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成婚-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徒煜是最见不得她不痛快的,看着她这样,赶紧讨好的说:“我没事,只是开车不小心被撞到了栏杆上,你看看,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不信,你问问医生。”
正好有个护士进来给他换药,顺嘴接了句“还没有什么大事,下次在这样酒驾,估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脑震荡,左臂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好好养着。”换完药就出去了。
司徒煜讪讪的,汪雪暗想:这护士,真是拆台专家,看你还怎么嚣张,司徒煜还以为汪雪是心疼她,心里暖暖的,也不说话,病房也就安静了。
汪雪看了看病房里摆放的东西,水果鲜花几乎可以直接拿出去摆摊了,因为已经占据了病房里大半的位置,更有甚至,某个花束上面明确的写着,煜少早日恢复。啧啧,真不枉费风流这个词语啊,汪雪逐一打量过病房的东西后,给他和自己洗了个苹果,结果这厮说,苹果皮不削没有办法吃,汪雪很想用这个红彤彤的苹果砸向包的像个狗熊一样的司徒,但是考虑到这厮已经脑震荡了,所以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压着火气把苹果皮给削了,看着他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不仅腹诽,妖孽。
两人先说了一会话,汪雪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司徒煜都明确感觉到了,汪雪又起身把病房里的骨头汤拿起来,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递给他吃,司徒煜为了逗她,就说自己手残,无法自己吃饭,需要喂,汪雪其实一早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并且在司徒煜的可以表演下,似乎没有人喂就无法吃饭了,汪雪很不忍心。而且因为总是去照顾爸爸,伺候人这一套也是得心应手的,她仔细的喂完保温饭盒里的汤,然后把饭盒拿去清洗干净。
司徒煜被汪雪照顾的舒坦极了,难免有些得意忘形,嘴更是没有把门的,就顺嘴说:“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坦啊,不用上班,还有美女的照顾,这辈子住在这里我都没有遗憾了。”
话没说完,就被汪雪拿个抱枕扔了过去,司徒煜有点恼,这女的有没有点情趣啊?这么好的气氛,就被这个抱枕这么一下子打没了,还没有等他发火,汪雪已经站起来走到了窗边背对着他。
司徒煜想着,本来就是你的不是,把气氛弄的这么尴尬的,你还有理了,所以就硬气了,也不说话,低头摆弄手机,一边玩一边留意汪雪,就发现她的背景那么孤单,就这一下子,火气已经全消了,刚想说点什么哄哄她,汪雪却已经开口了。
“司徒,你知道我为什么生病总是不爱吃药,不爱来医院吗?我的周边甚至一个医生的朋友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汪雪转过身,不再背对着他,可是正午的太阳光正足,他根本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那次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在给我爸爸下病危通知单,我妈妈哭的歇斯底里的,两个弟弟那时候还小,所以只能跟着哭,我们一家人手足无措。他们需要家属签字,表情很冷漠,丝毫不顾及病人家属的情绪,他们知道不知道,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我爸爸,我爸爸他那么好,那么善良,如果他活不了了,我们家怎么办?那时候,任何一句话都会压垮我们。我们作为患者,有事只能去找大夫,如果大夫解决不了,是不是可以不要做为压垮我们精神支柱的那根稻草呢?”
停了半响,汪雪恢复了下情绪才说:“还好,我爸爸没有离开,虽然他一直没有醒,但是我有了盼头,他是我精神的唯一一点希望,如果那时候他走了,我想也许今天我都不知道在哪里,这些年只要我累了,我总是告诉自己,坚持下去,等爸爸醒来就都好了。但是每次去看爸爸的时候,他浑身的管子,脸色也越来越差,我就很心疼。每次都忍不住要哭,但是,我都忍着不哭,我告诉自己,我爸爸只是睡着了,再等等再等等他就会醒,会看着他女儿结婚生子,和女儿享受天伦之乐。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不到,我就想是不是爸爸故意不醒来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西的父母对我爸爸说了什么话,才让他这么难受,不原谅我呢?”
“所以这些年,我总觉的那些医生也在帮着爸爸瞒我,让我受折磨,好多次,我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就会很恐惧,只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他们就会更生气,不给爸爸治病,这样我就永远也见不到爸爸了。”
“好在这些年,有你,文飞和娟子,你们帮了我很多忙,这样我才能不那么孤独,我待你们如家人,我想着你们都好好的,这样我就不再一个人了。刚才接到阿姨的电话,我觉的自己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年爸爸住院的时候,脑子不受控制了,感觉自己似乎又一次要被抛弃了。”
“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说,我脖子上的两颗痣是苦情痣。注定这一生在感情上要受折磨,也许会孤苦一生。虽然是迷信,但是现在我信。所以,当我自私也好,什么也别说,如果我们是朋友,为了我,你们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了。也别不要我,没有你们,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回忆太伤(1)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过这么正式的谈话,在一起就是打打闹闹的,司徒煜喜欢看到汪雪高兴快乐的样子,每次看到她心里就痒痒,所以总是逗她,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那真不是一般的舒服。而这是第一次听见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心里酸楚的厉害,眼角亦有些湿。他多想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告诉她:这一辈子他除了父母,也就只有她了。而他,只要她要,永远会是她的避风港湾。只是现在他不能动,刚才都是骗她的,不忍她担心,其实浑身疼的厉害。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为什么酒驾,说了,只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缓缓流淌了,夕阳西下,汪雪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去,被远处的云彩遮住,最终不见踪影。太阳是多么的强大,它的光,它的亮是很多客观事物都无法比较的,但是,它遇到云的时候总要被遮挡。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又有什么能力与外界的很多事情去抗衡呢?以前,她那么爱苏西,但是有一天苏西突然告诉她,他要离开,却是一个分手的理由都没有给,她不知道他到底爱过自己吗?要是爱,怎么能到最后不辞而别,甚至一个借口都没有。而自己傻乎乎的追着去送他,他却是和别的女孩一起离开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几乎是不能自已,看着远离的车辆痛哭起来,丝毫不顾及周边人群探究的眼神。然而悲伤不仅仅是这些,毁灭性的打击再次袭来。他的父母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两的事情,直接找了她的爸爸,具体谈了什么,她不知道,总之,爸爸当场就倒地不起。医生说受刺激所致,刺激?能有什么刺激,自己都上大学了,即使恋爱能怎样,就算爸爸生气,可怎么可能昏迷不醒了?而妈妈从此之后就赶她出门,生活几乎让她绝望,可耻的是,自己一直还期盼着他回来,回来带走自己。
后来,学校里面知道了这件事情,她的噩运在一起来临。同学们指指点点,看到她来了,眼神就开始探究出一种不明的情绪,那是什么?耻笑、厌恶,幸灾乐祸?她不知道,所以她越来越孤单,越来越冷漠……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谈个恋爱,就这么让人反感和排斥吗?一场恋爱,让自己遍体鳞伤,无家可归。
家回不去,可以住校,和同学们的关系差,差的她都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毕竟那个时候的她还算的上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而且没有生活来源,她将怎么维系这个唯一能维护自尊的资本,成绩已经是她唯一看到希望的东西了,只是,吃饭都成了问题的她,要成绩何用?不止一次,下课之后站在教学楼四楼的楼道上,她都会想,生活怎么可以这么绝望,怎么可以这么无奈,如果自己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解脱,不再受这样无尽的折磨。
从出事起,娟子一直陪着她,看出她的窘迫,不动声色的给她帮助。到吃饭的时候,她总是找出很多理由,拉着她去吃饭,后来她觉得不好意思在麻烦娟子了,所以总是找借口溜走。终于有一天被娟子堵在教室门口,愤怒的拉着她跑到操场的角落,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娟子,谢谢你。真的,也许这个字眼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了,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个学期马上要结束了,结束之后,我可能就不会再上学了。你做的这些,我都记得,但是我不配,你看,我爸爸那么爱我,我却害得他躺在医院。我们家三个小孩,我弟弟的吃穿用度总是没有我好,但是我还是不知足,一次次的和他们比较,这下好了,老天把所有给我的恩赐都收回去了,我也就这样了。娟子,我这么活着比死都累,让我自生自灭吧,好吗?”
当时娟子就红了眼睛,抱着她嚎啕大哭,直到平时关系还好的司徒煜和段文飞找到她们。那个下午,他们谁也没有上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司徒煜和段文飞带他们去了外面。学校周边有很多田地,他们四个就坐在田边的马路上,看着车来车往,直到黄昏来临。
这个下午,是汪雪的转折点,他们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多的她都不记得了。从那天起,娟子成了她的跟屁虫,她干什么都有她在身边。而司徒煜和段文飞,似乎从那天起就特别的忙碌,忙到汪雪都发现了不对劲。
很快到了期末考,考前,他们三个一起给她加油,让她努力,说是考完之后会给她一个惊喜,然后各自进了考场。等雪儿出考场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齐刷刷的等在教室门口,笑呵呵的看着她。司徒煜和段文飞那个时候是全校女生的暗恋对象,一个不羁,活力四射,举手投足间气质尽显,阳光帅气;一个温润,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却像是一口幽深的水井,吸引你去靠近。所以他们的同时出现,让同考场的大多数女生都驻足不前。直到娟子看不下去了,拉着她先跑了,随后司徒煜和段文飞才脱身。
他们打着庆祝寒假来临的旗号,请汪雪下馆子。吃完饭,他们三个送她回宿舍,路上她斟酌着要怎么和大家告别,毕竟下个学期的学费不是少数,她也没有办法了。话未出口,司徒煜已经递给她一个厚厚信封,故作深沉的的看着她:“回去再打开看哦。”
说完就走,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们三个。汪雪苦笑,似乎告别都已经成为一个难题了。
毕竟已经大二了,本来计划要考省城的X大的研究生的,只是现在就算是考上了,又能如何,学费,生活费样样是钱,钱从那里来呢?与其到时候考上了两难,倒不如现在就退学,反而不留奢望。只是两年多的时间,这里的每一颗草,每一块地,似乎都见证了自己的努力,终究还是不舍的。那天,她一个人在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星星满天。
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把今年的书一本一本的整理好,临睡前摸到了那个厚厚的信封,打开后惊呆了,里面有一张卡,还有一封信。
信里写着,卡里的钱是他们三个平时的零花钱,还有一些是司徒煜和段文飞这段时间兼职的钱,让她不要拒绝,也不要放弃学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们三个都会帮助她的。如果她要拒绝,休学的就不止是她一个……那夜,泪水打湿了汪雪的枕巾。
第二天早上,汪雪起来的时候,娟子已经来了,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看了信,现在怎么决定的?能怎么决定,对于一个热爱学业,无依无靠的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来说,这是多么温暖的事情,特别是在汪雪看见大家的冷眼的时候,这无疑比雪中送炭更为感动,娟子高兴的抱着她就开始跳,看着好友这样,汪雪默默的给自己一个定义:这就是我的家人了,我又有家了。
……
两人都静静的陷入了沉思,谁也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的只有点滴滴答的声音。直到护士推门而入,借着屋外的路灯散发的光,看到的就是汪雪面朝窗户,给了司徒煜一个背影,而司徒煜两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护士不知道两人什么情形,也不敢多说话,准备拔完针就走。
只是房间太小,任何一个闯入的人都能打破这种安静,汪雪回神,看着他拔完针,牵强的笑了笑:“都八点多了,我先走了,去看看爸爸,你好好休息吧。”
司徒煜看着她平静的点点头。
汪雪不想坐电梯,往事太过于沉重,每次的回忆都让自己有种窒息的痛感,本以为自己会疲惫,会逐渐忘却。可是多少年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