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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未央金屋赋--天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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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午,是陈娇的生父!而大汉,是‘以孝治国’的国度。
朝廷数十年的倡导,文化上悠久的传统……早已把‘孝’深深烙入每个人的骨,和血。大汉律法,甚至允许父亲私刑处死儿女,不用任何理由——就更不用说区区‘打’‘骂’了!
机灵点的,有几个内官拔腿,分别往长信宫、宣室殿和天禄阁三个方向报信——到现在,有资格有身份能插手阻止的,只有皇家人了。
1603 哭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明明知道等皇家的人来了后出面比较好,梁女还是忍不住挺身而出了。
勇敢的女官努力着,试图隔开缠斗的双方:“君侯,君侯不可。翁主年幼体弱,经不得呀!”
“如此……”堂邑侯到这时,有刹那的犹豫,他知道这个女儿曾是多么的病弱,可以说打从襁褓中就是奶水和着药汤吃的╮(╯▽)╭。
可陈午的稍停并没能有机会发展成‘停战’——机敏的阿娇发现了:敌情,有机可乘!
馆陶小翁主当机立断,抓挠还不算,还一口往堂邑侯的前臂狠狠咬下去。把个陈午疼得几乎跌倒。
“翁主,翁主……”梁女官头痛欲裂,几乎绝望了。天!她家的小翁主也太厉害了吧,见缝插针的,连这点机会都不放过?!
“嘶……痛!”陈午咬牙、切齿。使劲甩两下挣脱不开,愤愤然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打下去——多大的咬劲啊!陈娇‘病弱’,陈娇体弱多病?肯定是谣传!这么凶敏的性子,要好好打磨教训!
“君侯,君侯三思……”看情况反而恶化了,梁女官奋不顾身地□这对麻烦父女中,用自己的身体替阿娇挡去好几下攻击:“君侯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呀!”
“趋之,”堂邑侯不耐烦地推开梁女,想把她赶出战圈:“为父训子,与汝无干!”
可女官说什么也不让,依然竭力保护孩子。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拉拉扯扯……堂邑侯陈午一个重拳出去,没打到阿娇,反正中梁女官的额头!
梁女“嘤”地一声,就倒了下去,顿时陷入昏迷。素掌中的鸟笼失去羁绊,顺着宫道骨碌碌滚出去老远,砸在道边一块石头上停下、反弹、再砸……
细巧精致的鸟笼应声而破,笼中的翠鸟儿欢叫着钻出破洞,张开双翅飞向高天,飞向——自由!
“鸟,鸟飞遁……”侍从们大呼小叫着翠鸟的逃逸。
陈娇听见了,都听见了!知道期待已久的翠鸟得而复失,娇娇翁主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时将陈午咬下一块肉来解恨。
通过手臂上的疼痛,堂邑侯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女儿的愤怒。水涨船高……做父亲的怒火更炙,出手尤重。
·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远远的,两人高喊着“住手,住手”飞奔而来!眼尖的宫女宦官认出来人身上穿的王服,全体大大松口气:天啊,总算来了。
待再过一会儿看清具体来的是谁,侍从们简直要欢呼了:鲁王和江都王!
跑到跟前,江都王刘非也不多话,一拳直直打向陈午的右肩胛。堂邑侯陈午往后一缩,没提防自己的下盘,被后到一步的刘馀一脚踢个正着——恰巧步胡亥胖胖兔的后尘^_^。陈午抱住伤上加伤的腿,直蹦高!
鲁王刘馀和弟弟不同,根本没怎么搭理姑父,只一把抢过阿娇,退一旁急急检查表妹的情况。只看一眼,刘馀就变了脸色:头发散了,衣服破了,手钏掉了,从不离身的海珠囊不见了,鞋履就一只还穿着……
‘上帝,从没见阿娇这么狼狈过……还好自己哥儿俩在去天禄阁的半路上正巧遇上送消息的。晚一步,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场面。’刘馀猛皱眉:今天这事,小不了!
侧过身,鲁王边轻拍阿娇的后背以示抚慰,边对弟弟沉沉嘱咐:“剑、不、血、刃,剑、不、血、刃,阿非!”
“嗯?”江都王自百忙中抽空瞟了瞟哥哥和表妹,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意思。刘非飞速抛开佩剑,空着双手对姑父大人饱以老拳,边打边快乐地想:不打紧,不用兵器的话,更爽
江都王独领风骚的时间,很短。第二拨到达的是广川王刘彭祖和长沙王刘发。
“发,趋相助阿非!”刘彭祖扫视一圈,就给异母弟弟安排了任务。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挤过去看顾陈娇。
总是眯眯带笑的广川王,不笑了!
“不对,不对!”刘彭祖神色凝重地观察一番,拉拉鲁王刘馀的衣袖,在耳边低声提醒:“馀,细君……恐有伤情!”
浅黄色的衣服上,没有明显的血迹——这是唯一让人放心的地方。可不出血,并不代表没伤到!
“不错!”鲁王颔首,鼓着眉峰同意。他也觉着不对劲:按理说小孩子挨了打,尤其是挨了这样的胖揍,会大哭大闹才是;哪有象现在的阿娇这样,一直一直一声不吭的?
刘彭祖伸出手,想掀开裙裾检视;但伸到一半,想了想,广川王还是停手了:还是留给姑母和太医检查吧,他做表哥的,到底不方便。
一转眼珠,刘彭祖叫过一小黄门,递出几颗金豆让赶紧往掖庭金华殿方向去堵刘胜。今天刘胜出来晚了,说不定能在半道上碰上。
‘这类建功的好事,怎么能忘记同胞的弟弟呢?’望望小宦官疾奔的背影,广川王摸摸下巴,扯动嘴角一乐。
回过脸,刘彭祖立即摆出一张一本正经脸,庄严地高声轰赶看热闹的人群,尤其是那帮官员贵族:“未央宫非市集酒肆,诸位恬为君子,聚众者何故?”都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
有头有脸的,急忙低下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广川王这还不忘在背后猛打预防针:“诸位君子,知否知否?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这下,有身份的跑得更快了;有些人还边溜边向身后作揖。而没头没脸的下人们,也加快了脚步火速离开。
广川王刘彭祖说这话的意图,再清楚不过:今天看见的听见的,识相点都给埋肚子里去,别胡说八道。如果外面传开来,就反过来证明都是你们在放、流、言!到时候,别怪皇家没提醒!!
没一会儿,现场就变肃静多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梁女官,不知死活的胖胖兔,抖如筛糠的长乐宫随从,二比一殴打姑父的刘非刘发,和照顾表妹的刘馀和刘彭祖。
“阿娇,阿娇?做甚?”鲁王刘馀感觉到小表妹在扳他肩膀,低头问。
阿娇不说话,只用力拉鲁王表哥的衣服,用力拉,往一个方向用力拉。刘彭祖稍事琢磨,出手帮着表妹将鲁王的身子转过去,转成面对陈午的方向。好了,这下陈娇不动了。
馆陶小翁主坐在表哥怀里,两只乌黑晶亮的大眼圆瞪,咬着下嘴唇,静静地、冷冷地盯着打架的三人。广川王刘彭祖和鲁王刘馀彼此瞧瞧,明白了:阿娇妹妹,要看着堂邑侯——挨——揍!
第三拨,几个小的也赶到了。
刘彻、刘胜、刘越几个,是跑到上气不接下气,中间好险险断气。跑到地方一看架还没打完,几个小皇子“熬熬”欢呼着雀跃着冲进战圈,一拥而上——原来一比二的战况,终于演化成一比多群殴!
堂邑侯的心里,比吃了一百斤黄连,还苦!他不是没尝试加以解释,但奈何皇帝的儿子们摆明了不听啊!
如果说刚开始时,陈午还能依靠出色的武技和耐力,保持勉强不败的话。到这时候,就再无抵挡之力了!小皇子们年少力弱,武技稀疏,但胜在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干!其中有两个在第一时间内就抽出了短剑,直接往姑父身上捅——如果不是刘非刘发两个大的,好歹记着无论如何不能出人命,风风火火给拦下,陈午就是有十条命也交代进去了。
再往后,事态毫无意外地向一边倒方向发展。倒在泥地里的堂邑侯陈午,很真实地很彻底地威风‘扫’了。可即使趴地上不能动了,几位小皇子还不放过他,你一脚我一腿,可劲儿地踹、踹、再踹!
刘彻先住了脚。跑到鲁王身边,看阿娇。
“阿娇?阿娇?!”胶东王大吃一惊,向鲁王广川王惊问:“血,血!阿兄,阿兄?”
‘啊?血?刚才看过没出血的,现在哪来的血?’两位亲王吓一哆嗦,急忙从观战状态中回身,再度低头检看。
是有血!不在身上,是嘴边:阿娇咬破了下唇。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流向下颚,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刘彻急忙打怀里掏出手绢,给擦。可擦了还有,擦了,还有!
“阿娇,阿娇,松口!松口呀……”三个亲王你哄我劝,急得不得了。
可阿娇听而不闻!馆陶翁主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陈午,鲜亮的贝齿死死咬着嘴唇,黑亮的眼眸背后,有小火苗在蹿、在烧!
几个亲王,都露出了惊恐之色;一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娇,阿娇……”遥遥的,传来长公主的声音;一声,近过一声。
听到声音,刘非多此一举地对鲁王说:“姑母来也!”此时他已经出场了,单看着弟弟们不让下手太重——毕竟真把姑父打死,即使皇家也会为难,不好处理啦。
鲁王微笑点头,迅即面色一变,抬头环顾大喝:“速、速!速携陈午离开。”
刘彭祖一愣,当下领悟;火速叫过几个壮实的宦官,让立刻把陈午拖走!有几位亲王也随即醒悟过来,指挥中人的指挥宦官,拦着小弟弟的拦弟弟。通力合作之下,很快,堂邑侯陈午就给象拖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陈娇很不高兴,在鲁王表哥怀里挣扎着,显然认为打得还不够!鲁王几个赶忙安抚,连连说是“阿母来也,阿母来!”
“阿娇,阿娇……”长公主驾到!其时,现场很干净,陈午已‘被没影儿’。
“阿娇……阿,阿娇!!”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儿,长公主颤抖着,声音都变了。
“哐啷”一声响,馆陶长公主扑过来一把抱过女儿,痛得心如刀绞:“阿娇呀……”
“阿母,阿母……哇!呜呜……呜……哇……”从头至尾就没掉半颗眼泪的阿娇,等到了母亲怀中,放声、嚎啕!!
侄子们围成一圈,很感动地陪着姑妈表妹伤心。刘彭祖逮个空隙,拿手肘顶顶弟弟刘胜,往不远处努努嘴。
中山王刘胜看过去:长公主裙裾边的地上,一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熠熠的——寒辉!
1604 有所不可为
盛夏灼热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在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衣上晕出一片淡金。袁盎以手遮额,看了看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随即安静地尾随引路内官,步入宣室殿。
引路?那根本是多余!哪里是厅,哪里是堂,哪边的长廊供官员出入,哪边的回廊里等候着郎官和侍从——即便一直合着眼,袁盎都绝不会认错、走错。
“袁大……咕,”内官发现说错了,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袁公,敬请稍后!”
袁盎不以为意,含笑拱手为礼。如今一介‘白’身,宣室殿的内官还肯费心称呼他一声‘袁公’,已经是殊为礼遇了。
待大宦官离开,袁盎站直。举头环顾,触目所及是林立的甲士、驯服的宦官、来回巡视的武官、衣冠楚楚的官僚、辽阔的庭院……以及肃穆庄严的宫殿。
‘宣室殿,宣室殿,大汉之中枢所在!他袁盎,终于,又回来了!!’袁盎心头,一时百感交集。情绪复杂地一路打量侍卫们挺拔的身姿,身上鲜明的铠甲,和腰间手中闪烁出凛凛寒光的剑戟,前汉官最后把目光在殿门口的剑架上停驻:高高的剑架上,空无一物;这意味着现在宣室殿的‘东内’里,没有官员。难道天子,今天只见他一人?
不需想回答。负责内殿的内官出来,宣布天子召见。袁盎褪去履,解下自己随身的两柄长剑,搁上剑架后,跨入门槛——进去就知道了。
·
待看清殿内情况,袁盎微微一怔,立刻行大礼参拜;边拜边在心里奇怪,皇太后怎么驾临宣室殿了?往常窦太后有事,都是请天子去长乐宫商议的啊。
“将军免礼,”窦太后出人意料地在天子之前开了口:“今邀公入宫,实乃为一天家内事。”
袁盎:“太后,盎愿闻其详。”
出言回答的,不是太后,而是皇帝。天子不带任何感□彩地说:“陈午……呃,堂邑侯陈午近多行不端,吾欲加以惩戒。”
的确是‘内’事,怪不得没其他官员在场。袁盎向上行了个礼:“上明言,不端者何?”
“堂邑侯殴……”说到这里,刘启皇帝突然语顿,片刻后,面不改色地继续:“……殴诸王。”
‘堂邑侯打……皇子??’袁盎侧头,瞅瞅天子旁理直气壮的窦太后,彻底无语!
虽然他袁盎现在是无官无职,进不了庙堂也入不了宫;但昨天宫里事实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清楚知道的——这就是仕途多年、与人为善的好处。袁盎吞了口唾沫,问:“陛下将奈何?”
“重惩!”这回又换成窦太后发言了。
瞧瞧天子毫无异色的脸,袁盎明白这对大汉第一母子已就此事达成了共识。深深吸口气,前任袁将军恭声道:“盎不才,私以为不妥。”
窦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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