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商-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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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还没两步,转身问道:“你媳妇是谁,总该让我见见吧,我也好给恩师回信。”
“你见过的,那天你不绑了两个人,那个就是我媳妇,长的还不错吧。”
沈阙笑道。
岳仲亭不是个贪色之徒,对于姑娘的长相记得不太真切,只记得的确绑了两个人,除了沈阙,另外是个姑娘。
那姑娘还站出来指认周志成的事情,态度倒是不卑不亢,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岳仲亭想着,应该好好查查这个姑娘的来历。
☆、第278章 相争
岳仲亭想查战栗的身世,并不只是说说,倒是真去查了,还真就查到了。
战栗不过是个普通村民的女儿,在出嫁之前名声并不好,和表哥江文才的关系不清不楚。
这样出身,这样品行的姑娘,却妄想成为齐国公府的少奶奶,简直异想天开。
岳仲亭将这消息,一并带回京城,亲自当面告诉沈鹏春。
沈鹏春大怒,绝不承认这个儿媳妇,让他将沈阙押解回京,至于那姑娘想办法解决掉。
沈鹏春的信件,未到达岳仲亭的手里,而是到了沈阙的手里。
与此同时,沈屏秋还带来苍崖六道的消息。
他派出去的人,顺着线索查到京城,根据赏银的流动,查到了幕后主使的真凶。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沈映。
沈映是沈鹏春的嫡长子,是能继承爵位的世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他的身份和地位。
沈阙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也不存在利益相争,为什么他的大哥会对他动手。
他们是兄弟啊。
不管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手足兄弟,怎么都不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沈阙在院子里静坐一整天,目光呆滞,这样的消息,让他难以接受。
战栗想过去劝他两句,被沈屏秋拦住,劝道:“我劝你还是别过去,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亲生的兄弟要杀了他,还连派两次杀手,这种残忍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
傍晚时分,残阳照进院里,映的沈阙脸色通红。
呆滞了一整天的他,仿佛活了过来,转身回屋提笔写了封书信,飞鸽传书给沈映。
在信中,沈阙言辞恳切,求他这位哥哥替他向父亲求情,同意他和战栗的婚事。
收到书信的沈映,自有自己的考量。
本来,他对付沈阙,也是担心他势力过大,查到不该查的消息,对他将来的处境不利。
而沈阙又与朱国公沈鹏跃来往极为密切,沈鹏跃只有一女,曾戏言要将沈阙过继到自己名下,由他继承自己的爵位。
虽说只是戏言,沈阙也并不知情。
但是沈映却记在心上,时时刻刻担心这个从小被远送的弟弟,被家族放弃的弟弟,会有一天超越他,并将他狠狠甩在身后。
所以当他得知,沈阙出了国公府,带着曾经的飞花营组建了飞花堂,网罗天下消息,组成天下全通透的消息网。
沈映便着急了,第一次派出杀手,想要将伪装成坐堂大夫的沈阙赶尽杀绝。
幸亏沈阙躲避的及时,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沈阙躲了两年,沈映也找了两年,直到他火烧邀月楼,露出马脚,被沈映派出去的探子获悉。
初初得到消息的沈映,并不敢确定,那就是沈阙。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直到沈阙第二次出手,劫了丁金川的粮食,这才让沈映确定,藏匿在长流村,伪装成邋遢老头子的沈不缺就是沈阙。
在确定沈阙的身份之后,沈映花重金,第二次派出杀手。
可惜,还是以失败告终。
连连经历两次失败,沈映倒是不敢轻易动手,再敢派出杀手,只怕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就凭着飞花营渗透的消息网,就没有他查不到的消息。
此次接到沈阙的信件,倒让他有些意外之喜,在信中,沈阙居然求他向父亲求情,只为了一个乡间女子。
如果真的顺了他的心意,帮他求情,让他娶了那个乡间女子,只会引起父亲的反感,甚至连二叔那边,也会对沈阙失望,觉得他难堪大用。
只要是能让沈阙处境尴尬的事情,沈映都愿意去做。
于是,沈映真的去向父亲求情,以一个和善的兄长身份,代替可怜的弟弟去向父亲求情,请他同意这门亲事。
沈鹏春如何能接受,将沈映呵斥一顿,并且让他警告沈阙,如果他想跟那个乡间女子在一起,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
沈映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挨了一顿呵斥,但却将沈阙推到长辈更不满的境地,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沈阙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哥哥的信函,他就知道,沈映肯定是在这件事情上给他使绊子了。
原本,他愿意写这份书信,只是向沈映透露一个消息,他并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执意要娶这个乡间女子,就是要放弃沈家的一切,在成婚后会离开沈家,自立门户。
可惜,沈映眼里只有算计,看不出弟弟的退让。
于是,沈阙对哥哥沈映便不抱任何希望,他叫来沈屏秋,并吩咐道:去查沈映。
这四个字如同千金。
沈屏秋接了命令,便将消息传递出去,命令飞花堂的人追查沈映,仔仔细细的查。
他与什么人交好,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查清楚。
不出半月,一份详细的资料,便转递到沈屏秋的手里。
沈屏秋握着这份资料,犹如千金之重,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颤颤巍巍的走到沈阙面前,将资料呈递给沈阙。
“六爷,大公子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请您过目。”
沈阙扫了一眼沈屏秋,觉得他整个人的状态十分诡异,好像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等到沈阙将资料过目,他才确定,不是沈屏秋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而是沈家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这个沈映居然做了太子的幕僚,打算联合太子,逼宫夺位。
他是想死,而且是拖着整个沈氏家族一起死。
“荒唐,愚蠢,不可救药。”
沈阙扔了卷宗资料,气的拍了桌子,动静很大,连在铺子里招待客人的战栗都听得见。
她安抚好客人,便回到后院,问道:“出什么事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见到战栗进来院子,沈屏秋赶紧将扔掉的卷宗资料捡起来,藏在袖中。
这么大的动作,战栗不可能看不见。
只不过,他与沈屏秋向来不对付。
既然他有心瞒着她,她也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只当是没有看见,将注意力放在沈阙身上。
沈阙敛了表情,转身,道:“家里的来信,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第279章 商议
战栗听到沈阙说的话,表现的十分平静。
这种结果,本是她所预料到的。
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世家贵族怎么可能会同意娶一个乡间女子,更何况她之前的名声可不太好。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这么遮遮掩掩的,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世间很多事,未必事事都要经过他们的许可才可以的。”
至少在战栗这里,世俗的规矩,根本约束不了她。
“其实,除了家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有件更严重的事情……”
沈阙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共走一生的人,沈家这么大的事情,也理应让她知道。
只不过,话刚说出口,就被沈屏秋打断了。
他说:“六爷,这件事情需不需要跟老爷汇报一下,让他酌情处理。我们毕竟不在沈家,即便是身在沈家,我们也不能自作主张处理这件事情。”
沈屏秋说这番话,无非是想打算沈阙的话。
他觉得,战栗毕竟是外人,不该把这种事关家族命运的事情告诉她。
战栗也听出沈屏秋的言外之意,倒也不在意,转身就要离开,留下他们主仆二人继续详谈。
她刚转身,就被沈阙喊住:“栗子,你先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他收回视线,瞪了一眼沈屏秋,不该这么自作主张,将战栗摒弃在外。
沈阙拉着战栗,在身边坐下,将沈屏秋手里的卷宗要过来,放到战栗手里,说道:“你自己看吧,沈家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次。”
战栗看了一眼,饶是一向冷静的她,也是惊的半晌说不话来。
沈映居然想联合太子,逼宫夺位。
这是造反啊。
这在古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如果真的造反的话,一旦失败,不只是涉案的沈映,就连一直在外的沈阙也难以脱身。
“这是傻缺吧?太子都已经是储君了,将来的皇帝一定是他,好好等个几年,皇位还不是他的,干嘛要逼宫夺位?”
其实,战栗也能猜的出来,能够逼宫夺位,出此下策的肯定是有人危急到太子的地位,令他产生危机感。
说白了,就是皇帝有废黜的打算了。
这个想法,与沈阙的不谋而合。
太子想要篡位,肯定是他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了。
可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危急到他的储君之位。
沈阙想要拯救沈家,避免陷入此次危机之中,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可到底是太子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是受宫中党争受累,被迫做出的反抗,这一切得等查过之后才能知道。
沈阙立刻命令沈屏秋,去查明这事件背后的原因,让他亲自去,一定要仔细查清楚,不得有误。
绝对不能诬陷太子的清白。
可如果太子品行有缺,也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一切,得等查明真相再说。
“栗子,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等到沈屏秋离开之后,沈阙才跟战栗表态,希望她能陪着他回去一趟。
沈家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理。
可他又不能将战栗放置在这里不管。
☆、第280章 回京
沈阙担心战栗的安危,怕她糟了沈映的毒手。
如今沈映已知他们的住处,如果沈阙孤身一人回京,怕是前脚他刚出元珙县,后脚就有人会向战栗动手。
当初,沈阙写信给沈映向他求情,是为了顾念兄弟之情,不想兄弟间自相残杀。
谁知道,沈映杀他不是为了爵位之争,而是因为他卷入了太子夺权的旋涡之中。
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沈家上下还无人知晓。
若非飞花堂消息网渗透极深,无孔不入,连朝堂之上都未曾放过,怕是连沈阙都不知道沈映要做的事情。
若是他置之不理,任由沈映胡闹下去,沈家必有覆灭的一天。
原本打算彻底与沈家脱离的沈阙,到底还是要回去了,带着沈家并不承认的媳妇回去。
沈阙带着战栗离开元珙县之前,江文才站在城门口远远望着,似在等着他们。
江文才作为周志成的入赘女婿,本该同周家一同落罪。
可是沈阙替江文才向负责侦办此事的岳仲亭求情,认为他揭发检举有功,可以将功补过。
岳仲亭看了沈阙面子,便免了江文才罪责,允他在先平私塾继续读书,等来年参加科考。
江文才感激归感激,可却心有不甘。
哪怕是他未受连累,可以继续读书参加科考,也难平他心里的怨怒。
从私塾里人人敬而畏之的县令姑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管是回了长流村,还是在私塾里,时时刻刻有人拿着此事打趣,故意讽刺、挖苦他,叫他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他得知战栗要跟着沈阙回京的消息,思虑良久,终于收拾行李,守在城门口,想跟着一同去京城,去投靠他在京城的姑母江大花。
也许去了京城,会柳暗花明,寻得另外一番事业。
等到沈阙和战栗乘坐的马车,刚出现在视线之内,江文才便扶了扶肩上的行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冲出去,拦在马车前面。
冒着被马践踏致死的下场,江文才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赶车的是沈屏秋,见有人冲出,便急忙勒紧缰绳,马儿受惊撅起前蹄,一脚将江文才踹出。
江文才窃喜,受伤了正好,这样战栗便甩不掉这个麻烦,他也能顺利进京。
他倒在地上,做重伤状,哀嚎着,并未起身。
“出了何事?”
马车里,沈阙声音悠悠扬扬的响起,极有威严,听着就让人畏惧。
要回京拜访父母的沈阙,服了药汤,又往头发上抹了黑膏,恢复青年俊俏的模样。
“是江文才,他拦截冲撞马车,惊了马儿,将他踢出去了,怕是受伤比较严重。”
沈屏秋隔着车帘,向沈阙回话。
他本来不想江文才,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傻儿,最后落得被众人取笑的下场。
本该受周家连累落罪入狱,得了沈阙的求情,还不知悔改,竟敢冲撞他们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