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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百鬼众魅图-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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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几周后,那个叫做麦克的男孩失踪了。
  瑞文斯菲尔是一个小镇,从东头走到西头也就一个钟头的事情,这么大点的地方被男孩的家人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只有几个路人模糊回忆起,好像男孩最后出现的那天,是朝着失落湖走去。
  大家想起了那晚演出时发生的冲突,再结合玛莉。萧平时离群索居,坚持在剧场里只和木偶呆在一起的诡异生活,所有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她身上。
  男孩家人带领着其他镇民将她粗暴抓来,可不管怎么询问,她都坚称不知男孩的下落。
  大家愤怒了,觉得男孩一定已经惨遭毒手,于是可怜的玛莉。萧各种酷刑加身,被强迫着不停尖叫,最后生生拔去了舌头,流血至死。
  在她临死前,她提出了自己的遗嘱,希望能将自己的遗体制作成木偶的模样,和她一百零一个木偶娃娃一同下葬。
  镇上总有一些人觉得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如此对待她有些过分,但摄于男孩家族的势力,并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将玛莉。萧运到了上帝之家,拜托亨利的父亲帮她完成遗愿。
  ……
  “所以,玛莉。萧是经过你父亲化妆后,再由你们下葬的?”爱德华震惊于这个法外之地所发生过的私刑,警局之中完全没有档案记载。
  “对,我父亲在操作间里忙碌了两天,完全不让我在旁边观看。可你知道,小孩总是好奇的,所以当年我晚上偷偷地溜了进去,想看看父亲是怎样将一个遗体制作成木偶的。”亨利说得有些疲惫,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那时太矮,只能搬来个小板凳踩着往棺材里看。玛莉。萧一身黑衣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叠腹上,与生前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除了……”
  “除了什么?”杰米催促道。
  “除了她的眼皮被胶水完全黏贴在最上方,导致双眼凸出,直愣愣瞪着前方。还有下颚,沿着嘴角被切开两条伤痕,看上去与木偶一模一样。我被吓坏了,本能想要往后退,一下没踩稳将板凳连棺材一起掀翻在地。玛莉。萧也倒在了地上,就侧躺在我的面前。”
  亨利的声音有些颤抖,扶着崭新棺材的手也开始哆嗦。
  “我看见玛莉。萧的眼睛转动了一下,随后她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动作十分僵硬。她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露出了木偶一般的微笑。我吓得往后爬着,张开嘴就要尖叫,她却俯下身来,用冰冷的手将我嘴巴捂住。再后来,就是我的父亲进来了,打开顶灯,棺材和玛莉。萧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如之前都是我的幻觉。”
  “我们将玛莉。萧和她的木偶全都下葬了。”
  “过了没有多久,参与过虐杀玛莉。萧的居民们,开始一家一家的惨死,连当时并不在场的老弱妇孺也没有放过……所有的人,都是被拔去了舌头,失血死亡后再被整齐摆放在自己家中,犹如正在拍摄全家福一般。”
  亨利手指着爱德华拿出来的那些照片,心有余悸地说道:“当年警察也侦查了许久,可始终未能破案,反而血案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发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镇上就流传起了那首童谣。”
  “可是我问你这和艾米丽有什么关系时,你说因为她嫁给了我,这是什么意思?”杰米最关心的仍然是妻子去世的原因。
  亨利瞥了年轻人一眼,轻声说道:“这个事,你应该回家问你的父亲。”
  “我一回到镇上就先回了趟家,我父亲都已经中风瘫痪,但跟我说话还是像以前一样敷衍命令,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出实话来。甚至家中还多了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继母,我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中。”杰米一脸烦躁,愤愤说道。
  他和父亲的关系从来都很恶劣,因此才会多年生活在外,几乎从不回家。
  亨利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开始,你家就只有你的父母和你,对吧?”
  “是的,后来我的母亲自杀,我就离开了。”
  “可是你家房子很大,是全镇最大的宅子。”
  “对,确实比较大。”
  “其实在我小时候,那里还有些拥挤,曾经住着十几位阿尔森。”亨利苦笑着说道,“而他们都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是否也恨

  夜晚,镇上汽车旅馆。
  杰米躺在狭窄坚硬的小床上,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轻轻抚摸着钱包中妻子的照片,双眼情不自禁又开始泛出泪花。
  照片中的艾米丽在柔和的阳光下灿烂笑着,脖子上戴着一条漂亮的铂金项链。
  杰米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时拍下的,他那天故意装作忘记了这个日子,清晨就急急忙忙赶着出门。等他中午回家,艾米丽正在厨房中搅着鸡蛋,虽然如常转头和他打着招呼,但看得出心情有些低落。
  杰米放下公文包,悄摸着来到妻子身后,轻轻环住细腰,头凑近贴在金色短发边,先夸张地嗅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宝贝,结婚纪念日快乐。”
  “你没忘记啊,你是个坏蛋!”艾米丽本来闷闷的表情一下绽放出光彩,放下手中物什转过身来,却被举在面前闪闪发光的饰物晃到了眼睛。
  这是一条精致闪亮的铂金项链,坠子是心形,上面缀有一颗不是很大但很通透的黄钻。
  艾米丽还记得,三个月前他俩逛街时,她无意中在橱窗中看到过这条项链,当时喜欢得在窗外欣赏了很久,可觉得太贵,也没真的动过要买的心思。
  接下来当然就是双唇相触,围裙轻解的戏码,只有炉上的开水壶在呜呜直叫。
  阳光隐去,小旅馆仍然阴冷潮湿,窗外不远处是一大块可口可乐广告牌,红色霓虹照进窗户,将床上孤独的男人也映得通红。
  杰米觉得现在自己仍然能够回忆起那两片柔软红唇的触感,可是现在这两片迷人的嘴唇却根本无法合拢了。
  翻来覆去的思念着亡妻,他直到了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看到窗户上薄如白纱的窗帘被夜风掀起,窗外霓虹中出现了一个阴影。
  没有眼皮的大眼,一成不变的笑容,惨白脸颊上涂抹着的红晕。
  是比利。
  比利坐在窗框上,双手规矩置于膝盖处,双腿自然垂下,很安静地样子。
  但眼珠却不是很安分,正在有些机械地缓慢转动,好像在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外头偶尔传来路过车辆的引擎声音,除此之外,一面静谧。
  只有比利,和他四目相对。
  在木偶诡异的注视下,杰米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四肢无法动弹,张开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赶快醒来,赶快从梦中醒来。
  他一个激灵,猛然翻身而起,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再看向窗户那里,除了风吹飘荡的窗帘,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屋外,齐子桓正轻手轻脚地朝停车场走去,手中拿住比利的一只脚,倒提着木偶晃来晃去。
  “嘿,我说你还来劲了是吧,大半夜的不在车里睡觉四处乱跑。吓着别人了怎么办?”齐子桓将比利提到面前,瞪着它教训道。
  比利当然没有回嘴,一动不动地毫无生气,就像个正常的木偶一般。
  “得亏我们就住在隔壁,爱德华那家伙又鼾声如雷,吵得我睡不着觉,出来透口气才发现你溜过来了。”齐子桓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你说你这样一个关键证物,都标了号的,证物十七懂么,你就是证物十七,这要弄丢了怎么办?想害我刚上岗就下岗啊!”
  走到停车场,找到爱德华那辆有几处划痕的旧车,打开后备箱又犹豫了一下。
  “不行,还是怕你跑了。”齐子桓边说着边很随意地用食指往木偶颈后刻着名字的部位一按。
  片刻后拿开手指,刻痕依旧。
  “额,忘记了,没有练大力金刚指,抹不去……拿笔改改算了。”
  他又去前座手套箱里摸了只圆珠笔出来,用力在比利字样上划了几条横杠,然后又在下方歪歪扭扭地写出两个中文字——十七。
  做完这些,将木偶甩进后备箱中,就悠悠然往杰米的隔壁房间走去。
  后备箱中,木偶坐了起来,转头打量着眼前的黑暗。
  ……
  滴滴!
  上帝之家门外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将正在二楼卧室里睡觉的亨利和玛丽安吵醒。
  亨利裹着睡袍慢慢下楼,几句交涉后确认了这是运输公司的车子,刚刚将从警局领取的艾米丽遗体运来。
  几名工人小心翼翼地将裹尸袋提到操作台,拿出文件让亨利签收,然后就匆匆离去。
  亨利神色复杂地看着台上黑色的袋子,深吸一口气,将裹尸袋的拉链缓缓拉开。
  果不其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女人张开的大嘴中血液早已被清洗干净,现在就像一个深邃的黑洞,莫名吸引着亨利的目光。
  亨利仿佛在那黑洞里,看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在微笑,笑容中的下颚有两道黑色的切痕。
  “她来了,她来了!”惊恐的声音在亨利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看到玛丽安正倚在操作间门框上,抱着乌鸦木偶,全身如筛子般抖动。
  “别怕,没事的,再过一段时间,这一切就会结束的。”亨利走过去抱住妻子,抚着她凌乱的头发,低声安慰道。
  玛丽安抬起头,直视亨利的双眼,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它挖出来?”
  “没关系的,所有的鲜血,都会被再次埋葬。”亨利没有正面回答。
  “就因为生意不好么?我们可以搬家的!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玛丽安越来越激动。
  “生意?你错了,我们并不缺钱。”亨利表情严肃了起来,看着玛丽安说道,“你近些年状况越来越不好,很多时候头脑迷糊得连我也不认得了,你这个样子让我真的很心痛。”
  玛丽安低下头,不安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一个善良温柔地女人,根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所以我才恨,我恨玛莉。萧,我恨阿尔森。”一丝丝疯狂和狰狞爬上了亨利满是皱纹的脸上,“每次看到你疯病发作,都要让我心中的恨意多上一分。我一定要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一方灭绝才算罢休。”
  操作台上,冰冷的女人长大嘴巴。
  她,是否也恨?


第一百三十三章 挖木偶坟的家伙

  “慈悲的天父,今日我们在此,要为艾米丽。阿尔森姊妹献上祷告,他已经走完了世上的路程,被主接去。我们深信,由于主耶稣基督救赎的大功,凡一切相信主,接受主,照主真道而行的人,他的灵魂必蒙主救赎,在天家得享安息……”
  在牧师的祷告中,艾米丽一袭黑衣安静地躺在棺材中,双手交叠,身上放置着几支带着露水的白玫瑰。
  不得不说,亨利化妆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艾米丽原本惊恐圆睁的眼睛已经阖上,张大的嘴巴也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只是在深秋的午后突然有了些困倦,就这么睡着了过去。
  周围零零散散地站着十来个人,都着黑衣或者黑裙,表情肃穆。
  杰米的身后站着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身材纤瘦高挑,虽然黑纱笼面但仍能看出有着一副精致冷艳的面容。
  这个女人叫做埃拉,是杰米的继母,也是他父亲所娶的第三任妻子,他前几天回到家中才第一次见到。
  由于他父亲在新婚不久后就中风瘫痪,所以只能由妻子代为出席葬礼。
  ……
  “求安慰人心的主,安慰我们,更安慰他的家属,使他们内心的力量刚强起来,更好的奔前面的路程。这都是靠着我主耶稣基督的名而求。阿们。”
  爱德华在不远处的另一片小墓园里,驻着铲子静静聆听牧师的祷词,跟着一起低声念诵。
  嗯,虽然他抽烟、喝酒、邋遢、武断,但他仍是个好基督徒。
  其实镇上还是有一些好心人,在玛莉。萧死去后没有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上,而是在镇上公共墓地旁边开辟了一块新的土地,专门用来埋葬她和她的娃娃,两个墓园用一排高高的针叶树木隔开。
  爱德华打量着眼前树立着的密密麻麻的墓碑,其中最大一块上写着“玛莉萧,1879…1941”,其余都刻着诺米、小绒球之类的木偶名字。找寻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小比利的墓地,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反正撸起袖子就是干。
  也许是因为葬的木偶,当年并没有埋多深,爱德华才挖开了半米不到铲子就碰到了棺木。
  棺木也是小小的,上面有个黄铜铭牌,刻着比利的名字。
  揭开棺盖,果然是空无一物。
  爱德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沉默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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