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门闺暖-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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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先生如今才来?’韦丹很是吃惊啊,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葫芦先生从来都是个轻易请不动的人。”
“嗯,就跟晋安寺的主持差不多。”四皇子看样子是天生就喜欢插嘴说话,林暖暖也不理他,只继续说道:“韦丹就拜了拜葫芦先生道:‘此来是为求谒。葫芦先生拈须道:‘我友人元长史,谈到你就赞不绝口,其实是他要见你!’”
林暖暖声音清脆,她年纪虽小,却口齿伶俐,将个故事说的是娓娓动听,更兼她还将韦丹和葫芦先生的声音变换成两人的口音,这样一来就平添了许多的妙趣。
就连一向对她颇有敌意的林雅婷虽扭过脸不去看她,若要细细看去,就会发现正听得入迷。因她坐在那里并不似刚刚因为才裹脚肿胀难忍,而不停地将两只小脚轮流地替换着。
最好笑的当属林暖暖新晋的宠物豆包,它显是听得高兴了,将头一径的伸到了壳外,还瞪着那双绿豆小眼睛只盯着林暖暖看。
薛明玉本来是托着腮在听的,不留神就看到了被秋葵放置在林暖暖面前的小龟,见它伸着头,瞪着林暖暖,眼睛还一眨不眨的,颇觉得好笑,想去逗弄一番,又舍不得落下林暖暖的故事,一时间倒是左右为难
林暖暖清了清嗓子,顺便看一看在场众人,除却听得正入迷的薛明玉,就见一向低着头的林雅丽正抬头看着她,见林暖暖看她,这才羞赧地笑了笑,又将头垂了下来。还有林雅楠,只见她眼睛晶亮地看了看薛明玉,然后又迅速地将目光转向了
林暖暖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林雅楠这是在看薛明睿?
“嗯!真是好眼光!”林暖暖不由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三堂姐印象好了许多,一般人见薛明睿几个在场,都会先盯着四皇子看会儿,因为他确实是天然一段风韵,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若是不将桃花眼眯起来笑,只那么端坐着,的确是世上难得的“佳人”……
还有徐思远,乍一看不打眼,第二眼就会觉得如此一个清风霁月的少年真是如空山幽谷中的翠竹,端得是清隽脱俗。
尤其是今日,夏日午后一个白衣少年立于竹林,就这么舒朗一笑,真真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至于薛世子,论容貌其实比之前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他总是穿一件玄色的衣裳,且面上冷冷的。大约是因着如此,人们在看到他一脸的冷峻时就会忽略了他的相貌吧!
林暖暖眯着眼睛,看着林雅楠紧盯着薛明睿就是不放,她不由心道:“不怪是堂姐妹,这一点还是很相像的,只是她如此盯着睿哥哥,待会可不要被他目光给冻着!”
果然,林暖暖还是深知薛世子的。不过一息的功夫,只见方才仿佛并没有认真听林暖暖讲故事的薛明睿,抬起头来对着林雅楠就是冷冷的一瞥,将她唬得忙低下头去。
林暖暖不由的暗笑,再抬头看去,却发现薛明睿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龟虽寿!
林暖暖眼睛一眨,眼皮子旋即一跳。知道自己看热闹被抓了个现行,她忙老实地低下头,继续方才未完的故事来
“话说韦丹一听此间并没有叫做元长史的官,就对着葫芦先生拜道‘先生大才,某来你这里算一卦。’葫芦先生忙避了避说:’先生误会了,非我能知先生的福寿前途,等会儿见着我师父元长史,他自然有话对先生说,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闹市里面一个曲径幽通处的一处宅子,敲门数下,开了一扇门,走了十几步,又至一扇门前,门开后复又走了几步,如此重复五遍,开门后你们猜怎么着?原来里面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这里状似公候之家,富丽堂皇,出来迎接的婢女,皆是姝美绝色,只见里面陈设鲜华,异香满室,不大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两个青衣小童,对着韦方就拜,自称元浚之。”
“怎的如此尊贵人会对一个屡试不第之人如此的谦恭?”薛明玉显然是被故事吸引住了,忙问道。
林暖暖朝她点了点头,这才道:“正如玉姐姐所说的,这样的尊贵人一拜,韦丹自己也很惶恐,他忙趋拜道:‘某贫贱,怎能得您如此的过垂,真是惶恐。039就在此时,老人就道出了原委:‘老夫将死之命,为君所生,恩德如此,岂容酬报?’韦丹这才知道此人乃是当日被他救下放生的鼋,他也没有说破,只是接受此人的招待,具食珍馐,流连到暮时辞行老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交给韦丹说:‘知君要问命,这是你一生的命运,某偷偷地冒着触犯天条的危险从南极老人那里抄来的,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让你能先知道自己的命运,聊以为抱吧!’第二日,葫芦先生拉着五十匹绸缎来到韦丹处,又给了他五十缗钱救济,作为进京赶考的费用。”
“那他考中了吗?”薛明玉永远是个称职的听者,这会儿正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暖暖问道,林暖暖笑道:“玉姐姐猜猜?”
“还用说吗,肯定是中了!不是有那个老龟给的册子吗,不中还去考,岂不是傻子!”四皇子还是憋不住的,见薛明玉问的如此幼稚,忙嗤笑道。
“你!”薛明玉谁人都服,唯独对四皇子跟四公主不服,不过好歹人家是皇亲国戚,她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只拿眼看着林暖暖。
林暖暖忙道:“中了,从此后韦秀才宦海沉浮,每每都能预料到后事,所以洞彻先机。晚年时,在他任上有一株株皂荚树,年岁颇久,在其地有一风俗相传,此树有花,地主大忧。元和八年,韦丹在位,一日树忽生花,他马上辞官归家,终究有些晚了,就在中路而卒。”
“死了?”林暖暖话音刚落,林雅楠就怯怯地问了一句。
场中人俱都看向林暖暖,无论如何,这个故事虽俗套,林暖暖却将它讲的栩栩如生,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小丫头真真比瓦肆里的说书人讲的要好听许多。
“对!”林暖暖诧异地看着从来没有见她开过口的林雅楠,忙点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道:“期间这个韦丹也多次去找元先生,但是再未见过,后来有次碰到葫芦先生,问起寻访元先生几次未果之事,葫芦先生就言道:‘人家可是神龙,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岂是常人可寻?’韦丹就很纳闷:‘若是如此,怎的有当日的中桥之患呢?’葫芦先生就说道:‘龙困潜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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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在场的几人,也不知怎的徐元贞几个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好,好,好!好一个老鼋报恩的故事,最后一句说的非常好’龙困潜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很有几分禅意,不错!”久久没有出声的徐思远俊目一闪、拂起白衣,将手一拍,赞叹起来。
林暖暖忙回首看了他一眼,好听话人人都爱,林暖暖也不例外。她忙对着徐思远福了一礼,小鼻子上盈满了汗滴,林暖暖下意识地就拿袖子去擦,手到半处才想起这样总归有些失仪。又忙将手放下,帕子?她想起来了,在悠然居时,她就没有找到帕子。
林暖暖不是特别怕热,此间又是竹林,一片绿荫之下,夏风习习,其实并不如何热,只她有个毛病,说话过急就会冒汗,还专门冒在鼻尖处。
“过来!”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让人听了凉爽沁人。林暖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薛明睿。她一乐,也不管风度翩翩的徐思远了,忙颠颠地跑到薛明睿跟前,扬起头,闪着晶亮的眸子,仿似在问:“干嘛?”
薛明睿并不说什么只是淡然地拿出一个边角绣着一撮横七竖八针线的帕子将林暖暖的鼻子尖细细地擦拭着,又将她辫子放置于脑后,还抹了抹她的额发、
林暖暖习惯地抬起头来,由着薛明睿拭汗,只是薛明玉怎的挤眉弄眼地?林暖暖顺着薛明玉的目光看去,这是帕子?林暖暖不由脸色陀红,薛明睿手里拿的那个横七竖八的帕子,正是出自她手
“喂,明睿!没看出来你这么个经年不化的冷面人也有如此仔细的一面啊,啧啧!”上次在定远候府,四皇子见薛明睿对林暖暖颇为照顾就想说这话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后面在酒肆有圣上在,他就更不能造次了。如今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只见他将一双桃花眼盯着薛明睿戏谑地道:“要不是这小丫头太小,我都以为”
“四皇子公务都忙完了吗?圣上可是将林大人留下的治河之策都交于你了!”薛明睿漠然地打断了四皇子的话,淡淡地说道。
“那个,那个,不急呵呵不是有明睿你嘛!”四皇子听了忙打起了哈哈来,言语间也收敛了很多,他住了嘴,只将一双桃花眼转的滴溜溜地看着林暖暖和薛明睿乱转。
“神龟虽寿,犹有竞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
甚至哉,歌以咏志”
就在四皇子跟薛明睿磨着嘴皮子时,一旁的徐思远朗声将一首《龟虽寿》念得是慷慨激昂、响遏行云。不要说众人,就连豆包,也将懒洋洋地头抬向了他处
“暖妹妹,我这首龟虽寿虽是前人所作,却可还应景?“
不知何时,徐思远就将四表妹改成了暖妹妹。林暖暖微微颔首,徐思远不愧是众人皆赞的才子,一首前人的诗赋竟让他诵读的格外激昂。
她第一次发觉徐思远其人,细细看去真是一个清风朗月般的恬静少年,众人皆道他有林探花当年的风姿,具林暖暖虽然有些夸的过了,不过却也是个风姿卓绝的美少年。
林暖暖不由笑道:“表哥诵读的真好,既如此,我就将我父亲的这首小诗送与表哥好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难忘“玉面探花”
林暖暖暗自在心里面拜了拜某个叫做李玉群的大师,为了爹爹,她也是豁出去了。如今时间不多,不日就要启程回江南。自此不知何时能归,若是为了她自己,林暖暖是巴不得这京城里的众人将她忘记个一干二净,可是如今的状况是:林宇泽夫妇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寻到,若是不能让他在士林举子之中留些名来,留些诗作在京让那些爱好风雅的文人流传开来。这漫长时光,一经多年,林暖暖不知道众人会不会忘记了那个“玉面探花”;忘记了他曾经的年少成名,忘记了他过去为了江南的水患而彻夜巡查,忘记了他为了家国百姓而夫妻双双落水
无论如何,林暖暖不想让林宇泽这个名字渐渐地消失在人们的脑海中,且下意识的觉得这样会让那些想要害他的人,诡计得逞。也幸得这个大夏不是泱泱中华五千年文明中的任何一个朝代,故而林暖暖心里的负疚感还要小些。
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有时林暖暖真是觉得羞愧,自己从前世四岁开始至今,也曾是个努力向学的好学生,可如今却手不能担、肩不能扛,林宇泽明明被害,她除却与仇人虚与委蛇,却不能做出任何哪怕是让他有些不痛快的事情来!
想至此,林暖暖咽了口唾沫将心底的羞愧压下去,抬手把辫子扔到身后及腰的长发一起,迎着风慢条斯理地诵读起来:
“龟
静养千年寿,重泉自隐居,不应随跛鳖,宁肯滞凡鱼。
灵腹唯玄露,芳巢必翠蕖。扬花输蚌蛤,本月恨蟾蜍。
曳尾辞泥后,支床得水初。冠山期不小,铸印事宁虚。
有志酬毛宝,无心畏豫且。他时清洛汭,回见帝尧书。“
林暖暖背完,接过秋葵递过的豆包,将它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静静地看着它,心里面想着,今日与这个小东西可真是有缘了,说了半天的故事,作了半天的诗,俱都是关系到了它。
“小豆包啊,小豆包你是不是元先生呢,若你也是元先生,我不求日后能飞黄腾达腾达,富贵荣华,只求你能告诉我爹娘在哪里,或是让他们能过平平安安地回来,如此我就好吃好喝的一辈子供奉你,如何?”
许是林暖暖的目光太过炙热,内心之言太过强烈,只见原本正伸着脖子瞪着林暖暖的豆包,此时已经懒洋洋的垂着头了。
“四表妹,这是二表叔做的?”就在林暖暖分心想着旁事时,徐元贞开口了,她瞥了一眼薛明睿,柔声说道:“原听说二表叔在江南忙得几过家门而不入,惹得婶婶放心不下,将内宅交给仆婢,自己跟着去别院。却原来二表叔还能省下些空闲来咏诗作赋,要我说二表叔当真是大才啊!”
林暖暖原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徐元贞说话,手指还在点着豆包的头,后面听徐元贞说:“几过家门而不入”,就知道她下面没有好话。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