心尽力。”
这句话让旁人咂了咂舌,太子是生气了么。本该是太子做的事,却处处被自己的皇弟抢先,且皇上对天邑凌晟的格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