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众魅图-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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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鬼就这么玩了几个来回。
响子已经在餐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才开口询问:“齐先生今天没有出门吗?”
“啊,能买的都买到了,还有些东西听说关西才能找到,我准备过两天再去碰碰运气。”齐子桓不再接住滚来的皮球,坐正回答。
“找这些东西是为了除鬼吗?”
“算是吧,现在这个用铜钱布下的守阳阵只是我小时候从家中书里看来的,不一定能支撑多久。”齐子桓皱起的眉间也有一丝疲惫,没什么底气地说道,“这个阵法主要作用还是制造天罡阳盛的气象,让天生相克的怨气不愿意轻易跨入,其实并没有多少杀伤力,这点从信之状态没有好转就能看出。所以,还是得试着解决问题啊。”
“你有办法了?”响子有些期盼地问道。
“待我备齐东西,先试试看能不能度化信之身上那部分咒怨吧,那应该是绿川真奈美。如果成功就代表可以将屋中咒怨分化除之,慢慢就能根除了。”
响子双手握拳,大声鼓励道:“我相信能够拥有式神的齐先生一定会成功的。”
“我解释过了,那些纸人不是式神。”齐子桓看着对方典型的日剧加油,并没有感到元气满满,只觉得中二无比。
“那为什么能动?”
“因为每个都有我的一丝神魂,可以任我操控。”
“可每一个好像都有不同性格啊,而且都不像齐先生。”
“所谓龙生九子,各不成龙,各有所好。性格不同也正常吧。”
“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我房间那只纸人也有你的神魂,那每次我换衣服,你看得见吗?”
“……”
第五十六章 齐天大圣的圈圈
《伽椰子日记》
6月8日(十年后)
很久以前,当俊雄、刚雄和我都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曾经到家附近的公园去。
那是个温暖的秋天午后。
那一天,我们带着俊雄在玩秋千,先是刚雄用力帮俊雄推着背部,让他荡得很高,虽然他紧张地死死握住铁链,但还是非常开心的大笑。后来,俊雄安排我们轮流坐在秋千上面,由他来推。刚雄又高又重,可俊雄丝毫不在意地努力推着。
俊雄很喜欢这样的游戏。
所以,我杀了那个叫饭冢的警察后,就让俊雄在那玩荡秋千的游戏。
6月10日(十年后)
那个华夏男人还霸占着我的家,真烦人啊。他应该是除妖师的一类的人,总是有些奇怪招数让我无法靠近。当然,他也拿我无可奈何。
今天,我把另一个叫神尾的警察也杀了,接下来是铃木一家人。
我要让这个华夏男人身边所有人全部死光!
……
“你能看到我换衣服吗?”
这问题突如其来,吓得齐子桓浑身一激灵。
当然能看到,虽然他并没有去刻意察看过,但毕竟是自身的一丝神魂,五感相连。
“当然不能!那纸人里只有一丝丝神魂,与我的本体五感不通,我只能简单地命令。”齐子桓只愣了片刻而已,迅速回复。
“真的?”
“真的!”
开玩笑,齐子桓虽然是没什么经验的初哥,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
就像他的小学同学李雷,在正式恋爱三年零两个月的那天被韩梅梅娇问晚上去干嘛,老实孩子李雷回答说:“今晚约了阿肥撸啊撸,争取排位上白金!”
一顿暴锤,李雷卒。
还有前几天,他在路边听到身旁一个女孩问男友晚上去看《前任》吗,耿直男友诧异地说道:“可是我的前任在首都啊!”
一顿暴锤,陌生男子卒。
所以,但凡女人跟你聊着聊着突然蹦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一定不能等闲视之,必须做到胆大心细从容镇定,回答要干脆果断不犹豫,合情合意不合理。
其实啊,女人也不是真逼你戒游戏戒足球,无非当时那一刻要些甜蜜话罢了。
齐子桓侥幸过关,不敢在这话题上停留,主动询问道:“达也又出门去了?他真就这么忙?”
“哥哥……他说今天的客户非常重要。”响子观察着齐子桓的脸色,担心对方生气。
几天相处下来,响子是真心感激齐子桓的,甚至还有些依赖的心理。毕竟看他的本事,在这房子内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天所做的许多功夫都是为了铃木一家人。
“钱是赚不完的,他一旦出门,如果发生什么我真的无能为力。说句难听话你别介意,说不定哪次就回不来了。”
响子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齐先生,你年轻,有本事,理当是衣食无忧的。”
我上个月还在啃过期面包好伐。齐子桓撇撇嘴,就想要怼回去。
“不过就算有吃苦的时候,也只是一张嘴巴的事,努努力扛一扛也就过来。”响子像是心有所感,还未等齐子桓开口就堵了回去,“我和哥哥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父母经常要忙着农活,总是由哥哥带着我,给我喂饭,哄我睡觉。”
齐子桓想起了他的爷爷,父亲离家出走,完全是爷爷将他拉扯长大。
响子自顾自接着说:“后来哥哥来到东京工作了,半年后他将我也接了过来。‘响子要在大城市里读书’哥哥是这么说的。为了养活我们两个,还有房租和我的学费,他每天都要打三份工,每天回家后坐下就能睡着。”
“之后我上了大学,可以拿奖学金,也能自己打工挣伙食费。哥哥总算也能轻松了一阵子,可是没多久他就遇上了嫂子……那个女人。”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然后又有了信之。那个女人热衷于购买各种名牌衣服和化妆品,每天就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逛街。家中琐事,包括喂养信之,很大一部分都是哥哥承担了下来。”
“几个月前,哥哥发现那个女人私下办了许多张信用卡,并且全部都透支花光,一个本来还算不错的家庭突然变得负债累累。离婚,房子被银行拍卖还债,哥哥独自带着信之租住在你去过的那个小公寓。”
“齐先生,我哥哥总是外出,枉费你的一片好心,还请你原谅。”响子双手扶腿,深鞠一躬,额头磕到桌面才抬起头来,眼角已有泪花,“他并不是贪婪,只是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现在经济形势非常不好,如果他不出门努力,就算安全渡过了这次危险,他和信之也将没有任何生活依靠。”
“他只不过是一个父亲。”
齐子桓默默地听着。
父亲,这个词语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只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忆里,父亲是喜欢看书的,在山中老房的昏黄灯光下,父亲总是坐在桌边翻阅一些老旧的书籍,在他哭闹时还会拿起桌上的白纸折成一个纸皮青蛙给他做玩具。
父亲折的纸皮青蛙很帅,虽然父亲总是不愿意跟随爷爷做纸人纸马等白事物品。
齐子桓陷入回忆之中。也许,这次若能成功出去,自己可以去试着寻找父亲,当面问一问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抛下儿子再也不回家。
“齐先生?”响子看到自己絮絮叨叨一番话后,齐子桓就一直沉默不语,心下有些忐忑。
“不好意思,我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事。这样吧,明天我就去关西几天,争取早点备齐东西,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天命了。”齐子桓决定提早动身,想想还是强调道,“等达也今晚回来,你好好劝劝他,这几天我不在时无论如何不要出门了,你们都尽量呆在铜钱阵的范围之类。”
“知道了,我们一定好好的等你回来。”
响子态度坚决地作了保证。
可是,齐天大圣画了个圈圈,唐僧依然被妖怪抓走了。
人呐,永远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是在立flag。
第五十七章 懂礼貌会鞠躬的纸人
《伽椰子日记》
6月13日
那个华夏男人让铃木一家也住进了我的房子,他这完全是作茧自缚。从他们进门起我就知道,铃木家的长子信之身体里正住着绿川真奈美,而铃木达也这个倒霉模样的男人也被刚雄盯上了。真奈美,刚雄,这两个我最恨的人,尽管现在死后也算是我的力量的一部分,可他们残存的独立意志竟然还敢试图染指我的猎物,我会让他们再体会一次死亡的滋味。
至于铃木响子,她高挑匀称的身材只能让我想起绿川真奈美这个贱货。我曾经无数次地羡慕、憎恶、诅咒她那美好的身材。
所以,对于响子我倒是有个很好的主意。
一定很有趣。
……
响子刚洗完澡,用浴巾将身上水珠仔细擦干,穿上成套的内衣,走到洗漱池上的镜子前。用手抹了抹镜子上的水雾,登时一个面颊丰润、皓齿青蛾的年轻脸庞出现在镜子里。
再过一两年,自己也该结婚了吧,再拖下去可就老了。响子手指按了按脸颊的肌肤,充满弹性。
她莫名想起了齐子桓来,他今天已经赶赴关西,临行前还反复交待纸人只能防范伽椰子实体化后的攻击,精神或者说灵魂上的侵蚀还是得呆在铜钱环绕的房间里才能避免。
这个男人尽管有些神秘,但却能给人一种自然而然的可靠感觉,就像以前的哥哥一样。
哥哥如今……响子眼中黯然。
昨晚哥哥回来时又是上次在医院出现的那种状态,步伐迟缓,脸上挂着扭曲邪恶的笑容,低声喃喃说着什么死精症、要报仇等含混不清的话。响子连喊了他三声,他才醒了过来。
今早齐子桓出门前,响子本来想告诉他在医院时和昨晚看到情况,可踌躇再三,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怕他改变主意,将她们一家赶出这个最凶厉的鬼宅么?
还是怕他发现自己已经隐瞒了这么长时间,而被嫌弃呢?
响子想不明白。
也不仅仅是哥哥达也的问题,就连她,也有事瞒着齐子桓。
镜中,精致脸庞下是弧线极佳地锁骨和酥脂滑腻的饱满,可就在饱满之间有一处极不协调的地方——一块将近手掌大小的暗红色印记。
这块印记是前几天出现的,不痛不痒,最初还是指甲盖大小,颜色也是极淡的粉红。短短几天功夫,就已经变大变深了许多。
更加诡异的是,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这印记上已经能够分辨出隐约是眉眼鼻子一样的痕迹。
这是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响子低头用手用力搓着身上的印记,心中希望只是块没洗干净的污渍。忽然,她觉得卫生间里灯光暗了许多,逼仄的空间里响起了喀喀喀喀喀的诡异声音,同时还有什么东西在触碰着她的后颈。
下意识抬头,只见天花板上砖片的缝隙中涌出了许多黏湿的黑发,不断伸长、蔓延,连顶上的日光灯管都被攀爬包裹,遮住了一大半。
当头发爬到她的正上方时,不再向前,而是竖直垂下,直到触碰到她的身体。
头发还在不停生长,几乎就是一刹那,就像毒蛇一般缠上了响子的脖子、脸庞和双臂。
天花板上并没有破洞,可就在头发长出的地方,却慢慢出现了一个倒着的女人头部。
是伽椰子!
面色青白、双目充血的伽椰子像是将头伸出水面一般,逐渐探出头来,接着是脖子,上半身……
她张着嘴,喉咙深处发出鬼魅般声音,整个上半身倒吊在天花板上,向已被头发困住的响子伸出苍白的手。
伽椰子的手穿过如犹如蛛网一样密布的头发,准确地掐住了响子纤细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提。
响子只觉得脖颈剧痛传来,双脚被拉离了地面。她在空中双手挥舞,拼命挣扎,将洗漱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身体里的力气也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砰!
门被撞开,两个一米多高的纸人高举纸剑先后冲了进来,一个迎向伽椰子,一个则削砍着响子周围的头发。
纸剑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每挥一下都能斩断一撮头发,劈中伽椰子时虽无法造成可见的伤痕,但也能让劈中的部位应激性地一颤。伽椰子愤怒了,她放开响子,双手不顾伤害牢牢抓住一把纸剑,头发加倍地疯狂生长,直将一个纸人卷在空中,朝各个方向用力撕扯,眼看就要扭断撕碎。
另一个纸人趁机唰唰几下,将响子身上缠着的头发全部斩断,再大步向前,试图解救在空中无法动弹的同伴。
响子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只觉得心胆欲裂,立刻捂着脖子,连滚带爬逃出卫生间,踉踉跄跄就往房间跑去。
“响子,怎么回事,你没事吧?”达也听到动静,又见守着屋内的纸人一窜而出,知道是出事了,也跑出房间。
“伽……伽椰子来了……好多头发……”响子惊吓过度,语无伦次地说道。
达也一手扶住妹妹,一手轻拍其后背,过了好一会才将响子安抚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