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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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田豫和公孙续三人相视无语。
公孙续淡淡的笑问道:“伏牛山行刺,可是你泄密而致?斩杀刘虞,可是那死八婆所指使?你既然是间谍,可有证据说明?”
问完,不等袁逸回答,手中又是一扬,随着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袁逸的中指也被废了,看得郭嘉和田豫心惊肉跳。
袁逸又是一阵痛呼,许久才哭喊道:“亭侯,小的尚未回答,为何用刑?伏牛山行刺,原本就是小的的主意;斩杀刘虞,亦是袁绍和袁雪之计;小的身上尚有袁雪给袁绍的密信,可作为证据。亭侯尽管问,小的有问必答,切勿用刑。”
公孙白摸了摸鼻子,掂了掂手中的板砖,笑道:“抱歉,敲顺了手,一不小心就敲了一下。”
袁逸满头黑线,热泪直流,这一不小心就去了一根手指啊,伴君如伴虎啊。
这时公孙续已从袁逸身上搜出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的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白,奸猾狡诈,嚣张跋扈,强救刘虞,计划失败,容后图之。”
公孙白阴测测一笑,手中的板砖再次舞出,在空中划出两道急剧的弧线,袁逸整只左手上的五指已全部被废掉,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眼泪汪汪的望着公孙白,声音虚弱的问道:“亭侯为何又用刑?”
公孙白若无其事的说道:“本侯就喜欢敲着玩,你有意见?”
不但袁逸瞬间崩溃了,就连公孙续等人也凌乱了。
就在此时,一股极度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从袁逸那几乎已经麻木的左手涌来,袁逸瞬间被那种舒爽的感觉所迷乱了,身子如触电一般凝住,一动也不动。
许久,他才惊讶的伸出了左手,却见五根手指竟然完好无损,而且皮肤白白嫩嫩的,如同婴儿的皮肤一般,与手指下面的掌心上的老茧和黄黑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袁逸又惊又喜,激动得全身颤抖了起来:“听闻亭侯会仙术,果然如此,谢亭侯!”
饶是早有耳闻,一旁的公孙续等人也是满脸震惊不已,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公孙白冷笑道:“本侯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小命就掌控在本侯手中,本侯要你生,你就不能死,本侯要你生,神仙也救不活你。”
袁逸诚惶诚恐的说道:“只要亭侯饶小的一命,小的愿为亭侯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公孙白微微一笑,从布包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此乃砒霜剧毒,你可敢下在袁雪酒中?”
袁逸望着那纸包,神情犹豫了起来,公孙白手已扬起,啪的一声下去,袁逸的右手大拇指又咔嚓废了。
袁逸一边惨呼一边急声道:“小的愿意……按亭侯所言而做,请亭侯切勿再用刑。”
公孙白邪笑道:“真的愿意,千万别勉强哦,强扭的瓜不甜,本侯从不勉强于人。”
袁逸斩钉截铁的说道:“小的心甘情愿,绝无半点勉强!”
公孙白又笑了,淡淡的说道:“反正能治,让我把剩下的几根手指敲完,否则只敲断一根手指,多不和谐?”
砰砰砰砰!
一连四声下去,袁逸痛得满地打滚,惨嚎连连。
公孙白一把按住他,捏住他的嘴巴,强行塞入一颗黑色的药丸,又从案几上端起一樽酒强行灌了下去,确保药丸入腹。
终于,袁逸右手又得以恢复,这时袁逸望着公孙白的眼神已充满极度的恐惧和敬畏,对公孙白彻底服气。
公孙白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柔声道:“去吧,你腹中吞了我的三日断魂丸,若三日无解药,便会全身糜烂臭而死,所以,你只有三日的时间。若得以完成使命,不但可得解药,本侯还可动用仙术,保你容颜不老。”
袁逸一言不,拿起那包砒霜就朝外走去,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
夜幕降临,易侯府中一片灯火辉煌。
公孙瓒正端坐在自己的厢房中,满脸铁青之色,眼中怒气仍然未消。
公孙清轻轻的走了进来,低声道:“亭侯尚未回府。”
公孙瓒气得一掌把面前的案几击翻在地:“这小孽畜,本事大了,既敢当众与我对抗,还敢避罚不回。”
公孙清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道:“此事,或许亭侯并未做错,太傅乃汉室宗亲,如若杀之,恐难以收场,还请易侯慎思之。”
公孙瓒抬起头来,望着公孙清,满脸怒色,想要叱骂几句,终究什么也没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此事我原本可赖在段训身上,就算不妥,这小孽畜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关键时刻来让我丢人现眼,岂不可恨。“
公孙清见公孙瓒似有悔意,胆子也肥了,激声道:“末将认为八夫人居心叵测,疑点重重,还请易侯慎之。“
公孙瓒勃然大怒,指着公孙清厉声喝道:“大胆,你岂敢妄言主母!念你跟随我多年,此次姑且不究,若有……“
话音未落,一个丫鬟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道:“易侯,大事不好……“
公孙瓒认得那是袁雪房中丫鬟,惊得腾身而起,问道:“何事惊慌?”
那丫鬟哭道:“八夫人中了剧毒,眼看不行了!”
“什么!”公孙瓒狂吼一声,疾冲了出去。
厢房之中,袁雪翻滚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鲜血,一只酒壶跌落在她的面前,酒水喷洒了一地。
“子怡(袁雪字),为何如此?”公孙瓒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一把紧紧抱住了袁雪,脸色变得煞白。
袁雪又狂喷了一口鲜血,喷的公孙瓒雪白的衣袍通红一片,惨烈至极,她用力张着嘴,虚弱的说道:“袁逸贼子在酒中下毒……”
公孙瓒激声怒吼:“来人,给我去把袁逸贼子抓来,本侯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急声喊道:“找白儿过来,不得有误!”
公孙清立即应诺而去。
公孙瓒强颜欢笑道:“子怡莫要担心,白儿会仙术,必能救治。”
袁雪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喷了一口鲜血,苦笑着说道:“袁逸跟随我多年……岂会突然叛我……怕就是白儿指使……”
公孙瓒急声道:“白儿虽然莽撞,却不会如此糊涂,还请子怡放心,白儿一到必然康复。”
袁雪默然不语,只是不住的咳血。
公孙瓒等了片刻,瞬间焦躁起来,怒声吼道:“白儿为何还不来?!”
这时一个家将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启禀易侯,亭侯追杀袁逸出城而去!”
公孙瓒狂怒起来:“混账,救治八夫人要紧,就是打断他的腿也要抓她回来!”
袁雪彻底绝望了,又连喷了几口鲜血,眼前已一片模糊,软绵绵的瘫倒在公孙瓒怀中,强自挣扎着,眼中泪水奔流,艰难的说道:“不要费劲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子怡愧对易侯……子怡嫁与夫君……其实是……欲害夫君……”
公孙瓒如同五雷轰顶,瞬间惊呆了,疯狂的吼道:“子怡,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不信!我不信!”
此刻的公孙瓒已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袁雪眼中依旧泪水涟涟,低声呢喃道:“夫君,子怡愧对你,休怪白儿……他必是已查出子怡底细,请夫君原谅……子怡……”
公孙瓒紧紧的抱着袁雪,哭道:“子怡,你一定是中毒迷糊了,你怎么会害我,怎么会?怎么会!”
袁雪的身子已微微冷,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夫君……若是你非袁家死敌……抑或我非袁家之女……多好……我好羡慕白儿的娘……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虽只三年……死已憾……夫君保重……来世再做……夫……妻……”
终于,她的头一歪,香消玉殒。
“子怡!”
刹那间,公孙瓒的咆哮声震动了整个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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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你走吧!
第八十四章你走吧!
驾!驾!驾!
蓟城东门外,公孙白和管亥追在袁逸后面,纵马狂奔,眼看已奔出蓟城东门十余里路。燃≧∈≤文≦小说.ww。ranwen。org ≡
一开始,公孙白还不放心,因为生怕公孙瓒在袁雪的房中,也喝了酒壶中的酒而中毒,所以一直偷偷的跟随着袁逸。后来眼见袁逸已得手,生怕公孙瓒要他动用“仙术”救治袁雪,索性追着袁逸一路狂奔出城。
希聿聿!
袁逸勒住马脚,缓缓的停了下来,公孙白也勒马而立,而管亥则纵马跃到袁逸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对袁逸呈夹击之势。
袁逸浑然不觉,笑嘻嘻的说道:“亭侯,该给末将解药了吧。”
公孙白淡淡一笑:“一颗治腹泻的药丸需要解药么?”
袁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亭侯果然厉害,末将自愧不如。既然如此,能否请亭侯施展仙术,让袁某延年益寿?”
公孙白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本侯只说过让你容颜不老,未说延年益寿,若想容颜不老,如此简单。”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枪突然刷的如闪电一般刺出,袁逸大惊之下,急忙低头闪过,枪尖擦着他的头呼啸而过。
下一刻,一声爆喝声在他耳旁传来,一阵狂风拂过,他不及躲闪,便觉头颅下一空,身子便喷着鲜血直挺挺的栽倒于马下,那头也坠落于地。
公孙白阴阴的笑道:“如此,你永远就这般年轻,不会老了。”
他伸出长枪一挑,便将袁逸的头颅挑在枪尖上,率着管亥纵马而回,直奔城内,迎面正遇上四处搜寻的公孙清,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一起策马回城而去。
进得府内,公孙白将雪鹰宝马交给公孙清,只身提着头颅奔往袁雪的厢房。
屋内的公孙瓒,披头散的抱着袁雪端坐在地上,满脸毫无半点血色,双眼空洞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木然的望着走进来的公孙白。
公孙白急忙弯腰一拜:“孩儿拜见父亲。”
一缕凶光和愤恨从公孙瓒眼中一闪而逝,微微抬起手指了指他手中的人头,示意放在地上,然后木然的说道:“你走吧,让我静静。”
公孙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将袁逸的人头放在地上,识趣的退了出去。
**************
山风猎猎,残阳如血。
公孙瓒全身衣衫褴褛的端坐在山顶之上,一头长随着山风飘舞飞扬,显得极其孤单和落魄,头已然隐隐生出白,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身旁是两座坟茔,一座新坟,一座旧坟。
这里埋葬着他一生中最心爱的两个女子。
脚步声响动,公孙白缓缓的走了近来,低声道:“父亲。”
公孙瓒没有回头,依旧望着那逐渐西坠的残阳出神,许久才回过头来,指着那座旧坟道:“这是你母亲的休憩之地,还不跪拜?”
公孙白抬头望向那座坟茔的墓碑,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爱妻宁采蝶之墓”,当即扑通一声,跪倒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公孙瓒缓缓的抬起头来,恨恨的说道:“十六年前,你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十六年后,第二个我心爱的女人还是死在你手上。”
公孙白满脸的不服:“她是间谍,欲害父亲……”
公孙瓒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道:“你走吧!”
公孙白一呆:“父亲要孩儿走到哪去?”
公孙瓒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缓声说道:“你如今羽翼已丰,又有仙术在身,可以先斩后奏,可以不听我的号令,可以公然抗命,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管不住你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既非池中之物,又非嫡子,注定要自己去建功立业,今既已二八之年,就放手而为吧。我给你两郡之地,右北平郡和辽西郡。此两处虽然不是好地方,东有乌桓不服教化,北有鲜卑时常南侵,东有公孙度虎视眈眈,南临大海,又是苦寒之地,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正是最好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道:“把刘虞带走吧,你既然不想他死,我又不愿再看到他,就让他到辽东养老吧。我拨你步兵三千,白马义从八百,一应将领,只要愿意跟随于你,你尽可带他们过去。兵马不多,是龙是虫,全看你本事了。”
“父亲!”
公孙瓒摆了摆手道:“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公孙白只觉心头一阵悲凉,虽然他早已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心中却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
不管如何,作为一个庶子,他却是是公孙瓒最宠爱的儿子,甚至锋芒远远盖过了公孙续。虽然灵魂上他并非公孙瓒的儿子,然而一年来的风风雨雨,他已对公孙瓒充满依恋之情。
公孙白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公孙瓒深深弯腰一拜,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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