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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戒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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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熬过了一个星期,林浅越发想念许漠南。

每天都看着手机发呆,连徐英都看不下去了:“你瞧瞧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怨妇模样了。要是真那么想他,何苦在这里等电话,直接去找他不就结了。”

林浅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她一个人习惯了,从来都不知道思念一个人是这样难熬,能把她这样一个潇洒自如的人折磨地憔悴不堪。

大概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终于发现自己其实也如此脆弱不堪,这个时候许漠南的肩膀才显得格外让人怀念。她需要一个的坚实的肩膀,给她完整的依靠,让她继续坚不可摧下去。

所以她现在需要许漠南,疯狂地需要。这种需要蔓延成思念,像是树根将她牢牢地缠住了,一层一层地勒紧,再也挣不开。

徐英让林浅直接去找许漠南,虽然是玩笑话,林浅却听在了心里。她也有好久没有去部队探望过许漠南了,要不就等他军演回来,去H市找他?

去部队探亲列入了林浅的日程。数着日子,离许漠南军演正式结束还有一个星期,林浅却突然接到小姨的电话,告诉她林淑兰出事了。

林浅心里顿时一惊,不小心碰倒了手旁的杯子,咖啡溅了一地,满室的咖啡香气四散,对于林浅来说,那更像是浓浓的悲哀。

因为还在开会,整个会议室里因为突然站起来的林浅吓了一跳。

徐英诧异地问:“林浅,你怎么了?”

林浅握着手机,脸上是鲜少会有的慌乱。

她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怔怔地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跟徐英说:“我要请假,一个星期……”

徐英看着她措手不及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林浅却已经顾不上和她说话,转身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小姨在电话里几句话把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了,说上午许漠南的妈妈谢琳找到林淑兰,想要聊一聊他们两个人的婚事,还提到了林浅和许漠南已经见过于成为的事。自己的女儿瞒着她要嫁给军人,又瞒着她见了于成为,埋了许久的这颗炸弹终于被引爆,林淑兰受不了这么重的刺激,一下子就又犯了病。

这一次复发,比以往两次都严重。

林浅从公司出来,立刻打车来到了机场,当天就坐飞机回到了B市。

从最南方回到了北方,飞机不知道越过了多少条纬度线。B市已经快要深秋,而林浅还穿着在G市的单薄衣服,在这样一个萧索冷冽的城市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她顾不得冻得发抖,飞机一落地就打车去了林淑兰所在的医院。

林淑兰刚打了镇定剂,躺在床上睡着了。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小姨说,她去的时候,林淑兰正猛地用头撞墙,还差点拿起水果刀自残。

林浅看着妈妈的模样,心疼不止,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哽咽道:“都是因为我……”

小姨抱了抱她,也是心疼的:“小浅,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谁都不想的,而且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别太自责了。”

林浅强忍着泪水:“我不该瞒着她……是我太自私了,明知道她会接受不了,我还跟许漠南在一起……”

小姨叹息了一声:“当初是谁跟我说这辈子除了许漠南再没有别人的?现在你又说这些丧气话,有用么?”小姨安慰着林浅,俯□替她擦了擦眼泪,“这世界上没有两全的事,你妈妈和许漠南中间,必定是顾此失彼的。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得想后面的路,哭是没有用的。”

林浅点点头,也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我这几天都请假了,我会一直陪着我妈,直到她病完全好了。实在不行,我辞职回来照顾她。”

“那……你跟许漠南的事情呢?”

林浅怔了怔,又摇了摇头:“再说吧。我现在没办法考虑那么多,治好我妈的病是首要的事情。”

小姨在这一个下午里已然是叹息了许多次,摸着林浅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如果这次事情不解决好,小浅这孩子只怕又会和大学那次一样,为了林淑兰的身体,放弃了她跟许漠南的感情。她看得出来,这一次林浅对于许漠南的感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说实话她不愿意看到两个相爱的人因为这个原因再一次分开。

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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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兰醒过来的时候,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看见熟悉的病房,她知道自己怕是又犯了病,挣扎着起了身,看到病床边的林浅,怔了怔。

林浅刚开口叫了一声“妈”,李淑兰就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玻璃杯,狠狠地砸在了林浅身上。

林浅没有躲,玻璃杯重重地砸在她身上,又顺势碎在脚边,砰地一声响,仿佛带着回音般,在耳边嗡嗡作响。

林淑兰冲着林浅有些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还当我是你妈?我一个人拉扯你这么大容易吗?而你呢,结婚不跟我说,去见你爸你也敢瞒着我!你滚出去,去找那个姓许的,要不去找那个姓于的,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林浅红了眼眶,只能低头一声声说着:“妈,对不起。”

小姨眼见着林淑兰又要情绪不稳定,连忙把林浅拖到了病房外面,叹息了一声:“你暂时先不要进去了,等她再平复一点,不然又要打镇定剂了。”

林浅“嗯”了一声,有些颓然地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心底越发地沉重。

隔着一道房门,还能听到林淑兰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嘶喊。

整座医院其实并不安静,像是一座腐朽的城池,到处听得见各种病人诡谲的声音。林浅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跟着小姨来医院探望,一个病人突然冲到了她们面前,冲着她们嬉笑了几声,接着就伸过手来抢林浅手里的保温桶。

年幼的林浅死死地护着手里的保温桶,那个病人也死死地去扯。林浅才七岁的年纪,毕竟力气小,被她抢走了保温桶,一下子就摔倒在地。病人见她摔倒了,笑得更开心,保温桶往地上随意一扔,还要上前来扯她衣服,还好被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给及时拖走了。

后来林浅坐在地上,抱着摔坏了的保温桶,哭了整整一个下午,谁安抚都没用。这么多年来,她对这里一直都是恐惧的,这里就好像是个牢笼,把妈妈关了进去,把她也一起关了进去,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轰然倒塌,埋葬了所有。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看看你妈妈。”小姨拍了拍林浅的肩膀,就转身重新进了病房。

林浅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了,只在脸颊上留下几道泪痕。她低着头,心里是从没有过的疲倦。

这时,医院走廊上响起了清晰的高跟鞋的声音。走到林浅对面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林浅?”

一个惊讶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浅抬起脸,看见了谢琳,也诧异了一下。

谢琳唇角松了松,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苏二人后面还要虐的,生气的孩子都摸摸头~




、旧事重提

B市的秋天,每到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洒在落叶上;凉意四起,从心底都透着冷清。

谢琳找了个咖啡厅;和林浅坐在里面;各自点了一杯热饮。

“林浅,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的病情……我找她是想谈谈你和漠南的婚事,没想到让她……”谢琳因为心里愧疚,开口的时候,语气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林浅捧着手中的杯子;没有吭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还能分得清这究竟是谁的错么?要说错,也许从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错了。是过去的错误,一步一步沉淀到今天,谁也躲不开,也怪不得谁。

见林浅低着头不说话,谢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林浅,我想知道,你跟漠南的事,你们都是认真的么?”

林浅轻轻点了点头:“是,我跟他都是认真的。”她的声音很轻,这两日的疲惫也使得她的嗓音透着一丝暗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坚定。

“那你知道,一个军人的妻子,要有多苦么?”谢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林浅,目光一时深远,缓缓地说,“我跟漠南他爸爸结婚这么多年了,说实在话,心里不埋怨他是不可能的。我没有那么伟大,每次他一走就是大半年,甚至也走过两三年,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声抱歉,对于一个妻子来说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我生了两个孩子,他都没有在身边,漠南两岁之前都没见过自己的爸爸。林浅,这些苦你确定都能忍受么?”

林浅抬起脸来,深深地看了谢琳一眼。

不知是灯光,还是隔着太远,林浅似乎在谢琳的眼中看到了点点的凄凉。

“阿姨,”林浅搅了搅手中的咖啡杯,“我妈以前也是军嫂,所以你说的这些苦,我都知道。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那么长,哪有可能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要是一点苦都受不了,又何必在一起呢?其实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我跟他能走到哪一步,还很难说,但是不管怎样,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谢琳一怔,没想到林浅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这么多。这个女孩,似乎跟她想象中那个盛气凌人受不了一点委屈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样。继而笑了笑:“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只是个普通的母亲,想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个最好的未来。所以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一些,也让你心里有个底。漠南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从来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当年我不让他填军校,他还是不听我的瞒着我报了军校。别说这一件事了,这么多年他就没一次听过我的话。可娶媳妇这种事是大事,我就算做不了他的主,也总要表达个态度吧?”

林浅恬淡地笑了下:“阿姨,您是不是不喜欢我?您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您说出来我可以改,真的。”

谢琳轻轻摇了摇头:“林浅,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就是觉得你跟漠南有些不适合。你妈妈和你爸爸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像你妈妈那样不能受委屈的人,很难跟一个军人维系一段婚姻,我想这个你比我还明白。你跟你妈妈的性格有些像,都要强、好胜,所以你要是真的考虑清楚了,能吃这个苦,受这个委屈,并且解决好你妈妈那边的事情的话,我也没有理由反对你们结婚的。”

林浅听进了心里,良久,她眉眼淡淡地一弯:“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姨。”

谢琳也是淡然地一笑。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心里也轻松了许多:“不管怎么样,林浅,作为母亲我给你的忠告就是一句话,不要让你的孩子将来吃跟你一样的苦,受跟你一样的委屈。”

林浅怔了怔,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

林浅回到久违的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只穿了件单衣,下了出租车冻得瑟瑟发抖。刚爬上五楼,声控灯一闪,她看见了陈暮的身影,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林浅很诧异。

陈暮安静地立在那里,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只是看得出来,他也有些憔悴,却还能温暖地一笑:“我正好来B市出差,刚听说了你突然请假回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打听了你家里的地址过来看看你。”

林浅心里有些感动,找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坐吧。”

陈暮跟在她身后进门,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北方不比南方,你就穿这么少怎么行?”

“今天走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想到这里天气变得这么冷了。没关系的,我一向不怎么怕冷,”林浅心不在焉地说了声,又问他,“对了,你要喝绿茶还是红茶?”

“绿茶吧,谢谢。”

林浅去厨房洗杯子,陈暮打量了下这个狭小的公寓。客厅里有些凌乱,因为林淑兰送医院前在家里大闹了一场,所以把东西都乱七八糟地砸了一地,甚至墙上还隐约看的出一些血迹。

陈暮的心一沉,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浅端了杯子出来,见陈暮沉默地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比较乱,你不要见怪。”

陈暮摇摇头:“不会。”

林浅弯腰去茶几下面拿茶叶罐,起身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脚下踉跄了一步,连忙扶住了茶几才站稳了。

手肘却不小心碰翻了杯子,摔碎在脚边,要不是她扶住了茶几,估计就摔在这些玻璃渣中了。

陈暮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扶住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没有事吧?”

林浅摇摇头,轻轻推开了他:“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陈暮却叹了一声气,执意拖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他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林浅,我知道你要强,可是坚强不是把要帮助你的人拒之门外。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尽我的能力帮助你。”

林浅下意识地去抽自己的手,陈暮却握的更紧。

他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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