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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郡主妃gl-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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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终是应下了;她们以往踏青均是一家出行,确实没单独出游过。
  顾玉琦在百味楼吃罢午膳后便继续逛着,准备给府中侧妃买个生辰礼。身为恒王嫡长女兼独女,她也知晓一些朝廷动向;比如这家百味楼是贵妃邵氏娘家的产业。
  恒王府其实对邵家是有些不满的。顾允泽向来不拉帮结派,唯独和元后的娘家萧氏交好。而且这也有光明磊落的原因——他们携手辅佐当时还尚及到弱冠之年的天子坐稳了皇位,自然亲近些。
  皇帝登基不久皇后就殡天了,虽然没有线索表明与邵贵妃有关,萧家心中总有些疑虑。
  顾玉琦摇了摇头。想这些作甚,她也做不了什么。
  走到一个铺子里,随意挑了一个四角琉璃灯。父王看到她竟然备下礼物便会欣慰,她亦不愿精心准备。贺氏是个认不清本分的;她看向母妃的眼里常常有着嫉恨。哈,嫉恨。侧妃也不过是个妾罢了,竟嫉恨起先太后亲指的恒王妃来了?
  “宜缎,回吧。”
  顾玉琦脸色突地一变,心中懊恼。她似乎忘了什么——云梳心底纯善,看到自己早上“冒险”朝那老妪和林怀雪侍女的方向撞去,会不会心中不满?自己该告诉她雯儿武功高强,驾车的技术也极为精妙,无论怎么着都不会伤了对方的。
  可毕竟是绮罗郡主,很快冷静了下来。回想起云梳当时的神情,并无以上端倪;又暗暗疑惑今日自己怎地如此多心:既然已认她为友,何必总思前想后的?
  却说紫兰殿中,年二十有二的天子正闭着眼,听着魏谦禀告着长安街上发生的事;一旁从小侍候他的李源轻重合宜地按摩着他的头部。傍晚批阅政务疲惫时,顾栖梧便喜好听些街头巷尾百姓间的家事,也算了解民生。
  他若有所思地睁开眼:“你若有个老妪装腿被撞瘸讹人,被绮罗直直地撞过去给那家小姐解了围?”
  “是。”按理说闺阁女儿间的事无需禀告,可京中谁不知天子对恒王很有好感,连带着对其世子和绮罗郡主也多有亲近,想来说这些他不会怪罪。
  果然,顾栖梧开怀地笑了。“真是我顾家的女儿,聪慧果断,倒有几分永阳的风采。”
  魏谦垂下头。贵为天子也有偏爱,若是他厌恶之人做出这样的事恐怕要被骂一声鲁莽。不过陛下善识人,提拔的官员都是栋梁之才,绮罗郡主也。。。。。。呸,皇家血脉怎是他可以议论的。
  “陛下,邵贵妃说您处理政务劳乏,亲手熬了鳝鱼汤送过来。”
  看着宫人将汤羹放在桌案上,顾栖梧的脸色柔和了少许。“赏。”
  小太监满脸喜色,他好不容易讨来这个差事,赏钱还不要紧,重要的是在皇帝面前有了个露脸的机会。谁人不知贵妃娘娘在后宫艳压群芳,不但受宠还手握宫权?的亏他干爹是鲍公公,要不然挤破头也到不了披香宫服侍。忙又说了几句吉利话,才恭恭敬敬地告退。
  魏谦看天子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等他回过神后才继续道:“陛下还听吗?”
  “听,自然要听。”顾栖梧眯了眯眼。
  “是。”魏谦又低下头,开始讲述今日官兵巡城的情况,心中却深深叹了一口气。
  陛下听闻邵贵妃又来送汤时,看似感动,眼底却藏着一丝阴狠。冤孽。。。。。。
  罢了,不是他该管的事。
  沈云梳与长姐相谈甚欢不忍分别,干脆留在风华院用了晚膳。这也不是头一回了,管内厨房的张婆子是个机灵人,送来的饭菜均是两人都爱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九月初九重阳节是汪玲瑶的生辰。
  _(:з」∠)_强迫症作者花了半个多时辰,把文中每个出场过的人物的生辰都编出来了。。。。。。qaq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所以说,泥萌想不想让姐姐百合呢?


第16章 第十六章  长姐如母
  喝完碗中最后一口红枣桂圆八宝粥,吩咐仆从撤下残羹剩菜;沈云梳和沈云华一会儿学着初次拜见长辈,一会儿学着宴会待客寒暄,看得侍女中有的用帕子捂了嘴偷笑。身为贵女,不光举止须端庄合宜,言谈也要斯文稳重。想要到时候不出差错,就只能平日多加练习。
  就在此时,月婳前来通报,说沈云景来了。沈云梳下意识看向长姐,她面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是了,阿姐一向心善,见蓝氏出身寒门对于诗书一窍不通,平日偶尔在功课为人上指点庶弟几句也正常。
  沈云景一身宝蓝色的对襟衫,衬得他多了几分稳重。手中持了本书,看封皮就知道很是爱惜,没有一丝折痕。他进门后先是规规矩矩地施礼,才道:“二姐也在,太好了。今晚又来向大姐请教功课,实在叨扰。”
  沈云华面上漾起了清浅的笑意,招手叫他过来。“跟姐姐还这么客气干甚?说吧,哪里不懂?”
  沈云梳看着小大人般的沈云景,不禁又想到了蓝氏。嫡妻和妾室天生就针锋相对,倒也情有可原。可别说不少女子入贵人府是被逼无奈,有选择的话谁愿意当半个奴才低人一等呢?即使是那些自愿的,也不过想过上好日子罢了。
  都说自个贪慕荣华富贵怨不得别人,可世人不也都劝男儿好好读书才是正途,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难道博取名声是君子所为,追求富裕就低贱?凭什么男儿想出人头地可以靠科举军功,女人若想锦衣玉食就只能出卖美色?
  是了,名声确实比财宝珍贵。女人珍惜名誉才能许个好人家,就连她,还不是为此事事谨慎。
  这时沈云华解答完幼弟的问题,又提点了几句为学之道;沈云景十分懂事,即使这话也许在父亲先生那听了不少遍,面上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景儿,看你二姐姐,亏她还整天读书呢;这会儿我们谈学问,她又不知在发什么呆了。”
  沈云景自是知道长姐是在表示亲近,忙拱了拱手道:“二姐定是在想重要的论题,小弟自愧不如。”
  沈云梳也回过神来,和长姐对视一眼都笑了。
  “你瞧,小小年纪就如此滑头,日后怎生得了!”
  “小弟这么恭维,要是我讲不出来什么可就难看了。”沈云梳微微一笑,倒真将自己近日来习读《大学》的感想解说一番。姐弟三人谈天说地,不觉天色已晚。
  “原来已过戌时,小弟耽误长姐休息了。”
  “不用客套,你二姐不也在这缠了这么久。”
  “好啊,阿姐有了小弟就不疼我了。”
  一番话下来,沈云梳察觉到幼弟看向自己的眼神隐隐带了些仰慕。这种感觉有些稀奇,让她心中软软的。
  是了,往日自己都是作为妹妹受阿姐照顾,往后若有机会也该多关怀这个弟弟才是。
  沈云华无奈一笑,“你素日是个稳重的,怎么也争风吃醋起来了。快走吧,早些歇息。景儿你也是;修竹,修杉,好生照料你家主子。”
  两人自是一叠声地谢过长姐的关怀,双双告辞。
  世人都说长姐如母,果真有些道理。姨娘的音容笑貌已然模糊,只记得是个极温柔的女人。在她的幻想中,“娘”该是像长姐这般,在外端庄沉稳,在内关怀体贴,处处护着她的模样。
  “早知二姐有如此才华,小弟该早去请教才是。”
  沈云梳温和地笑了笑,“现在也不晚。云景勤勉好学,定然能很快赶上二姐的。”
  闲云阁和景文苑离得较远,二人说了两句闲话就分开了。沈云梳回到院中感觉有些疲累,泡了个澡后早早歇下。
  次日晨起,诵读一个时辰诗经后方梳洗打扮。清纱察觉自家姑娘挑拣衣裳时不再像往日一样尽选些朴素低调的,脸上不禁带了些喜色。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自然都希望主子打扮的标致些。
  容貌便是女子的门面。她不及阿罗天姿国色,也比不得长姐玉貌花容;但既三生有幸得做了她们的姐妹友人,也不能打扮的太不起眼。
  清荷和清浣两个遵照吩咐在一旁说着闲话。
  “宜锦姑娘稳重细心,浑身气度竟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出众。”
  清浣掩嘴笑了:“清荷姐姐将姑娘的事打理的一应俱全,何必妄自菲薄。我这样还是学月婳姐姐和宜缎姑娘吧,活泼些讨主子开心。”
  “明明是你自个儿调皮,偏拿月婳和宜缎姑娘当挡箭牌。”清荷甩了甩葱绿的袖子,“那位林小姐的贴身侍女暗香才真是个千伶百俐的,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除了街坊传言之外,几个丫鬟谈论的也就是别家的侍女了。沈云梳含笑听着;从下人的言语举止中,往往能管中窥豹看出主人的教养。这时,一向寡言的清莲突然开口了:“在奴心中,任谁也比不上菱儿。”
  沈云梳眉梢动了动。她知道清莲与长姐身边的月菱一向交好,恐怕其中也有同病相怜的缘故:月菱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生父曾任三品大员。她性子十分冷清,与清莲有几分相似。
  清莲虽话不多,却一向知趣。然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孤高;不是瞧不起人的高傲,而是与生俱来的气节。
  她叹了口气。本是高门绣户的小姐,一朝沦落到为奴为婢,如此也正常。总归是自己的人,想法子护着,慢慢开解也就是了。。。。。。
  下了女红课,正当午时。沈云梳刚欲向凝黛阁走去,却见一名清俊的少女走了过来。她身穿石青色长衫,腰间挂了个朴素的玉色荷包;既没用宫绦,也没用压裙角的坠子,然即便如此也没能掩下她浑然天成的丽色。细长的远山眉,半含秋水的柳叶眼,真道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美人才调信纵横,非将此骨媚公卿!
  林怀雪来到她身前,深施一礼。“多谢沈小姐昨日解围。听闻您工于诗词,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沈云梳连忙伸手去扶:“可真折煞我了。林妹妹冰雪聪明,即便没遇到我二人想必也有解决的法子;更何况昨日全是郡主之功,云梳万万担不起这声谢。”
  林怀雪微微一笑。“云梳姐姐叫我怀雪便好。”
  “你也唤我云梳吧。”
  “云梳,你打算去哪儿?”
  “正想去拜访施先生。怀雪可愿同往?”
  “自然。”
  三人都不是多言的人,一同在凝黛阁中用过膳食,品着茶随意闲谈。
  “先生,学生觉得‘凝黛’这名字取得悲了些。”林怀雪疑惑地说道。
  黛眉黛眉,黛便是所画之眉。凝黛便是蹙眉,皱着眉心中怎能开怀?
  “此为一叶障目之言。”施黛妍摇了摇头,“自古有凝正之说,诗人亦云‘缓歌慢舞凝丝竹’,本不该看见这个字就想到凝眉的。‘黛’只不过因为我名黛妍,随意取的罢了。”随即又微微笑了一下,“云梳,依我看‘凝正’这两个字用来形容你再恰当不过了。”
  “学生仍有不足之处,我倒觉得形容家中长姐正好合适。”沈云梳和林怀雪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并不会这么简单,却也没有多问。
  沈云梳交到一位新的友人很是欣喜,怀雪与她有一见如故之感。但两人独处时却不像一般闺阁女儿家之间嬉笑打闹,只谈诗词歌赋等风雅之事;神情又庄重,倒应了君子之交淡若水那句话。
  次日课上,沈云梳不经意往身边扫了一眼,察觉孙馨巧有些欲言又止之意。便柔和了神情问道:“孙妹妹,有什么事吗?”
  “沈姐姐可是嫌我文采不出众?”
  “妹妹何出此言?”沈云梳愣住了,然而看到面前人委屈的神情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自己这几日忙着和阿罗与怀雪相处,确实忽略她了。想到这儿心中有些愧疚,“抱歉,我初来乍到,与各位同窗都不甚相熟,难免多聊几句。孙妹妹是我进学来第一位友人,无论如何云梳断不会心生嫌弃的。”
  “沈姐姐称呼郡主‘阿罗’,喊林姐姐‘怀雪’,却还叫我‘孙妹妹’吗?”
  沈云梳这回可真是苦笑出来了,枉她自认心思敏感,却没想到这一点。于是连忙赔罪:“是姐姐错了,那,馨巧?”
  孙馨巧这才转悲为喜,随后想起方才的失态脸一下红了。“云梳姐姐。”
  沈云梳应了一声,随即示意她先生已经往这边看了,继续交流措辞技巧。
  馨巧虽有些小心思,总得说还是个单纯乖巧,涉世未深的女孩。她与自己相交时没考虑身份地位,自己也不可辜负这份真心,倒乐得将她当妹妹看待。
  当日回府的马车上,沈云梳似是不经意地对沈云华说:“阿姐,明日你陪我在书院中逛逛吧?”
  沈云华正想答应,突然明白了小妹的用意。佯装生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你个沈云梳,竟在姐姐面前耍起心机来了?”
  转身捻起一块红豆糕塞到她嘴里,又道:“你故意这么做绮罗郡主能看不出来?我娘不高兴你就想办法委屈自个儿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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