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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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便是笑口答应,心里感到十分慰藉。随即,她叫来美慈,把篮子里面的蔬菜和瓜果,一样一样地分捡出来,将一些蔬菜和瓜薯之类送到了厨房。然后,再拿出几个果盘,把水果分装开来,以此孝敬给老太太,或是打点给家人上下。
此时,兰氏看到这桩喜事告成,则是心存嫉妒,冷眼观之。瞧着老太太回了上房,已经不在跟前,她心怀诡异,圆凸凸的眼珠骨碌骨碌直转,又犯了挑拨离间、摇唇拨乱的习惯和恶癖。继而,她走近于氏跟前,指着两筐瓜果,无事生非地挑唆道;“咋咋咋,庄家送来这些纳亲的蔬菜和瓜果,看上去是一大堆的东西,可就是不值几文铜板唉。若是为了报答恩人,那也是上辈子欠下的人情,就不该叫咱们的女儿去替上辈子还债呀?再说了,庄姓人家生活贫穷,条件和处境都挺寒酸。咱们郑家大小姐可有模有样,又有才华,将来又不是找不到婆家,图什么非得要和庄矮子那样的寒酸人家联姻结亲呢?这件事情,要是搁在我的身上,干脆就把这一堆不值钱的东西退送回去,这不是明摆着小瞧咱们、抓唬咱们不识数吗?”
于氏与兰氏二人,自身的道德观念不同,思想境界大有差异?对于兰氏的冷言冷语,以及卑鄙的手段和做法,于氏听而不闻,根本就不欲理会。对于女儿的这桩亲事选择,夫人有着自己的处事道理和思想观念,自己之所以为女儿选择庄姓这样的忠厚人家,她感到心里踏实,非常满意。当时,为了堵住对方的嘴巴,她将盛装的一盘水果,默默地递在兰氏面前,并且摆手示意;让其拿着水果,赶紧地回到房里尝个新鲜,以免站在这儿遭人烦气。
真是;小人之心,难度君子之腹。兰氏被闪了一脸苞米面子,感觉自讨没趣。当时,她接过一盘水果,瘪了瘪薄削的红唇,眸子里闪出一种诡讹神色,自以为是地猜忌对方说;“哼,姐姐的心思我十分清楚,就是为了讨得老太太一时高兴,就暂时地应下了这门联姻亲约?等到女儿成婚论嫁的时候,要是想反悔弃约、也是来得及呀。”
知道兰氏搬弄是非,于氏只是默默淡然一笑。接着,她和美慈端着水果,先去送往上房。然后,再将水果分配出来,诸个地送给家中各位下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1)
温厨师的烹饪技术,水平高超,配料独家掌握。美味羊汤馆的生意,很快就在财神庙西路的街口上红火起来。
兰姓原本一个贫穷人家,财银忽如涓涓流水源源而来,不知该引起一家人何等的喜悦与珍惜呢。然而,兰得财品行不端,道德素养十分低下,满肚子都是邪魔鬼道。眼看着钱财越挣越多,他就头脑发热,乐得心里发狂,倒是有些坐不住龙宵殿了。
这天半晌,天气酷暑闷热,火辣辣的太阳直射街口。兰得财酒足饭饱以后,闲劲难忍,色心蠢蠢欲动,已经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走近柜台里面,随手就从钱匣子里拿出来几吊铜钱,装进上衣的口袋里。然后,他转身就迈出店门,脚步飞快地朝后面的街道绕了过去……。
店铺后街的道路西侧,老远就可望见,一块招牌醒目的'怡春楼'窑馆。窑子馆的大门面向朝南,日夜敞开。窑院里面,有一座二层的小楼,院子门口,有一间普通的平房。整个楼房的上上下下,分隔成为十几个房间,每个窑姐儿都有自己的一间包房。
来到窑院门前,兰得财狂妄不羁,直接就迈进大门。此时,窑楼内的鸨婆,仰着胖胖的大脸,从里面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见有来客,她亮开尖声的嗓门,满面热情地招呼;“贵客到。”
由于时常来到附近转悠。兰得财对于此处的周围坏境,以及窑楼里面的鸨婆等人,都是有些脸熟了。这位鸨婆五十多岁,个头不矮,身体特别肥胖,身穿一件紫红色的绣花紧身旗袍,衣服紧紧地勒裹着肉体,将其形体的凸凹部分勾勒的十分明显。她的脑后盘着发髻,头上的饰物闪闪发亮,浑身打扮的花枝招展,走起路来样子有些笨重,就像一头肥壮的猛牛,而且极为夺人目光,非常地能够吸引住眼球。兰得财瞧上去一眼,就痴愣地两眼发直,随即迎上跟前、开口大加赞赏;“这一座怡春楼里,就连你这位老妈子,也是如此膘肥色美呀?”
老鸨子见到生客,扬起磨盘的大脸一笑,话音里透出一股勾魂挑逗的气味,慢慢悠悠地煽情说;“哎哟,瞧您这位大爷,真是出口就会夸人。来到我们这儿,姐儿们个个都是青春貌美,水灵漂亮。只要您带足银两,不论膘肥色美,还是纤瘦俊秀,您可以任意挑选,随心所好?”
兰得财逞性妄为,拍了拍衣兜,露出一种蛮横的色相,嬉皮笑脸地调侃道;“嘿嘿,我就知道这个窑楼里面的姐儿挺多,所以,才拿出钱来,到这里消遣娱乐来了。”
“哎哟,听到这位大爷话一出口,就知道是位讲究排场的人唷。”随即,老鸨子腆着一张圆滚肥胖的大脸,抿着厚厚的红唇询问;“请问,您这位大爷的尊姓大名是——?”
兰得财情绪十足,精神亢奋,随手朝前街指了一下,飘然地报上大名说;“哦,我姓兰,名字叫;兰得财。是美味羊汤馆的老板。”
“喔,原来您就是——前街美味羊汤馆的兰老爷呀?怪不得我刚一打眼,就感觉面相挺熟嘛。”老鸨子嘴上吹捧,随即便引领客人,来到院子前面的平房门口。迈进了屋子门槛,房间的地方不大。有位当差的人,坐在里面的一张方桌跟前,老鸨子朝其吩咐道;“棍子,快把花名册拿过来,请这位新来的兰老爷点选花名。”
这位棍子个头不矮,身体稍瘦,面色阴冷,长的尖嘴猴腮。他穿着一身黑色服装,站起身来,立即就把桌子上的一本花名册递了过来。
老鸨子接了名册,随手递在客人面前,眉眼含笑地说;“兰老爷,今天您来的真是时候,正巧赶上楼子里的姐儿齐全。只要能够慷慨解囊,这个花名册上的姐儿,您就可以任意挑选喽?”
兰得财接过名册,顺手翻开册本的头一页,指着上面的头款花名说;“我就选择这个。”
这时,老鸨子脸上的笑容一收,眸子里隐露出一丝狡黠,故意吊起了对方的胃口说;“哎哟,您这位兰爷——可是真有眼力。我这楼子里的姐儿,就顶数这位佳丽姑娘最为俊俏迷人,是上等的头牌。平日,她难得一回空闲,接待客人必须要事先预约、还要等待老长的时间排不上号呢?今天,赶巧佳丽姑娘没有预约别人,只要兰老爷交足银两,就可以与她见上一面。”
兰得财心里得意极了,乐得屁颠屁颠。他立即从身上拿出所带的几吊铜钱,跨步地迈上前去,干脆就把钱串子放到了桌子上,眼珠子有些发红,急切地催促说;“老妈子,我把这次身上带来的铜钱全都交给您了,赶快带我去会会这位佳丽姑娘吧。”
老鸨子瞥斜着眼珠,瞅一瞅桌子上的铜钱,目光由重视渐渐地归于轻鄙。随即,她数了一数钱吊,脸色立刻有些黯淡下来,语言讥诮地回敬道;“哟——兰爷,就凭您这位堂堂的美味汤馆老板,来到这儿消费竟然不带银子,倒是带来几串铜钱应付充数呀。要想会见我们头牌的佳丽姑娘,没有足够的十两银子,您就是连面儿也甭想见着唉。”
兰得财色心急切,有点儿口舌打结,赶紧地抢话辩白;“咳,我今天——就带来这么几串铜钱,若是数额不够,其余的欠帐您先记着。等我下次再来,一遭给你补齐——不就得了?”
老鸨子撇着厚厚的红唇,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毫不客气地说;“嘿,在我们这儿办事,历来就没有欠帐的规矩。姐儿们都是凭姿论价,一事一码。没有带足银两,就别想挑三捡四,选择价格贵的?您就是少拿出一个子儿,也甭想和佳丽姑娘见面唉。”话音未落,她故意地扭了扭身子,做出一副即若离开的姿态和样子。
这个时候,兰得财已经色魔上身,腿脚有些挪不动步了。他赶紧地伸手拦住对方,凸瞪着眼珠子,赖赖唧唧地讨价还价;“哎——你说你说,我这次就带来这么几吊铜钱。若是不让挑拣,您能给我引见那一位姑娘?”
老鸨子办事诡讹,脑筋特别灵活。随即,她收起桌子上的钱吊,故作慢然地安排说;“咳——兰爷的心里,应该非常明白;人有高低之分,货有价钱差异,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您若是不挑不捡,早说这话不就得了?”接着,她开颜一笑,亮出尖嗓吩咐;“棍子,通知芳草接客。”
棍子听得嘱咐,立即走到门外,仰头朝二楼的一间包房喊道;“芳草,下楼接客。”
包房里面听到喊声,清脆地应了一嗓。随即,这位姐儿开了房门,迎着灼热的日阳,顺着小楼的阶梯,缓然慢步地走下楼来……。
这位芳草姐儿,浑身浓装粉黛,头鬓的银色发卡在日光之下灿灿闪耀。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紧身宽袖旗装,前胸挺立,乳房高耸,雪白的两只胳膊半裸在外。走起路来,两个乳房翘翘颤颤,宽大的胯骨扭扭摆摆,下坠的屁股就像长在了腿肚子部位。
因为头一次来逛窑子,兰得财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他眼珠子凸瞪得溜圆,不由地顺口询问一句;“老妈子,您就安排我会见这位姑娘?”
老鸨子转过胖胖的大脸,朝其轻蔑地瞥了一眼、低了声音回复;“就凭您那几吊铜钱,还想挑拣?能够给你请出这位姐儿就算不错了。”
兰得财目光聚神地盯着姐儿,哪里还顾得挑拣?他色心急切,迷瞪瞪地回敬说;“这位芳草姐儿不错,不错。等我下次带足了银子,再来会见价格最贵的佳丽姑娘。”
老鸨子喷口一笑,腆着大脸蛋子,铆劲地加以鼓励;“兰老爷,您是真够爷们,挺讲究排场耶。以后,就常到我们怡春楼这儿娱乐消遣,保证你逍遥自在,天天都是快乐的日子。”这个时侯,双方已经走近跟前,老鸨子给予介绍和嘱咐说;“芳草,好好地伺侯这位美味羊汤馆的兰老爷。”
芳草姐儿长着倭瓜脸形,厚厚的眼泡。随即,她似笑似嗔,抛来一个秋波勾人的媚眼,吟声浪气地叫一声;“兰爷。”
兰得财目露邪念,咧嘴呲牙一笑,口腔里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酒气。随即,他拉过芳草的一只手腕,赖赖呲呲地摸搓着说;“嘿嘿,今天就是你喽。”
酒气熏人,芳草赶紧故作地扭过脸儿,用手搧乎搧乎鼻子。然后,她才挽起客人的胳膊,两个人拥拥搡搡、搂搂抱抱地走上二楼……。
(2)
这一年入冬之后,郑老太的身体倍感不适,体质日渐下降。连日来,她精神萎靡,茶饭不思,食欲越来越差。郑先瑞孝敬母亲,对此焦急万分,日夜地守护床前,惟恐别人稍有疏忽、照顾不周。
经过一段时间的诊断治疗,老太太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身体衰弱,茶饭难咽,并且对于药物也引起了排斥反应。每一次,郎中开来汤方药剂,都是于氏亲自精心煎制,端在婆母跟前、亲手喂到老人嘴里。可是,因为胃肠疾病严重,食物难以下咽,到了嗓子眼就被全部地呕吐出来,丝毫起不到药理效果和治疗作用。
为期时间不长,老太太就被病魔折腾的体力不支,形容枯槁,面孔皱皱巴巴,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在生命垂危之际,老人家仍然惦记家族传宗接代,香火延续的家庭大事?最后,到了油尽灯枯,临终的弥留时刻,老人目光浑浊,瞪着一双灰暗失神的眼睛,诎动着干瘪瘪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对先瑞和于氏叮咛嘱咐;“春花——不很识字,却是——心地善良,品德不错。夫人的身体不好,郑家还缺少男丁。我离世以后,要将春花留在家中,给先瑞——做三房夫人。”
当时,于氏心里特别悲伤,眼睛里流着心酸的泪水。她拉着婆母骨瘦如柴的手腕,郑重地点头承诺;“讷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孝遵您的意愿,要为先瑞和春花,操办好这桩婚事。”
老太太有气无力地交代完后事,已经气喘微弱,脸色就像一张惨白的烧纸。随即,便是慢慢地阖上眼睛,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息。
看到老太太神魂归西,断了气脉,屋子里骤然地放出一阵悲哀的痛哭声。
凄冷的冬夜,院子里支起了庄严肃穆的祭祀棂堂。黑纱垂吊,白色的灯笼,在寒风之中摇摇曳曳。祭祀的棂堂前面,一张方桌上摆满了供品。棂堂两侧,垂挂一幅正楷书写的挽联,字里行间——都凝聚着乡里街邻对待逝者的一片哀思;
美德传诸乡里
遗训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