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皇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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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皇后》
作者:大顺心
内容简介:
心底的旧疾沉疴是她不能再动医术的原罪,没有遇到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也许她会带着绝世医术就那么闷声不响的消亡了。心理的病最难治,可只要有爱,再难治的心理病也可以痊愈的不是吗~~
第一章 心疾
是谁在风雨破碎的茫茫人间,找寻前世紧记的容颜?
门窗紧闭的书房内,窗边方桌前,坐着一位二九年华的瑰丽佳人,她正面目紧绷,以水代墨的在一块木质细腻的白木板上流畅的默写着:
“上气喘急不得卧,可用神秘汤。需陈皮、桔梗、紫苏、人参、五味子等分。”
看那板子还没有干透的一半,说明她是反复书写的,也不知道写了多久。
她直直盯着手下不停书写出来的病理药方,越写面色是越来越难看甚至都有痛苦之色溢出!
扔下小楷笔,她额现冷汗面目纠结的闭目用右手切自己左手脉象,而看似简单的动作,她却如同要去触摸烙铁一样,右手剧烈的颤抖着完全无法切脉!
突然她双目圆睁,发疯似的推开桌子上的木板笔架等物,嘴中也呜咽出声:“呜,有什么用!都有什么用!你还不能放弃么!”
晋安城里最大的青楼红妆院中,正值入夜人声鼎沸热闹的时候,青楼内明亮的大堂周围和上空燃烧着无数蜡烛,照在半遮掩的高台纱布上,让其内正摇摆舞动的乐女们仿佛勾魂的妖精般吸引人们的视线,尤其伴随着吹拉弹唱坊间小调而唱出来的名家词曲,更是引得台下风流才子争相附和!
就在气氛高涨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着干练胡服的青年,龙行虎步很有威武的气势!
他高挽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可露出方正脸颊上却有几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清晰可见!
中央一处大茶桌上坐着几个不相上下的同龄人正指点着台上的乐女哪个更漂亮,不经意间一见到此人进来,瘦高小胡子青年段永立刻起身招呼:“林兄快来,就等你一个人了,怎么这么晚呃。”
刚看到来人脸上的伤痕,在座的几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相视偷笑,这一幕让来人顿时脸色一黑!
待人坐下,几人更是凑过来勾肩搭背憋笑道:“我说林兄,亏你一世英名,怎么就娶了那么一个母老虎啊?你常年在外经商不回来一回来就带一脸伤,我们都怀疑你有没有上去过婆娘的床啊!噗噗”
“我赌他结亲三年没有上去过”
“噗哈哈,我也赌他没摸到云青青的床就被踢下来了,要是体会过男人的好,婆娘哪里会下这么狠的手,啧啧都破相了!”
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好通笑话,还有耳边隐约传来宾客对自己的嘲笑都压过了关于词曲的谈论声,林惟志本来一肚子闷气现在更难堪的要爆炸!
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的,像打翻了酱油坛子一样难看。
终于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留下茶桌上的几个损友面面相觑
“我们不会玩笑大了吧?”热心些的段永不确定的说。
“哈哈哈,不关我们的事,他的脸弄成这样估计明天全城都传开了,要怪就怪他娶的那只母老虎,三天两头的和他吵闹,家宅不幸啊!”
见他焦急,同桌的几人都如是劝道。
而林惟志带着满身几乎化为实质的怒气离开,一路上健步如飞虎虎生风直至踢开自家大门,在下人的惶恐不安中,径直回到了三进院中的主院,然后暴力的踢开了点着微弱烛火的卧室房门!
咣当!
巨大的破门声在压抑的黑夜中传出去很远,下人们在经历过傍晚的家主和主母的火爆大战之后就静若寒蝉都不敢大声喘气!
而这一声强力的破门声更是没有让一个下人敢冲上来送死,一个个躲在暗处不叫不出来。
“云青青!这是我的家你给我下来!”林惟志额角青筋暴突,一脸狰狞掀开床上的被子,抓住躺在床上的女人手臂,怒急攻心的向地上拖去!
可没想到那女人反应也是足够迅速,在他的手掌刚一碰触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抓住拔步床里面一侧的床柱,让男人几次拉扯都没有成功,反而把床都拉扯的向外移动了半米远!
“嘎吱嘎吱”床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配合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让人觉得天都要塌了!
“你抽什么疯?”女人毫不示弱的声音更加尖锐的响起,她借助床柱的力量,用力的反方向拉扯,还巧妙的在男人缓劲的时候就势往床里一拉!
林惟志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向床上趴去,本该温香暖玉满怀,却被女人一个身体扭动,胸口就迎上了那弓起并踹过来的秀足!
嘭!
伴随着一记窝心脚,还有男人控制不住的一声闷哼,两个死命拉扯的人儿终于分开,并且以明显强壮许多的男人用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作为结局!
云青青胜!
女人揉着泛青的手腕从床上站起身来,也不管棉质亵衣上卷,露出不盈一握的腰腹和一条修长玉腿,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掐腰就骂:“你有病啊!不是去找你的红颜知己喝酒去了么?受什么刺激又来我这找不痛快了!”
林惟志仿佛邪魔入脑,一门心思的想要降服这个女人,不顾胸口的闷痛爬起来就想扑过去!
却在此时,门口传来了“咚咚咚”几声拐杖用力触动地面的声音,并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哀叹声:“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此声一出,房间里如同斗鸡一样的两个人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只气难消所以两人都没有开口和对方说话。
林惟志看都不看一眼依旧站在床上的云青青,快步走出房门噗通一声,跪在了院中只着宽松白麻深衣的老者面前:“祖父,是惟志的错,搅得家宅不得安宁,请祖父责罚!”
林老爷子看都没看自己的孙子一眼,双眼直直的盯着依旧是一点微光的房门里,双唇气急颌动,仿佛下一刻的教训就会脱口而出!
等了良久,房门里终究没有出现云青青的身影,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杵,厉声对着孙子道:“你是不孝!搅得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你房里的事!我觉得你是看我老了不顺眼,明天我就去城郊庄子里去住给你腾地方!”
“不可祖父不可啊!”林惟志一把抱住转身想要走的祖父双腿,声音凄惶焦急让人动容。
“你要是去庄子里住,别人该怎么看孙儿啊,也不是祖父的错,怎么能让祖父走呢!对,不是祖父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云青青的错,让她走该她走!”
林惟志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这才是个好主意,便双眼亮晶晶的抬头看着祖父的脸色,希望得到他的认同。
林老爷子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房门,眉梢也向下沉了几分,然后对着孙儿叹气道:“唉,你要是忘不了麒儿他娘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第二章 人生观
不管男人孝顺也好,又或者旧情难忘另结新欢也好,还是两人都有责任,总之一大清早天还没亮,云青青带着两个陪嫁老仆妇,怀揣休书卷铺盖滚到了自己勉力争取来的城外的庄子里。
“好旧啊!”站在门扉上的油漆斑都驳脱落的庄门口,手中拎着一小包细软的云青青刚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皱着小鼻子发出如此感叹。
一旁帮扶的圆润仆妇一脸沮丧的刚想安慰她两句,却又听她笑道:“不过好大!我喜欢!”
本该如同丧家之犬样被休弃的黄脸婆,却是一脸风轻云舒仿佛脱去了枷锁一样自在。
淡扫娥眉眼如清波流盼,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尤其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同精灵一般精致的人儿,配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两旁从出嫁后就伺候了几年的老仆妇和马夫都看呆了去,那如同放归山林的云雀一样灵动的夫人,真的是那平日里板着脸的彪悍主母吗?
掉包了吧?
本想甩鞭离去的马夫都不由自主的下了车,帮助三女把沉重的箱笼给送进了破旧的庄园里,最后才如若梦初醒般飞也离去,也不管剩下三个女人在这荒芜的庄子里怎么生活。
站在庄园中的十几间石屋面前,云青青三人各自拎着自己的细软小包裹,对着环境不断打量。
几十顷的庄子着实不小,站在这一端都看不到另一端的墙围边缘,入眼都是一片结满了种子的高大野草,很有一片荒原的既视感。
这里连林宅一分舒适精致都没有,真可谓天堂掉到地狱!
而云青青却一点也没有难过的样子,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东方的一线红日升起,大声的对准庄子里的空阔草地上娇声大喊:“喂!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啦,好开心!”
这疯魔的样子吓的旁边两个老仆妇都是面色大变,圆润的张妈更是骇得手里的包裹都掉在了地上,双手猛的去抓云青青的手用力往自己怀里带,还用满是老茧的手掌拼命搓着她的手心!
“哎呦我的夫小姐,你可别吓我啊,你要是有什么难受的就说出来,可别憋在心里,张妈是过来人,知道没有过不去的坎想哭就哭吧!”
云青青轻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故作以前凶悍的样子怒盯着张妈,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张妈,你这是怕我疯了?”可这表情一点都没有吓住别人,此时的她再凶都好像有一种笑意含在唇角让人怕不起来。
仿佛压在身上千年的巨石得以去掉,云青青整个人轻松的仿佛要飞起来一样鲜活的令人侧目!
却不防另一旁嘴角下垂总是面色严肃的宋妈发现她根本没事,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再看看这荒凉的环境强忍怒气的跺脚道: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好歹?老爷教你的礼义廉耻都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
刚嫁人的时候你舍弃老爷教你的医术不肯帮夫家也就算了!可后来你整日里和极少归家的夫婿闹腾什么啊!还越来越过分,这被休弃了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说着她还厌恶的蹭了蹭脚,脚裸高的杂草上满是清晨晶莹的露水,早把三人的鞋子都打湿弄脏了!
一旁的张妈闻言也不怪她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不客气的口气,而是更加愁眉苦脸的弯腰捡起地上包裹,用力拍打上面的脏污唉声叹气道:
“唉,宋妈说的对啊,小姐你从结亲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老爷的名望和本事,从小就教你本事一直到你出门嫁人,哪怕有两三分老爷的本事,帮姑爷支撑一家药铺也是绰绰有余了,可唉!”
“小心着点脚下。”张妈一边唠叨一边扶着云青青往里走,生怕她没有来过这么荒凉的地方,会受到蛇虫鼠蚁等惊吓。
看着浑身散发怨气的宋妈和打心眼里关系自己的张妈,云青青刚刚轻松了一下下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小巧精致的鼻头又忍不住微微皱起,她想说那时候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满心绝望彷徨,能在那种冰冷的人家坚强的活到现在已经是她心志强悍了,更何况嫁人的又不是她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张妈不知道云青青心里的郁结,只知道这世道,一个女人没有夫家依靠娘家也指望不上,想要独自一人生活有多苦,甚至被流言蜚语逼到绝路的弃妇也不是没有!
“这世道艰难啊!姑爷人其实不错”发现云青青又恢复到了不言不语,非暴力不合作的冷淡态度,张妈叹口气只能暂时作罢。
可接下来冷锅冷灶和久无人居住的屋子的脏旧程度,还是让两个被人伺候惯了的老妈子连连哀叫。
完全没有云青青的轻快利索的干劲,三人相比,反倒是云青青更像一个丫鬟一样能干。
宋妈早就撂了挑子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凳上,装作在用一个还将就能用的小泥炉上烧水,眼睛却一直惊疑不定的跟在云青青忙碌的身影之后探究不停。
张妈把灶房里的堆积的一些潮湿的柴火搬出来扔在院中晾晒,然后掐着腰抬头看着屋顶瓦片都有些破陋的石屋叹气:“我说姑爷那种一刀钱掰成两半花的人,怎么会把这里扔下不管?最起码也得把这大片空地种上粮食换钱才对吧?”
云青青把张妈的一件青麻布衫套在衣服外面干活,头上缠着同色布条包住秀发,整个人瞬间变成娇俏乡下妇人。
她手持几根树枝做成的大扫把扫荡着屋里梁上的灰,闷闷的声音由捂着的手下传出来:
“唔,明明是别人用来抵债的废弃庄园统共也没抵几个金锞子,否则以我们的感情和林老爷子的怒火,那个节俭的孝子肯定不能给我这么一大块地的!虽然偏僻荒凉了点,可好歹离城里不远,面积也在那呢!”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