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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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妇,你别放你娘的屁。”马长海梗着脖子骂道,“你说我爬寡妇墙头,你说是哪家,你给我找出来。”
对于马长海的骂娘,战栗完全不在乎,在原主栗子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关于亲娘的记忆。
倒是一直沉默的战元铁发怒了,他提着拐杖,指着马长海,“赖马七,你刚才骂什么,你有种再说一句。”
全村人都知道战元铁媳妇江大花的事情,这几乎已经成为战元铁最不能触碰的底线。谁敢提,战元铁就能跟他拼命。
马长河是来要钱的,不是来拼命的。
他缩了缩脖子,“你们就说,我爬的哪家墙头。”
战元铁见马长河不再提江大花的事情,也息了火气,闷闷的重新蹲到门边。
战家父女不愿出头,沈不缺又指望不上,村长又坐视不理,只能由战栗独挑大局。
“马长河,你爬的哪家寡妇墙头,在哪摔的,那得问你。你自己去找,可别赖着我家。”
战栗说道,“我也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想拿我的命抵债,也得想想县令大人。我的婚事是县令大人亲自指定的,谁要是敢动歪心思,那可都是要遭殃的。”
☆、第17章 解决
原本的栗子就动了歪心思,想逃离这个村子,避开这场婚事,结果被江大力打死,一缕香魂幽幽散去。
话题说到这里,赵岭海这才想起,沈不缺的婚事是县令周大人亲自订下的。
为他的宝贝女儿周无双定下的,她只能嫁给沈不缺。
马长河在这里甩无赖,要钱是小事,想用栗子抵债是大事。
“马七,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别尽想些有的没的。”赵岭海板着脸说道,“你说你被沈老缺伤的,闹到现在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你叫我怎么相信。”
马长河不服,觉得村长就是故意偏袒,“村长,谁不知道你偏心。你家老娘的命等着沈老缺救呢,可不得向着他。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孝子,为了老娘说点瞎话也能理解。”
这么直白、赤果、毫不掩饰的说他为了老娘说瞎话。
村长不能忍,气的暴跳如雷,指着马长河的手都有些颤抖,“马七,你要是不服,就去县里告状,找县令大人判。他判成什么结果,我绝对没有二话。”
马长河被噎的无话可说,可他就是不走,甚至变本加厉,直接朝院子里一躺。
“找不找县令大人是我的事,不过给不给钱就是你们的事。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就睡这不走了。”
什么叫无赖,战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不由的看了一眼沈不缺,之前还感激沈不缺替她出头,杀了这个无赖的威风,没想到竟然是捅个大篓子。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恨不得将这个无赖暴揍一顿,然后扔去池塘喂鱼,这才解恨。
只叹,现在身体不佳,根本不能动手。
沈不缺随意的靠着墙边,这出闹剧演的太久,确实该收场了。
“马长河,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
沈不缺站出来,这件事情因他而起,自然该由他结束。
马长河睡在地上,侧头看着沈不缺说道,“问的不是废话,拿银子我就走人。”
“一百两我肯定拿不出来,我只有一两。”沈不缺掏出一两银子,在手里掂量一下,“你若是想要,那就拿走。”
马长河并不满意,闹了这么久,手伤成这样,才要了一两银子,明显亏了。
他看了一眼沈不缺,干脆闭上眼睛不理。
“马长河,你若是要,那就拿银子走人。”沈不缺一下子握住银子,作势要扔,“你若是不要,我就沿着院墙扔出去,谁捡了就是谁的。我说了我只有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丢了,你就是睡到死,也没人给你银子。”
沈不缺话音一落,一扬手就把银子,顺着墙体扔出院外。
“老缺,你干啥呢,好端端的银子说扔就扔。”
赵岭海都急了,就一两银子的家当,扔了也就没了,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
娶了媳妇,不比以前打光混的时候,可以饥一顿饱一顿,总不能让新媳妇跟着一起挨饿。
赵岭海踉跄的往院外跑去,准备把一两银子再捡回来。
闭上眼睛的马长河一听,这沈老缺还真把银子扔了,扑腾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跑的比村长都快,嫌弃村长碍事,直接将他挤到一边,自己寻了银子。
得了便宜还不满足,马长河扯着嗓子叫道,“沈不缺,这只是药费,我先拿着。后期的赔偿,我改日再找你算。”
演了一天的闹剧,终于因为马长河的离去而散场。
牵涉其中的栗子和沈不缺也被战元铁下了逐客令,驱逐出战家院子。
战元铁站在院子里,将一个包袱扔出院外,“滚,以后不准再踏进战家院子一步,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死了都跟我无关。”
战栗捡起地上的包袱,拍拍灰尘挂在肩膀上,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战家院子。
“干嘛,你还舍不得啊。”沈不缺非但没有关心,反而说起风凉话,“舍不得就再回去,在门口跪上一两天,你爹应该会心软的。”
会吗?应该不会。
当栗子被江大力夫妇拳脚相向的时候,她爹没有心软。当栗子被马长海夫妇围攻的时候,他也没有心软。
一直沉默寡言的战元铁,在刚才下逐客令的时候,倒是说的中气十足。
他怎么可能会心软。
战栗讪讪的笑笑,“不是舍不得,就是可惜。我大姐回来了,应该会有一顿丰盛的午餐,可惜没吃上,确实可惜。”
沈不缺傻傻的愣在原地,被惊的目瞪口呆,这小媳妇是打算跟定他了。
这不对啊,她应该要死要活的回家啊。
“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沈不缺紧走几步,跟上战栗的脚步,“你跟着我没啥前途,我年纪又大,又穷又懒,过不下去的。”
战栗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这个老男人还真自作多情,谁说要跟着他了。
她不过是暂时在他的茅屋寄居一段日子,等身体养好了,还是要离开的。
离开的时候,还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老丈夫太穷,穷的过不下去,所以跑了。
这在村里是很常见的事情,到时候谁也不会怀疑。
她要真回了战家,那才麻烦呢。好端端的日子过着过着,人没了,估计会有一系列的麻烦。
战栗想了一下,还是待在沈不缺的茅屋比较安全,关键他还会医术能治病,免费的大夫不用白不用。
为了获得沈不缺的信任,战栗主动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沈不缺,“呐,这是我攒的私房钱,给你了。一会去买点米、面、油盐之类的东西,好好过日子。”
这银子沈不缺不收,被战栗硬塞到他手里。
沈不缺握着银子,这小小的一锭银子,却像燃烧的火焰,烧的手掌生疼。
他居然要个女娃娃的银子,这是对于他男人尊严极大的屈辱。
他将银子还给战栗,“这银子你拿着,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过日子的银子我来挣。”
战栗接回银子,满意的点点头,笑了。
可是沈不缺却笑不起来,那话他说完就后悔了。
他一点都不想好好过日子,好不容易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过着惬意的悠闲生活。
等这个地方呆腻了,他也可以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广阔天地,任遨游。
可是如果有个女人,他就得被绑在这里,为生活忙碌而奔波。
这不是他来这里隐居的初衷。
☆、第18章 驱离
纵使沈不缺如何苦口婆心的相劝,说尽自己的缺点,战栗就是油盐不进,摆明态度就是要跟着沈不缺。
沈不缺被气的没辙,连晚饭都没做,早早躺在炕上休息。
战栗自己点燃炉子,热了野鸡汤,吃了满满一碗。加了中药的野鸡汤对身体极好,正是战栗所需要的。
吃完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战栗就着月光重新审视这间透着风的茅屋,点点星光添了一丝宁静。若是在现代,这份古朴宁静恰恰是很多人多追求的。
她仰头看着星光不禁感慨,她那短短二十几载的人生中,充满了死亡和血腥,充斥着惊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着,慢慢欣赏漫天星光浩瀚。
这一刻,真浪漫。
突然,沿着茅屋边缘灌进来的冷风将这一刻的浪漫打的支离破碎,战栗无力的笑笑,裹紧衣服往炕边走去。
临走之前,她抓起桌上的一双筷子,紧紧握在手里。
她的眼神敏锐的扫过炕上,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带着此起彼伏的鼾声。
谁知道沈不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谁知道他半夜醒来,对身边躺着的娇嫩女郎会不会冒出不该有的想法?
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战栗想了很多,最终决定握着筷子睡觉。只要他敢有非分之想,有越矩的行为,这双筷子就会狠狠的插进他的心脏。
沈不缺大概都想不到,他能用筷子对付马长河,她同样能用筷子对付他。
战栗和衣刚刚躺下,沈不缺就醒了,半躺半坐,眼神锐利,如鹰锁住猎物一般的危险。
他推了推战栗,面露不悦。
“这屋子是我的,炕是我的,筷子也是我的。你住我的屋,睡我的炕,拿着我的筷子,你来对付我。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从沈不缺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战栗就保持全身的警惕,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筷子。
但她不能真把沈不缺当成敌人,毕竟是她在这里,在身体痊愈之前的唯一依靠。
她眼睛半睁半闭,“我觉得合适啊,你看你这屋、这炕、这尺寸分明是为我量身打造,整个屋子里也就你显得比较多余。”
沈不缺环顾四周,他的身高在这个窄小的茅屋确实格格不入。
可就算如此,这个茅屋也是他一草一泥亲手盖起来的。
是他的茅屋,怎么就他显得多余了?
沈不缺眼睛微闭,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尺寸?你确定你要跟我谈尺寸的事情?”
战栗点点头,她倒想看看沈不缺能耍出什么把戏。
沈不缺一下子坐起来,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一身紧实厚重的肌肉,像雕塑出来的一样。
他言语充满诱惑和暧昧,“我的尺寸惊人,未必是为你量身打造。但你要知道,我这人无耻,真要把你办了,我未必会对你负责。我这么大年纪,也负不起责任。”
他特意拍拍结实的双臂,就是想吓吓这个小丫头,让她知难而退,趁早回家去,别跟着他瞎混。
可惜此时躺在他炕上的是战栗,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其中一项就是美人计,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对你做出何种诱惑的承诺,都要不为之所动。
不过这个沈不缺的身材真是不错,厚实紧致的马甲线简直完美,看的人垂涎三尺。
她从炕上爬起来,伸手拉了拉沈不缺的亵裤,“来让我看看你的尺寸有多惊人?”
沈不缺指的尺寸是自己的身材,而这丫头所说的尺寸竟然是指那方面的尺寸。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如此的……不可理喻。
他连忙拿过自己的衣服迅速度穿上,万一在这三更半夜,真让这小丫头给你办了,他以后出去没办法做人。
战栗侧头笑着,手中的筷子却没放松。
“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她笑道,朝沈不缺谄媚一笑,话音一转,“也就是买个棺材的事情,简单的很。”
沈不缺眼眉下沉,暗道这小丫头还真不简单。他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想吓唬吓唬她,而她竟然想要他的命。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阎王殿前走过一脚的人还真就不怕那些想要好好活着的。
算了,他认输,想在他这里待着就待着呗。
……
第二日一早,沈不缺早早起床,将吃剩的野鸡汤又热了热,趁着栗子熟睡的功夫,又给她熬了药。
他坐在屋外搭设的简易灶台面前,看着扑腾扑腾的药罐,不停的往药罐里添水。
他不停的唉声叹气,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日子过的逍遥自在,怎么这才几天功夫,全都变了样子。
他怎么就成了那小丫头的熬药大夫?
那县令周志成为了女儿周无双的幸福,就随意指派他人婚姻。
这件事情如果没发生在他身上,他可以视而不见,两耳堵上不闻不问。可是哪个缺德玩意给周志成出的主意,把那臭丫头许给他了,这不明摆着坑他。
他就不信那个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县令周志成,会知道长流村有他这号人。
要不是有人给他出谋划策,那真是见了鬼了。
他一个大男人给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