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众魅图-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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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最繁琐的环节,将每样商品的照片挨个上传,做好详细描述,设置搜索关键词,填写店铺信息等等。
终于店铺正式开始上线运营,名字还挺文艺腔的。
叫做,齐师傅的纸扎小铺
齐子桓也不懂什么叫做主动引流,当然他也没什么营销渠道,所以开店成功后就暂时把它扔在了一旁,还美滋滋地想着第一笔订单啥时候能来。
……
忙忙碌碌过后,距离上次和阿肥结账后已经过了十天,齐子桓这才想起还欠他一顿涮羊肉的。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按说阿肥早就该打电话来半真半假的抱怨了,对待大餐他一向都比较认真。可一直到现在,却始终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齐子桓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喂,齐子桓啊,什么事?”对面的声音不像往常一般咋咋呼呼,有种没有精神的感觉。
“阿肥,你正在有事么?我就是想起还欠你一顿饭的,本想今天兑现,不过你要有事就改天吧。”齐子桓不确定地问道。
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也没什么事情,该吃还是得吃的,我们去哪?”
“还是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家老北京涮羊肉呗,我们先去试一次看味道如何,怎么样?”
“行,我知道那地儿,到时六点半直接在店里碰头吧。”
挂了电话,齐子桓略微担忧了一会阿肥与以往不同的状态,快到傍晚时便早些关了店门,先坐到店内等待阿肥。
阿肥踩着点到来,待点单的服务员走远后,开口就是一句让齐子桓不知回答的话语。
“齐子桓,你说这世上真有鬼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 挑阴眼
“你说这世上真有鬼么?”
阿肥完全忽略了眼前冒着热气的铜皮涮锅,一副认真脸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齐子桓猝不及防。
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经常做梦灭鬼,然后在现实里不仅远赴澳门除过恶鬼,还在自己家隔壁给祝圣山精揉过脚么?
那可不行,要知道他从小到大的人设就是讲科学、爱科学、学科学、用科学的好孩纸。
“额,应该是没有吧。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家里遇着什么事了么?”齐子桓试探着问道。
阿肥并没有回答,而是追问道:“你以前跟着你爷爷做过那么多场白事道场,难道就没有遇见过什么不正常的事儿?”
“没有,以前死人我也见过不少,都没什么奇怪之处。我一直觉得我爷爷那套就是个混口饭吃的把式,和其它工作没有什么不同。”这个倒是实话,在得到百鬼众魅图之前,齐子桓一直是这么一个想法,而且确实以前也没觉得这世上有什么鬼怪之事。
“哦。”阿肥闷闷的住了嘴。
齐子桓见涮锅就要烧开了,还是先拖着他去调了味碟,回桌后夹了好些羊肉卷丢入锅中。
阿肥慢腾腾地夹着煮好的羊肉,没有一丝平日饕餮的模样。
场面有些沉闷,齐子桓一边招呼着阿肥多吃些一边再次开口问道:“虽然我自己不太信这些,但以前也听爷爷讲过一些不知真假的故事。你到底碰到什么事情了,如果方便可以跟我说说。”
阿肥抬起头,视线越过涮锅落在齐子桓脸上,默默看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唉,也罢,其实我家出于种种考虑,是严禁我出去说这事的,不过跟你说说应该没事。”
“嗯,边吃边说。”齐子桓又往锅里下了些小菜和豆腐。
“你还记得我大舅吧,就是上次跟你订制纸扎物品的那个。”
“记得,他家不是刚办完喜事么?又怎么了?”
阿肥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他眼睛瞎了……而且身体也在几天时间越来越虚弱,目前正在市医院里住院,到现在也没查出是什么问题。”
“啊?上回见到不是还挺精神的么,这才多久啊。”齐子桓吃了一惊。
“是啊,眼睛是前几天失明的,然后身体突然一下就垮了,吃什么吐什么,医院查出的各项指标也在快速下降。现在我妈都急死了,天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的,连带着我和我爸也挺压抑的。”
“会不会是什么急性疾病。”齐子桓将锅里煮熟的羊肉捞到自己和阿肥的碗中,再煮一会该要老了。
“进医院就做了一堆的检查,钱是花了不少,可至今还未确诊。”阿肥搅着自己味碟中的芝麻酱,“听老家那边的亲戚说,极有可能是遇了鬼,光靠医院治疗是没有用的。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不了几天,他家可能刚办完喜事又要办白事了。”
阿肥第二次提到鬼这个字眼,让齐子桓眼睛一眯。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具有灵异版的柯南体质,人家名侦探是走哪哪死人,而齐子桓则是走哪哪有不肯死的死人。
细数一下,自从他能够见鬼开始,身周确实一直不停地出现鬼魂精怪什么的。
不过如果可以换一个角度看待这个现象,兴许是周围四处一直都存在这么多灵异事件,只不过他以前不相信也不关心,哪怕听到了也不过是淡淡笑一笑,然后嗤之以鼻,从不会往心里去。
一叶障目。
现在遮眼的树叶飘落,自己有能力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世界,这才发现了这些事情而已。
就比如你每天和隔壁老王打着招呼,可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是能够瞬移的鬼魂灵体,能够瞬间传输到你的衣柜中?
还有每天给你送来食物的快递小哥,有没有可能在你盯着他手上美食流着口水的同时,他也舔了舔尖利的牙齿,盯着你吞了口馋嘴的唾液?
对,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你没有看破阴阳的能力。
所以只好告诉自己,不怕的,世上充满爱,再不济还有床头的泰迪熊保护我。
“可能医院只是暂时还没有查出病因,这又能跟遇鬼扯上什么关系?”齐子桓皱着眉头问道。
“我那个舅舅只是眼瞎了,又没哑巴。”阿肥撇了撇嘴,轻声说道,“遇鬼的事当然是他自己说的。”
齐子桓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说道:“他说他遇见鬼了?然后鬼将他给害成了这样?”
“确切来说,他不是遇见鬼了,而是梦见鬼了。”
“梦?”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梦里除鬼的齐子桓狐疑问道。
“对,就是在办完阴……办完那件事后,我舅舅过了几天有天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阿肥彻底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梦到自己在一个荒山野岭里走着,四周皆是坟茔,正害怕着,突然不远处有几个脸色惨白的人抬着花轿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朝天空中撒着纸钱。待走到近前,轿子帘布掀开,里头坐着一个穿着新娘服装,带着红盖头的女人,胸前还带着一朵大红花,红花下有缎带,上书新娘二字。”
“也许是办事那天受了惊,这些天总想着,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齐子桓尽力解释道。
铜皮涮锅中的汤水在咕噜咕噜冒泡,里头有泛白的羊肉卷在不断翻滚。
阿肥并没有搭腔,而是接着说道:“那个女人盖住了头,看不到面目,但那身打扮很明显就是我舅舅的小儿媳妇。她慢慢踏出轿子,一双小脚上穿着大红底色的绣花鞋,左右鞋面上分别绣着一对漂亮的鸳鸯。怪就怪在这对鸳鸯上,虽然绣得极好,但是却没有绣上鸳鸯的眼睛,在原本的眼睛部位各插着一根绣花的银针。接着,盖头下传来女人的冰冷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问我舅舅,愿意帮她绣完这鸳鸯的眼睛么。”
齐子桓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想起这绣眼的来由了。
挑阴眼!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以我一剑荡涤之
在华夏人的普遍认知中,眼睛确实是身体上最具有灵性的一个部位,无论是画龙还是舞狮,最后那一下点睛之笔,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传统的习俗中,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就有这么一种无眼鸳鸯的绣鞋。
一般来说,这都是给受到人为灾祸而无辜惨死的人穿的,因为这种人往往死不瞑目、怨气很重,所以要借物压制。男的是一根绣着虎头的腰带,女的则是鸳鸯绣鞋,穿戴时都是针插其上,皆不绣眼。
只有到快下葬之前,才会由自家长者亲手绣上,喻意为借眼看路,让其顺顺利利过鬼门,投新胎。
但是若绣眼之人不是至亲,传言说眼睛就会因此瞎掉,因为将自己的眼睛补给了亡者。
不绣眼睛也不行,死者找不到路徘徊不去,会更加祸害生人,烧多少高香都没有用。
所以在古时,如果某个死者已没有了至亲,有时会有附近的道人为了不造成祸乱,自愿挑阴眼,牺牲自己的眼睛,然后得到当地村民的尊重,被供养一辈子。
这种老旧的习俗其实现在很少听说了,齐子桓也就小时候听爷爷提过一嘴,并未亲见。
阿肥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舅舅说当时他在梦里只感觉阵阵发凉,可手足根本无法动弹,随着那女人的再三催促,真就听话地拿起一只绣鞋,补了起来。据说那针线根本像是不由他控制一般,三下两下极为熟练地就绣出了一对非常有神的眼睛。要知道,我那舅舅一辈子都没有做过针线活儿,正常情况下怕是怎么下针都不知道。”
齐子桓也无心再吃羊肉,任由涮锅中的汤汁越煮越少。
“绣完一只鞋,那女人就拿起穿上,缓缓走了。没多久,我舅舅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看不到东西,甚至连光线都无法感知。家人赶忙送去医院,直到现在也查不出原因。”阿肥在热气腾腾的店里还下意识拢了拢衣服,仿佛自己也说得有些害怕,“后来身体越来越虚弱,他才在病床上说出这个梦来。所以,村里其他人才都说这是遭了鬼了。”
齐子桓抿了一口店里赠送的大麦茶,沉吟片刻,才问道:“阿肥,我也不是八卦打听,不过你家那娶来的女尸,就是什么来路,你现在清楚了吗?”
“嗯,我舅舅出了这事之后,特别是那个诡异的梦传开了,我那舅妈才跟我母亲说出了真相。”阿肥无奈说道,“这女孩的尸体确实是买来的,价钱还挺高,十万块钱。不过那卖尸体的人送来就走了,现在打电话都是停机状态,怕是早就换了号码不知在哪了,想去打听清楚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做不到。”
“不是说,在办喜事的当时,女方有个据称是姑姑的中年妇女在场么?”
“唉,那是我舅舅家找的外乡人,形式上走个过场而已,根本就和那女孩无关。”阿肥叹了好大一口气。
齐子桓沉默了一会,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会去看你舅舅?如果方便的话,我跟你一起去看望一下吧。”
非亲非故的,这个同去的请求有些生硬。
可是齐子桓觉得阿肥舅舅这家人虽然是为了举办阴婚购买了女尸,但毕竟罪不至死,还是想着去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当然,爷爷又没教过他怎么制符水,靠着百鬼众魅图修练出来的这半吊子水准,只会杀鬼不会救人,很难说派得上什么大用场。
所以当下也不敢提及去救人,只能到时尽力而为。
阿肥倒没有想太多,见到哥们愿意主动陪他同去,还是很利索地答应道:“嗯,我妈妈正在帮忙找关系联系一个大医院的专家,这两天一直留在市里头没回来,我明天就要去给她送些衣物,你如果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
话至此,两人都刻意转换话题,闲扯一些其它琐事。不过心情影响食欲,许多菜品还没有下锅,便买单走人。
第二天,齐子桓也没有去开店,而是坐在家里等着阿肥的电话,随时准备出门。
没曾想阿肥的电话一接通,并不是说出发的事情,而是用低落的声音说着:“齐子桓,你今天不用跟我去医院了,我舅舅今天凌晨突然恶化,天没亮就走了。”
虽然有着五元红包的深仇,可毕竟是常有来往的亲戚,听得出阿肥现在还是真有些悲痛的。
“怎么这么快?昨天听你说起,也只是比较虚弱,没到这地步吧。”齐子桓也被这突然的消息震得有些发懵。
“昨晚都还是好好的,甚至医生都说暂时平稳下来了,还劝我舅妈回家休息一晚,就留我大表哥在那守夜。”阿肥嘶哑着嗓子描述着,“结果到了后半夜,我舅舅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不停咳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一般……同时还在大叫着,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还是梦见了儿媳妇么?”齐子桓疑惑道。
按昨天阿肥说的,那个儿媳妇送来便是尸体,确实也无人认识。
“谁也不知道,我舅舅那会儿就已经快不行了,等护士急匆匆喊来医生,他已经咳出了好多血来,把我大表哥吓坏了。后来推入急救室抢救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