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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犯画像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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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鲜血盛满了小半个木桶。
    厉果心头一惊,这不是世界名画《马拉之死》里的场景吗?
    厉果并不推崇教条主义,但统计学的数据马上告诉他:如此匪夷所思的“仪式性”杀人,九成以上的嫌疑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
    “刚刚两案并一案,我想还是要给你个电话。”何鹏涛说道。
    厉果问:“现场有没有直接证据?”
    “很有反侦查意识啊,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明显是刻意清扫过的。罪犯心理素质似乎好得出奇,到现在为止都没留下破绽。”
    “目击者呢?”
    “这里比较偏僻,又是发生在深夜,所以走访结果令人悲观。而且因为消息封锁,我们无法从正面途径向群众征集线索,都得靠我们自己跑,人力有限啊。究竟是昏迷后被运到现场,还是诱骗过来下的药,现在都还没什么头绪。”
    “两名受害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通过家属、单位走访,电话记录查询,社会关系排查,上网记录统计等搜集的信息来看,两人之间并没有交集,起码到现在为止,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们彼此认识,或者有共同认识的人和组织。总之,他们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厉果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摸了摸,放到鼻子前嗅嗅。
    “宣泄型罪犯!”姚静曼手拿笔记本,在一旁插话了。她是桐城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今年才毕业,在厉果手下做实习助理。
    “什么意思?”何鹏涛一头雾水。
    “凶手施暴的目的不是谋杀,而是情感的宣泄。”姚静曼耐心地解释。
    厉果依旧没说话。
    《马拉之死》,法国旧古典主义画家大卫的作品,用写实的手法再现了这一历史事件的情形。
    主人公马拉是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的重要领导人,为了躲避迫害,长期藏身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他有着狂热的革命激情,渴望改变社会,同时他又是个暴君,主张残酷无情的铁血政策。可以说,正是他的残暴为自己掘下了坟墓……
    厉果努力回忆着过去在画册上看到的有关《马拉之死》的介绍。
    那是一幅在特殊年代里,带有很强政治性的写实油画作品。如果因此而联想到罪犯是因为政治而谋杀,显然是不妥当的。首先,受害者并不是政坛人物;其次,政治犯往往采取纵火、爆炸或投毒等危害性更大的群体性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博取当权者的关注……
    姚静曼说得没错。
    照现场分析,嫌疑人很有可能长期处于压抑和焦虑状态,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宣泄出去,而最终导致偏激或幻想行为的产生。
    厉果皱着眉头继续想着。如果排除以上种种可能,尽管不愿意,也尚未有足够的证据,可现场的迹象依然表明:他们很有可能遇到了一个变态连环杀手!
    而《马拉之死》所象征的内涵,正是罪犯内心焦虑的外延:想要宣泄的情感内容。
    稍作思考后,厉果进一步把嫌疑人判断为“随机杀人的宣泄型系列杀手”,然后他给出了对嫌疑人的初步描述:
    1。常驻本地的男性;
    2。年龄在28~35岁之间;
    3。受过高等教育,未婚,有洁癖,经常因为纠结于不必要的小细节而影响工作进程,受到领导指责;
    4。身体强壮,独来独往,言辞木讷、不得志,因为工作岗位次要,长期被同事或亲人忽略,近期可能有重大挫折,例如被解雇、降级、调离原工作岗位等;
    5。有英雄妄想情结,可能进行过心理咨询;
    6。喜欢穿有四个以上口袋的外套;
    7。有一辆使用期五年以上的黑色三厢轿车。
    诚然,犯罪心理画像只是刑侦工作的辅助手段。它是推理,但不是严谨的科学,是通过各种资料、线索,进行分析、总结,得出的一个可能成立的结论。完全否定这种手段,显然是无知的;但如果全盘尽信,自然,也是危险且草率的。
    厉果给出的嫌疑人画像,尽管让人看到了一个轮廓,但于细节之处仍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就像看到飞驰而过的车里的某个人——即使如此,也足以让实习生姚静曼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犯罪心理画像的特殊性在于,它用来推理的线索不仅仅是类似一枚指纹之类的证据。要精确锁定嫌疑人,还要搜集现场的心理痕迹,进入罪犯的内心,通过心理画像来推测嫌疑人的种种特征。”厉果解释,“除此之外,还要参照以往同类案件的罪犯的共性。
    “幼年时期遭受挫折,被亲人轻视或女友抛弃,从而埋下深深的自卑感——
    “彰显自我价值的渴求与这种自卑感长期‘针锋相对’——
    “却因为孤独、缺乏与人沟通而导致这种矛盾愈演愈烈——
    “由于外界的诱因而逐步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不能自拔——
    “恰当的时机,‘成就’杀人行为,宣泄长期以来的压抑和焦虑。究根溯源,我觉得本案嫌疑人依然未能逃脱长期自卑和孤独的困扰。另外,此案嫌疑人想通过这种形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用《马拉之死》来表现自己的意图,就画的内容而言,他很明显有英雄情结的妄想。此类妄想的初级阶段,会有很明显的行为或言论变化,一定会被旁人觉察,他受过高等教育,周围的人一定也具有相同的素质,因而极有可能懂得送他去接受心理咨询。
    “之所以推测他受过高等教育,是因为《马拉之死》是一幅在中国并非家喻户晓的世界名画,不管嫌疑人想要借此来表达些什么,起码他选择这幅画来为自己‘代言’,说明他具备一定的知识面。
    “25至40岁的男性,正是妄想型心理障碍的高发阶段;鉴于妄想的程度以及在作案时所需的体力与精力,所以我初步给出的结论是在28至35岁。
    “现场的布置一丝不苟,不留痕迹,很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扫的,那些整齐的受害人的衣物,更说明他像一个完美主义者一样布置了现场,不容许任何瑕疵。完美主义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强迫症,自然会在工作中因为吹毛求疵,与领导和同事发生争执。
    “28至35岁未婚的男性,有严重社交障碍,一般不会在称心如意的工作岗位上工作,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也符合整个心理画像的逻辑。
    “如果他苦心经营却始终得不到期待的工作岗位,那么极有可能产生极端的报复心理,以此来证明自我价值,而目标正是他梦想成为,但始终没能成为的城市中产者。
    “至于为什么喜欢穿有四个以上口袋的外套,有一辆使用期五年以上的黑色三厢轿车——”厉果没有作出解释,他只是吩咐姚静曼,“也许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分析,看看会不会与我得出不同的观点。”
    刑侦大队被分成了两队,一队按照常规继续深入走访有关此案的嫌疑人的家属与知情人;另一队则由何鹏涛带领,加上厉果与姚静曼,负责缩小侦查范围,根据画像内容进行全城排查。
    然而,这工作量依然不小。
    全城符合以上描述的男人不在少数,而且散落各地。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谁是凶手,看来实在无从下手。好在描述中还有“心理咨询”这一条,倒可以作为切入点。桐城不大,注册的心理咨询公司不超过十家,有精神科的医院只有一家,可以对此进行初步的排查。
    很快,摆在何鹏涛面前的,是三年内因为有妄想倾向而接受过心理咨询的病人案例,一共三百多例。
    “难道这三百多人,不管是不是本案凶手,都有可能转变成变态杀手?”面对高高堆起的资料,何鹏涛皱起眉头。
    “理论上他们都属于高危人群,假如一定要追个究竟,基数还要比现在这个大得多。我们仅以妄想倾向作为排查对象,而且国人向来没有心理咨询的意识,这其中应该还包括很多有问题但从来没有进过心理治疗室的人。不过——”厉果顿了顿,“也不必悲观,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要通过杀人来实现自己的幻想。实际上,其中会‘升级’成杀人犯的只占极少数,‘升级’成我们今天遇到的这种案犯,更是屈指可数。多数人还是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把焦虑宣泄出去的。”
    重大杀人案当前,他们调动了一切能够调动的行政力量。经过对年龄、性别、职业和心理障碍类型等相关要素的交叉调查,最后落入警方眼中的一共有三人——
    欧军、张千里和周德武。
    三人均以差不多的状态问诊,接待医师(咨询师)诊断的结论均为:强迫性人格障碍,伴有妄想。
    厉果又是一惊,这三人果真已超出了普通的心理障碍,严格一点说,应该是精神病患者了!
    精神病犯罪?!
    资料上有关他们的详细描述如下:
    以十全十美的高标准要求自己,对生活和工作难以满意;好洁成癖,过分讲究清洁卫生,和他们一起生活的亲人都抱怨很累;工作上要求过高过严,病人自述经常有不安全感,对实施的计划要反复检查核对,唯恐有疏忽或差错;其中两名为部门领导,但也要事必躬亲、事无巨细;均有夸大妄想的苗头……
    张千里就诊前三个月反复做同样的梦,梦见唐明皇与自己对话,两人一起探讨“国家大事”。
    周德武身材矮小,有躯体变形障碍,对自己的小短腿不满,承认有过自杀的想法;偶尔有幻听,貌似希特勒在耳边向他述说“矮子也能拥有天下”的荒谬理论。
    最后是欧军,他幻想自己是十八世纪的艺术家……
    等等!
    厉果的视线重新回到欧军的档案上,十八世纪的艺术家?这会不会和《马拉之死》不谋而合?!
    厉果着重翻看欧军的档案:
    欧军,男,34岁,1米75,75公斤,秃顶,体毛长,B型血,未婚,本科学历,公务员,某区组织部副科级干部。
    两年前他来到心理诊疗所,自述听到“让我自杀和杀人”。他说听到这个声音已经很久了,有三男两女间歇性地对他说着这句话,但没有指示要他杀谁。问他还听到什么,欧军补充:“我要画画,不让我画画,就要自杀和杀人!”还说“能看见自己的前生,在十八世纪的法国,是一名画家”。心理医生建议他到医院精神科复诊,未果。
    半年后,在办公室里,欧军突然毫无来由地将墨水泼到墙上、邻座女同事的脸上,并大唱大叫,被单位保安强扭至精神病院,被确诊为妄想症,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一个月前刚刚出院回家。
    回家后,他发现自己已被单位变相开除了。
    档案中还记载,在欧军名下有一辆黑色的二手桑塔纳,购于六年前……
    厉果翻回封面,欧军就诊的那家心理咨询室叫“阳光心理呵护”,法人代表为石晓静。
    厉果愣了一下。
    没错,是石晓静!
    厉果与何鹏涛组织了警力,正赶往赣州路。
    这是一个居民小区,据资料显示欧军就住在这里。现在虽然还无法确定欧军是否为系列杀人案的凶手,但他完全符合画像的内容,无论如何先把他控制起来,绝不是坏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准备用强,而是首先找到了居委会,由居委会出面以“补填居民信息”为由,先探探风声。
    从楼下看,欧军所住的三楼阳台上晾着男式的衣服,说明屋里有人居住。奇怪的是,大白天的,窗帘却是紧紧拉上的。
    居委会的阿姨按了门铃,没人应答——欧军似乎不在家。
    破门而入显然是不合适的。尽管厉果有理由相信,欧军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可如果出了差错,擅自闯入百姓家,警方所要承担的责任和压力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但反过来想,此案颇为特殊,按照以往系列命案凶手的模式,没有一例会是凶手在被捕前自己停下来的。如果欧军真的是凶手,或许他现在正在去杀人的途中,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线索,就在他家里。
    “进,还是不进”成了问题。
    协商后,何鹏涛决定采用折中的办法,从隔壁的阳台翻进去。
    侦查员系好绳子,从这边敏捷地跨了过去,良久,却没有回音。等在这边的厉果焦急万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欧军并没有外出,而是躲在家里故意不开门,那么侦查员岂不是有危险?
    破门!
    脸色骤变的何鹏涛正准备操家伙砸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侦查员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那么久?”何鹏涛皱着眉头问道。
    脑门上都是汗的侦查员没好气地回答:“你们自己进来看看吧!”
    屋里诡异得很。
    厉果走进屋里,才发现窗帘不是拉上,而是钉上的。一股奇怪的味道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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