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No game No life-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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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吞没一切的旋风所提出的先见之明,伊野在叹服的同时——
「……可是那样会招来『反破解定理』哦!」
在兽人种统一之后,等待著的是其他种族的致命一步——伊野如此告知。
「那个我也会破解回去——因为我已经想好对抗其他种族的方法了。」
兽人种的合并、统一,甚至连与其他种族的对抗——她部称之为『第一步』。
「在持续破解无数遍的永久时光之后,应该有我所寻找的『定理』。」
那对眼睛凝望著遥远无比的彼方——
「——每个人都不是受人支配的棋子,没有任何人需要牺牲的『定理』。」
朝无止尽的梦想——甚至更遥远的尽头挑战的人。
初濑伊野跪了下来,庄严地告知她,要将剩余的人生奉献给她。
「只要您答应在立法之际,能够准许重婚的话,我就赌上全部生命协助您。」
「哇哈哈哈!不愧是不认清部族与立场,向美女搭讪的男人啊!」
看到一脸严肃地下跪的伊野,巫女玩笑般地笑著说道。
「这样我就安心了,因为若你是除了美女外也毫不挑食的人,我也要担心我的贞操了。」
「恕我失礼——请收回刚才的发言。」
「……哦?」
「美女贬抑自己是不被容许的事。」
「…………………………你很受欢迎这件事似乎不假呢。」
「虽然像在夸耀,但没错,另外确实认清自己立场也是我夸耀之处,这个也请您更正。」
拥有实在太过高洁的志向——使月亮也要为之失色的尊贵少女。
决意要为她高洁的目标奉献牺牲的伊野,笑著对她说:
「在成为配得上巫女大人的男人之前,我不会向您搭讪的。」
——从那一日起,彷佛数世纪之久的动荡记忆开始了。
如同巫女的宣言,巫女面对多达四位数的岛屿,以及几乎同样数量的部族,处理以协议、
戏交涉为名目的庞大难题——诸如法律、经济、执政权的分立等等——终日都在协调解决那些问题中度过。
同时她也聚集有识之士,以暂定政府的身分,殷动国家研究计画。
寻求对抗其他种族的技术——毫无精灵、魔法干涉余地的游戏。
巫女所著眼的就是现今的『巫社』,从巫膺的神社流出的『力量』。
那个『力量』的真实来历,当时的伊野,不——当时无人知晓。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神灵种的力量』吧。
但是巫女只是把那个力量当成『单纯的动力』使用,追求用暗号运作的装置。
因为无论力量的来历为何,轻易就会被其他种族干涉的力量是不具意义的。
就这样,靠『力量』的启动与切断来运作的自动盘——最初的电子游戏被裂造出来了——
藉由算式的转换,使得声音与影像的表现化为可能,是在二十年之后的事。
然后从那一日起,将近六十年的岁月流逝——
「……到此已经过了半世纪以上……对吧,初濑伊野——」
——这个光辉亮丽的发达城市,在半世纪之前,有谁能想像得到呢。
完成后的兽人种统一国家——『东部联合』,其首都巫雁。
在巫社的庭园里,坐在栏杆上的金狐——喝著酒,忽然这么说道:
「……我——做错了什么呢……」
——伊野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兽人种互相敌视的『定理』(理论)已经完全被打破。
对抗其他种族的技术也发展至『完全潜入型』,达到森精种也被击退的地步。
「恕我不能认同,巫女大人成就了兽人种的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破解定理』——」
「像这样耗费半世纪以上——我还是在这样的定理中……」
巫女打断伊野的话,自虐地一笑,她用眼睛诉说著。
永远地不断破解定理,为了追求那样的目标,她心无旁骛地冲刺。
……光靠理想无法推动政事。
为了缓和部族的歧视,她采取了歧视其他种族的政策。
为了多数而牺牲少数的事已经多不胜数,间接夺走的生命也不计其数。
——对耗费两百年寿命至剩下十几年所达成的那些事——事到如今才懊悔。
「……在这条道路的前方,没有我追求的『没有牺牲』的定理……」
她发觉那只不过是换人牺牲而已。
「我做错了……一开始的第一步——那个作弊本身就是错误的吧。」
——伊野还是不明白她所说的话。
「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巫女把玩著光所编织成的士兵——兽人种的棋子,露出自嘲的笑容。
「所以——这里就是我梦想的『终点』。」
自己已经没有那一日做梦的资格,巫女弹了一下棋子。
但是在身旁陪伴了她半世纪以上的男人——
「……您是心口不一,那样的表情欠缺说服力哦。」
「……是啊,那么——我就像个不服输的人,慎选词汇吧。」
——咬著嘴角,强颜欢笑的那副表情。
丝毫,完全,一点也不能接受的那副表情。
那副诉说著怎么可能甘心放弃的——游戏玩家的表情。
「该怎么做才好——在我找到答案之前,这场胜负暂且寄下了,这样说如何?」
——初次见到的那张笑容并没有哭泣。
也没有颤抖,如往常一般,超然且毅然决然的表情。
——伊野就这样……
——就当成是那么一回事了…………
■■■
「……来了吗……」
感受到气息,伊野闭上回顾过去的双眼。
缓缓地——睁开注视现在的双眼。
——第两百零四格。
伊野伫立在缅怀过去的地方,距离空他们泡汤的格子——五十二格。
空在浴室提到『下一次停下的格子』,伊野在那里静静迎接他所等待的人们。
「——哎呀?这个意思是……让你久等了,是吗?老爷爷?」
「……呜呜……不想再见第二次……老头……」
「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个游戏不能『弃权』吗?死掉就能轻松了吗!?」
见到分别表现得满不在乎,深恶痛绝,吵吵闹闹地出现的三人,伊野微微一笑。
「是啊,我等很久了……怎么来得这么迟?」
「别开玩笑了……有五百二十公里喔,正常来说哈雷也会油料耗尽啊……」
早知这样,也一并附上『燃料拖引车』就好了,空这么说道。
——或许是途中发生了什么事吧,空戴著草帽,手持竹枪,上气不接下气。
同样用竹枪对著伊野——白像是恐惧著恶梦一般,身体发抖。
身上只缠著破布的史蒂芙,趴在地上闹脾气——对著那样的三人。
——课题的文字被朗诵了出来。
——【为了世界把那东西扯断】。
没错——看到伊野自己的课题,空露出苦笑说道:
「……嗯,所以只要我们三人『随便把一个东西扯断』,你就会被夺走三粒骰子,骰子变成零,光荣地『游戏结束』——你在等我们为你送行吗,老爷爷?」
「——什么……!?」
空领悟到,通过第两百零四格——空他们要停下的格子,看到课题的伊野,选择在那里『埋伏』的意图。他不理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史蒂芙,傻眼地问道。
不过——空会感到傻眼也是当然,俨野露出自嘲的笑容。
没有指定时间,非但如此,连要扯断『什么』都没有具体言明。
就和伊野写的其他【课题】一样,那是道粗心又愚蠢的课题。
——虽说因为巫女死亡,且凶手是空而气昏了头,但仍然没有辩解的余地。
因为无法辩解。
「真是丢脸,为了确实地杀死空先生,我应该先冷静地深思熟虑才是。」
「要你反省的点不是那里!是敦你别写杀害宣言了,我要哭了哦!!」
明明决定要恐吓伊野,空却双目泛泪地大吼。
——没错,就连谁要做什么都没有指定的【课题】。
————但因为能够达成,所以不是无效的【课题】。
——————那本来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课题】。
「空先生……不,这个问题问白小姐比较好吧?」
只见伊野放低重心,露出獠牙,伸出利爪。
「——【课题】的规则,白小姐字字句句都记得吧——?」
摆出任谁也看得出来的——应战态势,伊野这么说道。
白被这么问到,疑惑地皱起眉头——但那也只是一瞬。
「——————!?」
白睁大眼睛,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立刻打开背包。
07:【课题】可强制停在格子上的骰子保有者,听从任何指示。
——这个游戏的【课题】有强制力。
然而那明确地违反『十条盟约』。
强制行动就是侵害自由意志(权利)。
即使如此仍具有强制力的话,那就代表——那是因为全员都同意的缘故。
正因如此,所以也能够间接地——互相夺取性命。
正因如此,只要指定时间——写明『即刻自杀』的话——就会死。
对于问道:可以杀死你吗?回答:可以——如果曾这么同意过的话,那么——
「这样就明白了吧,即使是愚蠢的课题……而我也在这里的话——」
——瞬间,大地动摇,大气爆炸。
被爆风吹起的沙尘,遮蔽空他们的视线——
当他们再度睁开眼睛,在那里的是——
「——也就办得到『我把空先生扯断』这件事了吧……」
红色的野兽——身上笼罩著血雾,露出獠牙,那模样就是杀戮的代名词。
伊野对著最先发觉,翻找著背包的白笑著说道:
「——我给你们一些优待吧。」
现在立刻把别的『东西』扯断——也就是『达成课题』的话,就能阻止伊野的杀戮行动。
然而——
「空先生和大家……扯断某个『东西』的速度——」
「与我数五下,扯断『空先生』的速度——哪一边比较快呢?」
——五。
「欸~那个~……这是怎么回事呢?」
「……快点……把某个东西扯断,不然……哥会被杀掉……」
听到那句话,原本在发呆的史蒂芙大概也掌握了状况。
她和白一样翻找背包——不过有如悲鸣一般喊出疑问:
「——喂,为什么——为什么伊野先生要杀死空呀!?」
「哪有为什么,那家伙打从一开始就写下『去死』的课题,干劲十足到让我想求他饶了我呢……虽然我不觉得他会喜欢我,但我做了什么事,让他讨厌到这种地步?」
「那种事你做得可多了吧!?不对,我不是问那个啦!因为——」
「——因为?因为什么?」
————四。
「从老爷爷的角度看来,我们达成课题后,死的就是他自己哦?彼此彼此吧。」
「话说你为什么还那么镇定啦!?」
两人拿出从旅社带来的粮食,拚命地想要将之扯断,不过空无视她们,一个人平静地,只是疲累似地,一边叹著气一边看著伊野。
「……因为那是白费力气,而且反正是来不及的。」
————三。
——对以『血坏』扭转常理的伊野面吾,数五下的时间就像是数小时。
白她们翻找背包的动作,在他看来甚至像是静止的,在这种情况下——
伊野从只是冷静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视线中——看到了记忆的后续……
■■■
——那就像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事。
伊野从奥仙德——海栖种与吸血种设下的陷阱生还之后。
在巫社庭园里,坐在栏杆上的金狐就像那天一样,喝著酒对伊野说道:
「初濑伊野,老实说,我判断是应该要对你见死不救。」
——他知道。
一同度过半世纪以上的时间,伊野非常瞭解巫女。
为了兽人种……为了多数的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切割少数人。
她就是用令人甚至感到畏惧的判断力、实行力,建立起东部联合——却又无法完全变成无情的人。
历经苦恼与苦涩的决定,她仍不屈不挠,不依靠别人,怀抱远大的志向,不过——
那一日——她说自己做错了什么,说出了『不服输』的话语。
从她说要结束无止尽的梦想那一天起——
「就连我都已经放弃了你,却有一个男人没有放弃,贯彻自己的信念——你愿意试著相信看看那种男人吗?」
被这么问到,伊野心想——『想都别想』——
伊野虽然不瞭解那个男人(空),但至少有件事他可以断言。
——他是绝对不可相信的人。
「——如果您愿意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