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儿子十四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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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白养了一般,没怎么在她膝下尽孝,还把个小孩子送去给她养。
即使这般,老人家也半分怨言没有,含辛茹苦地拉扯着刘涛长大,哪怕刘涛犯了错误,进了少管所,他父母没来看过一眼,老人家也未寒了心,始终如一地待刘涛。
这位老人家一生所有的资产就是一间小平房,如今动迁又送进去一生的积蓄也才得了一室小居,要真是挪在大顶层,老人家岁数一天比一天大,要她怎么往楼上爬,接下去怎么生活?
这都是熊民武力所能及范围内就做得到的事情,程婧娆一提这个条件时,熊民武有了上一条的经验后,立刻明白程婧娆这条件提的是为了谁了。
熊民武连忙大手一拍地表态说:“程小姐放心,一会儿我电话就过去,我亲自给老太太按排一个一楼,别一室一厅了,我给你个两室一厅,你看怎么样?”他顺便抬手一指刘涛说:“保证这孩子出去,也有自己的房间住。”
程婧娆满意一笑说:“熊先生爽快,这当然是最好的了。”
那边里,刘涛揽着他还没太反应过来的外婆,再去看程婧娆是,顿时觉得姜民秀他妈整个人都是闪着金光的。
这简直了……刘涛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赞美才好了,就是觉得姜民秀走狗屎运,天降神妈,捡着金元宝了。
程婧娆已经为那两个人提完了条件,最后这个条件肯定是为了他自己提的,熊民武额上有些渗汗了,依着程婧娆的家势和目前状况,她大约是一不缺肉铺二不缺动迁房了。熊民武有点害怕他招架不住程婧娆提的第三个条件。
谁知道程婧娆的第三个条件竟会是,“我的第三个条件,非常简单,三天之内,你们三个少年一人给我写一份道歉书,字数不得低于三千字,我要你们亲笔所写,不许参照任何资料,不许有任何抄袭和代写行为,我别的不敢吹虚,或许教书育人,我比同行差了许多,但关于鉴别道歉书的真假,我若敢称第二,我所学到现在接触过的所有从事教育事业的同学同事们没有敢称第一的。你们写完道歉书,在我这里合格之后,你们当面念给受害人听,当面道歉即可。”
程婧娆最自信的就是这一点了,她前一世醉心于教育事业,经手的文件资料和实例案件如过江之鲫,若连几个少管所的少年所写的检讨书都不出个真假所以然,她那前一世被儿子捅死的结果,真就是不冤枉了。
这回不只是熊民武,其他几位家长,连着那三位所长和几位管教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程婧娆,以为程婧娆提出的第三个条件,实在是太出乎他们所料了。
有脑子的人慢慢细品之下,立刻觉出了之前他们的行为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程婧娆这个女人厉害是厉害,但却不霸道嚣张,做事做人,更是可以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权衡和拿捏出最好的结果来。既不为难人,也不轻易放过,然谁也不能否认,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呢。
至于那些没脑子的人怎么想她——已经没脑子,那还想他们干什么呢。
程婧娆也不看对面几位家长,除了熊民武还态度凝重之外,其余人怎么地欣喜若狂,还有那三个少年的神态又是什么,她只等着三天之后看检讨书。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完,程婧娆在他们还兴奋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猛然浇下一盆冷水下去,“同时,我保留我对此次事件的诉讼权。”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她不能满意这几位少年的检讨书,那对不起,咱们还是法庭见吧。
要是到这个时候,众人还不明白程婧娆是什么意思,那他们就是真傻了——程婧娆用事实明确表态度,她不缺钱不缺物,她诚心诚意地把陪着姜民秀受苦的两位小伙伴和其家长,从此次事情里立落地择拣出去,而她只要一份发自几位少年心底的诚挚道歉。
大约能明白程婧娆如此苦心的人很少,靳紫皇定是其中一个,他转头,对姜民秀说:“你妈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你记住,不管你所处的环境如何,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姜民秀一时还不能理解他舅舅与他说这句话里的含义,他只是顺从地点头,这话却是记住了。
章节目录 四十九、窃语和压力山大
夜深人静的冬夜,除了窗外呼呼的冷风,喧闹一天的少管所终于陷入沉寂里,安静下来。只有1407室,传出窃窃私语来。
“你妈真是读过书的,办事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啊!”
胖子偷偷偎去姜民秀的床上,一定要把这一天的激动心情和姜民秀分享一下,姜民秀烦他不行,又推不动他,只得缩在靠墙一边,尽量不挨胖子那肥大的身躯。
“可不,你妈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刘涛虽没有去姜民秀的床铺,但他也没有放过姜民秀的意思,很是星星眼地表示着他对姜民秀他妈的崇拜之情,还很有豪情壮志地说:“等老子出去了,要是混得好,能娶到媳妇,一定要娶你妈那样的,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姜民秀都懒得理刘涛说的这胡话了,他撇撇嘴,他那个还蹲大牢的老爸虽然没有娶到他妈,但是却和他妈生了他,也不知道他爸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过这种感叹。
“你他妈的可别祸害人家姑娘了,还娶媳妇?对镜子照照自己吧,猪八戒似的,哪个妹儿眼瞎才可能嫁你。”
同样没睡着的赵初一和刘涛的关系不错是不错,但他最爱做的事是专业拆刘涛的台一百年啊一百年。
“我照镜子怎么了,我照镜子也长得比你帅,”
刘涛说完还自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越摸越觉得自己有明星相,等着出去了,实在不行,他就去混娱乐圈,没准那地方能混个出人头地呢。
听着这话题越跑越远,姜民秀打着呵欠地问:“你们都不困吗?快睡吧,明天要起早!”
哪怕是冬天,他们也要出早操的,围着操场跑圈。
曾经有一位前辈对着还没有升起太阳、只余星星和月亮的天空骂了一句,“他们在天上看着,都得骂我们SB。”他们一致以为,这话说得没毛病。
刘涛毫不隐瞒他此时兴灾乐祸的心情,“一想到熊胖子他们还在写检讨的路上苦苦挣扎,我就高兴得睡不着觉呢!”
那三个家伙可是好几年都不怎么拿笔的人了,别说三天之内写一篇诚意满满的三千字检讨了,就是让他们抄一篇,他们都未必能抄得诚意满满。估计得是满篇的错别字,搞不好还得用上拼音字母,哈哈……
“原来他们三个在写检讨啊,”很少主动说话的小眼镜也开口说:“怪不得晚上洗漱的时候,他们中的那个叫韩棋的,问我道歉的歉字怎么写呢!”
可把他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惹到那伙人,要倒霉呢。
“真的啊?”
刘涛更乐了,连‘歉’字都不会写,那岂不是‘道歉书’三个字的标题,都写不出来吗?哈哈哈……,他真是被爽到了,不过,他奶奶的,‘歉’字到底怎么写来的,他竟然也不会。
于是,这一晚上,全寝室惟一的学霸小眼镜教了他们寝室其余七个人一晚上的‘歉’字的写法。
学得尤其认真的是姜民秀,他最近一直专注于补习文化知识,比如背九九乘法口诀和拼音字母表,可还是觉得不够用啊。
一本书里,他能认识的字和能写出的字,还是少得可怜。
这可怎么办啊,离着出少管所的日子没有多少了,他总不好到他妈眼前,用不了一天就被他妈看出他是个半文盲吧。
姜民秀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很重,整个一个是压力山大,和他同样觉得压力山大的还有他一次没见过面的外公程逸先程老教授。
靳紫皇已经给了程逸先一个肯定的答复,那孩子不只长得像程婧娆,某些性格也像,可以接回来当他们程家的孙子好好养了。
养不是问题,对于程逸先来说,教才是大问题,显然这孩子之前在教的上面断档太久,如果由他们来接手,教就得从头弄起,而那孩子已经十四周岁快走完要到十五岁了,这未免有点太大了,不好教啊。
悟出程老爷子的担心后,靳紫皇淡淡然表示,这都不是问题,他已经着手准备学校了,造福一方的同时教养一个半大孩子还不是小菜一碟,程逸先听后表示十分欣慰,却还是提出了几点他的建议,靳紫皇一一记下,很是受用。
程婧娆看着靳紫皇轻车熟路地糊弄着她爸,心里十分鄙视,而且她觉得无论是她爸还是靳紫皇,他们都想多了,她的儿子她自己教养就好,什么学校什么读书,都可以放一放,她要带着她儿子去看世界。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多说,她经了这一天在少管所发生的事后,精力疲惫,可没有心情去招架她爸以及她哥了。
她吃过晚饭后,洗了一个热水澡,马上扑进被窝里去了,边等头发完全晾干,边拔拉手机屏幕,刷新微博信息。
没一会儿,手机就弹出了一条对话框,安蔷发了一张笑得好像一只成功偷油的老鼠似的表情,问她,“怎么样?”
程婧娆靠在床头,没有什么力气,懒懒地回了一个‘不爽’的系统自带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事情没有解决吗?不可能啊,你不是把万能的机器猫靳紫皇都带去了吗?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呢。”
安蔷打字速度是真快,随手一堆文字呱呱递了过来。
她哥这外号在安蔷这里,真是起了一批又一批啊,不知道她哥都挨个知道不?
一想到他们在处理完事情后,几位少年由着管教带走,他们从少管所出来,丁所长带着于副所长也跟着把他们热情送到大门口,看到靳紫皇停在大门口的那一排车时,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很是精彩之极。
而在见到随着靳紫皇出来,那四辆辉腾以及劳斯莱斯幻影里坐着的靳紫皇的手下立刻都纷纷下车,将近二十个人站成整齐一排、十分规矩、有礼仪地等着迎接靳紫皇,准备时刻冲锋第一线保护靳紫皇的阵势时,这边的家长和两位所长的脸上,就不只能用精彩的五颜六彩来形容了。
他们盯着靳紫皇的眼神复杂热辣,几近于梦幻,这……这确定不是来搞某些重大活动的?真的只是来少管所随随便便解决一件家里孩子的小纠纷的?
程婧娆都被盯得不好意思了,熊民武那边又要往她这里递名片,这人还真是聪明,不愧是商场混迹这么久的滑头,知道靳紫皇那里说不上去话,就来寻弯路找上自己。
她想起上一次来少管所,熊民武也给她递过名片,不过那时候那张名片好像是银边的,这次好了,镶24K金边了。
熊民武那个奇葩的前妻,则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躲到不知哪个角落里站着去了,更别说另外两位犯事少年的家长了。
搞得她都有一点好像欺压良民的不自在感了,可她明明没有啊。
程婧娆把这些点滴巨钿说给安蔷听后,电话那边的安蔷笑得更加放肆了,还说:“这才是靳紫皇的风格嘛,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碾压一众路人的眼球,炫富也要炫得张扬,却还总说自己就是行事作风低调,对外从不提自己真实身份,就说自己是研究考古工作的,哪怕任谁看他都不像是鉴别七千年以上木乃伊而像是强抢七千年以上木乃伊的人,人家也是爱咋咋地。”
安蔷对于靳紫皇的深刻分析,使得程婧娆额头垂下一排黑线,她直接说:“你怎么没当面和我师兄交流一下你的观点呢,让他有则改之多好。”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足有一分钟后,程婧娆才听安蔷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没有活腻。”
无话可说的程婧娆:“……”
挂了安蔷的电话后,白清洋的电话紧随其后的扑了进来,其实,在安蔷的电话还没有挂断的时候,听筒里就响过两声提示意,程婧娆没太在意。
“和谁聊这么久?”接通白清洋的电话后,白清洋就是一副查岗的态度,让程婧娆好不尴尬,又好不生气。
这人还真是一点不见外啊,程婧娆本来积攒一腔的感谢之情,尽然消失,她说:“白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啊,我们就是朋友,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吧。”
可谁知白清洋的脸皮比谁都厚,“我觉得很有必要,就是朋友,才更有必要,这不算是管得太宽,我还觉得有点狭窄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勾人火气了,程婧娆念着由她儿子引起的‘血案’事故里,白清洋不只为了救他儿子受伤骨折,还忙前忙后,甚至最后把处理大权都绝对信任地交给她了,她不好真的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