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之骑士殿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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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
没等宫朗说完，金色的长发划破亮白色的世界，佳人早已远去。
雪地上的纯黑棺木也在同一时间消失在他眼前。
………………………………………
杯中的红茶早已没有了热气，冰凉的温度透过瓷杯传递在指腹，仿佛渗透，直达心间。
一间幽静的咖啡屋里，少年静静地坐在窗边的白色圆桌边，头微微侧着，透过玻璃看着外边。
窗外的世界，行人匆匆，细雨飘洒，伞下的世界被遮掩着。
少年一直放在一旁桌上的左手慢慢地收紧，指尖刺疼了手心，却毫不自知。
当一个身穿绯色连衣裙的少女撑着一把绯红的在窗外经过时，少年缓缓地移开了视线，低下头，栗色的碎发遮掩了双眸的情绪。
“那个……请问，你还需要点什么吗？”一个带着羞怯和兴奋的女音在身边响起。
少年微微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粉色制服的女孩正一脸娇羞地看着他。
缓缓地眨了眨眼，少年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是在女孩看来却是充满了慵懒的气息，引来一阵脸红心跳。
“不用了……”他低垂下眼帘，没有太多的情绪，淡淡地说着，“请你们不要隔一段时间就过来了……很烦……”
闻言，女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少年不理会在自己言语打击后的女孩，转过头，再次重新看向窗外。
夕阳西下，细雨依旧无声地飘洒在空气中，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黄昏的空气中，因着雨丝，仿佛被染上了许许多多的金丝线，断断续续，接连不断。
待身边的女孩掩口逃开后，他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殿下……
咲绯……
咲咲……
你真的就无法向我完全敞开心扉呢？
你是不是就是料定我会低头呢？
可是……
这一次，我真的希望你能先踏出一步。
我可以等到吗？
支葵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一直碰触着瓷杯的手指撤开，离开了那种冰凉的触感，但是指腹上依旧残留着。
突然，他转过头，看向咖啡屋的门口，而下一秒，他就看见了他所要见到的人。
金发的马尾在夕阳的斜照下，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令人无法转移视线。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不耐，视线在咖啡屋里转了一圈后，停留在窗边的少年身上。
远矢的眼神微微一暗，走了过去，坐在了少年的对面。
“怎么挑了这种地方？”
支葵勾了勾唇角，“暂时，不想待在那个世界……”
闻言，少女微微一怔。
支葵靠向椅背，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前，自然地交握着。
“你又怎么到这里来的？”
远矢恢复了以往的面部表情，“你家管家说的！”
“有事吗？”支葵打了个哈欠，一副淡淡的样子。
“关于你的力量！”远矢点了点头，“你不能再用了！”
少年挑眉，嘴角有些嘲讽，睨了眼对方，“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远矢的脸色有些许的严肃，“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住——”
“这是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支葵打断了她的话，“你还是关注自己家的事吧！远矢家……中立，是不可能再继续了吧！”
远矢低垂下眼帘，微微抿了抿嘴，“支葵，我家的事，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我只希望到了那天，可以保住我的父母，这样就足够了！但是你……我真的不希望看你毁了自己！”
“……”少年一直低头不语，仿佛处于无人的境界。
远矢咬了咬下唇，“支葵……如果你在这么执迷不悟的话，我会告诉她的。想来殿下是不会——”
“不要告诉她！”支葵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这件事，唯独她，不能知道！”
“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吗？”远矢突然笑了，“你以为你的事真的可以瞒得了她吗？”
“……什么，意思？”
“支葵，她可是殿下，血族公认的纯血公主！难道你以为她身边没有人吗？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是她的唯一吗？她可是……”远矢紧了紧手，有些艰难地继续道，“未来……颠覆血族……”
“够了……”少年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动作过大碰撞到面前的桌子。圆桌上的红茶在瓷杯里摇动，散落了几滴在桌面上。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人类的货币扔在桌面上，径直绕过对方的位置要想离开。
突然，手腕上多出了一个冰凉的温度。
擦肩而过时，远矢拉住他，未曾回头，“支葵，你若想陪着她，就必须知道……她的身份永远是你不可逾越的！”
支葵的脸色一僵，双眸里的流光忽闪，一抹暗红突然染上了左眼。
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他低下头，飞快地离开了这间咖啡屋。
坐在原位上的少女看着自己的手，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看吧，你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吧……”
异类的力量，岂容你如此占据呢？
不属于你的东西，夺取也不过是短暂的。
支葵……
这一回，你还是会输的吧！
为何，你总是要执着于她呢？
她可是纯血公主啊……
未来的……
女王……
…………………………………
夕阳西下，少女站在城堡的大门前，朝门后的人微微弯腰行礼。
“今天真是打扰您了！”
屋内的男子微微一笑，“咲绯殿下这句话未免显得过于生疏了吧！不过我还真被殿下你的恶作剧吓到了！”
“呵呵……”咲绯轻轻笑了，“抱歉，我只是想看看素来冷静的大人您会不会变脸！原谅我的恶作剧吧！说来，大人你真的为那个孩子煞费心思了！”
“我觉得还不够呢，对他……”似乎是回想起一些动人的记忆，男子的嘴角染上了一抹温柔，“我只有这个孩子了！他是我的唯一……清夜留给我的唯一”
“唯一吗……”
唯一相随，珍视如此，就算漫长的永恒也不会显得黑暗了吧！
咲绯低垂下眼帘，微微一笑，“不过很高兴，大人您能够醒来！”
“殿下这副样子，我可是不习惯呢！不过……”男子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伸手挑起了少女的一缕金发，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递至自己的唇边，“很受用！”
“呵呵……”咲绯抿嘴一笑，“那么，合作愉快吗……”
“很荣幸……”
咲绯低眉一笑，眉宇间染上了一点妖娆，“那么，还烦你走一趟了……”
“不用谢，我只是想做而已……”
男子抬起头，看向远方，微微眯了眯眼。
“快回去吧……接你的人已经来了！”
咲绯微微一怔，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不由得愣了。
逆光而站，少年茕茕独立。
……………………………………
“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
迎接
纯白的雪地上因为少女的走过而留下一行轻轻的脚印，淡淡的，如果不仔细看，几乎是辨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
咲绯站在他的面前，绯眸里依旧是淡淡的情绪，夹杂一丝疑惑。
“接你回去……”
咲绯轻轻笑了，头微微低垂，眼波回转，睨了他一眼，“凭什么呢？”
“……”
“玖兰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去呢？”
周围一片死寂，唯独少女轻笑声在空气中弥漫，带着嘲讽，带着不屑，带着冷漠。
明明血族就是没有温度的存在，但是在这一瞬间，枢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温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与周围的温度的不合。
咲绯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绕过他，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步……
三步……
五步……
七步……
九步……
当即将迈出第十步时，咲绯听到了对方轻轻的声音，微乎其微，又似喃喃自语般。
“咲咲……如果……我可以放下她呢？”
闻言，咲绯顿住了脚步，双眼里滑过一丝流光。
“你，做不到的……”
“咲咲……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天生伴侣……”
“我知道……”
“不，你只是知道自己的心意，却不明白我……”
咲绯微怔，下一秒，已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咲咲……你不知道……你一直都不知道……”
拥着她的手臂在慢慢收紧，仿佛要将她融入体内般，那种力道让咲绯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都乱了几分。
“从我睁开眼的那个瞬间，我见到的就是你……”
“从我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你认定的就是玖兰枢……”
“从我不得不答应玖兰悠和玖兰树里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只是在等待，毫无希望地等待……”
“我做不到让你死心，也做不到让自己放弃，所以我选择一直那么耗着。”
“我以为，我们可以有永恒的时间……但是……”
“我没有想到，你会早早地离开……”
咲绯的笑声打断了枢的话，也让他苍白了脸。
手轻轻的抚上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背，咲绯低垂下眼帘，“玖兰大人……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我和哥哥他，都是你们玖兰家畏惧的异类，就像那个人……玖兰李土一样……”
玖兰家的异类，因为力量强大而被畏惧，被排挤，被抛弃的存在。
人总是畏惧强大而未知的生物，就像血族。而血族同样畏惧，正如她。
当玖兰家的双生子诞生时，为了隐瞒玖兰枢和玖兰咲绯的身份，玖兰夫妇才决定搬离玖兰城堡，却不想玖兰李土破坏了他们所掩盖的真相。
当双生子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异类时，玖兰悠夫妇其实还是有些侥幸的，但是这唯一一个异类仍旧是他们心中的不安所在。
纯血公主也好，玖兰枢的天生伴侣也好，都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只是力量是她与生俱来的，无法抹杀，更是无能。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隔绝这一血统，对他们而言，异类的传承。
“玖兰枢……咲绯轻轻地笑了，“你没有错……自始至终都没有……”
“……”
“我和哥哥都一样，没有怪你……你是我们的祖先，你有你的职责，你有你的担当。而我和哥哥，我们都只是被命运缠住了而已！”咲绯微微闭上双眼，像是回忆般地喃喃自语着，“血族的生命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曾经遗忘了什么，又该记得什么。所以，我真的累了……也许，当这一切尘埃落定时，我就该离开了……”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枢的声音带着压抑，生生压抑的情绪，令他的嗓音有些低沉。
“嗯……”
咲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睁开双眼的瞬间却微微怔住了。
遥远的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着，静静地看着这处。
少年的神情因为距离而被模糊了，但是咲绯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呢？
她无法诉说，也无法去忍耐。
手下微微一用力，她拉开了枢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余温，熟悉的气息，但是咲绯此刻却全然未知。
没有再回头，咲绯淡淡地说了句，下一秒就已经消失在枢的跟前。
遥远的雪地上，少年的身边出现了一抹绯红的身影。
枢站在远处，暗红的双眸里清晰地映着那处相拥的两人，深处是一片复杂。
……………………………………
“你是来接我的吗？”咲绯的手环着他的腰际，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千里？”
“嗯……”支葵点了点头，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我，是不是迟了一步……”
闻言，咲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时间刚刚好……”
“是吗？”支葵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地。指尖滑过她的眉眼，脸颊，最后停留在唇角，“殿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信！”
“呃？！”咲绯微微一怔，还没等下一句话说出口，一个淡淡的声音插了进来。
“咲咲……”
越过咲绯，支葵看见了在她之身后的黑发少年，眼帘微微低垂。
咲绯心里叹了口气，收回手，转过身，对上枢的双眼。
“有事吗？玖兰大人？”
枢的手紧了紧，脸上一片平淡看不出情绪，“议案被驳回了，我想你需要跟我去一趟元老院！”
咲绯微微一怔，思绪一转，轻轻地笑了，“果然如此……”
一个熟悉的怀抱突然从后面环住了她，冰凉的气息微微倾洒在她的耳后。
咲绯微微侧首，嘴角碰触到柔软的肌肤，冰凉的温度在唇边泛开。莫名的，咲绯微微红了脸。
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枢的眼神微微一暗。
迎上支葵的双眼，咲绯抿了抿红唇，“抱歉，千里，你可以先回去吗？”
感觉环在自己腰际的手微微一收紧，咲绯心里叹了口气。
紧接着，她听到了支葵冰冷的声音，“如果是殿下希望的话……”
咲绯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走吧……”
枢朝她伸出手，却看到了她的摇头。
四目相触，咲绯微微一笑，“已经不需要了……”
枢收回了手，低下头，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咲绯紧随其后，金色的长发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在一片雪亮之中。
少年站在雪地中，静静地看着那愈行愈远的绯红身影，直到她画作化作一点消失在视线的镜头。
很多年后，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