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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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我有点脸上发烧。草壁肯定告诉云雀未来的故事了,我喜欢他这事儿他不是一直很得瑟么,缠他缠到了数年后他也不该感到多么意外,而且……也特么不关现在的我什么事啊!然而看见这种东西,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妈蛋到底为什么!
云雀抬起手,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捏住我的脸。
“会长成这种样子吗。”他淡定地开口。
你淡定个鬼啊!我打开他的手,又一巴掌把相框拍倒在桌面上,“没什么变化吧!真是,看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倒下的相框背面是藤蔓状的金属支架,暗金色的藤蔓绕得很有艺术感,我心慌意乱地盯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
HK&NY。
云雀也注意到了,拿到手上, “这是什么?”
“Hong Kong & New York ,”我随口胡说,伸手去抢那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心里也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为情,“可能生产它的公司是港美合资吧,别管了。”
没有抢得到手,云雀看了我一眼,嘴角稍稍上弯,一字一顿那样缓慢道:“云雀恭弥(Hibari Kyoya),七海唯(Nanami Yui)。”
……难道你看不出来照片上是未来的你跟我吗!烦!变着法儿地取笑我有意思吗!
我磨了磨牙,觉得这个片刻的自己有点儿没来由的情绪化,所以还是尽早远离引发源比较好,于是垂了眼睫尽量平静地说随便是什么吧,我先走了。
“站住。”
呸,凭什么!
我瞪着他,云雀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一副看戏戏很有趣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相框的后盖,取出那张照片。
看清楚照片背后那行字的瞬间我真的要暴起杀人了,以几乎拍碎桌子的气势连着云雀的手一起按住那个可怕的东西,急得火气都上来了,龇出虎牙示以威胁。
那双黯蓝色凤眸里的笑意越发清晰,我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雀恭弥……”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这么咬牙切齿有底气地叫他的全名了,“不用看了,别人的东西……别随便动,比较好。”
“是我的。”他轻描淡写地回一句,手上一加力,挣脱出来,手里拿着有点变形的照片。
“云雀!”我简直是在悲鸣了。
他靠着椅背,眼神颇有兴味,“嗯?”
没法儿有什么应急措施来防止他抓住这个笑柄了,我别开脸,心里怨恨着为毛未来的自己这么少女风简直粉色指数爆表。
“你在害羞什么?”云雀问,虽然还不至于笑出来,不过音调是轻快的,明显被娱乐到了。
够了快点闭嘴!
我没回答,又听见他自言自语一般低声来了一句:“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么?”
“是啊,”我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弯腰双手撑在桌子上,回忆起当年那句出于玩笑的宣言,“谈恋爱滚床单结婚生子生生世世纠缠不息,嗯?”
想起未来的自己真的被我祸害了是不是很害怕啊,哼!
云雀的视线并不热烈,热烈起来的时候就是他要揍人的时候,所以此时,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我努力撑住,不至于落荒而逃。然后,云雀自己移开了目光,拿过一支笔,在那行愚蠢的少女风句子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云雀恭弥。字迹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然后,笔尖离了相纸,停顿片刻,接着流畅地落下。
看清楚接下来的三个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骨头在一瞬间石化完毕,又从指尖开始一寸一寸地被风蚀而后消散。
什、什么啊……什么鬼啊!你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吗你这个神烦的家伙!写出这种东西来是要负责到底的!
直到他收了笔,我才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手。
云雀勾了嘴角来一句:“欢喜疯了?”
我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盯着云雀,从紧咬的牙齿间挤出了完整的音节:“不,一点都不开心。”
“是么?”他没什么所谓地回了一句,然后掰开我本来就没用力气的手,把相片装回框里,竟然是完全没理会我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气得指尖都在抖,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气着气着又有点难过了,眼眶给邪火烧得热融融的,用力眨两下竟然有眼泪掉了出来。
心知自己这是一时急躁,冲动不得……我还是抓过那个相框转身就跑。
很快被抓住,刚好被压在门上。
记得门不怎么牢靠,于是我屈膝往后一踹,想把门弄开,大不了一起滚到走廊上去开匣打架。
结果门竟然没有被踹开。
神烦的混蛋掐着我两只手的手腕,掐得狠,我左手使不上劲儿,金属的相框掉下去,砸到云雀脚上。他眯起眼睛,掩过那一抹痛楚的颜色,表情带了点凶狠。
怕个球,我的表情都狰狞了好吗!
我努力要脱离钳制,只觉得手腕痛得不能忍,腿也被压住,疯了,照着云雀的肩膀张嘴就咬。
他穿着衬衣,规规矩矩地扣到了领口那一颗,我又在最后时刻理智回笼刹住了,所以其实根本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然而云雀报复得狠,低头咬住我颈子左侧,大动脉。
死神尖利的獠牙就压在生命线上了,我在一瞬间觉得颓唐,放松了,目光也散开。
这特么叫什么事,神展开吗,怎么又神展了,作者你烦不烦啊。
敌人正在来的路上你不能先管一管别的事情么,为什么要一直作弄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傻瓜,老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情况里把自己整得又蠢,又难过。
你就让一切都自然平缓地发展不好么,或许我根本没指望过有什么黎明会降临,不要再折腾我了好不好……我只是很少女很朴实地喜欢上了一个混账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然后其实我也没有很重情,现在是很喜欢那家伙啦,知道未来是和他在一起的也会高兴,可是也没有要强求这样的未来,一生一世的愿景,我根本就不相信那样的东西啊……为什么总要是各种不开心,好像把一辈子的不开心都提前过了,就可以得到王子公主幸福快乐的结局一样。
求求你,让我们都正常一点。
哪怕是田螺姑娘和地主,我都认了,最后怎么发展都随便,各安天涯我都能接受,人活在世界上不就是这样风云不定么?
我讨厌这样莫名其妙的云雀,憎恶这样乱七八糟的自己,情绪丰富,患得患失。
我没挣扎了,很安静地垂了眼帘,云雀也抬起头,片刻的静默之后,用加剧气氛恶劣程度一样的语气说:“很想被咬杀吗,你?”
“对啊。”我随口回他,心口闷得疼。
云雀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果然是这样……”
我没明白,也懒得搞明白,安安静静地被他压着,只要他别嫌难受我也能忍。
“口头上的东西,有那么重要么?渴望着,依赖着那种虚无的言语,软弱。”
我抬眼,笑起来,“你说什么?”
云雀的表情显示他好像在耐着性子解释什么东西,可是那么恶劣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什么耐性。
“十年后的我,留下来了一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云雀说,眼睛里有光明灭,“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忏悔罢了,切……”
“好好说话怎么样?”我平静地和他商量。
“记住,”他又加了力气,我腕骨还没碎真是强韧,“不许离开。”
我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什么,又觉得那不是重点,可是什么才是重点,人生根本没有什么重点。
“私自跑掉,或者死,都不许。”
“……你以为你说了就算么?”
“作为交换,”云雀又是那么中二点满的自以为是语气了,然而仔细分辨,会觉察出底气并不是那么充足,“我不会反悔……云雀唯。”
仿佛一道雷劈下来。
我满眼惊恐地看着云雀,不相信这家伙竟然把那个可笑的名字念出来了。
“有什么不满吗?”他眯着眼睛,神情不善。
岂止不满,我简直想去刺杀编剧了。
“啧……”眉眼笼上阴翳,还有焦躁,云雀放开我,头也不回地走到桌后的椅子处,又不得不再转过身来坐下,一副心情很糟要杀人的样子。
我拖着不属于自己的腿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别扭什么啊死中二……”我一定是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出来,但没有知觉了,无所谓,“你喜欢我吧,快说你喜欢我!”
“不。”他冷冰冰地回答。
不要玩这种幼稚鬼的剧情!我半个身子都倾过去,眉目狰狞地说话:“心血来潮地说什么胡话啊!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只是一时兴起吧!”
“难道你以为我会优柔寡断吗?”云雀轻蔑回答。
“那为什么会是我,因为你喜欢我!快说!”
云雀目光如刀剜了我一眼,“不要得寸进尺。”
“我还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好吗!”我说不清楚自己是喜是怒了,反正随便吼着什么幼稚的话。
后脑勺忽然被扶住,然后……嘴被咬了。
多么久远的泄恨方式。
血珠子在他的舌尖滚了一道,又被送回来,真是个充满铁锈味的吻,还毫无技巧,乱七八糟的。
我们隔着一张桌子,使得我无处得力推开他,只能摁住桌子稳住自己。
“云雀君,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我捂住流血的嘴唇,依靠桌子撑着身体,低着头避免被看到表情。
不要随便给那种像是一辈子的承诺,你都不肯说你喜欢我。
可是其实我是什么都不相信的,不是么?说什么我都不肯相信的。
“你不许离开,”云雀站着,光滑的桌面映出模糊光影,“我不会反悔。”
我终于想一刀捅死他了事了。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某种轻飘飘的东西有了着落,就在这么一出的闹剧里,一点都不正式的场景里。
作者有话要说:七海姑娘的安全感低到爆表,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你怎么能不给她确信呢?
唔,你们会以为要到结尾雀哥才会表白心迹吗?
、第五十七章
这个下午过于诡异以至于我很久都没回过魂儿来,坐在书架旁边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转过头去发现云雀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本来就丢了魂儿的心脏又乱七八糟地跳起来。
试图思考人生却无从起步,再想一想,一直以来我不是思考得太多了吗?简单一件事非要提纲挈领地弄出中心思想来,结果现实的发展哪像安排好的剧本啊。
我以为没有什么能够注定,所以对未来一直抱着模糊的随便的态度,好像说喜欢这么一个人,却也没有期望着长久,因为不相信“定”之一字。既然如此,那我就什么也不需要啊,只要当下这一刻就好了。但是如果需要……
我看了一眼云雀,心说,他不是已经给了吗。
够了够了,不要再想了,在这关乎世界存亡的时刻!
我决定远离让自己不安的源头,回自己的小房间里休息。
大抵是最近这十天过得也不是很轻松,所以竟然睡沉了,悠悠转转醒过来的时候摸了时钟一看,半夜四点钟,揉了揉肚子也懒得起来,翻个身又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被刺耳的警报声叫醒,还有拍门的响声。
敌人终于照过来了,并且直接攻破了彭格列基地。
我匆忙换好衣服出去,看见草壁君正在阻拦云雀,而迪诺正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
阿纲他们正在撤离,传讯过来说不要和敌人正面碰撞,斯库瓦罗留下来抵挡来袭,我们保存实力要紧。
云雀肯定不想逃,之前Choice之战的时候斯库瓦罗就曾经和他抢对手,让他大爷很不爽。
我越发体会出草壁的苦楚来,心念急转找了个理由:“密鲁菲奥雷在基地这里只派了一个人,但并盛和我们有关的地方都不会放过的,比如说学校!”
然后云雀就被说服了。
我却犹豫了片刻。密鲁菲奥雷的那群怪人全都不属于人类范畴,比如在岩浆里泡澡什么的,斯库瓦罗一个人留下能挡得住吗?
可是事到如今也挨个担心不过来了,大嗓门他福大命大不会轻易折了,我要是婆婆妈妈倒显得不相信他。于是一起离开了基地赶往学校。
本来只是随口编造的理由,但显然有它的合理性,密鲁菲奥雷六弔花之一的晴戒持有者真的来了学校。
一番苦战过后,云雀开启了酷炫的彭格列匣,赢得了胜利。初代的意志这种玄幻的东西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内,至于初代的意志是手铐这种可能有损先辈形象的话题也不要提及好了。
打败那个深绿色海草头发的六弔花说起来只是一笔带过,但实际上还是挺麻烦的,反正云雀跟迪诺都挂了彩。云雀拿了对方的晴指环,直接抛给我,然后回了十年也未改的风纪委接待室,我还得认命地跟上去给他大爷处理伤口。
迪诺和阿纲取得了联系,他们顺利躲开了追杀,现在正逃亡并盛森林。
我们准备休整了一阵子再出发,意料之外的一队人却忽然来访。
比幻术所见还要清减上两分的长发版骸带着几个人闲庭信步地走过来,还好是我先出门看见了,立刻把门关上,背抵着门好像在固守堡垒。
“什么情况?”我经过仔细观察,有个猜想又觉得难以置信。
骸微微一笑,“唯,不准备欢迎我么?”
永远都不会准备的……
我为了验证那个带点惊悚性质的猜测,打开折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