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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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爽快,既然如此,攒下也不拐弯抹角了,道兄,咱们來做笔生意如何。”
那少年道:“哦,不知你要和我做什么生意。”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向身旁一名皂衣大汉使个眼色,那大汉会意,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盒,双手捧了过來,那少年睁眼瞧去,只见那玉盒约摸三尺來长,通体晶莹,光是这玉盒一件,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其中五品之贵重,当真不问可知,那少年问道:“请问,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皂衣大汉打开玉盒,只见内里的锦缎上,横铺了一副金光闪闪、绘满各色图形的画轴,那画轴颇为陈旧,看样子似乎经历了不少岁月,然而画卷之中,自有一股盎然灵气,毫不掩饰的扑面而來,皂衣大汉取出一副透明手套,将双手套了,这才珍而重之,小心翼翼的取出画卷,在他身前展了开來,那少年见了画卷,微微一怔,随即“啊”的一声叫了出來,大声道:
“山河社稷图。”
天辰秘典!
“不错,正是此物。”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命人将画卷收起,道:“只要道友答允我一个条件,这幅山河社稷图某家情愿奉送。”那少年眉头微皱,淡淡的道:“这山河社稷图你哪里來的。”
“哪里來的,道友便不必问了,道友只需答复一句,肯或不肯便成。”中年文士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似笑非笑的道,
那少年哼了一声,缓缓坐下,问道:“好,你先把条件开出來再说。”
中年文士点了点头,缓缓放下酒杯,沉声道:“好,道友是个直姓子,某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道友答应加入我们,并立誓终生不得背叛,那便成了。”
“哦。”
那少年抬起头來,问道:“不知阁下隶属何人,身居何职,为何要招揽于我。”
中年文士略一沉吟,答道:“某家徐渭,乃是北方魔门元始天魔门下,如今奉了我家老祖之命,招揽天下贤才,某家因见道友风姿英伟,仪表堂堂,实是仰慕的紧,因此愿以山河社稷图为礼,有请道友加入。”那少年呵呵一笑,说道:“山河社稷图的确是件宝物不假,可是据我所知,此物一共有二十四幅,区区一副,又能做得什么用处,一张山河社稷图便想招揽我,阁下未免忒也瞧不起人。”
“道兄莫急,莫急。”
徐渭听了,似乎胸有成竹一般,微笑道:“不错,单凭一副山河社稷图,的确很难让道友动心,不过某家这里,除了山河社稷图之外,还有一件宝物,一个消息,不知道友以为如何。”那少年道:“什么宝物。”徐渭收起笑容,正色道:
“天辰秘典第七卷。”
“天辰秘典。”
那少年听了,心中一动,奇道:“那是什么东西。”
徐渭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说道:“这便是我要说的那条消息了,这天辰秘典,乃是上古时代,流传下來的一部修道法诀,其'***'有一十八卷,分别藏于十八件先天造化法宝之中,相传,得之者可得长生。”
“长生。”
那少年一听,忍不住勃然变色,惊道:“十八件先天造化法宝,你从哪里听來的传言。”
“不,不是传言。”
徐渭嘿嘿一笑,直视着那少年双眼,缓缓的道:
“十万多年以前,造化天书横空出世,引來各方争夺,最终峨眉金顶一场恶战,造化天书一分十八,便是这十八件先天造化法宝,每一件造化法宝之中,都隐藏了一部修道法诀,而这些法诀,都是教人得道长生的fa门,一旦有人得到了其中一件,纵使下愚之人,也能依此修成大道,问鼎长生。”
“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呆了半晌,问道:“难道如此珍贵的法诀,竟会在你的手里不成。”
“正是。”
徐渭点了点头,正色道:“这部天辰秘典的第七卷,就在我的手上。”
“胡说八道。”
便在这时,素问忽然嚷了起來,大声道:
“若是你手里真有这等法诀,你早就偷偷拿去修炼了,又怎会用來送人,你道我们是傻子么。”
徐渭听了,也不着恼,反而微微颔首,道:“姑娘所言,的确颇有几分道理,不过,我的话并洠в兴低辏媚锟煞竦任医裁靼琢耍賮碛胛艺廴绾巍!彼匚屎吡艘簧悴谎杂锪耍
“好,那你说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因为三个原因。”
徐渭摊开手掌,竖起三根手指,道:
“第一,天辰秘典虽然了得,却并非到手之后便可修炼,必须配合与之对应的法宝才成,某家虽然有了这篇法诀,却洠в杏胫杂Φ姆ūΓ绾文苄蘖兜贸伞!蹦巧倌甑溃骸班牛隳闼档糜欣怼!
“第二。”徐渭微微一笑,说道:“我手里的这篇法诀,其实也并非秘典原本,而是我奉了我家老祖之命,誊抄而來,据说这篇法诀次序颠倒,内容混乱,非得有我家老祖指点不可,若是得手之后胡乱修炼,不但对自身毫无益处,反而容易走火入魔,癫狂而死。”那少年听了,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得到法诀之后,翻脸不认人,因此预先留下的手段,是么。”
“洠Т怼!
徐渭含笑点头,续道:“至于这最后一个原因么,那便是——我根本洠в邪氲惴Γ膊欢萌魏畏ㄊ酢!蹦巧倌晡叛裕鞘背粤艘痪娴溃
“如此说來,其实你并非修道之人。”
“正是。”
徐渭嘿嘿一笑,道:“正因某家不会法术,故而对道友这等道术之士,自当格外提防,若非如此,道兄若是收了宝物之后,拍拍屁股便走,我徐某人岂不大大的糟糕。”那少年叹了口气,道:“纵使身怀道术之人,又岂是你的对手,阁下谋略出众,环环相扣,在下实在万分佩服。”徐渭笑道:“不敢,不敢,道友谬赞了。”
那少年哼了一声,半晌不语,过了良久,方才轻叹一声,缓缓的道:“徐渭,不得不说,你的条件十分诱人,就连我也有些心动了”徐渭听到此处,登时大喜,忙道:“道友,你答允了么。”那少年摇了摇头,续道:“可是,你如何才能要我信你。”
徐渭呵呵一笑,双掌一拍,命人将装有山河社稷图的匣子递了过來,微笑道:“道友,这幅山河社稷图算是定金,等你到了北方魔门,见过了我家老祖,某家自当将那篇法诀给你。”那少年收起图画,摇头道:“不成,我信不过你。”
徐渭闻言,眼中杀气一闪,强笑道:“既然道友不肯信我,某家便立个重誓,如何。”那少年道:“好,你先罚下誓來。”徐渭点了点头,道:“某家徐渭在此立誓:若是”说到此处,忽然向那少年问道:“道友,不知你怎生称呼。”那少年道:“对不住,我记不住了。”徐渭怒道:“怎么,你消遣我么。”
素问一见,赶忙走上前來,福身道:“徐兄见谅,我大哥的确把以前之事全都忘了,实不相瞒,我二人此番前來,正是來天目山采集药材,为我大哥医治此病來着,徐渭道:“哦,不知姑娘需要什么药材。”
“三千年的马车黄、一千五百年的熟地黄,一千七百年的白茅根”
素问听得问话,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马车黄要制过的;熟地黄必须炒到三分;白茅根必须硝制了,在阴天里风干不知徐兄这里可都有么。”
“有,有。”
徐渭也不等她说完,忙道:“这天目山别的洠в校婊ㄒ觳荩幢榈囟际牵竟媚镆茫还芫∏槿ト !彼匚饰⑿Φ溃骸凹热蝗绱耍嵌嘈涣耍掖蟾缧掌剑ッ桓龇沧郑瞧椒驳哪歉銎椒病!
“平凡,世上哪有这样的名字。”
徐渭闻言,登时大怒,正待发作,忽见素问回过头來,痴痴的凝视着那名少年,目光中真情流露,显得钟爱已极,徐渭见了,一句骂人的言语登时咽了下去,忖道:“看这妮子深情的模样,决计假作不來,也罢,我也答应了她,只等回到家中,再作计较。”
主意既定,徐渭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徐渭今曰在此立誓:若是我对平凡兄弟起心不良,暗害他的姓命,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魂飞魄散,万劫不得超生。”素问嫣然一笑,道:“徐兄,这可多谢你了。”徐渭挥了挥手,道:“自家兄弟,还客套什么,平兄弟,弟妹,咱们再饮几杯,今曰不醉无归。”
说罢重新开下席來,徐渭新得了一大臂助,大喜过望,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素问也陪了一杯,再看那少年时,只见他木然呆坐,神色茫然,全然一副神不守舍模样,素问一见,赶忙碰了碰他的手肘,低声道:“大哥,徐兄敬你酒呢。”那少年“哦”了一声,抬起头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一个声音不住叫道:
“平凡,平凡,这名字好熟,怎么我完全记不起來。”
徐渭见了他的模样,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凑了过來,笑问道:“怎么,你欢喜坏了么。”那少年摇了摇头,仍是不理不睬,徐渭哼了一声,将酒杯凑到他的唇边,大声道:“平兄,你今曰答允投入老祖麾下,咱们便是同门,同门敬酒,难道你不喝么。”那少年“哦”了一声,张口便饮,哪知徐渭忽然五指一松,“当”的一声,酒杯跌落在地,登时摔得粉碎,
如此一來,众人尽皆变色,那少年一脸茫然,问道:“怎么了。”徐渭阴阴一笑,道:“平兄,你就算不喝,也不用吧酒杯砸了罢,这么不给兄弟面子,只怕不太好吧。”
一言方罢,忽听素问一声清叱,一抖手,打出了一道青光,将席中一人捆了起來,群相惊愕之间,只见那人瘦瘦长长,满脸麻皮,正是为那少年斟酒的女子,这一下变故陡生,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徐渭惊道:“怎么了,怎么了。”
素问冷笑一声,伸手向地面一指,森然道:“徐渭,你做的好事。”徐渭循声望去,只见地上酒杯碎片之中,有一滩酒渍晕了开來,其间黑气隐隐,地板上穿了一个窟窿,不问可知,定是蕴含剧毒,徐渭脸色一变,惊道:“我,我洠в邪 !
“大哥,擒贼先擒王。”
便在此时,素问忽然一声疾喝,那少年闻言,一声长啸,有如脱弦之箭,只一晃,便抢到徐渭身前,一把抓住徐渭胸口,将他提了起來,
那少年提起徐渭,正待退入本阵,哪知人在空中,忽听“叮铃铃”一阵悦耳声响,竟是不由自主的脑中一晕,他一觉不妙,赶忙慑定心神,这才避过了对方随之而來的一记偷袭,睁眼瞧去,只见那人五短身材,约摸五十來岁年纪,一身艳紫色蜀锦长袍,更将一个滚圆的身子,撑得犹如肉球一般,肉球人一击无功,“咦”了一声,随即伸手向那少年面门一抓,大声道:
“还我家主人來。”
众人也被这奇变惊得呆了,但只一瞬,便又醒悟过來,哇哇怒叫,纷纷扑了上來,那少年见状,更不答话,身子猛地一弓,向后弹出数丈,左臂一挥,将徐渭向素问抛了过去,大声道:“快,快接住他。”素问赶忙伸手接了,肉球人见状,登时大怒,取出法器直打过來,那少年尚未出手,便见素问手掌一翻,从法宝囊中摸出一口用于切肉的小刀,抵住徐渭咽喉,喝道:“谁敢过來。”众人一见,尽皆洠Я酥饕猓馇蛉艘餐肆讼氯ィ
众人正慌乱间,忽听素问笑道:“徐兄,我不想杀你,只想问你一件事。”徐渭心中愤怒已极,闻言冷道:“怎么,你想逼问我么。”素问笑道:“徐兄言重了,我等一心投诚,你却下毒害人,这算什么。”徐渭皱眉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下毒了。”
“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素问冷笑一声,手上加劲徐渭咽喉肌肉陷了下去,冷冷的道:“还请徐兄下令,让手下退出大厅,免得小女子一时不慎,将你的脑袋割了下來。”
徐渭见匕首抵在自己颈间,一股森森寒气扑面而來,身子登时软了半截,只得道:“好,你们退到秘道中去。”
众人听了,心中都道:“这条秘道只有一个出口,只要我等守住通道,便不怕他们飞上天去。”想到此处,便都连连点头,列成两队,缓缓向通道中退了下去,那通道虽然宽敞,但几百人聚作一处,却也十分拥挤,有不少脾气火爆之人,当场便骂了出來,
素问格格一笑,对众人喝骂似乎充耳不闻,只是不住叫道:“退后些,再退后些。”众人无可奈何,只得接连后退,那密道本有空间有限,这时再往后一挤,更加苦不堪言,素问将小刀在徐渭颈中一划,拖出了一条长长地血痕,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