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南藤仙流)玉无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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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两人对视一笑……
有句俗语说得好:装睡的人始终叫不醒,要走的人终究留不住。
这一晚,藤真破天荒的失眠了,为南烈,更为了他自己,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对南烈的感情,就像是自己给自己挖的一个坑,爱上南烈让他义无反顾的跳进这个坑。那么坑是自己挖的,跳也是自己跳的,现在爬不出来又能怪谁?想到这里,他自嘲似得露出了一抹笑容,瞥一眼窗外,天边竟已泛起了鱼肚白。
反正也睡不着了,他索性一翻身起床了,收拾妥当后,来到书房,翻起了医书。医书甚是枯燥乏味,没看几页,就让他哈欠连连,朦胧间,竟看到花形背对着他,坐在圆桌边。
于是,他端一杯茶,上前关心道:“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去房里躺着。”
花形喝了一口茶水,咳嗽几声道:“你也知道我这个病了,喝再多的药也于事无补,药那么苦,还不如喝你的寄桑清茶来得香甜。”
藤真笑他像个孩子,又说道:“你喜欢喝的话,一会儿我写方子让小莲去煮。”
花形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道:“是不是我想怎样,你都会答应我?”
藤真点了点头。
于是花形说道:“我要你幸福。”
藤真笑了,他说:“有你爹,我爹,还有小莲和伊藤陪着我,我觉得很幸福。”
没想到,花形却摇了摇头,他指着院子里的一道侧影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他吗?”
藤真这才发现,南烈不知何时竟坐在院子里,正独自吃着面条。
这时,花形又道:“无论是哭,是笑,一直陪着你的,都是他,他应该可以给你幸福,去吧,找你的幸福去吧。”
……
藤真一惊便醒了,才发现刚才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他抬头望向院子,此时那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南烈在吃面。他有些扫兴,合起了医书,却意外的发现,医书下面竟压着一张纸片,纸片是上次被花形老爷撕了的那本小说留下的碎片,应该是收拾时遗漏了,藤真拿起纸片细看,上面竟赫然写着:要幸福。
就这样,藤真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南烈,可是这一晚,南烈却迟迟没有回来。
家里又重回以前那般冷清了,因为晴子去给病人送药了,所以饭桌上,除了藤真以外,就只有小莲、伊藤和花形老爷了。以前家里冷清,倒也习惯,可是经过热闹后的冷清,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有些凄凉……
次日,藤真送别了三井,三井说稍后他会去城里王员外那里做长工,总之不管如何,他都会照顾好彩子母子的,于是彩子笑他,说他放着黄花闺女不要,偏要她这个再嫁的女人,真是傻透了。
看着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样子,藤真很是欣慰,本来嘛,婚姻又不是谈条件,情投意合才是最重要的。
送别了三井夫妇,藤真走在回程的路上恰好遇见了新上任的德男。
德男是个直肠子,藏不住话,没聊几句,便将南烈辞了刽子手的事告诉了藤真,还怪南烈提得这么急,真是难为他了,一时半会儿的,让他上哪儿去找手艺那么好的刽子手。
当然,后半截话,藤真压根儿没听进去,因为他脑子里此刻都是南烈,南烈不做刽子手了,岂不等同于送死?事不宜迟,藤真恳求德男先不要将南烈辞工的文书上呈吏部,接着就去了一趟刑部找南烈,结果没找到,离开刑部后,他立刻回家,可惜南烈不在房里,正打算再出门找他时,恰好遇见了小莲,小莲说南烈可能出去喝酒了,于是藤真气都没舍得喘一下,又直奔乌衣巷,哪想到,到了那里,老板说南烈根本没有来,还问藤真是否和他约好了。此时,藤真已经顾不得搭理他了,他直奔郊外,可惜依旧找不到。
就这样,来来回回,周而复始,一直找到了戌时,藤真两腿发软,觉得实在是走不动了,才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径乌衣巷时,恰好看到了夜色中的南烈,他正坐在那里喝酒。
原来南烈从面摊老板口中听说藤真在找他,未免与他失之交臂,所以一直坐在这里等他。再见到藤真时,南烈心中竟没来由的一阵激动,他上前问道:“找我什么事?”
藤真心中有气,别的也不多啰嗦了,直奔主题道:“为什么要请辞?你会死的。”
南烈避开藤真的眼神,说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的,藤真安慰他,樱木的死,美雪的死,虽然大家都怪罪于他,但这并不代表是他的错。旁人或许不懂,可是他懂,更何况南烈自己也曾经说过,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
南烈点了点头。
藤真怒了,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刽子手,一心赴死呢?你这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一死以谢天下吗?所有人都在逃避,美雪是这样,现在连你也这样,你们个个都不怕死,那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呢?难道生命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不值得珍惜,说放弃就放弃?”说道这里,藤真哽咽了,他停顿片刻后说道:“想当年,花形那么不想死,却还是死了,他忍着痛,都想多看这个世界几眼,多呼吸几口人世间的空气……”
南烈见他难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不是逃避,我是面对。”
“面对伏法吗?”藤真抬眼与他对视。
南烈语重心长的回道:“是,当日既然有人死于我的刀下,这份罪,这份债,我就应该偿还,但是当时我没有勇气面对,我怕死,所以我选择做刽子手,但是今天,我有。”
以为没有带走一片云彩,无形中,却早已留下一地尘埃,等着爱他的人忘记,恨他的人想念,藤真再也忍不住了,他问他:“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你值得牵挂的人了?”
南烈心中咯噔一下,他猜,有一天若他死了,眼前这个傻子或许真的会想他,念他,甚至恨他,可是他不要他的想,他的念,他的恨,他只要他忘记,忘记曾经同样有个名唤南烈的傻子偷偷的爱过他,就已足够。于是他硬起心肠,说道:“我是一个死囚,从始至终我都是孑然一身,何来牵挂之人?”
“那我呢?”
是啊,那他呢?从自己误打误撞住进御史府开始,藤真就已经走进了他的生活,渗入了他的生命。南烈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藤真见他不再说话,于是提醒他:“你以前答应过我,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不可以言而无信,不可以反悔。”
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南烈欠了樱木一条命,欠了美雪一个弟弟,欠了晴子一个爱郎,如今再欠藤真一个承诺,岂不是晚节不保。这么一想,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好,我答应你,我会信守承诺。”说完,他看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向藤真提议一起回家,说着,便拉住了他的手。
藤真感到意外,与南烈对视一眼,以为他会松手,却没想到,他捏得更牢了,随后,两人相依相偎,一同消失在这宁静的夜色中……
☆、祈福
再说皇宫这边,不知为何,这几日上朝都不见仙道的踪影,听他身边的越野公公说,那是因为皇上龙体违和,故无法上朝,可是安西心里惴惴不安,他总觉得“龙体违和”的表象下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阴谋。照此情形,本想在铲除流川枫和高头力之后,将皇子送回宫中的计划,恐怕是不得不提早进行了……
当然,安西在加快计划的同时,高头也没闲着,他手下有个极其得力的干将,名叫“牧绅一”。此人不止武功高强,心思甚是缜密,派他出去调查上川氏遗腹子的事没几天,便有了端倪,说是御史府有个叫藤真健司的大夫近期收养了一个孩子,起名“花形孝”。鉴于他收养的时间,牧绅一推测,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民间皇子。
高头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顺着牧绅一的思路推理道:“堂本五郎原本得了流川枫的命令,要他除去上川氏,不知因何变故,他不但没有除去上川氏,还通知了安西光毅,救走了上川氏母子。而依据刑部司狱的记录,堂本又在行刑前曾见过藤真一贤,说明他和藤真父子相熟。而且,藤真健司是个大夫,懂得刨腹取子,一点都不奇怪,所以他手中的养子就是皇子,堂本啊堂本,难为他死到临头都守口如瓶,没有将皇子的下落抖露出来,才让安西光毅将计就计,继续把皇子藏匿于御史府,好一招掩人耳目。然而,最可笑的是,流川枫这个狼崽子竟然做梦都没有想到,收留皇子的人竟一直就在他身边。”
要不说高头怎么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精”呢,单从这只字片语,再结合刑部司狱那边藤真一贤探访堂本五郎的时间记录,他竟从千头万绪中找到了线索,理清了思路,证明了藤真手上的养子确系是龙裔的事实。
那么事已至此,宁枉勿纵,把御史府一家统统关进天牢就对了!高头立刻下令查封御史府,末了,关照牧绅一,此事不必让流川枫知道!
牧绅一遵命!
就这样,次日晌午,牧绅一带着一队影卫查封了御史府,带走了所有人,有花形老爷,有小莲,有伊藤,却唯独没有藤真健司和那孩子,那么藤真带着孩子究竟去了哪儿呢?说来还真是巧了,自从那晚两人互诉衷肠后,彼此之间就再没有隔阂,所以次日一早,两人便一同前往相国寺,替美雪和樱木上香,顺便为阿孝祈福。
回程的路上,南烈忽然注意到路边树枝上挂着的一条红色丝带。
一般人也许不会在意,但是南烈不同,遥想当日,他带着彩子逃亡时,就和彩子约定过,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被逼分开,就在树枝上挂一根丝带,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位置。如今,他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谁有难了。
然而下一刻,就见彩子从树丛里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对他们说道:“影卫查封了御史府,要抓你们,你们千万不能回去啊。”
原来晌午影卫在抓人时,恰好被路过的三井和彩子撞见,三井悄悄问了跟在队伍最后的德男,德男告诉他,是因为藤真健司犯了法,至于是什么法,他也不知道。三井心下不妙,于是和彩子商议,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守在御史府那里,一个则出来找他们。
藤真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他犯了法”,他犯什么法了?
正要详问,南烈劝道:“事情可以稍后再弄清楚,如今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于是,彩子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干粮和银子递给他们俩,末了解开背上那用布包着的断魂刀对南烈说道:“这是德男收拾屋子时,替你收起来的,拿着。”
南烈向彩子道谢,并与她约定,之后若还有事要通知,尽管用这个办法。
彩子应下后,便向他们告别了。
看着彩子离去的背影,藤真久久无法相信,自己竟无缘无故“犯了法”,还被判了刑。思及此处,他对南烈说:“我去求流川公子吧,或许他会帮我。”
“不行!”南烈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藤真不解,以为他还在介意上次流川没有帮助樱木的事,于是解释道:“他上次心情不好,何况我是他亲哥哥,这次或许……”接着,藤真将他是流川的亲哥哥的事告诉了南烈。
南烈惊讶的看着他,他从没想到过,世人口中心狠手辣的流川公子会有这么一个仁心仁德的哥哥,可是不管怎样,且不说流川不知道藤真是他哥哥,就是知道了,也不保证他就一定会救他,但是流川想要杀死阿孝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南烈将阿孝是皇子的事和盘托出。
藤真听后,惊讶万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机缘巧合下,竟救了当今圣上唯一的血脉……
无独有偶,晴子在洋平的保护下,同样没有被牧绅一抓到。两人悄悄躲进安全屋后,洋平将阿孝是皇子的事告知了晴子。
晴子惊讶之余,叹息一声:“原来你为了保护皇子,才伪装成彩戏师的?”
洋平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感慨,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彩戏师,那该有多好。当然,如果朝政清明,没有阴谋诡计,那么他也不用疲于奔命,收工后,还是可以去变戏法哄人高兴,想来,这样的日子不远了。只是眼下绝非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关照晴子务必躲在安全屋,这里有足够的粮食和水,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晴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说道:“凡事多加小心。我在这里为你祈福。”
“像给樱木祈福那样三步一跪吗?”洋平脱口而出,又见晴子不再说话,于是尴尬的笑了笑,为自己找起了理由:“对不起啊,我无亲无故,难得有人关心我的生死,一下子开心过头,胡言乱语了,你别放在心上。”说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晴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