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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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也把闲杂人等留在了门外,此时的室内,只有他和叶遂。
虽是自己家里,但叶遂显得很是拘束,日理万机的皇帝,今日忽然到自己这里来,必定不简单。
老大夫也明白,自己现如今是个麻烦,心中一时紧张的很。
宇文泓却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不瞒你说,朕那时遍寻名医,唯有你,肯说真话。”
终于又扯到那个敏感的话题上头了,难为他亲自开口,叶遂只好道,“陛下一向龙体康泰,草民不敢隐瞒。”
宇文泓毫不心虚的嗯了一声,又转而问道,“大夫医术精湛,妙手仁心,朕乃惜才之人,不知你可有意入太医院?”
叶遂低头道,“陛下抬举,是草民荣幸,只是草民乃乡野村夫,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就请陛下叫草民在这山野间自生自灭吧。”
叶遂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宇文泓点了点头,“既如此,朕也不强求了,你一身好医术,留在这里造福乡民也好。朕便赐你良田宅院,保你从此衣食无忧,安心钻研医术可好?”
叶遂深吸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可比自己想象之中好了太多,皇帝没有因自己的秘密而杀他灭口,已经算皇恩浩荡了!
叶大夫忙跪下磕头,谢道,“陛下仁慈,草民谢主隆恩。”
宇文泓立起身来,道,“平身吧,宫中还有事,朕不便停留,希望你谨记方才所言。”
叶遂立刻肃然回答,“草民明白。”
宇文泓微微点头,便出门踏上马车,余下叶遂恭敬在门口磕头恭送。
御驾起行,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小徒弟奋力将山泉提回的时候,只望见车轮扬起的余尘。
小少年着急奔到叶遂跟前叫师父,“陛下这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跟陛下说句话呢……”
叶遂瞥了一眼这不知愁的徒弟,叹道,“那可是皇上!能来瞧咱们一眼就不错了,若是人人都能跟皇上说话,那成什么了?行了,方才药还没切完呢,赶紧再过去切吧。”
才辛苦打回来山泉水,这会儿又支使人去切药,小徒弟嘟嘟囔囔的拾起方才的活计,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叶遂笑了笑,又安慰道,“得,方才皇上说,要赏为师宅院良田,保管以后衣食无忧,等这些恩旨成了真,为师一定好好犒劳你。”
这话终于叫人眼前一亮,小徒弟立刻精神起来,看向师父,“真的?”
叶遂点了点头,“陛下金口玉言,难道会诓为师?”
看来是真的了!
小徒弟一脸高兴,不禁哼起小曲儿,连切药的动作都比往常快了好几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叶神医:鉴于某人YINWEI,老夫选择性失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前方将士们打了胜仗; 临近年底,也该班师回朝好好过个年,攘外取得重大成果,百姓一片赞扬之声; 宇文泓忙完手头几项大事; 开始准备两件“家务事”。
其一便是李尚林与段菁菁的婚礼,眼看着段濡尘都来亲自送嫁,他自觉更需尽好地主之谊,将婚礼办的足够风光,这当中最要紧的; 是先叫李尚林正式承袭了侯爵之位。
还有他出征前对阿淳许下的承诺,一直记在心中; 现在得空了,他该着手操办; 不要叫她等太久才是。
其实这两件事都关乎李家; 算是双喜临门; 若是阿淳知道了; 一定开心。
宇文泓心情不错; 打算说办就办,趁着上午茶点的空当; 就宣了礼部尚书与鸿胪寺卿见驾; 等人来到,便开门见山的发话,“大理国与怀恩候府的喜事近在眼前; 大理国向来为友邦,朕现任命礼部着手此事,帮着怀恩候府一同操办婚礼,一定要将礼数做足,方能显示出我大梁的待客之道。”
礼部尚书赶紧应是,又听他对鸿胪寺卿发话说,“这场婚事涉及外宾,两国之间具体交流事宜,需要你们来协调,鸿胪寺务必与礼部一起,帮着李府操办,不得懈怠。”
鸿胪寺卿也是赶紧应下,却见皇帝顿了顿,又对礼部尚书说,“还有一事,中宫一直空悬,也实在不像话,朕现在得空了,你们先去筹备,选个好日子出来。”
这话一出,只见礼部尚书与鸿胪寺卿都是一顿,悄悄互看一眼后,礼部尚书忙躬身应是。
说完这两件事,宇文泓未再多言,端起炕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两人知道皇帝这是吩咐完了,忙知趣的告了退。
出了乾明宫,两位大臣相伴往宫外走,瞥见四下无人,鸿胪寺卿悄悄问礼部尚书,“陛下这是要立后了啊?您说会是哪位娘娘?”
多年的老朋友了,礼部尚书白了他一眼,“明摆着的事,还用问吗?”
鸿胪寺卿啧啧了两声,“要说还是人家李家会生,这一儿一女,一位驸马爷一位皇后,这可真是平步青云啊!”
礼部尚书虽未说话,但也一脸甚为赞同的模样,哪知走了几步,又听鸿胪寺卿有所疑问,“可是这惠贵妃被辽人掳走,终归……”
话未说完,被礼部尚书狠瞪一眼,低声打断道,“活腻味了?这连宫门都还没出呢!立不立后立谁为后,还不都是陛下高兴的事?你也不看看为了这位娘娘,那北辽死了多少人?就冲陛下这手笔,立后还不是早晚的事?”
鸿胪寺卿忙解释道,“我当然明白这个,我的意思是,左右中宫空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惠贵妃刚被解救回宫,这民间舆论的热潮还没散呢,等上一阵,岂不是更好?”
礼部尚书摇摇头,叹道,“所以说你还没看明白。现如今这惠贵妃与怀恩候府,还有大理国,这三处已经是在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的道理。皇上当初为了促成大理国与李家的婚事,先是追封了怀恩候,又给这位娘娘抬了贵妃之位,现如今再立为皇后,既是恩宠再进一步,也借机再向大理国示好。你想想,这怀恩候府有皇后支撑,那多有面子?再有,西北两处刚打完仗,眼看着与匈戎和北辽已是势同水火,此时不更该拉紧大理国?”
“封后之事一举几得,何乐不为?”
这样一分析,的确很有道理,鸿胪寺卿连连点头说,“还是您看的透彻!哎,这么算起来,这位大理国的驸马爷才是最大赢家啊!”
礼部尚书也是啧啧感叹,连连道是。
遗憾就遗憾在现如今皇室没有适龄公主,你说这大理国的三公主为什么看上的不是自家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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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发话叫礼部去选日子了,但上回太后借寿诞拿乔的事,宇文泓还记得,眼看着这半年来母子之间矛盾缓和,为了避免太后再生出什么事,他决定在下旨之前,先去同太后交代一声。
皇帝踏进福宁宫时,太后正在摆弄花儿。
见他到来,太后便顺嘴同他叹道,“论说这养花,还真非惠妃莫属,她从前在福宁宫,哀家时时总能闻见花香,如今倒好,全凭着司苑处每天往这儿搬了。”
太后肯夸赞静瑶,宇文泓自是心间舒畅,笑着说,“阿淳肯用心思罢了,她做什么事都认真。”
太后嗯了一声,方搁下花剪,问道,“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前朝不忙吗?”
宇文泓唔了一声,“倒也没多清闲,只是有件大事,想同您商议一下。”
“嗯?”太后一听来了兴趣,皇帝似乎有日子没同她商议大事了,忙问道,“什么事?”
皇帝咳了一声,道,“母后说得对,中宫空悬,始终不像话,眼见这阵子大事已定,朕想立后了。”
就见太后立刻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
只是话音未落,她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带着防备问道,“陛下是打算立谁?”
瞧见太后这般反应,宇文泓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事情已经开了口,他也不可能收回,只得答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阿淳。”
就见太后眉头一凝,沉着脸色道,“难得陛下没有擅作主张,还能想着来问哀家的意思,不过纵使如此,哀家也还是觉得此事甚为不妥!”
说着怕皇帝误会,她又特意解释说,“立后是好事,只是如今李妙淳难以胜任皇后之位。”
闻言宇文泓也皱起眉头来,“母后的意思朕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阿淳难以胜任?她温婉贤淑,聪慧有加,在朕心中,她最合适不过。”
太后叹息一声,“哀家早就担心陛下有这个念头,现如今果不其然……这后位不仅合不合陛下的心意,还关乎整个皇室的形象,她此次落到辽人手中那么长的时间,陛下难道就不担心……”
“够了。”
话未说完,被宇文泓打断。
他脸色彻底难看起来,道,“事到如今,朕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更没想到,说这话的竟是母后您。”
那句“够了”带着满满的愤怒,毕竟面前的人是他的母亲,他试图叫自己的语气软和一些,但无奈做不到。
顿了顿,他又道,“莫说阿淳现在还有着身孕,就算她没有身孕,作为与她一同经历那日惊险的人,母后又怎么能这样想她?”
他满脸都写着生气,但太后却不让步,只是说,“你从我嘴里听到这种担心,那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敢同你提出罢了!不是哀家要这样想她,哀家是担心天下会这样想她!若是换成民间寻常女子,经历过这种事后,会落得什么好名声?哀家还不是在替陛下着想?”
宇文泓却冷笑,“母后说得好,可若她只是个寻常女子,又岂会遭遇这次的祸事?说到底辽人为何要动手,母后难道不明白吗?”
太后一噎,她当然明白,辽人不过是想借此来要挟皇帝,毕竟那日,自己的马车都受了攻击……
宇文泓痛心疾首道:“那时历险的不止阿淳,她想尽办法叫彦儿先逃出,却为了腹中的孩子不得不落入辽人手中,此事难道是她愿意的?母后此时拿此来说事,是不是太过心冷了些?”
太后哼道,“身在帝王家,如若不冷硬些,何以掌控天下?”说完,她又试着缓和道,“你想立后,哀家绝无意见,这京中数不清身家清白教养良好的贵女,随便立谁,都比李妙淳好。”
原来太后还打算叫自己娶别人?
宇文泓瞬间觉得甚是心累,叹了口气,道,“朕说过碰不了别人,母后难倒忘了?”
太后抬眼看他,“哀家也没叫陛下碰别人啊,陛下只需立后,就算往后还是要独宠李妙淳,哀家也绝无意见,大不了,还如后宫其他那些女人一样嘛。总之,立李妙淳,难免会招来非议甚至耻笑,陛下还是不要有这个念头了。”
耻笑,非议……
只见宇文泓冷笑一下,道,“不瞒母后,立后的事,朕出征前就同阿淳提过,若不是那时不得空,她早就会是皇后了。此次她受苦,也皆因朕而起,朕的疏忽,不该叫她承担。”
话说到此,就见太后一愣,这是已经定下来的意思了?
果然,他还是不肯听她的意见……
她不由得恼起来,“陛下……”
宇文泓将手一抬,打断道,“莫说阿淳是清白的,就算真有万一,朕也绝不会因此而负她!若谁敢因此而耻笑,非议……对这样不辨是非的人,朕也不介意做一个暴君!”
话说到这份上,便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他干脆道了声,“朕还有事,不打扰母后了。”索性出了福宁宫。
眼见皇帝离开,韩嬷嬷这才敢迈进殿中,哪知却望见太后一脸怒气,韩嬷嬷一顿,忙上前关问,“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生气起来了?”
太后气道,“说是来同哀家商议,哀家说不成,他非但油盐不进,还扭头就走!你说说,这哪里是来同哀家商议的?”
韩嬷嬷斗胆劝道,“陛下眼看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必定有自己的主意……依奴婢看,若没什么大不了的,您顺着不就是了……”
“他要立李妙淳为皇后,哀家怎么能坐视不管?那个女人才从辽人手中被救回来,若立为皇后,焉知不会引起非议?”太后急道。
韩嬷嬷一愣,这才知道娘俩又为什么事争执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韩嬷嬷想了想,试着劝太后,“请娘娘容奴婢说一句不该说的,惠贵妃到陛下身边也已经有些日子了,娘娘可是陛下的生母,陛下对惠贵妃如何,娘娘难道当真看不出来?其实以奴婢看来,贵妃娘娘也称得上端淑贤孝,母家如今也荣升侯门,再过不久,还要与大理国联姻,若论出身,也并非配不上后位啊,娘娘又何苦与陛下争执?陛下的性子,您难道还不了解?”
太后怒气一时消不了,勉强听完韩嬷嬷的话,马上又反驳,“哀家现在在乎的难道是她的出身吗?若没有被辽人掳走的这档子事,他封也就封了,哀家何苦要扫他的兴?但现如今再封她,谁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在背地里议论他?”
回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