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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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父皇息怒。”我们齐齐跪下。
只余御林军手持弓箭依然瞄准着对面的黑衣人,身如雕塑。
皇上咚咚捶着案几,他心力交瘁吼道:“朕真真没有想到,你们兄弟间竟会互相残杀!”
“这就是朕的皇儿啊,朕一直引以为傲的皇儿!同身为朕的儿子,你们非要闹得你死我活么!皇家内战比外族侵袭更加可怕,你们这样被皇权熏心,可曾想过会给天邑皇朝带来动荡?!”
太子面色苍白:“退下。”
黑衣人们收起兵器,从中间分开,分退到太子两侧。
太子从对面走了过来,隔着一排御林军停住,甩起衣摆跪地,重重叩了个响头,久久没有直起身子:“父皇,儿臣知罪。”
“儿臣实在糊涂,犯下此等错误,儿臣愿受责罚。”
皇上快步冲了过去,推开几个下属,踏步到太子前,他弯下腰揪起太子的领口道:“甘愿受罚?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过!朕是宠爱凌晟,但从未想过要动摇你的太子之位,一切都是你凭空想象,犯下大罪,朕还敢把这江山交与你吗!”
太子像只摇摆的枫叶,被皇上晃来晃去,他却毫不反抗。
“儿臣让父皇失望,儿臣真的知罪,对不起父皇。”
皇上握紧太子的衣领,然后用力把太子推倒在地:“知罪,哼,皇儿啊皇儿,朕差些死在清坤殿,若定罪名,你可是弑君篡位!该当五马分尸!”
太子从地上爬起,匍匐上前,跪趴在地,仰头说道:“父皇父皇,儿臣不是狡辩,清坤殿行刺,绝不是儿臣所为。”
皇上皱了眉:“不是你……”
天邑御突然从我身边离去,穿过御林军,走到皇上身边:“父皇。”
天邑御轻声而道,附在皇上耳边轻语了几句。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上眉头紧锁看着天邑御,那表情十分讶异,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七儿子一般,停了会,皇上点了点头。
天邑御向皇上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向屋外扬声道:“带囚犯进来。”
随后屋外被侍卫押解带来三个犯人,遍体鳞伤,被打的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惨不忍睹,三人被架着几乎是半拖进屋,双脚蹭着地板,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色痕迹,他们身上带着血腥的难闻味道。
众人细细看去,这才发现这他们就是天牢的囚犯,在清坤殿被抓到的刺客。
囚犯被侍卫放下,三人虚脱似的趴倒在地。
“你们抬起头来。”皇上下令道。
三个囚犯的呼吸若有如无,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他们缓缓昂首,先是环绕室内看了一圈,在看到太子时,三个囚犯眼神都闪烁了起来,随之躲闪的垂下了头颅。
皇上肃声喝道:“来人,按住他们,扳起头。”
“是。”侍卫上前,一一蹲在囚犯身后,动作粗鲁的拽住头发便向后揪。
皇上在三囚犯间踱步,眼睛在他们被迫抬起的血色面容,徘徊察看:“仔细瞧瞧,养心殿内的所有人中,有没有你们的主子?”
囚犯连连摇头。
“徐卿。”皇上叫道。徐乾之领命而出:“微臣在。”
“挑断他们的脚筋手筋,但是爱卿,要留住他们的性命。”皇上面向囚犯,一字一句道,声音低稳,却不带任何情感。
“臣遵命。”徐乾之低首道,抽出御赐宝剑,锋芒闪痛了我的眼。
我撇过头不去看,这实在有些残忍,耳畔传来银芒挥舞的声音,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痛苦哀嚎的惨烈叫声。
天邑青也同我一样,微偏头不愿去看。
悲嗷声突然截然而止,我皱着眉扭回去脸,看见其中一个囚犯挣脱了侍卫的挟制,猛的向前一扑,嗵一声,跪趴在太子一侧,肮脏的鲜血直流的双手拢着太子的腿脚,直直叩头,嘴里啊啊的口齿不清的吼叫着什么。
而另外两个囚犯软趴在地上,面朝下,四肢情不自禁的抽搐发抖,血肉连筋露出来。
太子怒瞪抱着自己腿脚的囚犯,一腿把全身是伤的囚犯踢开,囚犯重重倒地,吐了一口血。
出乎意料的事,此囚犯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太子慌乱的跪下,不断的给太子叩头,状似十分恐惧太子一般,叩头声非常响,不消片刻,他的额头便磕出了鲜血。
“别叩了!”太子咒骂一声,抬腿便又是一脚。
徐乾之快速上前,制止了太子,道:“太子殿下冷静,殿下再踢他,他便要命丧于此了。”
皇上向囚犯发问:“你效忠的人可是他。”皇上猛然指向太子,宽大的黄色袍袖上是一只九天金龙腾云,金刚怒目。
囚犯看了眼太子,发着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刚才他对太子那令人惊讶的敬畏,是如此的畏惧和害怕太子,尾匪夷所思的举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点,他的主子就是太子。
太子面容一黑:“不是这样!父皇,儿臣根本不认识此人。”
“事到如今……”皇上摇头苦笑,“皇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行刺朕,当真如此想登上皇位?”
“不不不,只有今晚的事是儿臣所为,且也是冲着三皇弟。”太子跪走到皇上脚下,“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父皇要明察清楚啊,切不可让奸人得逞,清坤殿行刺是另有其人啊父皇……”
我心跳扑通扑通跳的直快,是我首先怀疑太子为清坤殿主使。
可如今,太子这般的否认,是不是我搞错了?
突然间,又有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发生,只见卫沐璃冲了出去,陪着太子跪在了下去。
她如柳姿匍匐趴着,呜咽抽泣:“父皇饶过夫君这一次罢,夫君一时糊涂啊……”她边说边从袖口中掏出一页纸张,道,“父皇,这是三皇弟死魂蛊的解药,是儿臣昨日在夫君身上无意发现的,儿臣亦有罪,两日来未敢交予父皇……”
“清坤殿,养心殿,夫君派出死士,都是糊涂之举,父皇放夫君一条生路,儿臣恳求父皇……”
我瞪大了眼,只有清坤殿主使者才会有死魂蛊解药。
卫沐璃此刻拿出药方,她哪里是在为太子求情啊,分明是指认太子乃是主谋!她这样的举动,是要让自己的夫君下入黄泉地府,万劫不复!
“贱人!”太子一声怒吼,“你陷害出卖我!”
太子怒发冲冠,站起身,一把抽出附近侍卫的佩剑,执起长剑直指卫沐璃。
“贱妇你是受谁指使?竟敢背叛我!”
卫沐璃低叫一声,泪流满面:“夫君,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太子咒骂:“去死吧!”他挥舞长剑,朝卫沐璃心房直直挥去。
徐乾之旋身一下子挑开太子手中的剑,然后拽起卫沐璃,推给近处的御林军保护,随后他挥舞宝剑架在了太子脖颈上,阻止他再有别的举动。
“放肆!在朕面前还敢杀人灭口。”皇上指着太子,“来人,把太子这一干人等统统拿下!”
“父皇……不是儿臣……”被徐乾之挟制住的太子叫道,“贱妇,你个贱妇,我早该猜出你被人收买……”
徐乾之皱着眉,一下点住太子的哑穴,让他不再口出侮言。
而其他黑衣人和御林军打了起来,但御林军人数众多,片刻便把黑衣人全部制服,黑衣人死了几个,其余全部活抓。
皇上一甩衣袖,扬声怒道:“传朕谕旨,太子天邑儒弘德行败坏,弑父杀弟,罪无可赦,特此罢黜太子之位,即日起关押天牢。”
第四十二章 暗潮汹涌
安予彦知道是我设的局逮捕太子后,他厉声批评:“你怎么能这么糊涂,竟参与了皇室皇子内战!清忆,你太糊涂!”
自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我不禁缩了缩衣领。
“此事事关重大,若能有个了结也罢。可偏偏你这个外人趟了浑水,将来出了问题,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便是你!其次就是相府百余口人,都不能幸免遇难!”安予彦背着手,站在窗前,“你犯了皇家大忌。皇上肯定会对你心怀戒备的。”
我垂下眼帘糯声道:“我知道错了,现在后悔却来不及了……”
我是当真后悔!
回想那晚天邑御和卫沐璃有备而来,太子又矢口否认清坤殿行刺,疑点颇多,让我颠覆了自己的猜测,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可皇上在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草草判了此案。让皇上再冲查此事,断然是不可能的。
我就像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自以为聪明的前进,实则是被人操控在手中。最可悲的,我竟然现在才意识到。
“唉你呀。”安予彦叹了口气,转身与我面对面,“说说看,你参合进去的原因。”
我瞧他了一眼,抿着嘴不吭声。
最终安予彦没有逼问,只温和的分析道:“太子一向稳重,不太可能做出刺杀皇上的事,其中定有蹊跷,只怕是有人在搞鬼……哎,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七皇子,他平日奢侈纨跨,没想到最后关头却给太子致命一击。如今三皇子转危为安,解了毒症,未尝不是好事,起码可以互相牵制。”
听出他话中有异,我前倾身子道:“大哥认为七皇子是个危险人物?”
“皇宫里哪个人物不危险。”安予彦模棱两可道。
接着他又极为认真的看着我:“这几位皇子,你都不可跟他们走得太近。”
“嗯。”我含含糊糊应了声。
他端起茶杯,却不喝下,只是捧着,思索了片刻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事只是个开头,朝中以后的局势会更动荡。这段时间你哪里也不准去,一会把大夫请来,就说你又犯了顽疾,病得厉害。”
我连忙点头答应,知道这一招是为了避灾,以重病做挡箭牌,省去别人来找麻烦。
皇宫,这个大漩涡,终究不是我能招惹的地方。
我抚着额头,看到安予彦儒雅温暖的容颜,我稍稍安了心,柔声道:“有大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安予彦轻轻扬起了笑,拍了拍我的头。
天邑皇朝时839年,天邑儒弘因意图谋权篡位,而被废除太子之位,囚禁于天牢密室。
太子一党众人等皆受牵连,被关押入狱,太子妃卫沐璃未直接参与乱党之事,且有改过之心,免其死罪,撤掉其大皇妃头衔,罚之搬入冷苑面壁思过。
时年十一月,朝中老臣与皇后家族官员上书进谏,祈求重查篡位一案,皇上震怒,下旨连降这些臣子官职,并宣曰不准再提此事,违令者罢废其官位且流放边境。
一时之间,皇朝中格局大变,人人自危。
正当众人揣测,三皇子乃是最有可能性的太子后续人选,都暗暗欲与三皇府私交。
皇上突然又连下圣旨,支持三皇子的官僚都被降官两职,俸禄减半,就连当朝丞相安穆也被扣减了俸禄。
人人哗然,不明所以,皆搞不懂皇上是何用意。
只有当晚在养心殿的我、天邑御、徐乾之、九皇子、卫沐璃等,才真正知晓皇上为何如此。只因为皇上以为天邑凌晟真的派人暗杀过太子,遂降旨警示,告诫天邑凌晟切勿再有不逆之心。
天邑凌晟虽服下死魂蛊解药,但身体依然虚弱至极,经常昏睡,只能在三皇府内休养。
等他获悉支持自己的官僚皆被降职,带病去皇宫向皇上解释,时间已距离养心殿事件足有一月,此时皇上已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只见了他一面,便匆匆挥退天邑凌晟。
就这样,最有实力争夺皇位的两个皇子,一个被打入大牢,一个势力锐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天邑御轻而易举的扳倒了对手,成为这场事件中最大胜利者。
第四十三章 第一场雪
一觉醒来,晨光之熹微,感觉格外寒冷,寒风的从门窗缝冒进,冷气嗖嗖。
“怎么这么冷啊。”我抱着被褥,不肯起床离开暖呼呼的被窝。
冬茹抱了盆炭推门而入,急急把黑炭放入火炉,然后搓手哈气,鼻子耳朵都冻得红润润。我把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她这副摸样,我呵呵笑了起来:“冬茹,你起的好早。”
冬茹回头见我,又惊又笑道:“小姐什么时候醒的?这天可真够多变,毫无预兆的夜里竟下起了雪,白天还好好的……”
我一听立马掀开被子,踩着鞋子便跑到了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
寒气犹如刃刀扑面而来,冷的我直打哆嗦,抱着双肩迎风瑟瑟,映入眼帘的是晶莹的白,毫无杂质,漫天满地,雪已经停下来,经过一夜的沉淀,屋檐树枝都堆积着厚厚一层。
“小姐你这样会冻伤风。”冬茹伸手替我关上窗户,拿了件厚棉衣披在我身上。
我发着抖微微而笑,穿戴好厚重的棉衣棉裤棉帽,以最快速度梳洗完毕。
不顾冬茹的阻拦,我冲出房间,踏入这一尘不染的洁净世界,天与地因雪的连接,浑然成一体。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当真是一夜间,万物景致全换了副模样,银装素裹,粉妆银砌,却分外妖娆。
好些年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雪,我欣喜不已,严寒在这脱俗美丽的雪景前又算得了什么。
从门口到院落的积雪,被清扫出了条不宽不窄的道路,以便行人走路。而其他石板地都是厚厚的白雪,我偏离正道,抬脚陷入未清扫的雪地里,双脚每走一步,厚雪都咯吱咯吱发响,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我双手插在兜兜里,笨重的小跑蹦跳,一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