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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恶人成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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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释手的摆弄着熟悉至极的手术器具,让手去熟悉它们,庄书晴掀了掀眼帘,“我不想买下来几个别人的人。”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我又不会未卜先知。”白瞻摸了摸鼻子很没底气的给自己辩解,难得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谁让庄书晴就说中了他的想法呢?

安全是大问题,他哪放心交给别人。

“真不会才好。”庄书晴看不透这个人,索性也不去多想,她就不信了,她谁都不说,突然去买人还能踩到别人挖的坑里去。

“那些器具都能做出来?”

“有几样有点难度,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他已经让人去武国请人了,有问题也会变成没问题。

这个话题一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庄书晴是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两人之前闹得并不愉快,她对这人有点膈应,白瞻则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人都在眼前了,还有什么问题?他心安得很。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对方的不自在,心揪揪的就主动开了口,“你……”

“你……”

同时开口的两人对望一眼,白瞻好心情的让步,“你说。”

庄书晴想了想,擦着边的问,“白公子可知道会元府哪个大夫心慈且医术好的?”

白瞻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子,不管不顾的上前拉着她左右看,“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拉扯间,庄书晴的袖子撸上去了一些,刚好露出了最下面那个伤口,再被他往上面一推,四处伤口都露出来了。

上了几天药后伤口已经在愈合,想要立刻就连痕迹都消失了却是做梦。

白瞻紧紧盯着庄书晴,一字一顿的又问,“怎!么!回!事!”

庄书晴想要收回手,对方的手紧得像钳子,既不会让她痛,却也休想收回来。

顿时她也有些恼了,“白公子,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没有干系。”

这话白瞻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每一次听着都觉得窝火,这回尤其是,无法无天的性格立刻占了上风,“那就立刻变得有关系如何?”

庄书晴猛的抬头,发现这个男人是说真的,而且有立刻实现的征兆,要是吃了这个亏,她绝对没地儿说理,只能背个污名。

几乎不用权衡,庄书晴就做了选择,“我说。”

白瞻不动,不说话,只看着她。

“我在做一味药,只有自己感受才知道这药有没有用。”

“所以这伤口是你自己弄出来的。”白瞻肯定的道,在看到伤口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你不是大夫,这不是你要做的事。”

庄书晴这回是真怒了,“白公子,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轮不到你来做决定,即使不是大夫,我也能成为大夫!”

看着她因愤怒而越发黑亮的眼睛,白瞻渐渐失了脾气,“你想当大夫?”

感觉到抓着她的手不似之前那么紧了,庄书晴猛的收回来背在身后,觉得手上的触感好像还在,不自在的在衣裳上蹭了蹭,“不曾想过,技多不压身。”

白瞻看了她一会,“你想做什么药。”

☆、051章 利用与被利用?

白瞻的身份不简单,庄书晴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这样的人能接触的东西远比一般人多,且高级,特权阶级的人她就认得这么一个,所以她才会问他大夫的事。

她的专长不在制药上,要靠她自己做出来不太可能,而借助外力……

白瞻是她唯一想到可以敲敲边鼓的人。

庄书晴这会才发现她下意识的竟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因为他帮了她几回,所以在她心里,他就变得与众不同了?

还是说,因为他的帮助,她起了利用之心?

庄书晴抿唇,管他因为什么,能解决了这个问题才是正经,便是利用又如何?

这个世界,谁和谁不是利用与被利用,啧,她矫情个什么劲。

深吸一口气,庄书晴对上白瞻的视线,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需要一种能让人失去知觉的药,就算在人身上动刀子给他放血也不会觉得痛,以用量的多少来决定失去知觉的时间长短,且必须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白瞻挑眉,这个话题青阳子应该会很喜欢。

“跟我回府。”

“理由。”

“你想让除我之外的人自由出入这里?”

便是你,我也不曾欢迎,庄书晴心里嘀咕,却没有多做犹豫,稍做收拾就跟着白瞻离开。

要是她没有理解错的话。白瞻应该是有这么个人介绍给她。

但愿是这样没错。

白府毫不意外的在主城区。

只是让她意外的事更多。

没有牌匾,一踏进大门就看到里面有人打得风声水起,看热闹的更多。再往里走一点,两个人正各执一子厮杀,旁边还有一桌坐着三个人对座品茗,时不时会看一下棋局。

这和她想像中的白府太不一样,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必是贵人,她都要以为这是哪个江湖门派的据点了。

好在不管在做什么的人看到白瞻后都停手施礼,稍微挽回了点印象分。

她没回头。所以没看到后面的人兴味盎然的神情以及互相逗趣的眼色,他们可都参与了赌局的。这公子都将人拐回来了应该出个结果了吧。

陈元快步迎过来,暗地里瞪了一眼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一众人,“公子,庄小姐。”

庄书晴可不敢承他的礼。退开半步让开,浅浅福了一福,“不敢当管家的礼。”

陈元又哪里敢受她的礼,忙避开转开话题,“公子可有吩咐。”

“叫青阳子过来。”

“是。”

白瞻带着人在正院落坐。

这里要安静多了,下人进退得宜,丫鬟走动间衣摆都不见有半分摆动,比起来,她曾去过的柳府明显要逊色一筹。

想到柳府庄书晴就想到了被病痛折磨的柳三小姐。

她是大夫。上辈子她在这一行里耗去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便是换了个壳子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明明知道病人是什么病,明明自己能治。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却不能治,她实在做不到举重若轻,将之轻轻揭过去。

身体健康的人字书出疼痛两个字只是二三十个笔划,病人却是在承受疼痛,像柳三,已经承受十几年。

她甚至已经在想。只要东西准备齐全,哪怕她会被人诟病。只有病人信她,她愿意再拿起手术刀。

她从未以拯救世人为己任,她只是看不得对自己有善意的人被折磨。

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都还只是打算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自己缩在壳里,不愿走一步险路。

该说她善变还是人天生就是矛盾体?

“在想什么?”白瞻将茶泡好,倒了一小杯递到庄书晴手边。

在屋子里安静的如同隐形人的下人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心下皆是一凛,公子的茶,就算是老爷子都少有能喝到!眼前这位,怕是真要成为白府的女主人了,看公子的态度,他们必须得更加恭敬才行。

被好闻的茶香包围着,庄书晴心里那点排斥褪去许多,那层保护自己的壳也不知不觉的有了一丝松动。

“人闲了想的就多,偏偏想的都是些无用的,等事情逼到眼前了,想得再多都是空想。”

白瞻敏感的感觉到了她的放松,眉眼间无意识的带上了些许清浅笑意,“那就不要想,天塌不下来。”

可不是,天塌不下来。

庄书晴喝了口茶,缠绕舌尖的茶香让她心情更加放松。

“公子,青阳子来了。”

“进来说话。”

陈元抬眼看了眼两人,比起之前针锋相对的模样要好了太多,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青阳子依旧一身道袍,只是这身道袍实在是脏得可以了。

看公子皱眉,陈元苦笑,他倒是想将人打理干净再送来,可这家伙死活不让,说耽误功夫,他真恨不得直接将人敲晕了丢水里去。

“除了如厕,他七天没出屋子了。”

青阳子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被人从药房揪出来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听得陈元这么说立刻驳嘴,“七天算什么,一个月不挪窝都不稀奇。”

可他觉得稀奇,陈元抽了抽面皮,懒得搭理他,有本事撩拨公子去。

青阳子敢吗?不敢,对着白瞻的时候马上换了个态度,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公子,您找我有事?是不是还要那个掉……”

“咳……”陈元忙打断他的话。

青阳子眨眨眼。这话不能说?了解的点头,“公子您要别的药?只管说,就算我没有也给您炼出来。”

庄书晴失笑。她喜欢直率人。

“这位公子……”

“我叫青阳子。”

庄书晴笑容更深了,“青阳子,你有没有能让人失去知觉的药?就算在人身上动刀子给他放血也不会觉得痛的那种。”

“有,容易得很,你要?”

“不是给仇人用的。”庄书晴将这药的要求一一说出来。

青阳子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没往这方面试过,想来应该不难。我去试试。”

说完他就真兴冲冲的跑了,陈元抚额。最给白府丢人的就是这家伙!偏偏还是在庄小姐面前,公子回头可别一气之下把青阳子给扒皮抽筋了。

这回陈元却料错了。

看庄书晴比刚才还要舒缓的神情,白瞻现在倒是高兴的紧,想着以后是不是常把青阳子给带上。能逗书晴笑也算是起了作用,总比整日里在药房里浪费药材做那些莫名其妙的药好。

“青阳子是大夫?”

“他就是个道士,别的没学到,就学了一手炼药的本事,你要有什么需要的药就找他,他都能给你折腾出来,由着他去做,弄出来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

从白瞻那里知道青阳子的事迹后,庄书晴对他多了几分信心。这一趟白府之行算得上是愉快。

陈元看了公子一眼又一眼,心里感叹,公子好细心。公子好温柔,公子笑得能闪瞎人……

转眼已是十二月中旬,白雪纷飞,离年关愈近。

庄书晴买了两男三女四个人放在家里,年纪大点的男人叫朱七,由他掌着门房。另一个九岁的孩子给书寒当书童,由他取名叫月明。三十出头的妇人陶娘子管着灶上的事,一对十五岁的姐妹花宝珠和南珠负责家里的洗撒清扫。

添了这些人,家里的事再不用庄书晴沾手,只是她不惯被人侍候,自己屋里的事都是自己来。

这日庄书寒终于用了回马车,为的却也不是自己。

先生突然提及请姐姐去一趟,他自然不敢瞒着姐姐,只是因为不知是为何事,从昨天开始思量到现在也没琢磨个一二三来,越想心里就越没底。

庄书晴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模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样子莫不是真做了什么坏事不成。”

“当然没有。”

“那不就得了,平常心。”撩起窗帘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庄书晴语气平和,“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我们有自己的宅子,铺子里每天都有进项,姐姐手里攒的银子也够你进学用了,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安心就是。”

庄书寒听着也真就安稳下来,他唯一怕的,就是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错事让姐姐知道了伤心。

陈贤远看到姐弟两人,只留下了姐姐。

“叫庄小姐来是老朽有事相商,不周之处勿怪。”

“先生哪里话,有事只管说。”

捋了捋保养得宜的胡子,陈贤远将书案上几本册子递过来,“这是令弟的功课,不管是遣词用句还是立意破题,我都很少能从中挑出错处来,这是老朽单独给他留的功课,完全不是同龄人能比。”

陈贤远话说得很慢,像是在一边想一边说,“老朽在文人这个圈子里打滚了一辈子,见过的聪明人不知凡几,可既聪明又如此沉得下心来的却少见,庄小姐,老朽不得不赞一句,令弟是个好苗子,难得的好苗子,老朽倒是想收下这个弟子,可……”

苦笑着摇头,“不瞒庄小姐,这个念头在心里转了许久了,直至今日也未有下定决心非是令弟不够好,而是老朽担心自己教不好他。”

每一句话都是表扬的好话,庄书晴却没有露出半分喜意,她就怕后面来个大转折,这样的事她遇上的可不少。

“陈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052章 雪天进山

陈贤远起身走了几个来回,眉头紧皱,显然,就是到现在他都还在犹豫。

庄书晴不敢催促,心上心下的等着对方给句明话。

长叹一声,陈贤远自嘲道:“让庄小姐见笑了,做先生的碰上好学生却不能收在门下,实在是种遗憾,但是老朽欲要引见的那人无论哪方面都比老朽强,有他做书寒的先生定然胜老朽数倍。”

原来如此!

心哐当一声落了地,庄书晴摇头,“便是学识胜过先生者众,可先生的胸襟却少有人及,便是先生要收下书寒做弟子,那也是他的福份。”

这话引得陈贤远大笑,“庄小姐这话可莫要说了,老朽本就不甚坚定,再听得这话可就真要收下他了。”

“小女说的是实话。”

就因为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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