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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生之儿子十四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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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少爷,您该吃药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没经里面人的允许是不敢踏进玻璃房去的,只听到里面传出来那首显得过于清心宁幽的音乐,若是他没有看错,好像还是那台老收音机里传出来的。他家少爷这爱好品味,他越发琢磨不透了。

    “送过来吧!”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发话。

    门口的男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忙端着盘子缓步走进去,站到了躺椅的后面。

    躺椅里的男人直到收音机里的音乐完全停止,才像是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似的,眼神冷冷地瞟过躺椅旁的小桌子,“放那儿吧!”

    “是!”男人遵命放下托盘,人却没有走。

    躺椅里的男人一声冷哼,抬起头来,倦懒闭着的眼睛陡然全睁开绽出阴森寒凉的气息来,冷笑着说:“怎么的,是老爷子有命令要你盯着我吃完才行吗?”

    老爷确实是有这样的命令,但是身份为管家的男人也不敢当着少爷的面前实话实说,给这两位本来就僵冷到一定程度的父子关系再添一层阴影。

    “啊,少爷您误会了,”管家连忙俯身认错,“对不起,少爷,那我先告退了,您吃过药后,也早点休息!”

    等着管家走远了,躺椅上的男人马上起身动作迅速地把碟子里的药倒进了旁边的一盆绿植里,挖坑埋好,把杯子里的水全部浇下去。

    他看着水倒在花盆里溅起的泥沫,想起收音机里那位女主持说的最后那段话,缓缓眯起眼睛来,不去阴暗未来的人生吗?若没阴暗,他还有未来可言吗?

    安蔷和程婧娆回到安蔷的公寓时,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安蔷去洗澡的时候,程婧娆接到了靳紫皇打来的电话。

    程婧娆都不用猜肯定是她妈见劝不了她就一个电话告到靳紫皇那里去了,在她妈的心中靳紫皇是最佳女婿人选,哪怕这些年她一直强调她和靳紫皇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可惜她妈根本不信。

    有了前一世的经历,程婧娆更加确信这一点了——前世她直到死,也没和靳紫皇擦出什么火花走到婚姻这一步。不过,也是直到她死,靳紫皇也没结婚也没听说靳紫皇有过女朋友。

    这一点,程婧娆觉得相当诡异。

    凭着靳紫皇的个人条件,不说娶个各国公主也能娶个世界小姐、豪门名媛之类的,但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竟一直单身,清心寡欲,瞧着好似要往孤独终老的道路上飞奔下去,谁也拉不回来了。

    “师兄,”程婧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重生以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和靳紫皇通电话,眼圈竟有些抵不住泛红,她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的问:“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偶尔调逗调逗靳紫皇这样的高品质禁欲男,也是程婧娆的一大乐趣。

    电话那边有一刻的沉默,换个别人肯定以为靳紫皇是生气了,只有程婧娆确定靳紫皇那是害羞了。

    程婧娆都能想到靳紫皇的耳根一定是浮出了红晕来,这走高冷严肃范的男人,平生大约只有自己胆敢挑战他的帝王权威。

    就在程婧娆想着要不要自己再说点别的缓解一下靳紫皇的害羞时,沉默的电话那端终于传来靳紫皇略有低沉的声音,毫不避讳地说:“是啊,想你了,夜越深越想,想到只能给你打个电话聊慰相思!”

    咩?惊雷一道劈了下来,难道是这一世重生时打开的方式不对,不只是她要认回姜民秀,连着他师兄那里也懂得开窍了——她师兄这是在反撩她吗?

    程婧娆一头黑线,抹了抹额间忽起的冷汗,快速地转移话题,“师兄?是……是你没错吧?那个师兄啊,我今天去少管所遇到了一位姓熊的商人,他说有桩生意正和你谈着,你要来我们留原市投资吗?”

    “姓熊的?不记得了,应该是集团下属公司的助理去谈的吧,”哪怕熊民武自以为自己是留原市一霸,但在靳紫皇眼里,‘姓熊的’三个字就可以代替的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不值一提。倒是考虑到程婧娆可能要在留原市久留……,他又说:“不过,你这个提议不错,我可以考虑考虑。”

    “提议?”靳紫皇说得程婧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提议?”

    “去留原市投资的提议啊!”靳紫皇理所当然把这份功劳归到程婧娆身上了。

    “……”

    程婧娆额上的冷汗更足。

    这就很尴尬了,她怎么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向靳紫皇提过这个提议啊。

章节目录 八、投资和离婚

    经过一次撩与被撩,在随后的电话里,程婧娆学得乖了,没等着靳紫皇开口问,她主动交待了姜民秀的事。

    说到最后,程婧娆浅浅地叹息道:“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他妈妈啊,总不能放任他不管。”

    这不是一句搪塞的理由,却道尽了程婧娆两世的心酸,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自打今天白天亲眼见到姜民秀后,这种浓得化不开的感情越发地深刻起来。

    “是啊,你说得没错,”难得靳紫皇第一时间表示同意她的想法,可随后靳紫皇又说:“有什么办法呢,我是你师兄啊,总不能放任你不管。”还是学着程婧娆的口气。

    程婧娆嘴角抽了抽,真想一气之下挂了电话,可惜,她不敢。

    她只能装傻说:“我都多大了,还用什么放任来形容,听了都让人家笑话。”

    “你有多大?在我这里还不是小女孩子儿一个,”这小女孩儿称呼说程婧娆牙都酸了,又听靳紫皇还在说:“姜民秀是你的事,我管不了,叔叔阿姨告到我这里,我也没应承,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我能管的不是姜民秀而是你,有什么需要你随时来找我,我确实有想法去留原市投资,现在想想,我应该先投个学校。”

    靳紫皇说到最后画龙点晴地指出的投资方向,使得程婧娆十分迷惑不解,“投资学校?师兄,你要捐助希望工程吗?”留原市这片土壤不合适啊,新型开发经济快速发展的城市,希望工程捐到这里好吗?这不是资源浪费吗?

    程婧娆觉得以他们留原市的城市环境办个农民工子弟学校可能还算般配吧,但投资这种学校与他师兄不配啊。他师兄下属子公司随便来个老总管一管、在公司慈善投资积金管理处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吧。

    “是啊,你就是我的希望工程,”靳紫皇见程婧娆没反应过来他要投资学校的真正目的,进一步循循善诱地说:“教育是万事根本,挽救即将失学和已经失学的少年儿童是我辈重任,这不是你们学教育专业的人,应该时刻谨记的吗?”

    “咳,咳,是,是,是我辈之责!”她还要不要告诉她师兄,她因为上一辈子的教训,这一辈子正打算转行呢。

    “嗯,我这边还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先不说了,至于叔叔阿姨那里,等我过一段时间去留原市时陪你一起负荆请罪!”

    对于靳紫皇这么晚还会开视频会议,程婧娆习以为常,谁让这个时间段美国正是天亮呢,靳紫皇有大把生意在地球的那一端灿烂似火。

    至于靳紫皇所说的‘陪她一起负荆请罪’她直到懵懵懂懂挂电话后的五分钟之内都没怎么反应过来,靳紫皇这意思是他不久的将来要驾临留原市,让她准备接驾?

    安蔷蒙着巨大的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一眼看到的就是程婧娆抱着手机呆呆站在沙发旁,像根柱子要成精的样子。

    “宝贝,你怎么了?又受什么刺激了?”

    安蔷把浴巾扔回浴室门口的大木筐里,走到程婧娆的身边,推了程婧娆一把程婧娆才反应过来。

    “我刚接了我师兄的电话,”程婧娆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唇,“我师兄可能要来留原市。”

    “靳紫皇?”程婧娆嘴里的师兄向来都只有这一位的,可惜和她不太对盘,“他来干嘛?还嫌你的生活不够瘫?给你加点面瘫?”靳紫皇那张脸连着他那个人就是个瘫货。

    程婧娆白了安蔷一眼,“拜托你有本来当着我师兄的面前去说啊!”安蔷做为一个颜控,竟然不控靳紫皇,程婧娆十分难以理解。

    她师兄单从外表来看,那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什么什么鲜肉明星、型男帅哥都是比不上她师兄的。

    安蔷反白程婧娆一眼,她要是有那本事当着靳紫皇面前说,靳紫皇也就不是靳紫皇了。要知道靳紫皇不只是个面瘫,他还是个腹黑冷酷的黑涩会大头头。

    有了白日里的种种事情,这注定会是一个失眠的夜。

    安蔷毫不吝啬地开了一瓶拉斐,倒满了两只高脚杯,递了程婧娆一只,她自己留着的那只也不喝,拿在手里轻轻地摇晃,看着红酒延着杯沿弧形地滑过,她情不自禁地哼出几句法国民谣小调来。

    这首小调曲叫什么名字,程婧娆曾经问过安蔷,安蔷说她也不知道,小时候外婆哄她睡觉的时候爱唱这首,她就记住了。安蔷的外婆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不过,这曲调听起来确实安宁恬静。

    “那个,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当初是怎么有勇气和一个男孩子私奔并能在你十五岁的时候为他生下孩子的呢?这到底是有多爱?我觉得依着咱们两个的知心程度,我根本看不出你有这种自虐作死的技能点啊!”更不会像是对谁痴情至此的模样。

    许是小曲哼得开心了,安蔷端着酒杯兴奋地偎到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程婧娆身边,蹭着程婧娆散在身前身后的长发,扬起天真又欠揍的脸孔盯着程婧娆的眼睛,等着听程婧娆的回答。

    要不是有了多活一世的修养,程婧娆已经一巴掌把她pia飞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好模好样地回答她的问题。

    “姜民秀他爸叫什么名字我都忘记了,别提长什么样了,”当年纯属年少轻狂,要说什么真爱,鬼都不信的,“现在想想,我那时的疯癫大约与我父母正闹离婚的那场撕逼大战分不开关系。”

    所以说父母绝对是儿女能健康成长的重要壁垒。在孩子未成年之前竖立正确三观的标榜和指路人。

    “叔叔阿姨?”安蔷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程婧娆的父母,很中肯地评价,“他们为什么会离婚呢?我瞧着他们很般配啊,一个典雅雍容一个儒雅温文,又都是高知,应该很合拍才对啊。”

    安蔷说的并无道理,但婚姻缘份这东西,不是般配就能走到白头偕老的。

    提起父母当年闹离婚的原因,程婧娆如今想来倒觉得像一场笑话,很多年过去了,现今的无奈反倒多于当时的气愤了。

    “那时候我十四岁吧,我记得我父亲在一本国际知名论文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中国古代唐宋时期文学风潮分层化理论的作品,在当年广受许多业界同行的肯定和认知,”

    那篇论文的名字具体叫什么、里面的内容具体写的是什么,程婧娆早就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是这篇论文导致他父母离婚的导火索。

    “论文?叔叔作为一名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学者,发表一篇这样的论文很正常啊,我也发表过审视离婚案件总结离婚经验的论文啊!”安蔷不以为意,但凡是有点文化的人,都爱写点什么发表点什么咩。

    “总结离婚经验?还有地方收这种论文?不怕被读者拍砖啊,”世界变化太怕,程婧娆表示理解无能。

    安蔷催她说:“别管我发的论文叫什么、哪里收了,快说接下来呢?难道是你家叔叔这篇论文的稿费没有上缴给你家阿姨,偷偷藏了私房钱被你家阿姨发现了?”

    果然是写总结离婚经验论文的专打离婚案件的律师,什么情节经安蔷一想,都能扯到离婚案的关键几点上去。可惜这种凡人的理论不适合她父母。

    程婧娆抛弃了红酒杯,揉了揉额角,接着说:“哪有啊,活祖宗,按你这么说我爸妈离婚,我还不至于叛逆到与人私奔、未婚生子的地步,总归是贴近生活易于理解啊,可惜不是,我爸妈离婚是因为在那篇论文里,我爸在肯定了文化发展的同时,间接地否定了经济为文化发展带来的巨大滋养土壤,这作为一位研究古代经济学的我妈是绝不能忍受的,于是,我妈也在那本著名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唐宋经济推动当时文化起到重要作用的论文,也受到业界好评,我爸当然不能认输,这关乎到他多年知识体系和文化追求理念的原则问题,两个星期后又追加了一篇论文以巩固他前一论文提出的观点,我妈性格骄烈,也不是个让步的人,在我爸追加完论文后,她也毫不客气地追加,就这样,在这篇杂志上,他们夫妻两个口诛笔伐,开启了一场口水大战,撕了足有一年多,撕着撕着就把感情撕没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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