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游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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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班维尔来的那批难民中,有几名是在子爵庄园内工作的铁匠,将这样的原住民人才留在种植园工作,显然是大材小用了。
炼钢的高炉砌好之后,江枫便让卡尔夫船长将那些铁匠送了过来。
以前他将殖民地港口的护卫舰当成自己的运输船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用得多了,反而没了那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那些水手也非常乐得帮他做事,平时没事的时候反正也是闲在港口晒太阳,帮巫师大人干活儿不但能得到几枚银币的赏钱,还能成为在酒馆里吹嘘的谈资。
一开始来到南岛的难民们,还对自己的命运惴惴不安,尤其是看到那些长得和猴子一样的萨蒙之后,还以为自己会被送去配合巫师大人进行什么不友好的实验,结果最后发现不过是从操就业,甚至还有几十枚银币作为薪水,他们也就安心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当他推开木门时,一股干燥的碳灰味儿扑面而来。
见到出现在门口的江枫,铁匠铺内的工匠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的目光中带着诧异,以及一丝敬畏。
“尊敬的巫师大人,我们不知道您要来……”奥利弗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没事,我只是来这里转一转,顺便视察下你们工作的进展。”江枫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又看了看高炉与锻造室之间的距离,指了指旁边的墙壁说道,“在这边的墙壁上开两个窗户。”
这种高炉在炼铁时会产生大量用于还原反应的一氧化碳,这种出料口与锻造室直接连接的设计虽然提高了工作效率,但同时也增加了一氧化碳中毒的风险,如果不注意通风,很有可能出事儿。
“是,大人,我们明天一早就照办。”奥利弗点头道。
江枫没有说这么做的原因,而那些铁匠们也没问。在贵族庄园中工作过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主人与仆人之间的工作模式,对于江枫交代的命令,他们只需要照做便可以了,至于其它的,无需多问。
带着江枫走到了铁匠铺后院的拖车旁,奥利弗指了指拖车上的木箱。那里堆放着二三十件工具,其中有不少还是刚刚出炉没多久的新品,摸上去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丝水汽。
“这些都是刚打造出来的新品,上午打造出来的那批已经用拖车运到仓库那边了,要我带您去看吗?”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下。”江枫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刚才,他已经用智脑大致扫描了下装在木箱里的铁制品,扫描的结果令他勉强还算满意。
这种简陋的高炉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使用的铁矿品味也没多高,炼出钢铁的质量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好,所以他本身的期望也不是很高。不过即便如此,这项落后的技术也够这些土著们用到第一次工业革。命,甚至是更遥远的电气时代。
在奥利弗的带领下,江枫绕着铁匠铺转了圈,
“我这里有张图纸,”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图纸,江枫递给了奥利弗,“你看能不能照着图纸上画的步骤,将这个东西做出来。”
烧制磨具?
这对奥利弗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金属圆管?
挠了挠下巴的胡渣,奥利弗皱眉看着图纸。看懂并理解图纸上的文字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在卡梅隆子爵大人庄园工作的时候,他便学习过文字和算数,让他困惑的是画在图纸中央的东西,他实在看不明白有什么用处。
“我们可以试试,”将图纸收进怀中,奥利弗有些迟疑地说道,“只不过仓库里的铁矿石存量已经见底,造一台图纸上描述的这东西,我们的铁矿可能不够。”
“铁矿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江枫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溪石滩向东走两公里,有一座矿山,那里的铁矿石储量相当丰富,品味也还算过关。再过个几天,我会在那里建一座矿场,很快铁矿供应的问题就能解决。趁着这段时间,你们可以研究下如何铸造模具。”
奥利弗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在赛维特港的酒馆稍微听说过一些关于那些尖耳朵的故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些尖耳朵是从来不会让人类进入他们的领地的,可为什么巫师大人却可以?
他想不明白。
“还有什么问题吗?”见奥利弗脸上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表情,江枫便随口问道
“没,没有。”奥利弗摇头,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了仆人对主人的恭敬,“我们会尽快完成模具的铸造。”
“这个不急,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这项工作,”江枫微微笑了笑,说道,“另外,我希望你们在工作之余,可以多在这玩意儿身上琢磨琢磨,没准在制造这些小玩意儿的时候,能从中领悟到有趣的东西。”
第78章 英雄陨落
阿迪亚大陆,瑞克王国。
从班维尔到黄铜关,这片被叛军蹂躏的土地,只剩下一路满目疮痍的焦土。这群从南方起兵的叛军就像过境的蝗虫,所过之处烧杀抢虐无恶不作,以至于同阵营的贵族都颇有微词,只是碍于亲王的威望不敢多说。
这位残暴的亲王,想要的似乎只是那顶王冠。
至于这个即将被他统治的王国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赛尔赛湖湖畔,旌旗林立,刀剑铠甲寒光闪烁,甚至盖过了湖面波光粼粼。
传说中,人族英雄艾文·冈达尔,正是在这里,接受精灵女皇赐予的圣剑,在决战之日将恐虐之神降下的分身斩杀,死后遗体被送入湖中长眠。
两千年时间过去,冈达尔家族的家徽已经不再闪耀,然而这段史诗却是被无数吟游诗人传唱,并被冈达尔家族之后人视作无上的荣耀。即便他们已经落魄到离开诺伦大陆,成为瑞克王国的封臣,这段荣耀也未曾被他的后人所遗忘过。
“叛军有多少人。”骑着白马,塞雷斯·冈达尔缓缓踱步到阵前,从取下悬挂在马鞍上的单筒望远镜,粗略地望了眼赛尔赛湖对岸的敌军阵线。
“五万人……也许更多。”骑马跟随在冈达尔身侧,身披重甲的莱斯特子爵眯着眼睛,看向了对面的方向,“情况对我们很不乐观,叛军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拿下了班维尔,我们甚至来不及在这里修建像样的防御工事。”
“那个懦夫……”
“是啊,那个懦夫,”一想到那个人,莱斯特子爵的眼中便不由闪过一丝鄙夷。
将国王陛下赐予的领地拱手相让,躲在国王陛下的宫廷里哭鼻子,与这种人为伍简直是瑞克王国全体贵族的耻辱。
“伯爵大人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父亲的身体已经不适合领军作战,这次王国的元帅是朗费罗公爵,我只是带着两千名长矛手,代替我的父亲来这里响应国王陛下的征召。”莱斯特子爵耸了耸肩,看着自己的好友,笑着说道,“你呢?在祖长眠之地与叛军厮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我会让冈达尔见证我的勇武。”塞雷斯语气轻松地说道。
“我期待着英雄的表现。”莱斯特子爵行了个骑士礼。
“我不会令你失望。”
塞雷斯·冈达尔抬起右拳,在自己的胸甲上碰了下,踩了下马镫,向军营的方向而去。
片刻的宁静很快结束了。
在两轮试探性进攻之后,叛军的阵型开始发生了变化,站在前排的虽然依旧是手握铁叉瑟瑟发抖的农奴,但在这些农奴的背后,已经开始出现身着轻甲甚至是重甲的步兵。
策马骑行,在一整支骑士卫队护送之下,朗费罗公爵和他的旗帜,出现在王国联军的阵前。头盔下露出的银白已经不似当年英姿飒爽,但那硬朗的身板依旧屹立在全副武装的战马之上,犹如一面不倒的城墙。
“准备,所有人准备!把篝火点上,弩炮上弦!弓箭手向前五步,”
粗犷的嗓音在战场前线回荡,所有士兵、工兵、甚至是从附近庄园临时征召的农夫和仆役,全都再他的号令之下忙碌了起来。
工兵慌忙地摇动木轮,将弩炮上弦,将石弹放上兽皮扎成的弹袋。前排的仆从用火石将地上的沥青点燃,慌忙向后撤去,弓箭手不慌不忙地抽出箭矢,将沾着沥青的箭头伸往地上一划,然后在元帅地命令下搭箭在弦,拉成满月。
“放箭!”朗费罗公爵大声吼道。
呼啸的火雨在空中飞舞,在燃烧的石弹伴随下,如同铺天盖地的火雨。
用声嘶力竭的叫喊驱散心中的恐惧,向着王国联军阵地冲上来的炮灰部队,顷刻之间在这些飞舞的火矢之下溃不成军。
这些火箭的杀伤力稍弱于常规箭矢,但在士气打击上,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效果。
尤其是对于这些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征召农民来说,经验丰富的将领根本不会给他们扰乱阵型的机会,一轮齐射便足以令他们四散逃走,反过来绊住敌军的脚步。
见到炮灰部队溃败之后,叛军的阵型也随之出现变化。身披重甲的步兵踏步上前,手中的铁剑整齐划一地撞在盾牌上,铿锵有力的金属敲击声驱赶着向后逃窜的农奴,用肃杀的威压逼迫着他们收住溃败的势头,继续向前。
朗费罗公爵的神色中浮现了一抹凝重。
从那群踏步上前的重甲兵中,他看见了一只身着黑色全身板甲的战士,以及红底旗帜上那只绕剑吐信的毒蛇。他们有一个令人恐惧的名字,那便是“屠刀”。
这是威廉亲王的私兵,虽然只有五百人规模,但在战场上却所向披靡。据传言,为了打造这五百具黑铁重铠,威廉亲王足足花费了一千万瑞银,这笔钱甚至足够他在平原上修建一座四塔楼的城堡。
然而最令人费解的是,他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五百名,能够肩负起数百公斤重甲的勇士。
就算是大师级骑士,也很少有人能够撑起如此重量的重甲,更何况还是在马下。
“枪骑兵预备!”朗费罗公爵拔出了长剑,大声吼了句,接着转过身,对身后的骑士侍从说道,“让凯文爵士准备下,现在王国需要他在竞技场上的勇武。”
“凯文爵士的战马扭伤了马腿,可能没办法出战……”
“这个该死的懦夫,我就知道这种遛马出生的蠢货靠不住。”朗费罗公爵骂道,环顾了旁边的骑士一眼,然而与他对上视线的几名骑士,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畏惧威廉亲王的不败之名,竟然没有一名骑士敢站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身骑白马的骑士上前,锃亮的骑枪已经提在手中。被他握在右手的,是传说中那面牢不可破的盾牌,上面刻着冈达尔家族的家徽。
朗费罗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喊道。
“塞雷斯·冈达尔,你可愿将人皇的勇武借于国王陛下。”
“在先祖的注视下,我将得胜归来。”
右拳敲在了头盔上,镂空的铁质面罩落下,挡住了塞雷斯·冈达尔的脸,没有过多的言语,这位年轻的骑士挥动缰绳,在一声战马嘶鸣中,一骑绝尘而去。
“呜——!”
沉闷的号角声吹响,战鼓擂动,叛军的阵线开始全线向前压迫。
塞雷斯·冈达尔高举着手中的骑枪,四百余骑兵在他的带领下向着叛军的侧移绕去。双方阵线相距已经不过五十米,弓箭手在最后一轮齐射之后,开始向后撤去,改用抛射压制对方的后方阵型。
与此同时,叛军的弓手松开了弓弦,空中箭矢如雨,钉在前线士兵的盾牌和盔甲上。王国联军的前线时不时有人中箭,但很快便有新的士兵向前填补空缺。
“为了国王!为了陛下!”
“父神在上,天佑吾王!”
“杀——!”
整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赛尔赛湖湖畔,刀剑相碰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信仰与忠诚化作最原始的杀戮,双方就在人皇艾文·冈达尔英灵的注视之下,为了那顶王冠展开了惨烈的厮杀。寒光与血肉横飞,洒在脸上的热血,令人暂时忘却肌肉的酸麻。
一名长矛手洞穿了骑手的胸口,但很快被侧面剁来的短斧,削去了头盖骨。一名剑士用盾牌将冲上来的士兵撞翻在地,刚要上前补刀,确实被迎面射来的箭矢射穿了眉骨。
塞雷斯大声呼喊,率领骑兵向着叛军侧移发动了冲锋,拴着旗帜的骑枪捅穿了叛军士兵的盔甲。
丢下折断的骑枪,塞雷斯拔出了配在腰间的长剑,挥剑肆意砍杀。在这一刻,他所爆发的勇武,确实无愧于他人皇后裔之名,顷刻之间十余余名叛军士兵死在他的冲锋之下,接着又有十数名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