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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奈何无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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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清身形微微一滞,却还是竭力躲过那刺向右臂的一剑,长剑贴着衣衫划过,白衣霎时破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线迅速浮现,他忽然挥手丢出一枚袖箭,阻住青容的剑势,退出两步立住身子,哑声道:“你为何要嫁给韩子璇?”
青容闻言,手腕一翻,长剑又锁住了楚墨清的胸口,她脸上的晕红未退,眸中潋滟水色,浮起一抹凄惶的神色,“你可娶,我为何不能嫁?”
楚墨清却摇头,顿了顿,执意追问道:“你心中可有他?”
可有他?青容持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雨点的寒凉不断地渗入皮肤,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恍惚间想起,冥莫山庄的日子,那一身桃花香气的男子,多少次小心翼翼地拥着她看雨景,多少次轻手轻脚地给装睡的她掖好被角。想起第一次温暖的拥抱,第一次轻柔的吻,第一次她穿上嫁衣,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勾住了他的手指。她仿佛才意识到,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甚至没有想过,要回到他的身边。
“多说无益。”沉默了一会,青容眸光黯了黯,自嘲地勾起了唇角,轻声说道:“我已是他的妻。”内力有些不济,晕眩混沌之感涌上脑门,她唇畔的笑意淡下来,手中的剑又一次刺了出去,对准了楚墨清的胸口。
天空再次耀起亮光,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隆隆雷声。楚墨清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看着剑身的凛凛银光,作势要躲的身子却生生地顿了下来,只微微向右一偏。
利器穿透骨血的沉闷被雷声遮掩,长剑狠狠地穿透了楚墨清的左肩,鲜血汩汩地流淌而出,在白衣上染出一片刺目的猩红。
青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握着剑柄的手禁不住地抖着,七成的功力,没有任何收势,长剑几乎要没柄而入,她不可抑制地急喘着,盯着楚墨清肩头的血迹一不开眼,眼底涌起的温热混着雨水划过脸颊,双颊血色霎时退尽,“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躲?”
你为什么不躲?
很久以前,她的长剑,为了他,穿透了另一个人的肩,那个人一脸淡淡的嘲讽,眼中倒影着她的影子,血的腥气与桃花香混合的味道,在风中慢慢散去,却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在随后的他们的每一次紧紧拥抱中,便会微微泛疼。
这一次,她却为了自己,刺向了原本最深爱的人。
他亦没有躲闪。
为什么?
“别哭。”楚墨清伸出右手,抚过女子的脸颊,动作熟练轻柔,仿佛手抚过的是一件绝世的珍宝。他的嗓音仍是低哑粗噶,却隐隐透出缱绻之意,“不要哭。”
抬手,在自己脑后轻轻一扯,白玉的面具没有迟滞地掉落在二人的中间,跌入湿滑的泥土中,溅上的灰泥又迅速被雨水冲刷干净。
刀刻一般的棱角轮廓,清冷的眉眼,微抿的薄唇,唇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熟悉却又仿佛带着一丝陌生的完美五官,在黑夜中,青容却看的那般清楚,她颤抖着咬住唇,说不出话来,却见男子微微地一笑,眸中灿若星辰,笑容一如曾经的温暖,双颊又传来微凉的摩挲,“别哭,我没事。”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青容的脸颊上反复地轻拭,却依旧拭不干那些湿渍,他恍然抬头,似乎才意识到,那上面不止有眼泪,还有雨水。
微凉的触感渐渐地轻了下来,最后如同羽毛一般,静静地一扫,退离了她的脸颊。青容眼前迷蒙,看着那双漂亮白皙的手缓缓地收了回去,目光死死地落在他的脸上。几乎拿不稳的剑柄传来震颤,只见楚墨清慢慢地向后退,透出肩膀的剑身一寸一寸地被抽了出来,剑身秋水般莹亮干净,不染一丝猩红。
温博施曾说过,好剑不沾血腥。
当剑身完全从楚墨清的肩膀抽出,青容手中一轻,长剑落地,声响却淹没在滚滚雷声中,男子离她距离越来越远,伤口的血不断涌出,在雨水的晕染下,几乎将整个白衣染成了红色。她脑中乱如一摊浆糊,晕眩混着痛意,茫然不知所谓,仿佛回到了沐芳宫的那一夜,浑身冷热交缠,在倾盆的冷雨中和疼痛中,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少主!”一声厉喝传来,接着,林中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与打斗的闷响,不知是谁又闷哼一声,似乎受了伤。
青容视线越来越模糊,胸口涌起的灼热几乎将她淹没。她努力想张大眼,那白色的身影却越来越不清晰,恍惚间仿佛有两道影子从林中窜出,向自己奔来,她支持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眼皮不受控制地沉沉合上。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有什么温暖地围住了她的身子,她贪恋地靠着,灼痛燃了梦境,渗入心脾。
“二师兄,你不要告诉师傅好不好?”少女趴在树枝上,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清冷的白衣少年,喏喏地说道。
少年剑眉微挑,抬头瞥了少女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二师兄……”少女讨好地撒娇,一个翻身从树上跃下,犹豫了一下,将怀中的小坛子递过去,“不然……你也尝一尝?师傅的桂花酿,平日都藏的那么紧,一定是什么宝贝东西。”自顾自地拔开塞子,淡淡的醇香霎时在风中荡开。
少年神色一动,清冷目光在少女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开口道:“胆小。”
少女一楞,回过神后一把将酒坛抱在胸前,怒道:“你说什么?”
少年不以为意地冷冷道:“说你胆小。”
少女不依地撅起嘴,“你才胆小,我哪里胆小了!”
少年淡淡地转开眼,说道:“大师兄说,桂花酿是酒中圣品,要在后院竹林中混了泪竹泡的水喝,你却不敢,躲在此处平白浪费了好酒。”
“我……我不怕!”少女脸色有些发慌,却挺挺胸,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抱着酒坛一溜烟地向着竹林跑去。
那一天的傍晚,少年和少女的师傅一如往日,呆在之前少女所趴的那棵树下,为少年授课。
那以后,少女若了偷了桂花酿,总是在黄昏时溜去竹林,对着满溢的竹香,混着竹叶泡得水,捧着酒坛喝个痛快。
那一年,他们都年少,不知酒为消愁所酿,不知苦酒入喉就如同毒药一般,渗入骨髓,呕出了心血,戳破了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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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容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床前倚着小憩的林熙月,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药涩味,看窗棂传来的光亮,应是快午时了。
浑身酸痛,脑子还有微微的晕眩感。青容轻喘了口气,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惊醒了林熙月。
林熙月见青容醒了,免不了一顿牢骚教训,却依旧出门去将铁青着脸的孙淼然拖了进来。老头子面色阴沉,不情不愿地给青容把脉,然后眯起眼,冷冷地吩咐道:“每日泡四个时辰药浴,五日内不得出屋。”
青容垂下眼睑,乖顺地点了点头。
林熙月本还在气头上,可看青容有些苍白的脸色,终究狠不下心不理她,长叹口气,坐到床头,端起药碗,絮絮地说起了话。
原来那一夜,孙淼然与清风回来之后,却未见秦慕兮一起回来,三人自觉不对,林熙月想了想推门进了青容的屋子,果然见床榻整齐,空无一人。孙淼然脸色沉下来,半晌,却说道:“不必管了,都回房去。”
那一夜的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直到雨渐渐地小了,秦慕兮才抱着青容出现在院中,林熙月拿着伞奔过去,却只见二人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淡淡的酒气仍未散去。
当夜,青容便发了高烧,秦慕兮换了件清爽的衣衫,便忙着为她换额上的巾帕,拿药,林熙月在一旁打些下手,看着秦慕兮青白的脸色,心下担忧,却劝不动他去休息。直到三日后的清晨,青容的烧退了,秦慕兮才白着脸回了房。
青容静静地听着,也不做声,喉咙中不知堵着什么,哽得难受。她艰难地将药咽了下去,任由满嘴的苦涩,直觉得那苦涩一直苦到心底。
“青容,怎么哭了!”林熙月正说得直摇头,抬头却见青容满脸的泪痕,她一惊,抓过空碗,笨拙地拿袖子去拭青容的脸颊,却怎么也拭不干。
眼泪簌簌落下,青容却勾起了唇角,温暖地笑开,她伸出手,狠狠地抹了抹眼,说道:“沙子迷了眼。”
往昔如水而逝,他给了她入骨的伤痛,她也一剑刺入他们破碎的因缘,斩断了最后一线期盼。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再不相欠。
就让泪水,一次流干。




、68若教眼底无离恨

转眼间;已到了七月。
青云山白日里大多晴空万里,傍晚却常常下起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地滴答一个时辰,又渐渐止住,留下有些闷潮的湿气;在夜风中慢慢散去。晾在外头的草药不得已要搬进屋里;孙淼然倒是习惯了;只苦了去当苦力的林熙月。
青容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每逢阴雨;身子不再整夜的发冷。林熙月把她看得紧;凡是带些凉气的,都不教她碰。青容越发闲得发慌,不肯在房中躺着吃闲饭;便去厨房给清风打打下手,研磨草药,或是帮着捡捡菜叶。
秦慕兮依旧是大多数时间见不到人影,吃饭时也不见他上桌。孙淼然清风达成默契,绝口不提秦慕兮的事,青容几次想问,话到了嘴边,却咽进了肚子,只偷偷拉过林熙月,教她抽空去大师兄那里瞧一瞧。
林熙月心知青容有所忌讳,也只得暗中哀叹,闲来无事,便在入夜之时,悄悄去敲秦慕兮屋子的门,后来被孙淼然撞见两次,神情莫测地打量着林熙月,看得她浑身发毛,随即又冷哼一声,不发一语地转身走掉。
这一日,晚饭吃的早了些,清风被孙淼然叫去,青容便和林熙月一起收拾碗筷。
“林姐姐,我们上山也有两个月了吧。”青容将洗好的筷子放入筷筒,挽了挽袖口,“不知白前辈现在在何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看你是呆不住了吧?”林熙月哼了一声,好笑地瞟了青容一眼,放下正洗着的碗筷,伸了伸胳膊说道:“我看这青云山也够无趣的,你身子不是已经大好了?不如我随你回雾幽山去看看你师傅和唐姑姑。”
青容垂眸笑了笑,沉默了一会,说道:“师傅和唐姑姑……也许是为了小师叔的病下山,这一会不知在不在山上。”
林熙月转头看了看青容的不自然的脸色,无奈道:“你真是没救了……那只碟子给我,你把炉子点了,锅里的汤热热,一会我给秦大哥送去。”
青容恩了一声,点点头,起身去热汤。
等到林熙月将洗好的碗碟整理好,回过身就见青容对着一锅煮沸的汤愣神,两步走过去,重重拍了拍青容的肩膀,看着她猛地回头,一脸惊吓的样子,憋不住就笑开了。待二人闹够,将汤盛在汤盅里的时候,汤已经有些发冷,只冒着薄薄的雾气。
林熙月端着汤盅,回头看了停住脚步的青容一眼,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好吧,我去送,你回屋等着吧,一会我再找你。”说罢,晃了晃脑袋,向着秦慕兮的房间走去。
“混账!”林熙月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到屋中穿出孙淼然愤怒地吼声,她皱了皱眉,低头看看手中的汤盅,眼珠一转,转念想了想,便小心地敛起周身气息,将耳朵贴到门扉上,仔细听屋内的动静。
“你之前怎么与我说的?不是说你心无挂碍,要一心参修阵法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蛊毒入心,血气逆涌,纵是我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六分把握留你一条命!正是这要紧的当口,你却要下山去!不行!我不允!”
“太师伯,我此去灵城,也是为了寻圣教分坛,寻找解蛊的法子,并非只为了助冥莫山庄……”
“别当我不知你存的什么心思!那圣教的妖女会给你下蛊,难道还会巴巴得再给你解了不成?冥莫山庄虽与我雾幽山庄交好,却也没什么再深的交情,何况现在与它为敌的还是你的亲师弟,你若是要韩子璇死得瞑目些,就让那丫头下山去……”
林熙月睁大眼,越听越是心惊,抓着汤蛊的碗不禁又紧了紧。
这回,山上果然呆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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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容正坐在床头摆弄着白玉兰花簪,纤细的手指抚过花瓣的纹路,脸上犹带着几分恍惚。门扉“哐啷”一声大响,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见林熙月脸色有些发白地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目光犹疑地向自己看来,飘忽不定,最后却落在她手中的兰花簪上。
“林姐姐?”青容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顺势将发簪收入袖中,“已经送过去了?大师兄好些了么……来喝点水。”走到桌旁,抓起水壶倒了一盏冷茶,就向林熙月递了过去。
林熙月关上门,走到桌旁却不接过茶盏。她皱眉打量了青容许久,眼中的情绪捉摸不定,半晌长叹一声,开口道:“青容,你与我说实话,你……你究竟对韩子璇有意思么?”
青容身子微微一僵,手一抖,茶水洒出去一半,她放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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